宋未蚁贼

    “嗯，有道理。”那年青些的夫子终于还是叹服了。

    “常识上讲，咱们地球还围着太阳转，绕着太阳一圈为一年，但为什么会有四季变化呢，这就在于，咱们地球是有些顷斜的。你看，太阳直直照着的地方，那就应该是最热的，由于地球的顷斜，太阳直射的地方只是在地球的腰部，好似太阳在这块地方上下移动，若太阳直射的东方下移时，这上面就是冬季，反之，就是夏季了。而最为中间的腰部，是终年太阳照射的地方，那里就是终处是炎热的夏季了。”陈远接着再讲着四季的变化。。

    “那日食、月食呢，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同地球绕着太阳转一样，月亮是绕着地球转的。月亮本身是不发光的，他是将太阳光反射到地球上。当月亮转动到地球与太阳之间，月亮就会将太阳遮住了，也就是形成了一个荫蔽的区域，有些人完全看不到太阳，那就是日全食，这个区域边上的人，有人会看到一部分太阳，那就是日半食了。若地球运行到月亮、太阳之间，太阳光被地球遮住了，咱们就能看到月亮缺了一块或完全没有了，就叫月食。随着中间的月亮或地球运行开，日食或月食也会恢复了。”陈远一手拿起个圆球当地球，一手拿着一个圆球当月亮，比照着那个学生手举的太阳，演示道。




第132章再施金手指
    或许前世喷子性格重现，陈远在台上科普起来就没完没了起来，足足讲了近一个多的时辰，搞得口干舌燥。这对后世的科学体系来说，大多是众人皆知的一些东西。台下的九哥几乎喜晕了头，早拿来的笔墨，和几个夫子一起不停地记得。这些东西，稍稍扩展一下，中学用的常识课纲差不多就有了。

    只有二娘，因为担心陈远的身体，撅着嘴有些不高兴。台下的九哥、夫子们听得兴趣盎然，孩子们可快坐不住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陈远适时也结束了这场拖沓的科普课。

    “接着讲啊。不是说人能飞到月亮上去吗咱们怎么上去！”九哥催促道。

    听到飞到月亮上去，台下的孩子们也提起了精神，睁着一双双大眼真愣愣地瞪着陈远。

    “这个只是某一个人的想象。现在能上月亮的恐怕只有嫦娥吧。不过，过些时间或许可以让人更清楚地看到月亮。我听说，在遥远的西域之地有种千里镜，能清楚地看到十几里之外，或许，能做出个十分好的千里镜，能让人清清楚楚地看到月亮。”陈远笑着拒绝道。登月，在来的那个时空，以那样的科技人力，登月也不是说上就能上的。

    “千里镜，哪里有啊”九哥急切地问道。

    “这个，我也只是听说，听说是用水晶或透明的琉璃磨制出来，再组成组制作出来的。不过，只要大家努力学习，努力地钻研，西方人能做出来的东西，咱们也能做出来。好了，现在下课休息。”陈远含糊地介绍道，接着走下讲台

    山寨工坊虽说已经开始试制琉璃，但离制出透明的琉璃还有好些距离。不过，等会倒可以让陈山找些玉匠，试着用水晶磨制一些镜片出来，试着组装一个望远镜出来。

    九哥还有些意犹不足，二娘已经欢喜地带头拍起手来。在孩子们的掌声中，陈远含笑走出了教室。

    “在你那个梦中，是不是有人上了月亮”九哥紧跟在陈远身边，仍执着地追问道。

    “好象有人去过，记不太清了。”

    “什么记不清，你这些天给我好好想想，将去月亮的办法给我想出来。”

    “九哥，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疯了，那只是个梦，哪能当真啊。”二娘不满道。

    “九哥，你就不要这样了。”施三娘也劝道。

    “哼，什么梦，肯定是真的。是吧”九哥忿忿不平道。

    “走吧，这地球都没法走遍，这月亮就先别惦记了。”陈远笑道：“现在去月亮上就是找驰。”

    “怎么啦，那嫦娥不就上去了，怎么没听过她找驰了。”

    “嫦娥你还认起真来了。据别人推算，月亮比地球小，根本吸不住空气。没有空气的保护，白天太阳照着，热得会将你化了，晚上没太阳，又会将你冻起来。上面也没有水。你去想想该怎么活”陈这笑道。

    “谁算出来的嫦娥……”

    “别给提嫦娥，过些时候，我找人将千里镜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千里镜还真能制成有”九哥惊喜道。

    “自然能制成。现在还没有，只是听人略略讲过制侏原理。可以找人试着做做，但什么时侯能成，谁加说不清了。”陈远摇头笑道。

    若没有自己的影响，几百年后就会有一个叫伽利略的人制出第1台能看月亮的望远镜。其突也简单，就是两片凸透镜、凹透镜组合而成。陈远相信，若透镜笱成了，这望远镜早晚会出现的。

    “要找什么人，咱们快去找！”九哥是个急性子，立即催促道。

    “急什么，制作千里镜，得有透明的东西，无色的琉璃或水晶都行。将两种东西想办法磨成型就差不多了。但这两我东西都不是要找就能找到的。山寨现在也试着烧琉璃了。等会一起去看看。”

    “那等什么，一起过去看看。”

    “九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心急！”二娘憎道。

    “二娘，我不就是想尽快做出千里镜来。你不想看看月亮上的嫦娥”

    “急也没用。今天就休息吧，明天再到处转转。”陈远淡淡道。

    “哼，算了。明天就明天。三娘，咱们先走吧。”这次，九哥倒没怎么反对，拉着三娘就走。身为财计部及教育部的大佬，她们在这山寨可是有官邸的。

    今天一天又是逛街，又是烧烤，又是听课，时间也不早了，自然不能强求一个昨日还躺在床上的人做更多的事情。

    陈远笑笑，在妹妹的陪伴下前往山寨的办事大厅。陈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中午烧烤就是图个热闹，亲随准备了些饭食，陈远随意吃了些，又在妹妹的监督下喝了碗不知什么东西熬成的，黑乎乎的药汤，精神倒好了不少。

    正准备出门再转转，陈山倒回来了。

    “大人，好消息，这琉璃烧出来了。”一进门，陈山就兴奋地道。

    “山哥，有没有无色透明的琉璃。”二娘也记挂着千里镜的事情，急忙问道。

    “这个倒还没有。小姐是不知道，这个琉璃就是五光十色的，各种顔色都有，这才好看。”

    “那不成，这千里镜要的可是无色琉璃。”

    “千里镜”陈远有些疑惑。

    陈远笑着解翻译了一通。

    “大人，这处千里镜得尽快做出来。若用于战事，指挥员很远就能看清敌人的动向了。我会让琉璃场想办法将无色的琉璃尽快制出来。”陈山很是敏感，立即意识到了千里镜的军事价值。

    “这个急不来，让那些人慢慢试吧。”

    “大人，商队库房那边存了不少海外倒卖来的货物，或许会有无色琉琉璃或水晶，我让人去看看，再请几个玉匠过来想想办法，先将那种透镜磨些出来看看。”

    “这个，你看着去办吧。”陈远摆摆手道，“现在还顾不上这头，战事在即，这火药场搞得怎么样”

    “火药场现在每天能炒制两、三百斤的样子，但仍满足不了火药弹制作所需。主要原因仍是原料不足。硫磺还好，商队从泉州购到不少，但是硝，很不好找。”陈山忧心道。

    陈远也是无奈。这火药之术起源于中国，而中国却不是硝石、硫磺的富产区，特别是南方分布十分少。硝石的产地都集中在西域和四川、山东等地，而这些地方现在都在蒙元的控制之下。自唐朝火药用于军事之后，宋、金两军都准备有大量的火药箭，炸炮、霹雳炮、火鸦等火器。

    蒙古人其实是一个十分好学的学生。他们从与宋、金征战过程中学到了火器的使用方法，用如兴华军一般的震天雷、火药炮征服西方诸国，又用西方诸国的回回炮，来征服东方的宋国。只是因为黑火药本身爆炸威力有限，远不如能抛散巨石回回炮更具威力，一直没有受到蒙元上层的高度重视。随着兴华军凭着火药器的兴起，可以想象得到，蒙元一是会更加严格的对火硝、硫磺等物的管制，严控流入兴华军手中，另一方面，也会更加投入研制各种火药器出来。

    “让商队多想想办法，尽力多搞些原料回来。”陈远也有些无奈。对福建的企望更加强烈起来。若能据的福建，再建个船队做做贸易，就不虞蒙元的封锁了。

    “原来朝廷的火硝主要来自于蜀中，已经派了不少人去了。上个月，陈永送来了几个匠人，是原来朝廷兵械司火药局的。这几人善制火药，也知道熬硝之法。现在山寨这边正也收购硝土，鼓动百姓扫硝。硝土经熬制后，倒得到不少火硝。”陈山笑着道。

    “不错。”陈远点点头。北方的一些地方常有地面上常有一层白色的硝土凝结出来，而在南方，老墙根，茅厕、牛栏马厩处都有一层白色硝土。将这些硝土扫出来，通过处理，确实能得到不少火硝。

    “明天去火药场看看。听说，人畜粪便也可用来制硝。或可以用来试试。”

    “这或许还真能行。听说这土硝多长于茅厕、栏概之地，否许真能能用人畜粪便制出硝来。明天就找洪匠作试试。若能解决了硝的来源，这火药作坊产量必有大幅提升。”陈山喜道。

    “这事，就这样吧。山寨这边，军械要抓紧生产，其它的也不能落了。现在各处所需甚大，内库压力甚大。有了兵械，这没有钱也是不行的。”

    “大人，现在山寨之边，制作的油皂和一些打制的农具通过商队贩卖，每月约收两万贯上下，但近来支出增加甚多，估计本月就达三万贯了。属下正为此事着急呢，但如今烧制出了琉璃，总算能缓了口气了。”陈山欣慰道。

    “不急，大投入才能有大产出。”陈远摆摆手，“山寨这边净管放心做，内库那边还能支应一段日子。二娘，内库那边，还有多少资金”陈山是自已最为心腹的手下，陈远自然乐意亮亮家底给他看，也让他心中有些盘算。

    “不太多了。近来扩充部队，派遣先遣队，以致开支日剧，每月各部的正常的支出都不下于两万贯，加在山寨这边的缺口，每月支出三万贯左右。而我们正常来源就是各地商税，每月约有五、六千贯的样子，外面各商铺及土地收益，大约为有三、四千贯的样子。每月净支出两万贯。现在帐面上可用资金还有七万贯的样子。这还是实行了勋田制减少了赏钱支出，和雄哥、江哥他们将周边县库送了回来看原故。若再找找不来源头，也就三个月的样子。”二娘皱眉道。

    “不怕。山寨这边现在有了琉璃，放出去定能收获不少。等山寨这边水泥场都出货了，就好办了。”

    “内库的底子还是太薄了。要不，我让五叔想想办法。五叔那边前些日子又袭了两处银坑。”

    “用不着，内库能支应得过去。那些钱就留在五叔那时。五叔那边在大力发展，就得大把撒钱。再过两三个月，咱们日子就好过了。”陈远摇摇头。

    “嗯。下个月制碱场投产了，油皂的产量就能增加不少少，少说也能多收三、五千贯，再加上琉璃这种宝物，山寨这边最不济能保证收支平衡，再下来，就能实现赢利了。”陈山点点头。

    油皂就是后世常见的手工皂，就是用油加热抖入草木灰水皂化反应而成的。后世网上多是制作教程，陈远在那个时空就做过这事，是以一直就让陈山开办了制皂作坊。也是得益于制造火药，上次有人去外地采购硝石粉，偶尔带回了一种白色物品，陈远试了后，认定是纯碱，也就是后世的碳酸钠。这是好东西，不仅制琉璃、制水泥要用，还右以与石灰水反应和成烧碱。草木灰与烧碱自不能相提并论。陈远急忙让有大量采购纯碱，并开办了一个制碱场。

    油皂是陈家商队压箱底的货品，一直供不应求，只是苦于产量不足，若有纯碱制出来，那制皂就当一举跃升为陈远手中第一支柱产业了。

    “所谓物以稀为贵，现在油皂的产量少，利润更大。恐怕大量产出了，就赚不了什么钱了。”二娘倒也不是没有见识的小女孩，忧心道。

    “这倒不用担忧。现在所产的油皂主要销往福建去了，还有一大部分销往了海外。以后大量产出了，就让人在江南各地推销开来。另外，还可以想办法销往北方去。现在蒙古人到处抢掠，富得流油，正好用这些东西狠狠砍他们一把。”陈山笑道。。

    “以后产品不要做得千遍一律。根据不同的顾客推出不同类型的产品。这油皂，可以加上染色剂，加上香油甚到药材等东西。对上层的人，制作精美一些，可以开价高些，对普通大众，做得大众一些也可以，适当低些，以量为主。只要人人用起来，咱们就不怕挣不到钱。”陈远补充道。

    “好。大人办法好。我明天就让人安排。”陈山赞道。



第133章 烧制出琉 璃了
    次日一早，九哥拉着施三娘、二娘就跑了过来。陈远只得高高起身，与三个女孩一起吃了早餐，在陈山的陪同下向琉璃走去。

    紫溪说是山寨，其实是一个个杂处于山间的小山村。琉璃场处于离山寨门口较远的小山窝中。

    山寨的产业分布都是这样，越是重要些的越是隐密。最为重要的是火药场、火药弹及各种兵械工场更处于人迹罕至的小山中。琉璃是陈远、陈山寄于厚望的创收大业，自然也躲得甚为隐密，外面也有兴华军战士日夜守护着。

    说是工场，也就战了亩许大小，一个小融炉，一旁还有个石磨坊，想来是用来粉碎原料的。围着融炉还建了一些简易的棚子，用来堆放物料、工匠住宿，远不如后世小砖窑气派。融炉也是后世炼地条钢的似的小炉。

    棚子内炊烟袅袅，有妇人忙里忙外，正准备着早餐，见有人来，忙躲到棚子里去了。外面还有些小孩子玩闹着。这些小孩倒不怕生，见人来了，就闹杂杂也围到一边看着。

    三个女孩倒也没有嫌弃，不时逮着孩子问东问西，还拿出些零嘴分发给孩子们，孩子们闹得更欢了。

    “洪匠师，洪匠师呢”一个主事模样的人迎了上来，陈山摆了摆手，真接问道。

    “回大主事，老洪头在炉窑里。”那主事恭谨地回答道。

    “嗯，今天不是不出货吗怎么，又要开炉”陈山奇道。

    “大主事，大事不好了。昨日出了一些琉璃器，今早全裂了。”主事颓丧地道。

    “什么！全裂了，怎么搞的。是不是有人搞的！”陈山急道。满腔的企望化作了泡影，一直沉稳著称的陈山也躁了起来。

    “成品锁在成品库里，没有人能进得去，是无缘无故自已破裂的。”那主垂着头，低声道，“老洪头觉得可能烧制时出了错，又将破裂的琉璃又放到融炉中去回炉了。”

    “先进去看看，可能真的是没做好。咱们先进去看看。失败是成功之母，至多浪费些石碳，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旁的陈远听清了事情的原委，劝说着脸色难看的陈山。

    陈山一言不发，沉着脸陪着陈远等人进了炉窑。炉窑中热浪滚滚，正中有个炼炉，炉中琉璃已经融化，显现着一片金黄之色，在缓缓的荡漾着。

    一个年级较大的汉子，正指挥着几个人忙碌着，摆弄着各色家什物品，准备制作琉璃之器。看到从人进来，忙跑了过来。

    “洪匠师，昨天的制好的怎么会裂”

    “大主事，小老儿也不清楚。”那老头摇了摇头道，“可能是水候不到吧。好在没什么浪费，我将昨日的都回到炉中，今天多烧烧看看。烧化了可能会好些。”

    “烧了多久了好了吗”陈山点点头，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行了，这就准备制器了。”洪匠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