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蚁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中云影
“那是,那是。不过,大人,话说到这,咱们真的就住在一个大球上吗”陈山腆着脸,笑着问道。
“那你认为呢你这些年,不是接触过一些番商吗这世界有没有边界”
“这倒是听说了,近来一些番商也提过,这蒙古人,一直往西,据说已经到达了一个叫多恼河的东方,那就是古书上大秦的地方,而从番商从海上,也能到达大秦,大秦以西,就再没听得人提过了,而我们这,再从东,就是倭国了,再去,就不知道什么地方了,想来,这大地也是有界限的。”
“我们居住的世界自然是有界限的,而且其中的海洋,占有绝大多的部分。以后,你有机会,搞一只船队,一直往西走,你又能回到原来的地方,那时,你就能发现咱们居住的大地是个什么样子的啦。”
“是啊,真想有一天,能领着一只船队到海上亲自见识一下。一直往西,往西,见识各地的奇异风景,尝尝各地的美食,看看各国的美人…..”陈山陶醉地憧景着。
哼,还美食美人,不说海上的风浪,就是沿途的土著,就够你受的,可别被食人生番抓走吃了。
“好了,别现在就做梦啦,好好做,以后船队会有的。”陈远勉励道。
有人说,**是人类进步的推动力。每个人的正当**还是应该值得尊重的。
“昨天陈林跟你说了吧,坐下说说吧,现在这边情况怎么样。”陈远端起起茶杯,喝了一口。
陈山收起那副嬉笑的媚态,在陈远一旁坐下,正色道:“物资收购准备一直在进行,这个月,已经向紫溪那边运去了三百余担粮食,盐、铁、布匹等物也运去若干。现在永坪这边,还在悄悄收集各种物资。
昨日,接到陈林报讯,属下就联系了一些闽地商家,重点收购闽地所产的生铁、铜锭、硫磺、硝石。生铁、铜锭邵武那边就有,硫磺、硝石可能有些不易,听说泉州那边海商常有,泉州的浦家就常备有此等货。属下已派人专程前往了。”
“浦家”
“大人也听说过吧,这浦家是色目人,在泉州势力甚大,家族有支大船队,掌握着阿刺伯与大宋之间的海路,各色货物俱全。老东家在时,也曾与其有些来往。”
“嗯,这浦家,并不可靠。不过,现阶段倒无妨,让人和他们多联系,多进些硝石、硫磺,若有什么军中之物,也可大量购些来。”
“大人,你是说浦家会背叛大宋”陈山是个十分细心的人,立刻听出了陈远的话外之音。
“所谓墙倒众人推,这大宋很可能就维持不下去了。这浦家人是色目人,难保不会投降蒙元,不过,现在蒙元势力还未达闽地,他们还不会发作,不过,咱们也必须有些准备。”
“这事,我会交待下去的,让下面留点心。”陈山点头道。
“永坪这边,情况怎么样”
“永坪这边各产业还是正常经营着,只是铜矿,如今被施家派人接手了,我们的人,都被他们赶走了。铅矿和铁矿现在都还在我们手上,但有风声说,县中也有好些人在动心思。”陈山缓缓道。
“弱肉强食啊,有大块肉摆在面前,这些豺狼心不痒痒才怪。不过,他们打错了主意了。”陈远冷冷道。
“大人的意思是”
“是时候反击了,伸手过来的剁手,挪嘴过来的敲了他满嘴的牙。这次,我们要让一些人意识到,咱们陈家,哪是他们能动的。”
“好,属下早就被憋坏。要不是大人吩咐,让属下退让一二,施家人抢矿的当天,属下就将他们打跑了。属下这就去叫人。”陈山兴奋道。
“不用,我已让陈江领着一队人过来了,也该到了,咱们先在这等等他。”
“这点小事,哪用得着叫陈江,只要大人开口,这边就能摆平了。”
“自然不只是为这点小事,咱们这次,要扯明旗子,让县里那些人放明白些,别再动什么歪心思。”陈远淡淡道。
“好,也该让他们知道,铅山这一亩三分地,到底该听谁的。”陈山点点头,喜道。
这是要立威啊,以后铅山这边,就该牢牢地掌握在大人手中了。这陈江,可是掌握着大人最为核心,最为重要的办量。
“五叔那边有消息吗”陈远又问道。
“绍兴叔那边应该还顺利,前些日子,已经有批货运回来了。不过,听说邵武那边,最近风声挺紧的。”陈山轻声道。
陈家的根本在于商,因地利之便,主要是在沿海的闽地与内地贸易之中获利。而陈家商队来往于武夷山两侧,自然离不开武装力量的护卫。
为此,陈百万时,陈家就组建了较具规模护卫队。这些或明或暗的力量,就由五叔统领。
五叔姓郑名绍兴,是陈百万最信任的老班底,相比于紫溪山寨的力量,五叔率领的行为在黑暗中的力量,才是陈家根本的底牌。
几个月前,这支力量被陈远一时心血耒潮,暗地派往武夷山的另一边。
福建是大宋最为重要的金、银产地,每年出产银三十余万两,黄金近万两。距铅山不远的邵武军就有不少的金、银矿。也是有了这些金银矿,朝廷可以轻松地向北方胡族每年交纳高达几十万两的岁币。
可惜的是,如今的蒙古人,并没有契丹人、女真人、党人那么好满足。他们想要将大宋连皮带骨一口吞下。
若在平时,打这些金银念头的人必然会遭致丈宋皇朝暴力的碾压。但如今,朝廷哪里顾得了福建这边的情况。
这些金银,与其以后便宜了蒙古人或贪官污吏,还不如劫了,让他用于民族救亡之用。
“五叔是在邵武吗”
“五叔他们行踪不
第21章 打冤家
永坪镇南十余里,丘陵起伏,伏属武夷山的余脉,山丘之间,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矿坑,一些衣衫破烂的山民,在监工的喝斥声中,将一筐筐的略带绿色的铜矿石从深不见底的坑洞中拖出来,堆放到坑口外的矿石堆上。
这些铜矿石,将会送到炼场碾压粉碎,再送至炼炉中炼出一锭锭黄澄澄的精铜。不远处就是炼场,十余根数丈高的烟道,冒出一股股浓黑烟。
在世间,铜也是仅次于金银的硬通货,故而矿场自矿坑到炼场,随时能见到持着刀,挺着枪四处巡视的护卫人员。
炼场不远,就是一个铜锭的成品库,紧邻着成品库就有一个名为朝廷监办,实为铜矿所有的铸钱的钱监,平素所得铜锭,将被送至钱监再加工,铸成枚枚精美的大宋官制铜钱。
这里是整个矿场的核心所在,修建着大大小小的十余栋砖彻盖瓦房子,或作为库房,或作为矿场办公用房。矿场的工人、主事们,在房舍间进进出出,忙忙碌碌。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衣着整齐,穿着棉甲的巡视、护卫人员,此外巡视护卫人员不下五十人,警戒着里里外外的一切动静。
一个衣着华丽,长相富贵的中年人在几个佩着腰刀的护卫来,从一处房屋中走了出来,几个正在门着踌踷着主事立即迎了上去。
“王二,办得怎么样了。这两天,库里的铜锭全都送到永坪城里去!”富态中年人淡淡道。
“柳总管,这恐怕有些难,这些时间,钱监的铸造也停了,这库房所积铜锭不下二十万斤,两天之内想将他们送到永坪城去,恐怕不易。按例,咱们铜场所出,俱是铸成铜钱后再运回永坪城的。柳总管何不回报夫人,俟铜锭铸造成铜钱后再运回去”叫王二的主事道。
“你知道什么,这是县里老爷的意思。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为了安全起见,这钱监恐怕也得换搬迁到永坪城去。从今以后,所产的铜锭,当即运回永坪城。”柳总管喝斥道。
“总管大人,这二十余万斤铜锭,要全搬到永坪城去,需要不少劳力车马,可是咱们矿上没有这么多的骡马啊。”有主事担忧道。
“这个不用忧虑,夫人早有安排,会派不少人手过来帮忙。”见面前这些主事都松了口,柳总管也稍稍放下了些心。
柳总管是县尉柳夫人的的远房堂哥,近些年巴结上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妹,帮着处置着施家的一些产业,也渐渐混得风生水起,在永坪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这铜矿连着钱监,出产的可是一枚枚真钱,不说以后源源不断出产,光这库房中几十万斤铜锭,就是近万贯的铜钱,只要将这些处置好了,无疑就是大功一件。到时,自已也可从中渔利不少了。
想着这些,柳总管不由面露喜色。
“你们不要有什么顾虑,这铜矿,现在由施家说了算。只要好好做事,夫人那里少不得重重有赏。”看了看几个心存顾虑的主事,柳总管淡淡安慰道。
正在此时,不远处缓缓走来了一群人,少说也有近百人,但却没有柳总管所说的车马。
“总管,那些人是夫人派来的吗可不太像啊。”柳总管身旁的护卫头子温安轻声道。
柳总管没有则声。一众人看着那群人渐渐走近,好些人都带着刀枪棍棒,最为显眼的是,许多人都扛着一根细长的竹杆,竹杆头上,装着铁枪头。当头一人,二十余岁,一边走一边同身边的一个青年说着话。
“咦,那不是陈山陈管事吗”王二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当前的年轻人。
“不好,是陈家来闹事了。”温安反应了过来。
“知道了,还不快快召集兄弟们。另让人火速通知夫人。”柳总管肥脸抖动起来,喝道。
温安急忙从忙中掏出一个铜哨,放在嘴边吹了起来。一声声哨声回荡在矿区,监工作停下了咒骂斥责的声音,向库房这边看了过来,护卫们听得哨声,三五成群地往这边赶。
等护卫聚合起来,那群人也来到了矿场主事厅外,停下了脚步。陈山笑吟吟地向面前的一些主事打着招呼,如同回到家中一般的自然。
“哟,那不是王二吗你不在库房那边看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咦,好你个董刑头,你怎么不在钱监那边忙着,也跑到这边来了。这钱监是怎么回事,怎么那边好像都没有动静了。”
“这….这陈主事,钱监近些天停了。”被点到名的董刑头硬着头皮回话道。
“停了,谁让你们停的。钱监停了,这矿中出的铜锭今后堆到哪里去!”
“那个,我就不知道了。”董刑头抓抓脑袋。
“王二,怎么回事。”陈山将眼看向库房主事王二。王二只得上前,呐呐道:“上面有令,要将钱监、库房搬到县城去。”
“上面,哪个上面,我怎么不知道!没有的事,散了,散了,各自去吧。”陈山摆了摆手道。
王二与几个主事相互打量了一会,往后退了退,将柳总管显露了出来。
看了看身后聚集的百余号护卫、监工,柳主事似乎有了些底气,咳嗦一声,挺胸上前。
“库房搬迁,是上面的意思,陈山,矿山已经与你们陈家没有什么关系了,今天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和陈家没什么关系了那我请问,和谁有关系”陈山笑着问道。
“几个月前,你不是就知道了吗据县衙决议,钱监将收归官办。”
“哦,钱监官办那就官办好了,但与铜矿又有什么关系”陈山身边的一个年青人走上前,问道。
“笑话,这铜矿,自然就是钱监的一部分,没了铜矿,钱监怎么铸钱。”
“呵呵,这位管理是说,钱监朝廷要收回,连带着连铜矿也要被收去吗不说在铅山,就说整个信州、江南东路,谁人不知道,这
第22章 矿场初鸣
“大人,怎么办”陈山向陈远请示道。
“降者生,抗者杀!”陈远冷冷地道。该给些顏色给某些人看看了。
“是。”陈山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喝道:“大人有令,降者生,抗者杀!”陈江喝令道。
“是。降者生,抗者杀!”众人齐声应命,整齐的喝声,如雷般响彻整个矿场,对面的护卫队如风中的落叶般颤抖起来,好些人刀枪似乎都拿稳。
“全体都有,前进!”陈江抽出腰刀,向前一指。
“降者生,抗者杀!降者生,抗者杀…..”
整个队列缓步上前。前面枪阵平举长长竹枪,弩手平端着弩机,跟在后面,两翼的刀兵,分左右包抄,将护矿队隐隐包围起来。
温安脸色苍白,不自觉土和护矿队一步步地后退。
眼看,两边相距不过十步,陈江狠了狠心,就要领着人向前冲。
不远处又出现一队人马,当先两人飞马赶来。
“弟兄们,先杀了眼前这些人,咱们再对付后面的人。”见一旁的陈远、陈山两人面无表情,陈江紧了紧手中之刀,凶悍土叫道。今天,是保安团的第一次战斗,无论如何不能输。
“且慢,休要动手。”两骑呼喝着,飞奔而来。
前面马上一人乃是一名中年文士,正是赵孟臣,后面一个,身穿黑衣,甚是彪悍,却是赵忠。
“且停。”陈远呼喝一声,陈江收住正准备前冲的脚步,领着全队缓缓退后。队员重新调整,两面列阵,一面继续压制着矿场护卫,一面护在陈远身后,面对矿场外的人马。
赵孟臣甩鞍下马,将缰绳丢给赵忠,向陈远走了过来。
“赵员外别来无恙想不到在这荒山野岭之地,又得见员外尊顔,幸甚幸甚。”陈远笑着,拱手道。
“能再次见到巡检大人,赵某甚是荣兴。”赵孟臣拱手回礼道。
“陈某有些私事要处置,恐一时无暇向赵员外请教了。赵员外与赵忠兄弟不如暂退一旁,待打发了这些恶客,再与赵员外与赵兄弟敘话,你看可好”
“巡检大人,万万不可!”赵员外急忙阻止道。
“哦,难道赵员外是受施家委派而来,非要阻我陈家收回矿场”陈远淡淡地道。
“巡检大人,赵某绝非受施家委派,只是路中听得此处之事,料想其中或有些误会,故飞马前来劝止。”赵孟臣郑重地道。
“哦。”陈远点点头,不置可否。
远处的人马开了进来,约有百余人,还带着不少牛车、马车。领头一人,却是前两天到陈家扰攘的班头,领着十余个身穿皂衣的捕快。狠狠地瞪了瞪陈远,绕开保安团阵列,与柳主管等会合。
陈远一笑,随手阻止了正要采取动作的陈江,任由两拔施家人合流。陈江也指挥着进行队列调整。
“想不到赵员外也听到了风声。赵员外可能不知道,这处矿山乃是陈家产业,前些日子被施家持强占去,今日陈某是来收回产业的。若施家人肯自动退出矿区,陈某也无意细究。”陈远转头,向赵孟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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