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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未蚁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中云影

    “唉,赵某与施县尉乃是故交,与巡检大人也是一见如故。施陈两家之事,赵某也有所耳闻,故而一听到消息就飞马赶来。两家或许有些误会,没必要闹到如此地步。这刀兵无眼,一旦有所损失,与两家都不是美事。既然巡检大人大量,赵某就效那鲁仲连,前去劝说一番。”

    “如此有劳赵员外了。”陈远拱手道。

    赵孟臣点点头,与赵忠拉着马,绕过战阵,向主事大厅前的柳主管走去。

    柳主管一帮人获得支援,心气高涨起来。温安也回过气来,重新整顿护卫队,与衙口班头、捕头道,纠集起两百余人,重新与陈家人对峙。

    “大人,现在怎么办”对方的人增加了一倍多,而自己仍只有百余人,陈江懊恼不己。

    “怎么,怕了。”一旁陈山开口道。

    “怕倒是不怕,只是担心兄弟们有些折损。毕竟许多兄弟都未经过战阵。”陈江呐吶道。

    陈远皱皱眉,果决道:“此次,我们毫无退让余地,必须将施家赶出矿山。告诉兄弟们,今天有我无敌!”

    “是,属下明白了。”陈江肃然应命,挺刀就欲上前。

    “等会,回来。”陈远将陈江叫住,“变下陈势,将弩兵拉上去,一开战,前面枪兵下蹲,先让弩兵来次齐射,之后枪阵上前冲杀。”

    先用弩兵杀杀施家人威风,二十支弩,少说也能放倒十余人了,这施家人不崩才怪。陈江眼晴一亮,心领神会地去布置了。

    “走,咱们去前面看看。”陈远招呼陈山道。

    两帮人相距二十佘步,陈远来到阵前,赵孟臣主仆也陪着柳总管等人走了过来。

    见赵孟臣脸逞无奈之态,施家之意不用说也明白了。

    “辛苦赵员外了。”

    “巡检大人可否听赵某一劝,今日先退去,这矿场之事,着落在赵某身上,赵某定与施家好好分说,解此误会。”赵孟臣拱手道。

    陈远摇了摇头,冷冷道:“赵员外不需多说了,这豺狼将肉含在嘴中,哪有舍得吐出来道理,今天,陈家必需收回矿场。施家人不走,就用刀枪将他们赶走!”

    “巡检大人何须如此心急。如今朝廷危难,百姓流离,正须我等同心一气,驱逐鞑虏,救国安民。岂有同室操戈的道理。”

    “赵员外之话我也甚是赞同,但就怕有些人,却趋国难之时,掠民自肥。这样的人,哪会有救国救民的心思。赵员外不需多说了。若还当陈某是朋友,就请作壁上观吧。”陈远摇头道。

    赵孟臣无奈地摇了摇头。前天闯陈家的那个班头倒抖着锁链上前来,嚎叫起来。

    “陈远,搬迁钱监,征收矿场乃是县衙老爷决议,你等若再不退去,就休怪我一索子下去将你拿了,送至衙门论罪。”

    “哈哈,这位班头好大的威风!看来前日陈某招待不周啊,班头今天就活蹦乱跳起来了!”陈远笑道。

    “大胆,小小差役,竟敢威胁大人!”陈山也上前喝道。

    “什么大人。县里已下决议,陈远聚众不轨,已免去巡检一职。尔等民众,听着,此处矿场,已收归朝廷,陈远已经不再任巡检一职,尔等勿受其盅惑,速速离去,否则形同造反!”那班头呼喝道。

    陈远笑吟吟站在一旁,任由那班头大吼大叫。人群中听得陈远被免职,有的犹疑不定,有的气愤填膺。

    前几排的枪手与弩手却是面无表情,这些人正是陈江所部。陈远不由点了点头。

    “兄弟们,这铅山人都知道,这矿场自开始就是陈家的,是陈老爷领着人一点一点建成的。现在施家仗势,打着朝廷的幌子强行占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如今,施家更公报私仇,任用守中职权,免去大人巡检之职!更要将大人索拿去惩治,从而夺了陈家产业。兄弟们,你们说,咱们服不服!”陈山迈步到众人前,呼喝道。




第23章从红夷炮开始
    矿场之上的撕杀在一盏茶的时间就结束了,除十余人翻山逃外,五十余人倒在血泊里,近百人跪在尘埃之中,被长长竹枪押着。柳总管满脸惶恐,跪着地上抖索着。

    “大人,接下来如何处置”陈山问道。

    “这些人,鉴别清了,与施家无关的,等会放了。让人给受伤的包扎救治一下,死伤的让人给施家送去。

    施家有关的,以无故掠人财物论处,就罚作苦役,送入矿坑挖矿。以一年为限,表现好的减期。抗拒者适当加期。这矿山,你要尽快地恢复生产,加强管理。”

    “矿场这边大人净管放心,只是县城那边怎么办施家这次死伤了这么多人,里面还有好些捕快、班头、乡兵,施家、县里恐怕都不肯甘休。”

    “不肯干休又能怎样!大人,要不咱们这就起兵前去将县城拿下来。就凭县里的几百乡兵,怎挡得住咱们保安团”陈江也凑了过来。

    陈远摇了摇头,道:“算了。这次事件暂时到此为止。我们不去县城。经此一事,谅县城的老爷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从山寨那边再调一百人过来,就驻扎在矿场,再招些人,扩编成五百人,对外称护矿队。陈江,你就留在矿场,将县城给我看死了。”

    “哈哈,大人尽管放心。有我和山哥在,再有人来闹事,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陈江咧嘴笑道。

    “不可懈怠了。要加强训练,给我带出支精干敢战之兵出来。”

    “大人尽管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若有差失,任由大人处置。”陈江拍着胸脯道。

    “若真有差失,误了大人的事,砍了你这颗牛头又有屁用。”陈山瞪了堂弟一眼,转头向陈远道:“大人,这事属下会盯着的。”

    “好吧,都去忙吧。”陈远点点头,迎向朝这边走来的赵孟臣主仆。

    “赵员外,慢怠啦。”

    “唉,终究还是到了这地步。这些人死的又何其无辜。”看着满地的死伤,赵孟臣摇了摇头道。

    “陈某心中又何尝不是。某些人刻意为之,陈某只是不得不应而已。”陈远也有些伤感。

    “今后,巡检大人何去何从”

    “能怎么样,希望今天的事情,也是最后一次吧。若赵员外有意,请转告某些人。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有些人执迷不悟,就不要怪陈某放手施为了。”陈远拱手道。

    “一定将此话带到。赵某也不多留了。告辞。”赵孟臣拱手道。

    “恭送赵员外。”

    赵孟臣主仆也不理会跪伏在地上的施家之人,拱拱手,翻身上马,驱马离去。

    看着两人离去,陈远回过身,将钱监的主事董刑头招了过来。

    “大人。”董刑头恭谨地跑了过来,一头冷汗。心中后怕不已。今天,好在刚才心中念着陈家的一点恩情,做出了正确选择,否则就难看了。

    “钱监如今怎么样了”

    “大人是准备重开钱监”董刑头眼一亮,道,“上个月起,施家就将钱监就停了。但只要大人下令,明天就能重新开炉。”

    “重开钱监的事以后再说。”陈远摆了摆手,“钱监如今有不少铸造技工吧”

    “嗯,有大小匠工二十佘人。”

    “有懂铸造的技师吗”

    “瞧大人说的,咱钱监吃的就是铸造的饭,哪有不懂铸造的。”董刑头笑道。

    “那就好,一会,将一些技工召集起来。我有事吩咐你们。”

    “是。小的这就去。”董刑头点头答应,忙回钱监召集人去了。

    在保安团的武力威摄之下,矿场很快就恢复了秩序,死伤的人被抬上了牛车,二十余个施家雇来的民夫被挑了出来,赶着牛车回县城。其余的施家人收押起来,准备送入矿洞。陈山重新任命的各处管事,陈江则把护矿队重新建立了起来,随时应对施家的报复。

    矿场处置好后,陈远和陈山来到钱监。钱监的技师、学徒已由董刑头召集起来。

    见大东家过来,众人纷纷上前见礼。陈远摆摆手,随即从怀里拿出几张图纸,铺在案桌上。纸上用碳笔画着一些粗陋的图案。

    在陈远的招呼下,董刑头和几个技师上前观看起来。

    “大人,这些是”董刑头蹙着眉,问道。这纸上画的东西,稀奇古怪,实在不知道是些什么

    “这些东西,能做出来吗”陈远问道。

    “铸造倒是能铸造出来,但一来不知尺寸,二不知样式,可能不堪大人使用。”董刑头思忖了一会道。

    “哦。”陈远也无奈地笑了笑,“这东西,且做成四尺长吧,其它的按长度比做出来看看。这东西,由这口子处向后逐渐加粗,要做得厚实一些,内壁要做得光滑。”

    “大人,这东西是做来做什么的”董刑头问道。

    “你们看,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陈远笑道。

    “小的没见过,不知道。”董刑头与一些技师都摇了摇头。

    “大人莫非是要铸炮”后面一个年约三十许,衣衫破旧的技师走上前来问道。

    “哦。你会铸炮”陈远甚是惊喜。

    “回大人,小的不会铸炮,但小的倒听说过火炮之事。小的有个师兄,曾在临安军器监,会做碗口铳和轰天雷。看大人所述,这好似轰天雷、霹雳炮,但又有些不似。”那人谦恭地加答道。

    陈远点点头。随着火药的发展,在宋时火炮已不是太过神秘的东西。无论宋元,都曾大力发展火药战具。大宋朝廷的军器监就曾大量制作突火枪、火鸦、火箭、火龙吐水、霹雳炮等东西,但由于早期火药威力不力,宋时工匠也常在火药中添加砒霜、狼粪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威力不是很大。

    陈远对火炮的认识也很有限,只是因另一个时空推崇旅游,许多景点,都常摆放一些锈迹斑斑的大炮,有些是古物,有些根本就是后世徒有虚表的仿制品。这些大炮,都笨重的不得了,但据说都威力不小。又托后世信息爆炸的福,陈远简单了解了下,这些都是明清之时的火炮样式,多称为红夷大炮,是早期的加农炮,多用于军舰或守城之用。

    面对蒙元人的滚滚铁蹄,大炮这尊战争之神自然是不能缺席的。火炮就从红夷大炮开始吧。

    &



第24章余波
    施县尉倒没有被魏巡检的义愤所感染,仍面色如常,对魏巡检点了点头。

    “魏巡检休恼,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施大人,此事若不立即决断,我怕陈家子不日就领兵前来县城,到时我等尽为其所掳了。”魏巡检急道。

    “那能怎么办若尽起县中几百乡兵交于巡检大人,巡检大人可有信心平叛”赵主薄在一旁冷冷道。

    “魏某与贼子誓不两立。”魏巡检大义凛然道。

    “赵某是问魏巡检可否有信心一举平叛!”赵主薄道。

    “这…..魏某有死而已。”

    “那就是没能力平叛了”赵主薄撇了撇嘴,“此等大事,岂能轻率而为。赵某觉得施大人所说甚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如此就是纵贼…”

    “魏大人扣得好大的帽子。”赵主薄冷笑连连,“有道是谋定而动。魏大人某一力主张出兵,那么请问魏大人,乡兵可否堪战粮草兵器是否齐备”

    “若尽起得县中乡兵,加之部分厢兵,足有千人之数,兵力足以平叛。至于粮草兵械,自当由县库拔出。”

    “取之县库赵某可从未听说过县库还有这么多的粮草兵械。”赵主薄轻笑了一声,转头向一方脸大耳的吏员道:“洪都监,你是管得是县中各库房,你来说说吧。”

    被赵主薄点名的洪都监起身,苦笑道:“这县中各种库房除了一些残兵破甲,哪还有什么兵械,就是粮草也不太多。去年,县库因防洪倒备了批木棍,魏巡检实在需要,倒可以先行调去。”

    “你是说,让我带着一群饿着肚子的乡兵,拿着木棍去面对陈家的凶悍之徒”魏巡检难以置信地瞪大的眼。

    “好了,不用再说了。”上首施县尉轻喝一声,“这事,容后再议。赵主薄,你让人处理一下衙门前的事情,好生安抚那些县役家属。这衙门之外,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

    “是。”赵主薄拱手应是。

    “施大人,那矿场之事如何处置”

    “矿场之事容后再议。”

    “那陈远万一率众前来攻打县城怎么办”魏巡检有些忐忑。

    “征集部分乡兵,加强县城防守,一应物资从县库拔付。”

    “施大人,若陈远率众前来,此许乡兵恐难抵挡….”魏巡检有些丧气道。

    “施大人,赵某觉得,此事不如早些通报州里,由州里处置为好。”赵主薄上前道。

    “此事自当上报州城。”施县尉点点头,又道:“暂时就这样吧。各位无需过于恐慌。攻打县城就是公然反叛,施某料他不敢前来。施某也会派人前往矿场。各位同僚且尽好各自职责,安抚好百姓。”

    “是。”赵主薄等众人俱拱手应是,随后陆续起身离去。魏巡检踌躇了一会,见施县尉并无留意,也只好出门去了。

    打又打不过,不这样又能如何。

    “修文兄,依赵某看来,这陈远未必就反了。这施陈两家之间或有些误会,若修文兄有意,赵某愿效鲁仲连,解说两家误会,使两家重归于好。”见厅中没有旁人,赵孟臣拱手道。

    “哎,都是施某御內不严,搞成如此局面。”施县尉叹道,“施陈两家相交多年,內人听信他人之言,致使失和,我有愧于老友啊!”

    “修文兄何需忧心。那陈家子既驻步于矿场,就是不欲将事惰弄得不可收拾,乃是个知进退的人。施陈两家未必不能重归于好。吾观陈家子行事甚有章法,乱世之中不失为一豪杰人物。如此佳婿,修文兄怎可失之”赵孟臣笑道。

    “且看吧。这个竖子,将矿场之事也闹得太大了。有些人正找不着由头呢。想前些日子,施某之所以任由柳氏夺占矿场,不过想借此保全陈家矿场而已。不成想竟弄成如今局面。”施县尉摇了摇头道。

    “如此也好。料想无人再敢侵夺陈家财产了。”

    “唉,哪有如此容易。”

    “修文兄可是担忧州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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