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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林淏见状不及跑出来,直接将手中握着的《四书》扔出打在了正伸手摸着妹妹脸的孩子头上,那孩子抱着头转身,对默默走出来的林淏怒目而视,林淏眼神冷冽,走到他们跟前后一把将妹妹拽在自己身后,对那几人说道:“来找我的麻烦便是,不要碰我妹妹!若是还有下次,我定将你们几个的手剁下来喂狗!”

    那几个孩子没想到自己一直欺负并且默不作声的林淏竟然会说出这么狠厉的话来,但确实也起到了震慑作用,被打了头的那个孩子看着林淏缓缓说:“你的会剁了我们的手?”语气中有一丝慌张和不安。

    林淏抬眼直视他,掷地有声的说:“不信你试试看!”

    说完拽起林奕清要走,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他们,冷冷的说:“你们以为是我打不过你们才会默不作声的么?我只是怕自己真的出手伤到你们!”

    之后,经常欺负林淏的那几个孩子,又成了他的朋友。

    话说回来,当初林母收养林奕清是藏着一分私心的,后来林母将这个想法说给兄妹两人听了,然后得到了一连串的笑声

    笑完后林淏正色道:“阿娘还是不要再抱这样的想法了,清儿是我妹妹!”

    “阿娘可真有趣!”林奕清笑道。

    林母不甘心,说道:“你们真的没有兄妹之外的感情?”

    “没有!”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林奕清紧接着说道:“阿娘,清儿的郎君至少要懂得品酒!”那时候林奕清已经在酿酒方面展示出了极高的造诣和天赋,所酿的银光酒被一位熟知她父亲的酒商运往老家相州售卖,喝了银光酒的人,无不交口称赞,

    林母笑了笑,对自己的女儿能说出这番话表示无奈又好笑,随即看向林淏,问:“那你呢?”

    林淏笑答:“至少不是我这种性子的!”

    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林母也看得出来两人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说出来其实也并未抱多大希望,就是想说出来,仅此而已,就像一家人在一起聊一个寻常的话题一样。

    林淏后来也是因为家父林渊伤残兵的缘故,给予了更加特殊的照顾,参加完钧州的州试之后,被知州大人告知,他可以在来年直接入嵩阳书院学习,预备三年后的省试。

    对于这个消息,林淏的反应是非常平静的,毕竟这是父亲的功劳。

    林母早早的为儿子打点行囊,林奕清为哥哥亲手做了四双鞋,缝制了两套衣服,将其一并装进了行囊中。

    嵩阳书院距离钧州不远,但对于林淏父母来说,这便是远行了,自然是舍不得,不过与林淏前途相比,他们必须克服这种不舍并学着习以为常。

    好在身边还有清儿陪伴,这个时候,林母便觉得当初收养清儿真的是个明智之举。

    林淏背着很重的行囊作揖告别,感受到父母和妹妹的不舍后,他温言道:“只是去书院求学,得闲我会常来家中看望阿爹阿娘还有妹妹的!”

    林淏在嵩阳书院遇到了他认为此生最大的宿敌,许令仪。

    林奕清在哥哥的书信中得知,他与这位许公子要是遇到一起,两人互不相让,因此经常闹出祸事来,要是哪一天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有事外出,其他同窗们都觉得这书院出奇的安静,安静的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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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零章 心里有长安,长安便一直在
    【】(iishu),

    哥哥林淏求学不在家,家中虽然少了些许往日的欢笑,但是生活依旧温馨安稳,林渊在府衙继续干着文吏的工作,清儿酿酒时母亲帮助她,母女两人将不大的酒坊经营的井井有条。

    父亲林渊虽然是武人出身并且还参过军,但是这并不以为着父亲就是粗人一个,小时候哥哥在学堂读书,她便央求父亲将她也送去学堂读书,但学堂是不收女学生的,知道这个消息后,林奕清失望的哭了起来。

    这时候,身为府衙书吏的父亲便发挥了他的作用,得闲后他便教林奕清识文断字,再长大一些后,父亲会给她讲解诗文词句,渐渐的,她喜欢上了看李太白的诗作。

    在李太白的诗作中,林奕清知道了那个相去不远的长安曾经是那么繁华和富有活力,后来她也开始向往自己的长安乡了。

    有一次父亲在给兄妹两人讲解《墨子修身》时,因其中一句“志不强者智不达”林淏突然转头问妹妹:“清儿有何心志?”

    林奕清认真道:“去长安!”

    林淏一愣,笑道:“可是长安早就不在了!”

    林奕清煞有介事的辩驳道:“长安一直都在,只是哥哥没有这样的心志罢了!”

    林淏一笑,随即又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林奕清抿嘴仔细想了很久,然后缓缓说道:“我喜欢酒,我要成为酿酒师!”

    林淏又笑:“喜欢酒不是应该去喝酒嘛,喝的酩酊大醉不知春秋那种!”

    林奕清还是很认真的反驳道:“哥哥说的那种不是喜欢酒,那只是喜欢醉。”

    父亲林渊坐在一旁听到这样的对话,摸着胡须笑了,随即自己也加入其中,他问自己的儿子:“那淏儿有何心志?”

    林淏拿起放在桌角上的一本兵书,坦言道:“护国,使民安!”

    林奕清当即问:“那哥哥还会保护清儿吗?”

    林淏笑道:“护好大宋,便是护好了你们啊!”

    虽然林渊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钻研兵书兵法,他自然知晓林淏的心志,但在那样的氛围中,他就是想亲口问问儿子。

    那时候林奕清觉得自己内心被幸福和满足充盈着,她会在心里祈祷,希望老天保佑可以让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她以及她的家人要求都不高,只要安安稳稳的生活便好。

    但是这样朴素的愿景往往最难实现,即便实现了也难以长久延续。

    两年后,父亲和往常一样吃完朝食去到府衙开始一天的公事,临出门的时候,父亲转身对正在收拾桌上残羹剩饭的清儿说道:“清儿,把今日你做的葱蛋煎饼包两个!”

    清儿应了一声,端着盘子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便出门将包好的葱蛋煎饼递给父亲,母亲见状在一旁随口说道:“怎么,府衙不给你饭吃?”

    父亲笑道:“拿去给同僚们尝尝鲜!”

    清儿笑着说:“阿爹要不要带上一坛我新酿的酒?”

    林渊笑着摆摆另一只手:“那倒不必,府衙内是不允许喝酒的,会耽误正事!”

    说完出了门。

    那天傍晚,本应该回家的父亲没有进门,清儿将做好的饭菜撤回厨房,陪母亲坐在厅堂等父亲。

    两人一直等到戍时,心慌意乱的清儿便主动出门前去府衙一探究竟,当她到达府衙门前时,正好看到两名衙一前一后好像抬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她立即迎上去,刚要出口询问,突然发现他们抬着的人正是父亲,看到这一幕后即时的反应是父亲可能太累或者意外受伤晕倒了,她当即喊了两声:“阿爹!”但不见父亲应答。

    她便抬头问衙役:“我阿爹怎么了?”

    两名衙役神情凝重悲痛,其中一人沉声问道:“你是林书吏的女儿?”

    林奕清点点头。

    另一名衙役接着缓缓说道:“姑娘,请节哀!”

    林奕清呆呆的望着让自己节哀的衙役,同时在脑海里迅速反应着这句话的意思。

    突然刮起夜风来,吹得府衙门前的灯笼左右摇晃,灯笼晕染而起的光亮也在暗夜之风里也变得飘摇不定,忽明忽暗。

    盖在父亲身上的白布被风吹起,林奕清看到父亲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其实是瘫软在地,拽住父亲的衣袖慢慢的放声哭了出来。

    知州大人的妻子扶着林奕清回到家中,一起同行的自然还有知州大人和府衙内供事的林渊的同僚们。

    知州大人亲自安抚了一通,隔日便将抚恤银派人送到家里来,同时告知母女二人,他们一定会查到杀害林书吏的凶徒。

    不日林淏受到妹妹的信,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便立即启辰回乡。

    母亲为了不耽误哥哥一年后参加的省试,便顶住所有压力,只留林淏守孝三个月便让其回到了嵩阳书院。

    家中只有她和母亲两人了,巨大的悲伤笼罩的两人心头,但谁也不敢说破,互相扶持互相慰藉着继续生活着。

    林奕清知道哥哥的性子,他将仅有的温柔都给了家人,旁人都说哥哥看上去是个十分无情冷漠的人,但只有她知道,哥哥是天底下最英勇也最温柔的人。

    在书院求学期间,林淏寄往家中的书信从未间断过,也正因如此,清儿对哥哥在书院中的生活是比较了解的,她知道哥哥勤奋好学从不耽误课业,也更知道哥哥除去基本的课业之外,兵书是哥哥看的最多的,当然也知道他与一位同窗产生了矛盾,要不是许公子从中调解,他会吃很多亏。

    林奕清知道哥哥在书院中的所有事情,可就是不知道哥哥最后会放弃科考!

    她还听说与哥哥一同放弃科考的还有许令仪许公子,那时候她想不通,如今这个时代,男子参加科考获取功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想不通自己的哥哥为何会选择这么一条不同寻常的路去走。

    母亲知晓这件事情后,连着好几日茶饭不思,她很想去书院找到儿子亲口问问,但是那段时间她因思虑过甚导致身体有恙,不宜远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接连不断的写信对儿子寻根问底。

    林奕清在哥哥一封又一封的回信中渐渐知晓了他的决心,便不再跟着母亲劝哥哥了,她开始支持哥哥的选择。

    纵然崇文抑武,但这并不代表一个人尚武就是在做无意义的事情,参军亦有价值。

    就在省试开始前的七八天左右,哥哥写来了一封信,说他已经准备前往秦州参军,他们收到信时,哥哥已经在前往秦州的路上了。

    母亲知晓已经改变不了什么,看到信后也只是轻声叹了一口气,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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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所谓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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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军后的哥哥写信就不似之前在书院读书时那么频繁了,好不容易盼来的信,所写内容往往只寥寥数语便作罢,收到信时的激动之火会在打开信的那一瞬间被浇灭。

    父亲去世,哥哥远赴边地,好像这个家在一夜之间便换成了另外一幅模样,清儿很难过,好在她还有母亲,还有自己喜欢的酒。

    那时候清儿所酿之酒在相州一带已经很有名了,相州那边的酒商经常到钧州以十分昂贵的价钱作为交换,邀请清儿去到他的酒坊中酿酒,清儿都拒绝了。

    想比林奕清,她的母亲在那段时间是最孤寂难熬的,她看到自己的女儿在酒坊中忙碌的身影,便会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

    她觉得结局是显而易见的,亲身儿子远赴边地,生死是难以确定的,女儿终究会嫁人,她十分悲观地想:以后这里,终究只剩她一人了!因此她开始为自己的以后着想了。

    自从银光酒收到饮者的喜爱之后,那位在老家相州的酒商频频来找林奕清,依旧是为了邀请她去自己的酒坊酿酒的事情,有一次清儿去外出送酒不在家,林母便招待了他。

    林母看得出来此人是抱有诚意的,但无奈清儿心意已决,是不会答应的,林母无奈道:“清儿这丫头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不想做的事情,不管旁人怎么说她怎么逼她,都是不管用的,这件事情我纵然答应了你,清儿不应,那也不算数。”

    酒商缓缓笑了一声,思虑了一会儿后说道:“也是,林姑娘不想干我们也不能逼着她是不是,那林夫人懂不懂这酿酒的门路呢?”

    林母嗤笑道:“我哪里知道这些,平日里我不过做点小事情帮清儿一帮,重要的工序还是她来控制和掌握的,她让我保留的酿酒方子我都是看不懂的。”

    酒商听到这话后眼里似乎有了光,他笑道:“林夫人作为长辈竟然连这些都不知,未来林姑娘出嫁后,夫人何以为生啊?”

    这句话一出,林母当即一呆,她这几日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姑娘是收养的,但是她一直当做亲生女儿抚养的,即便一开始是抱有一点私心。

    她也在心底遮掩问自己:未来她何以为生呢?

    林奕清觉得这件事情母亲真的是多虑了,自父亲去世后,她便告诉自己,以后一直要陪着母亲。

    林母虽然不懂酿酒的门路,但是林奕清将自己琢磨出来的独家酿酒方子留在母亲这里,在与相州酒商谈话的过程中无意中透露了此事,便被有心的酒商记住了。

    就在那日,酒商以保障林母未来生计为由,辅以自己能言善辩的本领,将林奕清留给母亲的酿酒方子高价交换自己手中。

    林奕清知晓后,问母亲:“阿娘,这件事情您为何不和我说一声呢?”

    林母道:“这方子放在这里也是白放着,我将它换成银俩,也不亏的!”

    林奕清长舒一口气,努力抑制着自己将要爆发的情绪,缓缓说道:“阿娘,那酿酒方子的价值,远比今日换来的这些银俩还要多,这样卖给别人,他们照着方子酿出了银光酒,便没有人再来酒坊买咱家的酒了!”

    林木一愣,细想后真的是这样的,便后悔了,可真是已经来不及了。

    之后,酒商再没有来找过林奕清,相州的银光酒得到很多人的追捧和喜爱,只是一些人在夸赞好酒的同时,并不知道这酒是酒坊老板窃取他人成果而酿制的。

    林母懊悔不已,她成天唉声叹气,不住的给林奕清说着抱歉的话,林奕清安慰母亲:“阿娘也不必自责,既然银光的方子被人拿去了,不管他是怎么拿去的,都证明银光酒不属于我,即是不输于我们的东西,我们便不要强求它再回来了!”

    林母低头擦了擦眼泪,林奕清拍拍母亲肩膀,笑道:“阿娘,您要相信清儿,我一定会酿出比银光更好的酒来!”

    于林家母女来说,钧州这个地方时时刻刻都充盈着悲伤的气息,自那次被酒商骗了之后,林母便下定决心要搬家了,而且要搬到相州去。

    搬完家打点好一切之后,用银光酒方子换来的钱还剩了近一半,这样是最好的,至少在酿出新酒之前,二人的生活是有保障的。

    林奕清果然酿出了比银光更好的酒,取名碎玉,风头一度胜过银光。

    此后,人们一提起相州,便会想到银光和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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