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沈柯听后笑道:“许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与沈某,我定会倾力相助的!”
许意筝轻笑道:“怎敢麻烦沈先生,沈先生还要处理生意之事!”
沈柯摆摆手:“无妨无妨!我也趁此机会为大宋再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最后,霍义行与沈柯两人去了欣乐楼。
暗访这种事情,霍义行是第一次做,以他横冲直撞的性子,暗访这种需要应变能力强且有耐心的活儿,真的不适合,不过好在还有沈柯陪着,他觉得安心很多。
两人进入欣乐楼后,廊下的站着的姑娘立即给他们抛媚眼,周遭各色客人来来往往,有的人一进门便朝着廊下其中一位姑娘那边跑了过去,还喊着姑娘的名字,头顶各色鲜亮的花灯也给着楼内添了几分喧闹。
霍义行第一次进入这么奢华的地方,这简直是人人幻想中的享乐天堂,里面的空气弥漫着姑娘们身上的胭脂味道,闻上去有种纸醉金迷的感觉。
霍义行感觉自己双脚已经没有力气了,他胡乱地摆动着自己的两条腿,胡乱的走上了楼梯,要不是被沈柯拽住,他真的会走着走着瘫软下去。
沈柯靠近他的耳朵低声说道:“记住你进来是做什么的,不就是好看的姑娘嘛,这便把霍兄弟迷的不辩东西了?!”
霍义行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热闹的场景,笑道:“这里的姑娘再好看,也不及筝儿好看!”
“我只是不习惯罢了!”
以往的霍义行,提刀奔走的地方皆是山川旷野,那里的风和雨都带着尘土的气息,那是他所熟悉的气味,也是让他感到踏实舒心的味道。
如今恍然间进入这粉脂堆砌的欣乐楼,这挥之不去的香甜胭脂味儿,使他不舒服,还是躺在山中大树的树杈上舒服。
他承认,楼下那些穿着艳丽的姑娘,确实长的很好看,在上楼的时候他也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但也仅此而已,看着她们的时候,他心里依旧会想起筝儿,觉得这些姑娘都比不上筝儿好看。
不过,他知道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好在是因为任务来这地方的,这样他心里会稍微好受些。
沈柯定了一间雅室,叫人送来好酒和好菜,开始悠悠闲闲的吃喝起来,霍义行受不了房间内烟熏缭绕的香气,坐了一会儿后便出来了,他继续趴在栏杆上俯视着楼下的热闹。
第一天的暗访毫无成果,为了不让霍义行失去信心,沈柯便喊他去家中喝酒,又是喝到很晚才回去。
之后好多天两人都在欣乐楼逗留,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两人会在不同的时间进入欣乐楼,渐渐的,霍义行在充斥着脂粉甜香的气味中,他渐渐发现了欣乐楼的不同寻常之处。
霍义行注意到,站在廊下的那些姑娘,有的姑娘很快就被进门的客人带走了,而有的姑娘则在原地站了很久也不见被人带走,后来终于有人了,他发现带走她们的客人与其他客人也不一样。
其他客人在带走其中一位姑娘之前,会将站在廊下的所有姑娘都看一眼,环视一圈后发现自己喜欢的后,才上前将她带走。
而那些客人,进门后不挑也不看,直接朝一位姑娘跑去。
之前霍义行进门的时候,也看到了这种情况,当时觉得没什么特别,可能是常来的熟客,与经常陪自己的姑娘也熟络起来,再来便直接去找她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慢慢的,霍义行便发现不对了,那些客人所穿服饰有一处是相同的,这是个很小的细节,心思细腻的沈柯也没有发现,但是霍义行经过观察发现了。
(iishu)是,,,,!
第二五八章 拿到了关键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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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义行每次来欣乐楼之后,除了喝酒,就是趴在栏杆上看楼下的喧闹,既不吃饭,更不会叫姑娘陪了,一日沈柯看不过去,见他如往常一样趴在栏杆边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下面,便走过去拍拍他,无奈笑道:“霍兄弟既然来到这里了,放开性子玩儿便是,你到底在想什么?”
霍义行手中的那坛酒剩下不多了,他仰头一口气全部喝酒去,抹了抹嘴,视线不移的看着下面,缓缓笑道:“这里没有我想玩的,等事情一结束,我继续闯荡江湖,那里才是我的欢乐场!”
沈柯笑着坐在他身侧,轻叹一口气笑道:“也是,如霍兄弟这般放浪不羁的人,也只有江湖能容得下你了。”
说着也将视线转至楼下,顿了片刻后,问:“霍兄弟可有发现?”
霍义行放下酒坛站起身,抱臂斜倚在身侧的红柱上,神情陡然凝重起来。
“并无任何有用的发现,前几日我假借醉酒找厕所的理由,骗一位抱酒的小厮带我走遍了整个欣乐楼,一圈转下来也并未发现这里有何可疑之处,倒是真的很佩服欣乐楼的主人,可以建起并且管理这么大的酒楼,也是十分厉害了!”
沈柯听罢朗声笑了几下,上前拍拍霍义行的肩膀,道:“霍兄弟,可别忘了你的任务啊!”
霍义行轻笑道:“我自然没忘!”
之后沈柯便进门了,不久他因生意之事被自己的人叫去了,临走是还嘱托霍义行结束后一定去他那里再狂饮。
沈柯走后,霍义行又取出一坛酒,坐在栏杆前狂灌着,尽量展示出一幅惆怅不得解的状态,让人误以为此人为情所伤,在此地痛饮干灌,借酒消愁。
坐着喝,站着喝,倚在柱子上喝,总之一坛酒喝尽后,他用完了毕生所学的所有喝酒时比较潇洒的姿势。好在,在喝酒方面,他是个千杯不倒的狂人,这自然归功于他那粗放不羁的江湖生活。
霍义行将胳膊伸展搭在栏杆上,左手还拎着滴酒未剩的黑色酒坛,他将下巴也搭在栏杆上,睁着迷离但不涣散的眼睛,继续围观楼下人来人往的喧闹。
黑色的酒坛在他手里摇摇晃晃的舞动着,看上去摇摇欲坠,实际稳如泰山,毕竟那酒坛被握在霍义行的手中。
楼下有人注意到了霍义行,经过他那个位置时,纷纷避开一点,生怕那酒坛突然坠落下来,砸到自己的头,霍义行看到后,醉笑道:“怕什么,这酒坛就算砸了我也砸不到你们!”
然后将拿着酒坛的左手收了回来,他将脸紧紧与酒坛相贴着,憨笑着说:“那些带走的姑娘人都喜欢穿黑衣服好像!”
这句话是他在无意识中说出来的,但是一经说出,他就似被自己的一句话狠狠击中心房那方猛然坐直了身子。
“那些带走姑娘的人好像都喜欢穿黑衣服!”他将这句话又在心里说了一遍,
霎时间,霍义行有种拨开云雾见日光的舒爽感,他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立即弹起身,站在原地打了一个让自己清醒的颤,拍拍自己的脸,心口那抑制不住的激动马上就要自口腔涌出来一样,使得他无法正常呼吸。
他立即钻进房间,端起桌上的一碟凉菜囫囵吃了下去,当那口被自己塞的满满当当的凉菜下肚后,他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坐在桌前兀自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捋顺,然后抓起桌上的长刀欣然出了门。
那一晚霍义行没有去沈柯那里喝酒,而是潜身藏进了欣乐楼一位姑娘的闺房中,在这之前,他曾趴在这姑娘的窗外,听到了她与带自己走的那位客人之间的谈话。
不是什么郎情妾意的酸麻话,而是一个大秘密——于他而言,初次听到这样的事情便是秘密了。
因此,他决定夜晚潜伏进这个姑娘的房间搜一搜,兴许能搜到有用的东西。
这样的客人每次必定不会是空手来的,一定是带着重要的东西而来,指定的姑娘和指定的客人,借着享乐的由头,便完成了最基本的对接任务,因此霍义行觉得房间中或多或少会留下他们对接的证据,即便是一片纸也算!
而且那样重大的秘密,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人们定然不会信服。
霍义行身穿夜行衣,自窗户悄悄翻进去,悄无声息的走到床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帕捂住姑娘的嘴,用上面倾洒浸透的药迷晕了姑娘。
即便房间的主人已经被他迷晕,但是他依旧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翻找东西的时候更是蹑手蹑脚,屏气凝神。
“噔噔噔!”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上楼梯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听得出来,那人也在小心地克制着自己走路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但是在这寂静的午夜里这种声响听上去还是十分刺耳。
霍义行心神一凛,放下手中正在查看的书籍,躬身走到门口处,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霍义行确定来人的目的就是这个房间,于是就地打了一个轻盈的跟头,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了床底。
就在他将自己的脚刚收进床底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来人进门和关门的速度也非常快,那人在门那边站了片刻,然后缓缓朝床这边走了过来,走的非常小心。
霍义行趴在床底不敢大声呼吸,紧抿的嘴唇在暗夜静室中显现出了紧张的浅白色,他仔细听着来人的动静,并分析他进到这房间里的目的。
听着听着,他觉得不太对了!
因为那人脱掉自己的长履,与床上的姑娘躺在了一起。
霍义行还听到了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紧接着,那人衣物便毫无规律的掉搭在床沿上,挡住了霍义行本就暗黑模糊的视线。
很快,床上那人发出了十分暧昧呢喃声,一瞬间,霍义行便什么都明白了,他缓缓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让这声音搅乱自己的心神,但不顶用。
最后,他拿出那副浸了迷药的手帕,缓缓从床底钻了出来。
那人被霍义行迷晕的时候,嘴里似乎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大概是他身子底下压着的姑娘的名字,霍义行并未在意,掀起一旁的被子将两人统统盖住,转身继续搜寻自己要的东西。
第二日,当昱儿敲霍义行房门不见他回应而自己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他抱着一个檀木盒子靠在床边,张嘴呼呼大睡着。
昱儿放下手里的粥,打算扶他躺好,然手刚一触碰到他,他就像触电般弹了起来,双眼迷茫的看着昱儿,双手却仅仅抱着怀里的檀木盒子。
昱儿笑道:“先休息片刻,这东西我可以帮你拿给筝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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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那座酒楼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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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义行将檀木盒子别在自己身后,打了一个睡意浓厚的哈欠,道:“不行,此物须由我亲自拿给筝儿,不然我不放心!”
昱儿笑道:“霍大哥连昱儿也不相信?”虽是笑着,但眼里的失望掩藏不住,只是这份失望和悲凉霍义行还看不出来。
霍义行重新瘫坐在床上,懒懒的说道:“不然,让筝儿他们来这里取也是可以的!”
说完来不及拜托昱儿出门请筝儿来这里,翻了个身便睡了过去。
昱儿细心的为霍义行脱掉鞋履,盖上被子,然后收拾一番,出门了。
待霍义行行醒来,他发现自己怀里的檀木盒子不见了,他一急一慌,来不及穿戴整齐,直接抱着被子下床来了,光着脚跑到外室,站在门口看着昱儿的名字。
昱儿在另一个房间,听见他喊,立即走了出来,随昱儿走出来的,还有筝儿、严武。
霍义行本想问昱儿那檀木盒子哪里去了,但见筝儿走了出来,他便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显而易见,昱儿已经将那盒子给筝儿看了。
他抱着被子兀自站在门边正考虑怎么和他们打招呼,筝儿突然笑道:“师弟,我真的好想把你现在的样子画下来,太好笑了!”
昱儿也低头抿嘴笑着,但是笑的很克制,相比筝儿笑的无所顾忌,昱儿便显得娇羞起来。
霍义行不明就里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便意识到她们为何会笑他了。
刚刚睡醒抱着被子站在门口呆望的人,可不就很好笑嘛!
霍义行洗漱一番后,也来到他们所在的房间,这才发现严武也在。
那个檀木盒子已经被打开了,从里面拿出来一沓书信,此时严武手中正托着其中一封,认认真真的看着。
霍义行见状后,看着低头细研书信的严武,得意一笑:“怎么样筝儿,这些东西对你帮助大不大?”
视线一直盯着严武,问的人却是筝儿。
严武听到霍义行的声音后,急忙抬头准备打招呼,突见他正以一种戏谑的神情看着自己,而且这份戏谑中还带有几分得意自鸣,于是便没有说什么,笑着摇摇头继续看自己手中的书信。
筝儿拿起桌上的一封,低头思忖着,缓缓道:“这些东西足以将潜伏在皇城司内的所有内贼一网打尽!”
霍义行闻言敛去他脸上的戏谑得意神情,看向筝儿,正色道:“真的这么重要?”
筝儿点点头。
可以肯定的是,那股神秘力量的爪牙已经在皇城司内部不仅生了根,还发了芽结了果,这些对接的书信作为证据,筝儿定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证据确凿后,筝儿便开始于严武商讨何时将遮掩此时的那层纸捅破,严武皱眉道:“这件事情,我若是执行起来会更方便些!”
筝儿明白他的意思,严武这话倒也不假,那时候只有他有机会与圣上见面,虽然并无多少单独谈话的机会,但是总有机会能让他做出些许暗示动作以提醒圣上,朝中有贼,圣上发觉不妥,必然会留意的。
霍义行一直不是很理解严武的行为,他作为西夏人,为何会来帮大宋捉贼,若真有内贼,不是辽国便是西夏的,万一是西夏的,到时候他作为夏国使臣该如何收场?!
严武轻笑道:“霍兄的担忧严某都懂,我不知这样做到底对我好不好,我只知若是朝中混入的内贼真的实施了什么阴恶的计划,无论对大宋还是对夏国,都不利!”
霍义行似懂非懂的的挠挠头,缓缓道:“若真有混入的内贼,严公子直接去你们西夏国找到你们那位厉害的梁太后岂不是更省事!”
严武无奈笑道:“若真有霍兄想的那般简单,我便不会和李元旭跨境来追查此事了!”
霍义行闻言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最后一摆手,道:“也是,你们夏国的家事都还未解决清楚呢,那里顾得上这些!”
昱儿轻声嗔怪道:“霍大哥,莫要在这么说!”
霍义行摊手道:“本来就是如此,有何说不得的!”
昱儿认真道:“霍大哥也说了,这是西夏的家事,既然是家事,我们作为外人还是不要随意评论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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