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筝儿笑着轻拍了一下昱儿的肩膀,道:“昱儿说的对!”
严武轻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筝儿,两人对视的那一刻,霍义行从筝儿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悲凉的感觉。
这份悲凉,顺着他的眼睛,肆无忌惮的砸向他的心里,他受不了这份悲凉,尽管筝儿从未提及什么。
霍义行将筝儿的肩膀强行扳过来,关切的问:“筝儿,严公子没欺负你吧?”
筝儿被霍义行突如其来的提问逗笑了,无奈道:“子逸为何会这么问?”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开心了!
这是他心里的话,出口的话是:“我可是你师弟,自己的师姐开不开心我一下便能看得出来!”
筝儿笑答:“我很开心!”
霍义行还要再细问,问她为什么会不开心,问她到底替严武隐瞒了什么,问她将此事一查到底究竟为了什么?但是发觉自己好像问不出口,总觉得问出来后,他与筝儿之间的关系便会朝后退去一步,一大步!
这样纠结着,始终是没有问出来,倒是严武问了一个他顿觉脸红和尴尬的问题。
“霍兄是如何拿到这些证据的?”
“啊?我就是在欣乐楼内搜到的!”霍义行摸着自己的耳根低头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这本来是一个十分严肃且正经的问题,但霍义行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他们一头雾水。
严武继续问:“具体在欣乐楼何处?这个很重要,我怀疑像这样的关键证据在欣乐楼应该还有很多。”
筝儿神情凝重,问:“你是说书信?”
严武摇头:“不是,或许还有其他的东西,筝儿还记不记得陆姑娘之前说过的话,他织好的缂丝,会被叶风带至欣乐楼,或许我们搜寻的重点不仅仅只是这种对接的书信了!”
筝儿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转向霍义行,认真问:“那到底子逸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
霍义行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坐好,右手撑着下颌,左手的五根手指轮流交换着敲打着桌子,右腿搭在左腿上,样子十分潇洒不羁,但神情却十分局促不安,他在纠结要不要将自己拿到这些书信的过程告诉他们。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几秒过后,昱儿突然关切的问霍义行:“霍大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脖子和耳朵突然变红了”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霍义行“嗨呀!”一声坐直身体,指着檀木盒子快速说道:“我半夜潜入一位姑娘的房间搜了半天才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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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 我去那里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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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着霍义行,静默了几秒钟后,许意筝突然“噗!”一声笑了出来,她抱臂看着这位比自己年长的师弟,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故意和玩味。
“子逸,不错嘛,半夜潜入人姑娘的房间,没看到不该看的吧?”
霍义行脸上本来慢慢淡去的红潮因筝儿这句话又回来了,这样的问题真是要命,他宁愿提刀去砍杀敌人,也不愿坐在这里受这样的煎熬。
霍义行假意伸手抹了一把汗,甩甩头,故作轻松地的回应:“什么不该看呢?什么又是该看的呢?”
筝儿好整以暇地说道:“那就要看师弟昨晚到底看到什么了!”说时坏笑着看向他。
霍义行调整了一下姿势,用自以为很轻松的语气说道:“筝儿何必纠结我看到了什么这件事情呢,重点难道不是这些书信嘛,我们已经得到它们了,这不就行了!?”
相比筝儿此时开玩笑式的问话方式,严武的态度就显得异常认真,就在筝儿坏笑着问霍义行昨晚看到了什么的时候,他依旧拿着那些书信,神情凝重地浏览着。
霍义行说完后,严武突然认真的问:“霍兄除了找到这些书信之外,真的再没有发现其他东西吗?”
霍义行直言道:“黑灯瞎火的能找到这个已经很不易了!”
严武:“或者说,你有没有在房间里面看到异于常态的情况?”
“我”霍义行又气又无奈,他在想为何今日筝儿和严武皆抓着这一点不放呢,被这么一问,他想起昨晚自己情急中钻进床底时的情景,神情开始不自然起来。
“我昨晚在房间里,并未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这句话时,他内心真正在想着的是:“难道那姑娘情夫半夜闯入房间去幽会,也算作奇怪的事情?”
霍义行从他们的眼神中知道,他们不信。
“行吧,昨晚我找东西的时候突然进来了一个人情急之下我钻进了床底然后那人爬上床还脱了衣服接着……”
“咳咳……”严武突然咳嗽一声,急忙伸手阻止他:“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
霍义行松一口气:“好吧!”
严武清了清嗓子,然后皱眉看向筝儿分析道:“如今这些书信可算作物证,就只剩人证了,或许,我们需要亲自再去一趟欣乐楼!”
筝儿点头同意。
一直默不作声的昱儿此时突然说道:“要不,我替你们去吧!”
此话一出,三人纷纷看向昱儿,眼神充满不解和震惊。
霍义行轻拍了一下桌子,直言道:“不行,那里人鱼混杂,你一个姑娘独自去太危险了!”
昱儿笑着说:“正因为我是姑娘家,才不会被人注意,你们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去过欣乐楼很多次了,想必那里有眼力见的仆人早就将你们记下了,若是频繁登门怕是容易引起他们怀疑。”
三人仔细想了想,突然发觉筝儿说的很有道理,他们也意识到之前只一味寻找结果,竟然忘记了过程中其实还潜伏着种种不明的危险,若非昱儿提醒,他们根本不会想起。
筝儿笑道:“对啊,昱儿说的很对,我们频繁出入那欣乐楼,定然会被他们怀疑的。”
霍义行好奇的看向昱儿,问:“昱儿怎会知晓?”
昱儿笑答:“难道霍大哥就真的一位昱儿只会做些烧水做饭的事情嘛?”
“这也只是我根据你们说的话做出的推断罢了,既然那欣乐楼与正在追查的神秘力量有关系,他们的人,无论是廊下窗前的姑娘,还是端茶倒酒引客的仆役,必然也会是训练有素的能人,呆在那样一个人流复杂的酒楼中,除了会说话会笑之外,他们的嗅觉一定也会非常厉害,三位经常出入欣乐楼,既不谈生意也不喊姑娘陪着,势必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安全起见,几位最近还是不要再去欣乐楼了!”
昱儿说完,三人纷纷点头,按照昱儿所说,如今能去欣乐楼的人,真的只有她最合适了。
片刻后严武担忧的问道:“韩姑娘打算何时去欣乐楼?”
昱儿笑答:“黄昏时分便去,理由是等客,到时候还请严公子派一人去找我,充当我的客。”
霍义行拽住昱儿的胳膊,越想越不对,他急忙道:“不对不对,昱儿,你说你要去等客?等什么客?”
昱儿将胳膊自他手里挣脱出,笑道:“生意之客!”说完起身,福身道:“严公子,筝姐姐,你们在此稍坐片刻,昱儿去做饭,今日你们留在这里吃个便饭吧!”
筝儿闻言一边起身一边撸着袖子,笑道:“昱儿我来帮你!”
昱儿没有拒绝,便与筝儿两人相携着出门,去到厨房忙活了。
两人走后,严武一边将桌子上凌乱的书信重新收在檀木盒子中,一边笑着问霍义行:“韩姑娘真的跟随了你一路不曾抱怨过一句嘛?”
霍义行闻言,不假思索点头,并道:“对,这一路我们去的地方还挺多,她都一直跟着!”
严武:“韩姑娘的肺病如今怎样了?”
霍义行:“比那时好,你看都不怎么咳了!”
严武盖上檀木盒子的盖,看向霍义行,认真问:“霍兄难道心里对韩姑娘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霍义行知道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没好气的直言道:“严公子还是不要操心我的事情了,我知道你是怕我与你抢筝儿,放心不会和你抢,总有一天筝儿定会心甘情愿的回到我身边,更何况,我对哪位姑娘有没有感觉那是霍某我自己的事情,不烦你来关切!”
严武自然也知晓他的心意,听霍义行说完这些带刺的话,他也不生气,只轻笑道:“别的我不敢说,但筝儿是我的,我说过,我心爱的姑娘,是不会与别人在一起的!”
霍义行怒拍桌,站起来,怒道:“你凭什么说爱她?!她被众人诋毁的时候,你做了什么?躲在背后扬言将一切交给时间的你,有什么资格爱她!”
严武不慌不乱,坦然一笑,道:“我为筝儿做了什么,难道还要给你说?!”
“你”霍义行气结,缓缓握紧了拳头,对严武怒目而视,他自己克制了一会儿,最后在严武面前将拳头一扬,道:“迟早我们要干一架!”
严武坦然接受:“好,我等着!”
“不过,别只想着你自己爱而不得的苦痛了,也该回头看看你身后的韩姑娘,别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霍义行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不爱就是不爱,难道我多看几眼昱儿就能忘掉筝儿,这怎么可能?!”
每个人都有自己爱而不得之痛,每个人都舔舐着自己的伤痕而忘记了身后的风景,爱不爱谁也决定不了,所以这样的伤痛靠舔舐是无法愈合的。
但是人有选择的权利,灵魂上不得安放的时候,至少要想个办法让自己的这幅皮囊得到好的归宿。
爱着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人,还不如珍惜眼前人,让自己疲惫的身体还有疲惫的心得到休憩。
只可惜这个道理,那时候的霍义行不懂,他一心一意就是要与筝儿在一起,痴狂到忽略了筝儿的想法,忽略了筝儿真正爱着的人是严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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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 可能要失去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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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义行争着抢着为筝儿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总以为这样就是爱了,但是他从未问过筝儿:“你喜欢什么?”或者“你喜欢我为你做的事情吗?”之类的问题,甚至,他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也从不自问。
“我这样做,对筝儿到底有没有用?”
他只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和喷涌的爱意,率真而又执拗的做着他认为对的事情。
他这样为一个姑娘奋不顾身的时候,便忽略了另一位姑娘的感受。
不过那时候,霍义行真的只当昱儿是自己的妹妹,他以为会一直是这样,不会有任何改变。
但是世间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就是变化了,有时候变化会在一夕之间发生,有的却要经过上百年上千年,不管时间长短,一旦发生变化,那便是本质上的改变。
至于他对昱儿的心意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霍义行自己也说不清楚。
与严武争论的那日傍晚,昱儿收拾穿戴一番便出门了,为了去那里,她今日穿上了一件她之前从未穿过的浅粉色大袖衫,内衬白色纱衣,下身也是一件白裙,这身衣服衬得昱儿愈发清雅柔美。
她真的孤身一人去了欣乐楼,在二楼一处靠近角落的房间里假意等人。
昱儿要了几样糕点和一壶清茶,端起装有桃花酥的小碟子走到门边,芊手拿起淡粉的糕点一边细细品着,一边靠在门边看着外面,那样子真的像是在翘首等人。
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她没有发现外面有什么反常的现象,便端着小碟子准备进屋,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余光好像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昱儿立即定睛看去,楼上楼下皆是陌生的面孔,根本没有她认识或者见过的人。
昱儿心下狐疑着,正要关门,一位送菜的小厮突然走到她房间门口笑着说:“姑娘,这是你点的最后一道菜!”小厮长得十分瘦小,看上去还不到十八岁。
昱儿一看是一碟鱼肉侩,笑道:“我只点了酥糕,并未点菜,小兄弟肯定是弄错了!”
那小厮闻言后一脸迷茫,看了一眼自己另一只手上握着的木牌,又仰头伸脖朝房间门口看了一眼,不解道:“牌号无误啊,怎么会弄错呢!”
昱儿心中大感不妙,虽然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但似乎还是被人盯上了,但是她不能慌,稳住心神后,恍然大悟般的笑道:“是了是了,这是后面我才点的,实在抱歉,等人等的急一时竟给忘了!”说完便请小厮进到屋内。
小厮无所谓地笑笑:“无妨,这里的客人经常忘记自己点的菜,得亏我们送菜的记性好!”
昱儿笑道:“辛苦小兄弟了!”说着左手伸进了右面的袖筒里。
那小厮将饭盒轻放在桌上,打开盒盖,伸手将里面的凉菜拿出来,真要转身说话时,发现自己的嘴被人拿东西捂住了,正要放声喊时,发现自己已经发出不了任何声音,片刻后,他就是去了意识,瘫软着倒在了地上。
见小厮成功晕过去后,昱儿收起那方之前霍义行也用过的手帕,并以极快的速度脱去小厮的那身灰色的短打衣服,给自己换上,换下来的粉白衣裙被她随手扔在了床上。
昱儿连拖带拽的将小厮放在了床上,然后盖上被子,这样若是从门外偷看,只能看到她躺在床上休息的场景。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桌边拔下头上的银钗,插进鱼肉侩中试探一番,发现没有毒后便放心的拎着食盒走了出去。
她拿着食盒浑水摸鱼的在欣乐楼内转了一大圈,期间遇到给客人送菜送出满身怨气的人,于是便在那人骂骂咧咧的絮叨声中与他交换了食盒,她去给另一个房间的客人去送菜了。
这次是上去了三楼,在一个与酒楼大门相同方向的房间内,昱儿看到了沈柯与霍义行!
她站在门口的屏风外面,身子稍微一斜就能看到坐在窗边桌旁的霍义行,她本想摘掉灰色的帽子给霍义行打声招呼,但是被一人叫住了。
那人见昱儿站在了原地,便劈手将她手中的木牌夺去,看了一眼后极其不耐烦又恶狠狠地说道:“杂种你是不是眼瞎,这菜不是送给这个房间的,看清楚,在隔壁!”
屏风内的沈柯听见动静,便问:“发生了何事?”
那人拱手回道:“老爷,并无大事,只是一位送菜走错了门!”
沈柯:“赶紧打发了去,霍兄弟正在给我讲述一件有趣的事情,莫要搅扰了我的兴致!”
这样的命令一下达,那人便立即伸展开双臂,将昱儿推赌在了门外,出门时昱儿脚踩不稳险些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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