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昱儿看着被关上的门,心内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之前隐约看到的熟悉的身影,是霍大哥?
但听屋内笑声舒朗,她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音乐听到霍义行说:“今日我与沈先生定要喝个一醉方休!”
沈柯笑答:“霍兄弟这话便不对了,你我二人对饮,哪次不是一醉方休呢!?”
霍义行豪爽应答:“沈先生说的是!”
昱儿低头拍拍被人拽乱的衣襟,笑着轻声道:“原是被沈先生请来喝酒了!”
昱儿将菜送进隔壁房间,退出来后,继续站在霍义行在的那个房间门前看着,里面醉后的声音软绵绵地飘进昱儿的耳中。
沈柯笑问:“沈某看得出来,霍兄弟真的很喜欢许姑娘!”
霍义行笑道:“可不是,最能让我感到满心欢喜的事情,便是看她或者想她!”
沈柯:“祝愿霍兄弟最终抱得美人归!”
霍义行憨笑两声,回道:“一定会的!”
昱儿拎着食盒站在门外听到这里,仿若那声音就像来自一个虚空的世界中,听上去那么不真实,却怎么也抵挡不住它在耳边甚至整个心间回响,她黯然转身,走到楼下往之前的自己订的那个房间走去。
在意识到自己此时穿着小厮的衣服暂时作为一名跑堂的在这里行走时,她又一拐朝楼梯走了下去。
昱儿突然发现自己的耐心好像并不是很强,就比如本来说好进这欣乐楼帮筝儿他们查探一些消息,但是此刻她想回家了。
她也突然发现,自己不想再跟在他身后了,她想回家,回灵州的家!
她神情沉重又呆滞的一步踩着一个阶梯往楼下走去,突然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那人不耐烦的地骂道:“杂种到哪儿都是挡路的货!”
这声音昱儿是熟悉的,就在那个房子里,此人才刚刚骂完她。
之间那人匆匆下楼,站在阶梯口伸手唤来一个人,唤来的小厮将一包裹得很精致的东西交给他后,那人又返身匆匆上楼了。
昱儿见状,急忙走下楼,与那小厮搭讪闲聊的时候,她才得知,那人拿上去的是一包上好的茶叶。
沈柯是一位茶商,送与友人一包好茶叶也是在正常不过了,昱儿觉得自己太过多心了。
(iishu)是,,,,!
第二六二章 终于有了新发现
【】(iishu),
霍义行方才与沈柯说的那些话,似回声一样在昱儿的心头旋荡,随他走了这么一路,他不曾回头看过她一眼,昱儿不知道这样的付出继续存在下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她回头朝上看了一眼霍义行所在的那个房间,清雅的脸上满是哀凉。
“我等不了你了!”她淡淡的说。
说完后拎着食盒融入了交织的人群中,她在转身的那一刻,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在执行这个决定之前,她先要帮筝儿他们找到有用的线索,自己不能白白到这欣乐楼来一趟。
刚将一位客人带至通往二楼的楼梯处,那位不停抱怨送菜辛苦的小厮跑来拽着她笑道:“你小子去哪儿了?去后厨,拿新菜!”
昱儿给他回了一个极不自然的笑,不言不语的转身就走了,但是刚迈出一步,又回头,清理了一下嗓子,故意粗声问道:“你能自己去吗?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
那人先是一愣,接着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你的事情先放着!”
昱儿回道:“好,那你带我去!”
要不是不知道后厨怎么走,昱儿才不会与那人抬杠。
她跟在那人身后,沿着一楼的一条走廊一直走到尽头,穿过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之后,就听到前面传来的各种剁砍切翻炸的声音。
那人指了指前面,不耐烦地对昱儿说:“就是里面了,做菜的嫌麻烦吗,这次都将做好的菜全部放在门口的桌子上,下面压着房间号,你不必打招呼,直接取上去送就是了!”
昱儿淡淡道:“我知道!”
昱儿刚要转身去取菜,那小厮突然喊住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很是不解。
“还有和吩咐?”昱儿粗声问。
那人犹豫片刻后,脸上突然漫上关切的神情,无不担忧地嘱托道:“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啊!”
昱儿笑道:“我会的!”
她在桌前取菜的时候,在煎炸炒炖的声音中,听到几位厨师在大声聊天。
“今晚到底有什么大事?从不见老板来这后厨吩咐和张罗,今日竟然亲临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老板今日宴请一位好友,说是让他吃好喝好,然后明天好上路!”
“上路?去哪里?”
“这我便不知道了,说不定一定又是哪里来的有钱商人罢,他需要回去了!”
“老板也真舍得,这么多好的吃食,只为好友践行委实浪费了些!”
“你懂个屁!这说明老板人仗义!”
“行吧,仗义!”
后面两人还说了什么,昱儿没有再去听,她已经拎着食盒往木牌所记的房间走去了,身后的喧闹声被穿堂而进的吹散了去。
沿着一楼走廊仔细找着房间,待找到时,忽然发现自己这次要去送的菜,是一位姑娘为招待客人专门点的。
昱儿站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娇媚喘息声犹豫了片刻,闭眼深呼吸后,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间的门。
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后惊讶的问是谁,昱儿解释后一直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里面的人发出一声比较大声的喘息之后不久,一位披着白色薄纱的娇艳女子打开了门。
昱儿低头将饭盒呈上,粗声道:“姑娘,您要的菜!”
那姑娘用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媚声道:“放里面桌上就下去吧!”
昱儿踏进房间后,就被一股浓烈的粉香味儿呛得咳嗽了起来,尽管她装作声音很粗中的样子,但是第一声因猝不及防,所以发出了娇细的女声,即便很短暂,依旧被床上正在披衣下床的男子给敏锐的捕捉到了。
男子靸着鞋朝桌边走了过来,边走边道:“你是个女子吧!”神情猥琐。
昱儿低头不敢言语,只想快速将菜放完,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那女子听到男子这么说,扭头看着昱儿,片刻后伸手在昱儿胸前一抹,媚笑道:“你说的不错,她就是个女子!而且啊,还是很好看的女子呢!”
男子迫不及待的“哦”了一声,上前不由分说的自后面将昱儿紧紧抱住。
昱儿本来被那女子的动作吓的后退了好几步,这一退正好退进了男子的怀里,她都快急哭了。
男子低头在昱儿脖颈间贪婪的闻着,他温热的鼻息在肆意游走,昱儿紧闭双眼,努力抑制着自心底涌上来的恶心,并伸手不断拍打着那双将她紧紧揽住的手。
女子见状后娇笑道:“小妹妹,你莫要在挣扎了,很多事情你总是要经历的!”
昱儿挣脱不开,直接上脚了,那人被昱儿一脚踩在了脚趾上,吃痛后的他只能将昱儿一把推开。
情急中的她为了找到足以支撑自己补跌在地上的点,慌忙伸手,打算撑在面前不远处靠近窗户的那张小桌上,但是身后的男子又在她的后背踢了一脚,这一下她完完全全跌落在了地上,并且伸出去的胳膊将桌上放置的东西全部给拽了下来。
女子娇媚的笑声再次响起,她自顾自坐在桌前吃起饭来,那男子不知道何时手里竟然多出一条大拇指粗细的绳子,昱儿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狠扑过来的他给绑了。
昱儿挣扎着,大声说道:“我是女的又怎么了,这样做也就是混一口饭吃罢了,两位为何要为难我?!”
女子闻言,拿起筷子夹起菜朝昱儿一扬,笑道:“我给你饭吃,你从了他,如何呢?”
昱儿知道,此刻自己眼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应该都是恐惧了,但是她嘴上依旧不饶,盯着那娇媚女郎说道:“我不吃,还是留着喂你自己吧!”说完就要起身。
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又被那男子推搡了一把,重新坐在了地上。
昱儿恶狠狠的盯着他们,但是心底的恐惧渐渐被一种期冀给代替了。
“霍大哥一定会来救我!”的期冀,尽管这个期冀在此刻显得那么可叹和可悲。
娇媚的女子看向男子,笑道:“来,折腾了那么久,先吃口饭,吃饱了再说!”
男子便听话的坐在了女子的对面。
昱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断地扭动着身上束缚着她的绳索,低头查看绳子的结扣,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就在她查看绳子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被自己打翻在地的那些东西中,夹杂着一封书信,信封是黑的,很显然是被墨染就的,上面的收信人名字用烫金写就,她很好奇,此人为何会多此一举,送信时还将信封染黑?!
昱儿联想到霍大哥昨晚经历的事情,来不及多想,立即将那封信藏进了自己的袖口中。
她还在地上那些杂乱的书籍书信中,发现了许多简略地图,好像是习作之画。
(iishu)是,,,,!
第二六四章 默默发力的汴河
【】(iishu),
接近子时的时候,许意筝与严武都来了,于是三人开始研究昱儿塞给霍义行的那两张纸上的内容。
黑色信封里包裹着的,并非寻常的信件,经严武认真辨别,确定是一张制毒的秘方,而那图纸,右侧画的是皇城司内部结构图,比较小,左侧一大片,是皇宫的俯瞰结构图。
严武和筝儿拿到这两样东西后神情十分激动,他们这几日一直在找突破口,想着如何让皇城司内的那帮鬼现出原形,有了霍义行之前拿到的那些书信,再加上昱儿带来的这些,以及屋外绑着的两个证人,严武面见圣上也算是有理有据了。
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拿着那张舆图看着筝儿,笑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潜藏在皇城司内部的内贼要无处可去了!多亏了霍兄!”说着转向霍义行。
筝儿此时也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罕见的轻松笑容:“对啊,我们没有白忙活,子逸师弟厉害!”
霍义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笑一声后,摆手道:“今日最大的功臣是昱儿,并非我!”
筝儿闻言疑惑的看了一眼外面,见昱儿的房间内一片漆黑,便问:“昱儿呢?为何不见她?在你找我们之前,李元旭跑来告知,说他听命去欣乐楼接应昱儿,扑了个空。”
严武也问:“到底怎么回事?”
霍义行看了一眼门外,笑道:“房内烛火已灭,想必昱儿此时已经休息了吧,出来欣乐楼之前,我让她先回来了!”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将自己被沈柯邀去喝酒,然后在欣乐楼看到昱儿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筝儿担忧道:“昱儿没事吧?她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你没有问?”
霍义行陡然记起她在欣乐楼看到昱儿被人从房间里扔出来的画面,神情暗沉了下去,片刻后他对筝儿说:“不太好,她受伤了,而且我闯入那个房间的时候”说着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继续道:“这个禽兽将昱儿按在床上正撕扯她的衣服!”
筝儿惊道:“什么?昱儿她受伤了!你为何不想办法先给她疗伤?!”语气中有些嗔怨。
霍义行解释道:“我想着先将这些东西给你,然后再毕竟这些东西于你们而言,比较重要!”
筝儿终于骂道:“糊涂!”
是啊,他就是糊涂,一心记挂着筝儿最在意的东西,却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对昱儿来说才最重要。
筝儿简单骂了一句霍义行后,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出门了,她走到昱儿房间门口,犹豫了片刻后,终于还是伸手敲了敲门。
无人应。
筝儿又敲了敲,还是无人应。
最后筝儿站在门口说道:“昱儿,你哪里受伤了?先不睡觉了,我带你去找我哥好不好?”
还是无人应。
站在院中的霍义行听着筝儿一声一声唤着昱儿的名字,心头忽然像是被什么狠揪着般疼痛,一种让他呼吸变得急促的窒息感慢慢遍袭他全身,他突然一惊,纵步冲向昱儿的房间。
那一刻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霍义行没有顾不得任何礼仪,直接用身体撞开了房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筝儿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烛火,明灭昏暗的光为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就在这明灭的光晕中,霍义行冲到内室床边,床上并无昱儿!
霍义行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呢喃道:“昱儿不在!”声音很轻,这一声像是在告知筝儿,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昱儿不在这一事实,是他自己告诉自己的。
筝儿听到昱儿不在后,立即冲进内室,一把拽住霍义行的衣领,骂道:“你的心难道真是石头做的?!”说完再不理他,直接喊上严武出门了。
霍义行呆愣在房间中,筝儿方才那句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响,你的心难道真是石头做的?
他想说,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若真是石头做的,为何会喜欢你喜欢的那么刻骨铭心,想忘也忘不掉。
霍义行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奔走寻找昱儿的时候,心里依旧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不自在,筝儿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在她眼中,这位师弟竟是这样不近人情的人?!
找到昱儿的不是霍义行,也不是筝儿,而是严武。
昱儿从欣乐楼出来后,一口气跑出了很远,直到不远处有水波声传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朝南跑快接近汴河了。
她站在街边扶着矮墙喘着粗气,额头上因剧跑而渗出汗珠,汗水又混着血水漫进被撞破的伤口里,疼的她开始龇牙咧嘴。
夜晚的汴河散着清幽忙碌的气息,码头上有几艘货船靠岸了,穿上的船工和早早等在一旁的搬运工人开始忙碌了起来,这个承载为京城输送来粮食的河流,好似永远不曾停歇过片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