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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吱吱
她连滚带爬,要扑过去扒在彭十一身上,掐住他的脖子。
这一世,她一定能够成功。
就算是死,也要拉了彭十一垫背。
只是没等她站起来,她就看见竹林的尽头出现了裴宴的身影。
“遐光!”郁棠嘶声裂肺地高喊,从来没有像此刻的大声。
然后她看见裴宴神色大变地冲了过来。
他身后,出现了裴家的护院。
彭十一苦笑。
他的运气,始终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被族人嫉恨,破了相;效忠族长,却得罪了裴宴;远走他乡,裴家的气势却越来越盛,家里为了盐引,居然想拿他出来讨好裴宴。
他没办法动彭大老爷,却不想让裴宴得意洋洋,全身而退。
那就鱼死网破好了。
他反身去抓郁棠,却被阿杏抱住了双腿。
彭十一大笑,觉得非常的滑稽。
总是有那不知道自爱的所谓忠仆,觉得为主子挡刀挡枪都是应该的。
那他就成全这些人好了!
他想也没想,举起匕首就朝阿杏捅去。
郁棠紧紧地抱住了彭十一的胳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就算不能杀了彭十一,也要让他脱层皮。
郁棠像初生的牛犊子,在一条路上跑着,不回头,也不认输,被吃痛着挥着手臂的彭十一右甩左甩,像根疾风中的草,却韧性的不愿意倒下。
“三太太!”阿杏热泪盈眶,朝彭十一的大腿咬去。
彭十一吃痛,顾不得郁棠,再次朝阿杏捅去。
被赶过来的裴宴一把捏住了手腕。
“彭十一,你找死!”他红着眼,一脚踹在了彭十一的心窝。
彭十一闷哼一声,捂住了胸口。
裴家的护卫一拥而上,把彭十一按在了地上。
郁棠瘫在了地上,喊着“白杏”,却被裴宴一把抱在了怀里。
阿杏茫然地望着郁棠,看着向来喜怒不露于形的三老爷手都在颤抖,想着三太太肯定是被吓坏了,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名字都喊错了吧!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半晌都站不起来,还是旁边的一个护院看了,扶了她一把,她这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两腿打着颤儿。
阿杏看着死人般没有动静的彭十一,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那么大的胆子,就想着要救三太太。
她嘿嘿地笑了两声,就看见二太太、青沅几个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远远的就听见二太太惊慌的声音:“我想着三叔您要来找弟妹,还特意把几个丫鬟婆子都叫到了一旁,怎么就……”
在阿杏的印象中,后面的场面就有点混乱起来。
彭十一被带走了,羊肉铺子关了门,武大太太等人被客气地请了出去,裴府借了掌柜雅间等着大夫过来给三太太把脉,三老爷一直抱着三太太,低声喃喃说着“是我的错”,“是我把这件事给忘了”,他神色紧张,像受了惊吓似的,反而是刚刚被追杀的三太太比三老爷更冷静,不停地抚着三老爷的背,安慰着他“我没事”,“大家都没事”……
阿杏有点没眼看,跟着青沅退了下去,重新换了件衣裳,等到大夫过来了,由大夫的小徒弟帮着她清理了擦伤,跟着马车回了三太太的宅院。
裴宴暴跳如雷,立刻派人去请了彭家的人来。
他们是怎么商量的郁棠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相信裴宴会给彭家一个教训,会帮她报仇。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晚上裴宴回来,抱着在床上休憇的郁棠还双臂发抖。
“我真的没事!”她再次安慰裴宴。
裴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一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模样。
郁棠银铃般地笑,道:“你这是要把我勒死吗?”
“不许说那个字!”平素里一副不怕天不怕地的裴宴,连“死”都不敢说了,他低声喝斥郁棠,后怕道,“都是我的错。我做事不留后手,太过狭隘,没有容人之量,惹得你身陷其险……”
这不是她所熟知的裴宴。
她心中的裴宴,是个神色飞扬,自信骄傲之人,什么时候会质疑自己的决定和为人处事的原则?
郁棠心疼,反手抱住了裴宴,道:“这件事怎么能怪你?你生平不知道遇到了多少事,难道那些人都如彭十一似的,打不倒你,就拿妇孺出气?如果觉得不好意思,也应该是彭十一不好意思吧?为什么没做错的要自责,做错的人却理直气壮?遐光,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才是!”
“可不是我……”裴宴话刚出口,就被郁棠打断了,她道,“如果说有什么不对,也是我们太大意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像彭十一这样的人,就不应该给他机会。你要不相信,你不如去查查,他被家族流放西北的时候,肯定还做过其他的坏事。”
因为以彭家的功利,不可能放着彭十一这个“人才”不用。
郁棠继续道:“他来找我们的麻烦,还不是因为柿子捡那软的捏。他是得罪了你,可处置他的是彭家,他怎么不敢去对付彭家?”
她无条件地纵容着裴宴。
裴宴的神色果然明显的振作起来。
但他还是拉着郁棠的手,低声地道:“还是应该小心点。你做梦,说是彭十一和李端一起说话被你撞见了,我只想着收拾李端,却没想缘由在彭十一的身上。说来说去,都是我没有把你的话好好想清楚。”他认识地望着郁棠,“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大意了。”
裴宴说完,再次把郁棠拥入怀中。
郁棠拍着裴宴的背,温声道:“你不是说你陪着张老大人去了香山吗?怎么突然来了通州,还赶去了羊肉铺子?”
如果裴宴晚去片刻,她和阿杏可能就要命丧黄泉了吧?
裴宴身体微僵,嗯嗯了两声,轻声道:“我这边没什么事,就来了通州,我们这不是要接人吗?”
真不是因为想早点见到她吗?
郁棠枕在裴宴的肩膀上,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道:“遐光,还好你来了!”
还好她今生能遇到他。
只是她还没有感动一刻钟,裴宴已自大地道:“那是!要不是我,你又有麻烦了。”
是!如果不是裴宴,她又要有麻烦了。
但李端不在了,彭十一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身边,郁家拿到了万寿节的货单,高氏和她的族兄私奔……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想到她在当铺遇到裴宴,在长兴街遇到裴宴,在郁家山林遇到裴宴……每一次,他都能让她化险为夷。
她想到苦庵寺。
她觉得她得去一趟苦庵寺,想知道当初照顾她的那位大表姐在什么地方?想知道她前世是否得到过他的关照。
虽然那时候她一心一意只想着报仇,今生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有些事,她不太可能查得到真相,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要知道,前世的他,也曾经和她有缘就够了。
她想起裴宴在绿荫道上抱着她的时候。
满目郁茵。
一如前世她倒在地上时,最后映入她眼帘的景色。
只是,她前世没再醒过来。
今生,爱她的人抱着她。
郁棠温柔地,缱绻地亲吻着裴宴的额头。
(全本完)





花娇 番外1
冬天的京城,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顾曦在京城住了七年,也没能习惯这样的天气。
特别是每天早上寅时就要起来,亲自煎了药给大太太送去。
但她心里却很平静。
因为她现在有儿子了。
她是在和裴彤成亲第六年才怀上的。
那一年,裴彤和沈家的沈方一道参加春闱。
第一次参加春闱的沈方考中了,第二次参加春闱的裴彤却落榜了。
裴彤嘴上不说,心里却很苦。白天出门恭喜那些考中了的江南故旧,晚上回到家里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着喝了几天的小酒。
她很看不惯这样的裴彤,觉得没有志气。
多少人连续考了五、六次才成功,裴彤还这么年轻,精神却像垮了似的,太颓废了。
不要说外面行走的男人了,就是她们这些内宅女人,如果她被继母磋磨就早早的认命,她还能有今天吗?
她那天就特意端了碗醒酒的汤去了裴彤的书房。
裴彤当时感激得眼睛都红了,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说着大太太:“她肯定对我特别的失望!她从小就告诉我要努力读书……我读书好了,她就高兴……父亲去世对她是个打击,我分宗,她特别的高兴,就憋着一口气,想我能金榜题名,在老家那些人面前扬眉吐气了……我不仅没能让她骄傲,还……”
他说不下去了。
顾曦素来看不惯她这个婆婆。
什么东西?从来都没有分清楚过南北!
就连她娘家的小嫂子在她婆婆刚来京城时见过几次之后都不想和她婆婆打交道了,有什么事要不派个婆子来传话,要不就把她叫回娘家去说话,就是杨家,除了裴彤落榜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杨大太太来过一次,安慰了大太太几句,也好几天没有踏进他们家的门了。
她当时不免要鼓励裴彤:“你看我阿兄,也是准备考中了举人之后歇一届才继续下场的,你是太急了一些。”
裴彤良久没有说话。
殷明远也让他等几科,可他母亲……以至于殷明远如今也不怎么跟他说心里话了。
他不想把这些都怪罪于长年呆在深宅内院的母亲,可母亲的迫切,却真真是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裴彤不由的苦笑,言不由衷地道:“还是我没有本事。你看阿禅和阿泊。”
裴禅和裴泊是三年前参加的科举,上场就考中了,而且两人都考中了庶吉士,如今在六部观政结束了,他听二叔裴宣说,裴禅留在了都察院做了御史,裴泊留在了工部。
这也是裴家这几年和彭、江几家争斗的结果。
他的三叔父不管是在朝还是在野,都不是个能让人忽视的人。
五年前,他三叔父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针对彭家的人,让彭家丢了都察院的资源不说,还不依不饶的,和江家对上了,把属于江家的工部也给撕了个大口子。
裴禅和裴泊的去向就是结的果。
而且,他二叔父裴宣因为理财有道,刚刚升了户部尚书,封了谨身殿大学士,做了内阁次辅。
临安裴家,时隔多年之后,再次站在了风口浪尖,成了当朝最显赫的家族之一。
裴彤能想到的,顾曦又怎么会想不到。
她看到像个伤心到哭都哭不出来的裴彤,突然想到那年分宗,郁棠抱着裴宴的样子。
顾曦不由也抱住了裴彤,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形似当年郁棠安慰裴宴的语气道:“没事,快端午节了,我马上要去给二叔母送节礼了,你的事,我会跟二叔母说的。他们一直都很照顾我们的。
裴彤热泪盈眶。
翻过年她就生了个儿子。
她的儿子不仅相貌肖舅,就是性格禀性,也像她大兄顾昶。
想到还在床上酣睡的儿子,顾曦心里就暖烘烘的,京城刺骨的寒风也都变得能够忍耐了。
荷香嫁了家中的一个管事,但依旧在顾曦面前当差。
她为人更低调了,也更了解顾曦了。
看见顾曦的模样,荷香一面手脚麻利地把热气腾腾的汤药装进暖壶里,一面笑道:“这两天我们要不要去趟裴府?今年我们府里能买到这么多炭,多亏了二太太。”
他们这些从裴府跟过来的人,还是习惯按照裴府那边排序称呼裴府的人,在这个新建的府第里,也算是一种炫耀的资历。
顾曦可从来没有想过和裴府断了往来。
今年据说是山西那边出现了匪乱,京城的炭涨价不说,等闲人还买不到,要不是她常在二太太面前晃悠,二太太因此常惦记着他们,他们家今冬恐怕烧炭都困难。
“肯定要去的。”顾曦想也没有多想,道,“我上次去的时候,二太太咳嗽有点厉害,这次去,你记得带些我们自家做的梨膏。”
二太太和她一样,在京城这么久了,还是不适应京城的气候,顾家从前也有人在京城做官,留了养肺气的方子,她照着做了些,效果不错。之后每年她都会送些到裴府去。
也不一次送完,陆陆续续的,会送一个冬天。
算是一种策略。
荷香记下来了。
两个人由身边的丫鬟婆子簇拥着,沿着抄手游廊,穿过花园,去了大太太住的东边一个三间的小院子。
远远的,她们就听到大太太的咳嗽声。
顾曦和荷香不由对视了一眼。
裴彤第二次落榜,大太太受不了这个打击,哭了一个晚上,染上了肺病,之后每到冬天,就咳得喘不过气来,她也因此特别喜欢在咳得厉害的时候叫了裴彤去训话。
顾曦虽然会做梨膏,可她不想孝敬大太太,因此第一次送梨膏给大太太的时候,放了很多的川贝,大太太嫌弃味道不好,顾曦就加冰糖,然后大太太吃多了冰糖,咳得就更厉害了。
她索性不再给大太太送梨膏,还对裴彤道:“我这毕竟只是个养生方子,婆婆怕是伤了肺,还是正经用药的好。”
裴彤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每年一入秋,就开始请了大夫过来给大太太把脉,开药,顾曦呢,一整个冬天都会侍疾,几年下来,又有她娘家的小嫂子殷氏帮着宣扬,江南籍在京城做官的人家和联姻的内眷们基本上都知道了,还让顾曦得了个“贤良孝顺”的名声。
大太太听了呕得半死,看顾曦就更不顺眼了。
折腾着顾曦每天早上寅时里就要起床给她煎药。
顾曦从小在继母手下讨生活,对怎样控制内院非常有心得,何况裴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裴老太爷分给他们这房的银子全都交给她,她虽头顶有个婆婆,但家中的钱财却掌握在她的手里,她若是想让这个家固若金汤,一句话都传不出去,就能一句话都传不出去。
大太太有计策,她有对策。
裴彤回内室过夜的时候,她就寅时起,裴彤在书房读书的时候,那就不好说了。
加之上次裴彤落榜后,顾昶找到他,郎舅关起书房的门说了半天的话,还给裴彤重新找了个老师,裴彤这两年大多数的时候都在书房读书,大太太就算是想告状,也要裴彤愿意听,有时间听。
所以顾曦和荷香进去的时候,大太太忍不住就开始阴阳怪气地讽刺媳妇:“今天大少奶奶怎么有空过来?不用陪相公读书了?”
手下败将,顾曦有心情就和她说两句,没心情就低头沉默,一副恭谨谦逊的样子,让大太太生气好了。
她今天心情不错,让荷香把药递给了大太太身边服侍的丫鬟之后,就不请自来的坐到了大太太对面的绣墩上,温声道:“昨天相公歇在了书房。不过今天我要去裴府一趟,得早点出门。”然后还庆幸,“还好婆婆的药早,不然我只能下午匆匆忙忙地赶过去了。”
大太太气得当场就剧烈地咳了起来。
这也是她对顾曦非常不满的地方之一。
顾曦这几年只要有空就往裴府跑,比孝敬她这个婆婆还要孝敬二太太。
旁边服侍的丫鬟忙帮大太太顺气。
交手这么多年了,顾曦当然知道大太太有哪些心结。
她微微的笑,十分愉悦的样子,在大太太的咳嗽声中继续道:“听说五姑爷明年也会下场,我得去问问,到时候还得准备些备考的东西送过去才好。”
这是大太太的又一个心结。
有些人运气好会一辈子运气都好。
当初的裴丹,又温顺又腼腆,在姐妹中一点也不出彩,谁知道她却嫁得最好。
不过几年的光景,秦姑爷一场不断,秀才、举人的一路走了过来,今年都要科举了。
秦大人的官威也日隆。
裴家能把江家的工部撕个大口子,与秦大人这个侍郎有很大的关系。
秦大人在工部说一不二,在裴家的支持下几乎要把江华给架空了。
这也是当时谁都没有料到的。
顾曦还不想大太太出什么意外,不然裴彤还得守孝三年,就不能参加明年春闱了。
她在大太太那里呆了一会儿,就回了自己屋里,亲自看着儿子元哥儿用了早膳,就抱着他去了裴府。
裴丹的长子和元哥儿差不多大,秦夫人视若珍宝,等闲都不放手,二太太难得见到外孙一次,因而对元哥儿特别的好。
顾曦抱着儿子过去,也是讨二太太喜欢的手段之一。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到了裴府的时候,裴府西边的跨院仆妇小厮如织,看样子是在打扫那边的院落。
这几年,二太太一家住在东边的院子。
西边的院子,从前是郁棠住的地方。
顾曦的心顿时怦怦乱跳,忙拉了个眼熟的小厮问:“这是什么了?腊八都没有到,就开始打扬尘了吗?”




花娇 番外2
顾曦常在裴府走动,那小厮认得她是谁,自然是知而尽言:“老夫人要来京城过年了,二老爷让把西边的院子收拾出来。”
裴宣刚升官就给裴老安人请了封,顾曦都不知道诰命下来了。
裴府的人却已换了称谓。
顾曦觉得心跳得更厉害了,但她压着心底的异样,一派欢喜地道:“这可真是件大喜事。只是不知道老夫人什么时候到京城?谁陪着她老人家过来?”
当年裴老安人和大太太一起进京,准备在京城过个年,然后去泰山转转再回临安的。结果郁棠怀了身孕,裴老安人喜出望外,把郁棠留在京城,独自一个人去了泰山,说是要去给郁棠求个平安符,待回到京城之后,又帮着郁棠做了月子,等到郁棠的长子周岁,裴丹出了阁,这才回了临安。
想到这些,顾曦抱着孩子的手都紧了紧。
那小厮闻言却摇头,笑道:“小的不知道老夫人什么时候到京城,也不知道谁陪老夫人过来。大管事只是让我们这两天连夜把宅子清理出来。”
这才十月中旬。
顾曦又问了几句,那小厮却一问三不知,她怕问多了引起旁人的注意,笑着说了一声:“多谢小哥了”,示意荷香赏了那小厮几文钱,和荷香继续往二太太那里去。
荷香看着顾曦面色不好,不由悄声道:“大少奶奶,老夫人要过来,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准备?”
除了要和裴府的人一道去迎接,还得备些不常见的东西孝敬裴老夫人,如果能请裴老夫人去家里吃顿饭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顾曦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寻思着郁棠会不会跟着裴老夫人一道进京。
裴家这两年的生意如何她不知道,郁家的生意却越做越大了。就在年初,郁远和一个叫姚三的同乡合伙在京城开了个杂货铺子。她特意去转了转。
铺子开在西街最繁华的地段,五间,除了卖漆器还卖些舶来货,但与陶家的奢侈不同,郁家的杂货铺子里的舶来货都比较便宜,一看就是给那些图个新鲜,买去好玩的人准备的。
不过,买的人还挺多。
裴家不知道从中帮贴了多少?
顾曦想着,两人很快到了二太太的正房。
小丫鬟去禀了二太太,金嬷嬷满脸笑容地亲自迎了她们进门。
二太太坐在罗汉榻上,正和几个管事的婆子在说话,她们一进来就打住了话题,二太太还起身朝着元哥儿拍了拍手,道:“哎哟,我们元哥儿来了!”
元哥儿常来,也不认生,笑嘻嘻地朝着二太太扑去。
二太太喜滋滋地抱了元哥儿。
身边服侍的丫鬟忙帮着元哥儿脱帽子、围脖和斗篷。
几个管事的婆子则给顾曦行礼。
顾曦客气了几句,上前给二太太问好。
二太太把因为脱了衣服人都灵活了几分的元哥儿放到罗汉榻上,一面拿了个金桔给元哥儿啃,一面笑着对顾曦道:“又不是旁的哪里,不用这么客气。”
话是这么说,顾曦却不能真的不懂规矩。
二太太对管事的婆子道:“今天的事就这么说了,你们先照着我吩咐的去办,有什么不妥当的,再来回我。”
几个管事的婆子称“是”,鱼贯着退了下去。
顾曦让荷香把梨膏给二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笑着对二太太道:“这次的梨子没上次的好,我就加了些陈皮,要是二叔母吃了觉得不好,让丫鬟们跟跟荷香说一声,我再做点过来。”
二太太笑着道了谢,颇有些感慨地笑道:“让你费心了。比我们家阿丹还要细心。”
顾曦哪里敢接这话,忙笑道:“阿丹年纪小,孩子又正是淘气的时候,她也是有心无力。”接了这句话,她就立刻转移了话题,说起了进府时看到的情景:“说是祖母要进京了。我还不知道诰命已经下来了,得庆贺一番才是。”又道,“她老人家什么时候进京?到时候您一定要跟我说一声。上次她老人家还专程去探望了阿彤,我们都记在心里呢!”
二太太呵呵地笑。
裴老安人虽然不喜欢长媳,却心疼长孙。
上次来京之后,特去他们住的地方看了看,还叮嘱了裴彤半天。
二太太想了想,对顾曦道,“不是你祖母要来,是你三叔父要来。皇上登基,昭告元年,你三叔父想来京城看看。你三叔母肯定是要跟着的,老夫人舍不得年幼的两个孙子,所以才会跟着一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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