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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吱吱
看得出来,都十分的用心。
她不禁道:“花了不少钱吧?”
说完又觉得有些失言。
她这几年天天盯着家里的那一亩三分地,嚼用都要好生的打算,人还没老,却已是黄脸婆的样子了。
二太太没有多想,笑道:“你三叔父做什么像什么,公中越来越宽裕了,就是我们,这几年也都跟着沾了光。”
也就是说,这修缮房子的银子是公中出的。
顾曦很想问为什么不是裴宴出,但想到裴氏两兄弟素来关系亲密,她及时把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晚上回到府里,大太太果然发起了脾气。把她叫去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她早就料到了。
回来就打发乳母陪着元哥先去歇了。
她低着头,任大太太骂着。
大太太骂累了,气喘吁吁地由丫鬟服侍着歇下了,她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抬头却看见站在屋檐下的裴彤。
大红灯笼照在他的脸上,冷白冷白的,泛着霜般的寒意。
她吓了一大跳,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婆婆刚刚歇下了,要不……你明天一早再来给她老人家问安?”
若是平时,裴彤定不会同意的。
可这一次,裴彤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淡然地对她颔首道:“走吧!天气挺冷的,你也早点回屋歇了吧!”
顾曦温顺地应了一声,跟在裴彤的身后,心里却乐开了花。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天,她能让裴彤看到大太太就讨厌,听到大太太说话就心烦。
翌日早上,裴彤没有去给大太太问安,给顾曦的理由是去大相国寺找裴绯了:“总不能让他一直住在寺里。”
顾曦问起杨家的事,裴彤也表现得很冷漠,道:“亲戚之间自然要帮衬,可那笔银子是祖父留给父亲的,家里的两位叔父也正值壮年,管着事,要动那笔银子就得跟两位叔父打招呼。”
言下之意,是不太好办。
就是找借口不借的意思呗。
“知道了!”顾曦应着,在心里偷笑。





花娇 番外5
顾曦想着过几天要去接郁棠,就去了自己常去的裁缝铺子,准备做几身新衣裳。
天气越来越越冷,正是穿通袖袄的时候,她挑来挑去,挑了块蜜合色的织金折枝花的料子。
裁缝铺子的老板娘三十来岁,白白胖胖,精明能干,是个眼里有事的人。
她猛夸顾曦的眼光好,拿着料子披在了顾曦的身上,道:“这蜜合色认人,寻常的人都穿不好,可您看,这料子把您的皮肤衬得多白啊!”
的确是这样。
顾曦很满意,又想着郁棠来了裴府肯定要举办家宴,说不定殷太太他们都会请客,她跟着裴老夫人,说不定也有机会去露个脸,加之她也有些日子没有来照顾这家裁缝铺子的生意,时间一长,别人凭什么还捧着她?
她索性让裁缝铺子的老板娘帮她再推荐几匹料子:“想多做几件合心意的衣服,冬天怕是有应酬。”
那裁缝铺子的老板娘一听,喜得合不拢嘴,忙高声吩咐小徒弟把前几天特意从江南让人带过来的料子各拿一匹过来,还笑着对顾曦耳语:“是江南织造的贡品,怕和皇家撞了,只变了几个颜色和图案,可那用料和织工却是一模一样的。”
皇家之物有自己的规矩,要想做别人爱的买卖,自然是不能全部照搬的。
顾曦出身江南,顾家也有绸缎铺子,这里的行行道道也是门清。
“那就拿过来看看。”她随口说着,由老板娘虚扶着,在旁边的雅间坐下,接过老板娘亲手奉的茶,喝了一口。
老板娘知道顾曦出身不凡,一直想让顾曦帮着介绍几个客人,趁着料子还没有拿过来,她凑了过去,笑盈盈地道:“您嫂子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也去给舅太太道个恭贺。”
像徐家、黎家、张家这样的人家都有自己的绣娘,除非是家里的衣裳看厌了,不然很少会出来订做衣服,她就是想捡个漏。
万一真的成了,就算是到他们家做了个帕子,也够他们家吹嘘的了。
顾曦也知道她的心情,想着和她打交道的这几年,这老板娘也算是老实本份了,遂笑道:“年前应该会回来,到时候我跟你说一声。”
顾昶这两年一直走着费质文的路子,开年后吏部查核官员,会有调动,费质文已经在帮顾昶筹谋了,殷氏想着快过年了,事情虽然还八字只有一撇,但该打点的,该走动的,还是趁着过年的时候去拜访一番,写了信给她,让她亲自督促着留在京城的仆妇把宅子打扫干净,她赶在十一月中旬之前回京,先去徐、黎几家走一圈。
裁缝铺子的老板娘听了自然千恩万谢,寻思着给顾曦打折会坏了铺子里的规矩,以后顾曦再来,是打折好还是不打折好呢?她想了想,趁着顾曦在和裁缝说款式,转身到库房拿了两尺的一块零头布送给顾曦:“是蜀地那边的蜀绣,只得了这块料子,您肯定觉得寻常,我这样的,却是顶稀罕了。您拿回去给小少爷做个帽子,或者您自己做个襴边什么的,肯定出彩。”
顾曦见是块桔色的线绸,绣着一道道的喜鹊闹梅的图案,就这样可以做襴边,裁下来也可以做镶边的。难怪老板娘让她用在裙子或是帽子上。
这样的料子虽然常见,可这块料子绣工十分的了得,喜鹊也好,梅花也好,都栩栩如生,神态不一,生机勃勃,带着一派热闹气息。
可见不是寻常人的手艺。
既然送东西,当然要送个明白。
裁缝铺子的老板娘也没有瞒着顾曦,笑道:“就是那年万寿节给皇上绣《千鹤图》的眉娘子绣的。您也知道,自她的绣品在万寿节上出了风头之后,找她的人络绎不绝,寻常的东西她已经不接了,这还是她没有出名之前绣的。我无意间得了,一直舍不得动,要不然,凭我这样的人,哪有机会拿到眉娘子的绣品。”
这件事顾曦听说过。
那年皇上过寿,四川巡抚送了皇上一幅《千鹤图》做为寿礼。小小一张屏风上,绣了一千只姿态各异的白鹤,绣这幅图的眉娘子一举成名,盖过江南众多绣娘,成了如今最炙手可热的绣娘。据说绣品价比黄金,按大小收钱,还排队都排不过来。
顾曦没见过那位眉娘子的绣品,也不知道手中的这个布料是真是假,但不管是颜色还是绣工都十分精致,难得,属于精品。她很喜欢。收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大大方方地道了谢,又订了件灰鼠皮的斗篷,两双暖手,约好了来拿衣裳的日期,这才带着荷香回了府。
荷香知道顾曦的心思,服侍她更衣的时候不由道:“库房里还有几块狐狸皮,正好可以做件斗篷。要不,再给您做件斗篷吧?”
顾曦摇头,道:“那几块皮子还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清一色的玄色皮毛。如今这样的皮子可不多见了,何况还能做件斗篷?留着给元哥儿长大了用吧!我有件灰鼠皮的就行了。”
可当年郁棠在京城过冬的时候,她正怀着孩子,三老爷和老夫人生怕她冻着了,灰鼠皮、貂皮、狐皮各做了五六件。
荷香欲言又止。
顾曦都没有注意,她的心思已经转到了首饰上了。
郁棠的首饰多她是知道的,她这几年因为头顶上有个婆婆,不好太打扮,有好几年没有添首饰了,再去买就怕到时候大太太说三道四的,不如把从前她在裴家得的那些首饰重新炸一炸,翻翻新。主要是那些宝石的成色好,就算她去买,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买得到这么好的宝石。
顾曦忙了几天,等到去迎接郁棠的那天,她特意穿了那件蜜合色的织金通袖袄,戴了个镶红宝石的花冠,和裴彤一道,带着元哥儿,去了裴府。
裴彤去见裴宣。
二太太正在内院等着她。
见她到了,抱了抱元哥儿,哭笑不得地对她道:“我们走吧——阿丹和徐太太她们一道走的,阿红跟着阿禅他们一道。说是和我一道,一个个都跑得不见了踪影。”说完,还亲了亲元哥儿粉嘟嘟的小脸,道,“还是我们元哥儿听话,说来看叔祖奶就来看叔祖奶。等会叔祖奶给你买好吃的,不给你姑姑和叔叔。”
元哥儿哪里听得懂,只知道咧了嘴笑,笑得满嘴口水,若得二太太直笑,催着顾曦:“我们快上马车,太冷了,别冻着我们元哥儿。”
顾曦一面扶着二太太上了马车,一面道:“森哥儿呢?跟着阿丹一道去了通州吗?”
二太太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他祖母说天气太冷,怕他受了风寒,不让抱出来。阿丹和姑爷一道出的门。”
顾曦服侍二太太坐下,笑:“天气的确太冷了些,要不是有您,我也不敢把元哥儿抱出来。不过,殷太太的孩子不是刚刚满月吗?她怎么也出了门?殷大人让她出门吗?”
“肯定是不让的。”二太太想也没想地道,“可她那性子,要真的想干什么,谁拦得住。这不,殷大人也跟着一道去了。秦姑爷就是听说殷大人是跟着殷太太一道的,这才跟着阿丹过去。要不然,他是准备和阿禅、阿泊他们一道的。”
说话间,马车骨碌碌地驰出了裴府的大门。
二太太问起裴彤的功课来。
大家都对裴彤这次下场抱有很大的期望。
顾昶不在京城,顾曦也摸不清楚裴彤的底细,只能把他平时的情况说给了二太太听。两人家长里短的,一直说到了通州。
他们在郁棠当初买的那个宅子里歇脚。
女眷在内院,男子在外院。
顾曦见到了徐萱和张大小姐等人。
都认识。
但张大小姐也来接郁棠,还是让顾曦有些意外。
张大小姐笑着指了徐萱:“都是她。我说我不来,她非要我来,还说你三叔母对我印象很好,我怕你三叔母根本不记得我了。见到了你三叔母,我得好好问问,看是不是她说的这个事。”
徐萱连着生孩子,不知道是心情愉快还是保养的好,半点不见憔悴,反而比从前精神更好。
她笑嘻嘻地任由张大小姐指责,挽着裴丹:“走!难得孩子相公都不在身边,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今天好好的喝两盅。”
裴丹大叫:“你别找我。姐夫说了,不让你喝酒的。孩子还没有百日。我不想让姐夫讨厌我。”
徐萱就威胁裴丹:“你就不怕我讨厌你。”
裴丹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张大小姐拽着她就往内室去:“你和她斗什么嘴?肯定是斗不赢的。我们赶紧梳洗去,早点歇了,晚上一起打马吊!”
裴丹跟着跑了。
“你们居然不等我!”徐萱见了叉着腰,“我说阿丹怎么越来越不听我的了,原来是你从中怂恿,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母夜叉!”张大小姐笑着回骂,“你有本事在姐夫面前也这样叉腰叫嚣,我就服你。”
裴禅的媳妇抿了嘴笑。
几个人嬉闹着去了内室。
二太太啼笑皆非,逗着元哥儿:“还是我们元哥儿听话,走,我们去喝燕窝羹去,不理她们这些人来疯。”说着,抱着元哥儿也走了。
顾曦看着满室忙忙碌碌地收拾着行李的仆妇,突然觉得有些冷。




花娇 番外6
郁棠的船到码头的那天,一大早就飘起了雪花。
等顾曦随着众人到达码头的时候,路上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金嬷嬷撑着绘了红梅的桐油纸伞,扶着二太太下了马车。
二太太道:“这雪下得可真够大的,我们晚上不会还得在通州过一夜吧?”
如果继续照这么下下去,他们真有可能得在通州耽搁一夜。
跟在二太太身后下了马车的顾曦不由道:“还好没有把元哥儿带过来。”
不然肯定会受冻的。
二太太连连点头。
金嬷嬷则道:“多在这里呆一夜也没什么。反正炭够烧,老夫人也来了京城,二老爷、五小姐和三少爷都在身边,过年都没这么热闹。”
二太太想想,这话说得还很有道理。
她笑了起来,指了其中一艘三帆大船对顾曦道:“瞧!那就是我们家的船。”
顾曦顺着望过去。
居然是艘沙船。
几丈的风帆高高扬直,十分的雄武。
顾曦不禁道:“我们家换船了吗?”
她记得裴家原来的那艘船是福船来着,现在却换成了更容易在湖中行使的沙船,而且,彭家擅制福船,武家擅制沙船。
这其中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联系?
顾曦心里乱糟糟的。
二太太哪里知道。她笑道:“家里原来的那艘福船还是曾祖在的时候买的,有些旧了。你三叔前几年就换了这艘沙船。说是更适合我们家。我也不懂。我就觉得新船比旧船漂亮,里面装饰得也好。”
她说完,还呵呵地笑了几声。
顾曦也跟着笑了几声。
披着银鼠皮斗篷的顾红就跑了过来,道:“姆妈,阿爹让我陪您上船。”
二太太伸长了脖子张望裴宣:“你阿爹呢?”
“有两位堂兄陪着呢!”裴红说着,上前扶了母亲,道,“阿爹说怕您滑倒了。”
二太太欣慰地笑。
金嬷嬷忙在旁边道:“您看,三少爷多孝顺啊!”
“那是!”二太太赞赏地看了儿子一眼。
从前裴红还有些顽皮,但自从听裴宣说他三叔家六岁的裴绛已经学完了《三字经》,读得懂《九章算术》,他就慌了神,开始认真学习不说,对父母也温顺了很多。
二太太不禁道:“你四弟和五弟这次也都来了京城,你是做哥哥的,要大度容忍,多让着点他们才是。”
她说得裴红脸都红了,低声嘟囔道:“姆妈,我都多大了,您还担心我会和两位弟弟打架不成?”
“打架倒不至于。”二太太忍俊不禁,道,“你向来是我们家最小的一个,家里的人都让着你,我怕你到时候不习惯。”
裴红小声嚷道:“我就是再不满,也不可能和两个还在总角的弟弟计较吧?”
那就好!
二太太忙道歉:“是姆妈不好,姆妈应该更相信你一些!”
“知道了!”裴红轻轻地应着,脸色果然好了很多。
二太太有了儿子陪在身边,又去找女儿。
就看见裴丹和徐萱几个都下了马车,都披着斗篷,由各自的丫鬟打着伞,凑在一起说着话。
她走了过去。
“姆妈!”
““二太太!”
裴丹几个七嘴八舌地叫着。
二太太不免有些心疼,忙道:“这么大的雪,船桥肯定很滑,我们等会还要给老夫人问安,你们几个就在马车里呆着好了。老夫人最疼爱小辈了,你们能亲自来接她,她已经很高兴了,不在乎这些虚礼。”
徐萱几个有些犹豫。
裴丹就喊了顾曦:“阿嫂也和我们一起留下来吧!有我阿弟陪着我姆妈上船就行了。免得人去的多了,有个三长两短的,反而不好。”
顾曦见裴彤和殷明远站在马车前说话,再听裴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很不高兴。
裴宣和二太太只是她堂叔,可裴老夫人却是裴彤的亲祖母,他不争取陪着裴宣上船去给裴老夫人请安,反而把这个机会让给了裴禅和裴泊,难怪这么多年了,关键的时候还是挑不起来。
她寻思着自己是不是找个借口还是陪二太太到船上去,可裴丹这么一说,二太太也醒悟过来,安慰般地拍了拍顾曦的手道:“是我考虑不周到。船桥上滑,你们在岸上更安全一些。”又道,“你就陪着阿丹她们在这里等着吧?下雪,我们应该很快就会下船了。”
不然雪越下越大,船桥会越来越滑。
裴红站在旁边,顾曦自然不好坚持,笑着叮嘱了二太太几句“小心”,目送着二太太上了船。
裴丹就问她:“你冷不冷?要不要到马车上去坐会?”
马车上放了火盆,比站在外面暖和。
顾曦想和裴彤说几句话,嘱咐他等会要是有机会,还是尽量跟在裴宣的身边的好,就笑着婉拒了裴丹:“你们去马车里避避吧!我坐车有点晕,正好透透气。”
裴丹不知道是冻着了还是怎么了,也没有客气,和徐萱几个重新钻进了马车。
张大小姐就压低了声音,对裴丹道:“你们家这个大堂嫂,和二太太走得还挺近的。”
裴丹不太喜欢说顾曦,笑着点了点头。
裴禅的妻子杨氏和张大小姐婆家,也就是翰林院大学士杨春和家是本家,父亲是陕西布政使,裴禅的婚事是徐小姐做的媒,她和这些人都挺熟的。
她看了,就拉了拉张大小姐的衣襟,把话岔了过去:“我只听你们说过三叔母,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你看我这样子还行吧?我生怕给长辈留个不好的印象。”
杨氏是裴禅金榜提名之后说的亲,成的家,裴府老家的人都没有见过她。
徐萱也不太想多说顾曦,闻言拍了拍手,道:“有我在,你放心好了,她肯定喜欢你。”
杨氏没再说话,抿着嘴笑,在旁边听徐萱和张大小姐互怼着玩。
眼看着又要加炭了,外面的婆子开始喊道:“二老爷扶着老夫人下船了。”
众人赶紧下了马车,杨氏就看见顾曦挨着裴彤站着,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裴彤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顾曦却满脸带笑的,丢下裴彤快步朝停靠在岸边的沙船走去。
杨氏摇了摇头,觉得顾曦有些太急切了。
裴丹和二太太才是正经的母女,她总是这样凑在二太太身边算什么?
顾曦此时气得不行。
裴彤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可偏偏不愿意去做,还说什么“当初要分宗的是我,如今再这样厚着脸皮凑过去,让人怎么看待?
这世上原本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是事事处处都顶着这张脸皮,那就什么事也别想做成了。
她只好自己上。
赶在最前面迎了裴宣和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到底老了。
顾曦印象中的乌黑亮泽的头发此时半黑半白扎在额帕里,眼角也有了明显的褶皱,虽说面色红润,可看上去却有了祖母的样子,像个老年人了。
裴老夫人待她倒挺亲厚的,第一个和她打招呼,道:“这是阿彤家的吧?还和从前一样,没怎么变!”
顾曦立马上去行礼,还拉了裴彤——他到底是长孙,凭什么要排在众人之后。
或者是听了顾曦的话,他虽然有点别扭,但还是笑着走上了前。
裴老夫人好像也没有了从前的强硬,看见裴彤眼眶突然有些湿润,望了裴彤良久,好像想在他身上寻找谁的影子似的。
裴彤心有所感,看裴老夫人的目光也充满了孺慕之情。
裴老夫人在心中长叹,对裴彤道:“不必多礼。听说你这段时间十分的刻苦,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你二叔父或是三叔父。你三叔父啊,这几年窝在乡下,倒教出几个好学生来。”
裴彤拭着眼泪应是。
顾曦的目光早就越过裴老安人,落在了他们的身后。
可惜,她没有看到郁棠,反而是看到了裴宴和一群陌生男子。
顾曦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那群男子年长的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年轻些的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有的穿着绸缎,有的穿着细布,却都做文人打扮。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顾曦暗中思忖着,看见殷明远走了过去。
他先是给裴老夫人行了礼,然后和裴宴打了个招呼。
裴宴还是如从前那样的淡漠。
他朝着殷明远点了点头,向他介绍着那群文士:“这是沈方。沈县喻的侄儿,这是章慧,我们临安举人,这是傅小晓……”
全是这次要来参加春闱的,知道裴宴要上京,就顺道搭了裴家的船一道来京城。
殷明远一个个的行礼寒暄。
顾曦一面支了耳朵听,想知道谁是卫小川,一面朝着裴彤使眼色,示意他和这些人结交一番。
谁知道裴彤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裴老夫人身上,他代替裴宣扶了裴老夫人,低声地问着裴老夫人一路的行程,压根就接收不到她的眼神。
顾曦只得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那群文士身上。
那个看上去年纪最小的文士就是卫小川了。
顾曦多看了几眼。
卫小川的性格好像很内向,裴宴向殷明远引荐他的时候,他红着脸,躲在裴宴的身后,喃喃地和殷明远说了几句话,引来了大家一阵笑。
做官如做人,可不仅仅是会读书就行了。
顾曦不怎么瞧得上他,目光重新落在了裴彤的身上。
裴宣正满脸欣慰地和裴彤说着话,裴老夫人在旁边看了,不停地点着头。
气氛很好的样子。
顾曦想了想,走了过去。




花娇 番外7
裴宣正和裴彤分析明年春闱哪几个人可能主持科举,各有些什么喜好。
裴彤听得很认真。
裴宣说得也很认真。
他难得有机会碰到裴彤。
最近皇上想在宫里修一座道观,内库的银子不够,司礼监的那帮子阉人就想让户部出银子,内阁当然不答应。司礼监的就天天给内阁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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