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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阡
“别说了,赶紧撤!”轩辕九烨恨铁不成钢地发号施令。
撤?撤无可撤!
“都怪阿宓这贱人,若早听了莫非的话,不停在这里,多攻五六关,就好了!”窝阔台比木华黎更悔恨——由于林陌妻妾尽失、暂时没什么凝聚力,窝阔台顺利回归主帅之位,滋味还没复习多久,孙、辜就神兵天降……
而辜听弦突如其来、刀如星流彗扫的一刹,林陌满脑子还是扶风和曼陀罗的对白:
-“为何沙漠这种表层脆弱的地方,反而深层都是地下道呢?”
-“因为这些埋地下的,本来是在地上啊。”
当时的林陌曾警醒:地下的曾在地上,地上的终将地下,而洪瀚抒父子的阵法几十年都不需要更新升级,说明了“几十年”这个时间单位极小。也就是说,你长久的煎熬若被置入上天的视角不过是须臾的挣扎罢了。
此刻的林陌突然惊醒:你,就是蒙古军,上天,就是林阡?
呆在原地,毫无抵抗,若非轩辕相救,后果不堪设想。纵然如此,也走不脱。
窝阔台的运气亦半斤八两,当孙寄啸青云纯阳剑来袭,木华黎甚至还没莫非护驾得快。可即便他们护驾了他还是没跑得开……
可能,因为辜听弦和孙寄啸的后面是林阡吧……
纵观木华黎这支偏师,于西夏境内命途多舛——西凉折戟,西宁铩羽,宣化几万人死、仅余百人退入沙漠,大月氏各怀鬼胎、一败再败……再后来到地宫、沙峰,团结起来褪起夔王、阿甯、绝地武士、速不台、曼陀罗等一层层皮,总算还能借助成吉思汗的力量重新壮大使林匪犯难。可惜却好了伤疤忘了疼,重蹈覆辙以致趋于瓦解——因为离心而被聚歼,全局大优又变迷离!
白马之战半日不到便宣告结束,阿宓毙命,窝阔台林陌花无涯被俘,蒙古军近三千精锐,只逃出木华黎、莫非、轩辕九烨三个……
因阿宓建议把向左策略给莫非,而林阡来的仍然是右,加之她所撺掇的“肃清”耽误了蒙古军在第一时间发现敌情和挟持民众当人质……所以事后来看,阿宓正是宋谍转魄——战后,不仅辜听弦孙寄啸收获颇丰,清白无辜的莫非亦成功独掌地脉与玄黄。
“赌本可厚?还要再追?”几乎将蒙古军一网打尽,辜听弦只觉告慰了英灵,沉闷多时的心情总算缓和,直抒胸臆。
“围剿了这三千人的新后勤供给,等于给铁木真的心窝扎了一刀。何况,俘虏里还有他的三子四子。”孙寄啸立即请缨,欲随林阡去解锁黑水第二战。
“还不够。远远不够……”林阡却愣怔怔地说,
直到站在这白马强镇军司,听到那四面八方战鼓,他才看见,成吉思汗真正的雄图野望!
白马强镇军司一带,不仅富得流油,且是战略要冲!
“什么?”辜、孙面面相觑。
“木华黎确实是想在白马多吞几个富庶之地,但还有下一步,是和铁木真所派的另一支大军会合——白马只是开始,趁我军被甩远,他们继续往东,合兵一鼓作气……”林阡在他们面前摊开地图,
沙漠消失殆尽,黄河、平原、都城,映入眼帘,
银川,中兴府,西夏首都!王廷所在!
对于成吉思汗那样的枭雄来说,救子救麾下固然重要,后勤问题当然要解决,但如果解决这些的过程中能顺便吃完西夏王朝,何乐而不为?!
多好的时机!最能救西夏的林阡,三成可能一蹶不振于月氏,三成可能情急直冲到黑水,四成可能好不容易正常了却追错方向……
难怪成吉思汗攻心林阡时,屡次强调“本末倒置”,原来是想给林阡种下“不能追木华黎,我更该去黑水”的潜意识……一方面是料到了曹王苍生为重不可能同意林阡去黑水添乱,所以他存心要林阡在月氏和黑水间首鼠两端,一方面,正是怕林阡顺着木华黎这个正确答案,过早地发现白马从而探究到他的真实目标——
“奇袭银川!”





南宋风烟路 第1976章 风雪扫昆仑,烽火袭银川
漠北?漠南?沙漠外还有一支!
成吉思汗在援救木华黎、掠夺白马富庶之地外,还有个更宏伟的蓝图正是:趁西夏边军几道防线一起被冲垮、各大军司都吓得哀莫大于心死之际,奇袭中兴府,火速捣黄龙!
黑水之战以前的成吉思汗,如饥似渴地汲取着攻打城市的经验,才给世人造成一种中规中矩打仗的错觉,结果这枭雄却不按常理出牌——
侵略西夏,成吉思汗的初衷是“攒攻城经验”没错,他也确实已经积累充分、正处于厚积薄发状态,不过对他而言,这经验的第一条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能走捷径而无损,为何不青云直上?
莫非很快证实了林阡的一切推测:从主战场被颠覆开始,趁曹王和徐辕急于、忙于搜救死伤军民,成吉思汗往东南方向的投入前后加起来绝对五万以上,还在持续增多,源源不断——
赤老温和木华黎这一胜一败、一多一少、一北一西、两支大军早就约定好,“合作奇袭银川”,成功几率高达九成,既掠夺粮草矿藏,又震慑西夏朝野——
林阡本该意想不到,木华黎竟一边自救,一边建功;赤老温威力尚在黑水回荡,人已到了黄河。两支大军之间,情报绝密,由天脉第二级负责。
这也是白马肃清事件中,为何阿宓安插眼线竟然立马引起木华黎震惊暴跳。算来也是天助林阡莫非。
“贤婿说得不错,虽然铁木真僵持于黑水已久,但银川才合乎他一贯的胃口和手笔。”曹王得知之后,恍然眉头紧蹙。
“难怪铁木真那么在意李君前越风、战胜之后还要屠杀民众以泄愤——因为从兀剌海城到北龙首山到黑水,他被李君前越风驱赶得离银川这个目标越来越远。”聂云点头。
“他吃够了‘西北峡谷不好走’、后勤远不及盟军顺畅的亏,所以,若能趁着此番黑水屠杀之惨况传出、西夏东北边军‘威福军’人心惶惶的战机,以雷霆之速取道‘黑水-北龙首山-兀剌海城-白马-黄河’直击银川,必会打得东北威福军愈发崩溃、不攻自乱,继而东北国境的eeds草原能被疏通,如此,蒙古往西夏国内的粮草、兵马补给就会更加便捷,不管是向下倾轧银川、还是向左增补黑水,都将顺风顺水。接下来,威福军哪怕迅速调整阵脚,也会被强行拦在局外,眼睁睁望着银川、黑水失救……最后,两边一起,夹击威福军这块硬骨头。”陈旭惊叹于成吉思汗这个精准无误的攻城和攻心顺序。
夏蒙之间原有两处运粮通道可以选择。这些年来,西夏东北的威福军司是块硬骨头,使成吉思汗每次侵略都不得不从西北切入、迂回。所以,成吉思汗像这般有序攻袭,不仅能保证此战成功率高达八成,也是给万一不成、下次侵略西夏铺垫。
曹王发现自己的思路没成吉思汗和林阡超前,苦笑:“廉颇老矣。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主公比他慢了一步。”陈旭实事求是,“恐怕也是身临其境了才发现。”
“你们从没想过要侵略西夏,无法形成这个前瞻,也是可以理解。”曹王再次护女婿。
“就算出于保护西夏,也该以守代攻、不拘泥于眼前。”陈旭自责,“是我没给主公想好。”宣化之战就失在不熟悉沙漠,现在怎又忘记跳出沙漠外?!
“之所以没想好,是因为,不在状态。”曹王摇头,一针见血,“最初那几日,铁木真切断海上升明月和我们的联络、把黑水之战形容成‘林匪无人生还’、甚至他还可能希冀正月末我们才获悉黑水之战真相——他就是期待着,我们被晴天霹雳打懵,表现得还不如西夏边军。”
是了,成吉思汗的计划里,怎么可能没林阡?如果想拿银川,如何能不把盟军先排在外?陈旭倒吸一口凉气——而且,奇袭银川和威慑夏帝甚至夺定西夏,最终都是为了消灭主公、问鼎天下啊!主公若在沙漠里走反了路,既救不了银川,又回不来黑水,两相割裂,于事无补,唯能在目睹成吉思汗镇压西夏之后,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合围式讨伐!
若真是到正月末还没反应过来、还在给本来没死的三十万精锐哭丧,那林阡的表现不会比西夏东北的威福军好。林阡自己若打出个树倒猢狲散的仗,越风李君前那些待救者还不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拿大家的‘死’攻主公的心,拿主公的败真的逼死大家……”陈旭不得不再叹,这精巧无比的整个布局!“盟军真的好险,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但如今贤婿他没走反路,输的人,不知是谁?”曹王捋须而展眉。
果然平心静气打完偏师是正确的,木华黎不经意间就做了铁木真的示踪之物,引着林阡发现了:沙海的尽头,是黄河天险、桌子山脉诸如此类的富饶山川和战略要地。
只要林阡头脑清醒、有所准备,“赤老温那五万以上、刚在黑水打过胜仗、意气风发南下的蒙古军——不过是送给贤婿的新赌本!”
当前,曹王被成吉思汗亲自堵在黑水以南,徐辕与博尔术在逍遥峰西侧对峙,逍遥峰东侧和外界仍被忽必来切断。徐辕的态度和曹王一样:“主公一步都没差,留在漠南狠狠打;不把东部全拿下,如何贯通主战场?”
“木华黎三千兵没能顺利过关,赤老温闻讯应也有所准备,这场黄河之战,敌我看来都会铆足劲。”
林阡分析形势时,不得不先提起那位如影随形的蒙谍“长生天”,一直以来,林阡对他都只能排除、无法剔出:西宁宣化之战曾缩到二十以内,后来因为陈旭的否定而扩展到数千,今次孙思雨将人数降到千余,范围仍然大,不可能像木华黎那样逐一排查,能采取的方法依旧是:有问题的都不用。
这方法虽可在短期内规避风险,但俨然不是个治本之计。试想,如果长期将那些被排除之人投闲置散,长生天终会察觉这种另类“肃清”,尔后可能会以自身的蛰伏来应对,同时调整其下线代职或者找人替罪以金蝉脱壳,甚至还会借机抨击“绝对互信”扰乱盟军军心。那林阡还不如公然肃清,比木华黎能高明到哪儿去?
为免打草惊蛇,长生天所在的那几百号重点嫌疑人,有时候,特别是合乎需求或情理的时候,林阡还得放到前线溜达溜达。比如现在,辜听弦孙寄啸初战告捷,赤老温和这位王牌蒙谍怎可能不联系?而林阡想统筹大战,也确实该回头调兵遣将。至于长生天到前线后,会添乱还是自乱,就看林阡怎么拿捏节奏。
言归正传,情报战都会全力以赴,刀兵战,就更不言而喻了。
这场箭在弦上的黄河之战,可以说对全局牵一发而动全身——成吉思汗和林阡,眼下在西夏国境北南分别坐大、而国境西东皆未角逐,各有精英被对方攥在手心。不过,成吉思汗手段更狠、赌本更厚,双方主帅能否坐下谈判互换俘虏或者大决战到底在何时何地发生,还得他说了算。
拉低视角到白马强镇军司一带,蒙古军最大的优势是人数和先手——
赤老温的兵马以五万起底,动身早且一马平川,故而或明或暗都已铺陈到黄河岸边,林阡的先锋只有他和孙寄啸辜听弦不足三千,加上西夏王师的态度还未明朗……莫非当然想帮林阡打这场逆风局——情报可抵消刀兵!
“木华黎有心带你去黑水见铁木真,趁你现在被信任,勿悖逆他。”林阡却拒绝了莫非的留下,“黑水的待救军民需要有人照应,光靠玄翦,不如你里应外合。你对我说过,不想再看到更多的大月氏无辜死于屠刀,如今正是你效力和救赎的时候。”
“可是……”莫非如何不担心长生天?任何一战,都不该蒙谍比宋谍强!
“黄河这么小的仗,我林阡还需要细作!?”林阡摇头,豪气干云,“公理大义,指向了你要去黑水,私事,更指向。”顿了顿,语重心长:“我有个莫将军在黑水,你一定要把她带出来。”
“……”他心一颤,呼吸不改,“一定!”
林阡见微知著决定先打黄河护银川,既是给统帅盟军杀回黑水奠基,也是为不久的将来对决成吉思汗消除后顾之忧。
“师父,黄河之滨,这两日西夏武林有件大事。”不出铁木真和林阡所料,西夏王师果然闻风丧胆,故而西夏武林只能自己会盟、共商拒敌大计。
“真不错,我正想着,首都附近,不可能不云集风流人物,铸成西夏左厢军自己的长城。”林阡自然庆幸,西夏还有希望。
“师父……”辜听弦面露尴尬,“他们会盟,可不只是要对付铁木真啊……”




南宋风烟路 第1977章 繁星涌黄河,盛景入清眸
西夏武林的这场“会盟”,既不出意料是为声讨成吉思汗暴行,也出乎意料要抵制林阡入侵
而且商量的第一条是怎么对付林阡?
“铁木真这种屠夫,也配与主公并列!”孙寄啸忿忿。
虽说洪瀚抒很早就统一了西夏武林,但前些年他入魔失智杀出个断代,难免有一大群后起之秀并不接纳林阡这个“洪瀚抒的主公”。
然而去年祁连山义军成批捐躯于兀剌海城,于公,林阡并不该面目可憎。如今,这群侠士义无反顾讨伐林匪,很明显是被眼前的假象障目——谣言铺天盖地、见缝插针,极有可能是乔装打扮的蒙古军先锋所散布:
“灭世狂魔,最喜废人武功!”任何一个练家子,都是士可杀不可辱。
“兵来如梳,匪来如剃。”前者成吉思汗,后者林阡,哪个更教信息不畅的百姓害怕,可想而知。
一北一南两大嗜血屠夫悍然压境,各军司接连失守或全军覆没或兵败如山,都城银川就像断了绳索的帐篷,西夏军民俨然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官军万马齐喑,江湖千军长鸣。
廿七清晨,若亲临其境,从高处俯瞰:偌大的义庄,旌旗飘扬,锣鼓喧天,兵来将往,刀枪林立,大有昔年徐辕云雾山比武的声势。
这义庄的庄主姓“仁多”,出身将门,在武林中也结交不少好友,地位恰似华一方之于南宋。是他提议大敌当前应集结义军齐心抗敌,并提供了歃血为盟的物资和地界,理论上群雄该二话不说推举他为“龙首”,群龙之首;
然而令一大群有志之士始料未及和莫名其妙的是,大会开幕后竟迅猛发展成各大帮派的沽名钓誉,乍一看好像谁都想当上武林盟主、被朝堂倚重的国师、洪瀚抒第二
仁多庄主毕竟人多,哪愿意被当垫脚石,于是作为主办方,亲自点燃了戾气:“白马仁多,率军三万,会盟!”
“西平野利,率军三万二,会盟!”野利家族,不遑多让。
台面上喊得激昂,暗地里斗得凶猛,争如当年的宋恒厉风行。
除了炫富,还有炫技的,这不,昆仑二十八宿也到场,扬言“龙首不靠人多,谁武功高谁做”。身为“原大内高手”的他们,有一定的话语权和号召力,二话不说将总坛开辟成擂台,打着打着就演变为你死我活,如是,没半晌,仁多庄主的初心便被越带越歪。
然而西夏群雄却也像南宋武林初期一样,良莠不齐——
有不少侠义之士,尽管单枪匹马、籍籍无名,却真是怀揣了一腔报国热忱来会盟!其中不乏身怀绝艺且当仁不让者。比方说才刚发现会盟的趋势不对,便翻身而上一个叫阿绰的少年,连挑昆仑派朱雀系、玄武系两个末位高手,直指昆仑派当前的最强:“少浪费时间!上主菜吧!”
昆仑二十八宿分四系各七名高手,这些年宦海沉浮不断吐故纳新,唯一没变动过的是青龙系第一,即昆仑派掌门,只看他按剑睥睨、轻笑:“初生牛犊,怕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求战是为拿下第一之后,统领全军抗击林匪、蒙贼!跟生死有何关系!?”阿绰目光炯炯,竟说得昆仑掌门一惊、尴尬:“也罢,瞧你年轻,让你三招!”
“不必!”阿绰当即飞身而上,锋芒亮彻全场。
刀鞘相交三招,昆仑掌门出剑:“好身手!”一声啸响,袖中青龙穿梭跌宕,既是恪守承诺,亦是不敢怠慢。
阿绰虽然连抓刀的姿势不见得对,却胜在膂力出众且天赋奇高,须臾厮拼,竟能连挡昆仑掌门“沧海游龙”“飞龙在天”七八剑,可惜初出茅庐,作战经验哪及前辈丰富?到二十回合,已是三招有二都险象环生。
然而劣势下阿绰的眼神仍充斥着不认输,行为更是——刀脱手后竟还用拳硬接,右路被堵死了左手还能在同一时间电闪出招生生在决胜时刻还给昆仑掌门惊了一跳,因为如果不是自己内力雄厚,真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双刀出奇制胜。
但是,若非这少年牢记“点到为止”,若他用决一死战的方式来打,这场比武不可能不流血就结束少年刀气势贯长虹,从头到尾没有一招不惊艳的。
“承让”昆仑掌门暗叹“英雄辈出”,阿绰倒也愿者服输:“昆仑剑法博大精深,晚辈能格挡,却实在破不了。”
话音刚落,擂台又现一个大不了几岁的武者,较之阿绰的当仁不让,这人更显得年少轻狂:“破剑法何难!阿绰,看我的!”
破是动词还是形容词?容易引起歧义的前五个字,难免令昆仑派大部分人都蹙起眉。
铮的一声,倏然飞去一大片寒光,白衣一掠,刷刷几剑行云流水地与昆仑掌门战在一处。
这少年竟也真的没有口出狂言,几剑功夫,招招都能使昆仑剑威力大减。不过,可以看出这剑法不是他的看家本领,而是适才他趁阿绰与前辈比武时临场勘破,故而不成章法、难免跳脱但这少年机灵狡猾,仅靠“专克青龙”投机取巧、竟就主导了昆仑掌门十几回合,教人群中的玄武系第一忍不住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龙首之位,看来还得是野路子坐。”
昆仑掌门自诩武林泰斗,当然有“不能让正统输”的潜在心魔,稍一走神,明明跳出条框就能反压的局竟然久未破解,三十回合便节节败退被那少年封了大半剑路,少年自以为赢定,忍不住直抒胸臆:“众位英雄,跟着我籍辣思义,能教贼匪们怕我西夏!”
是了,这是比武,是会盟,是保家卫国不是儿戏!昆仑掌门倏然惊醒,意识到龙招被克,加紧回削“凤游千仞”,破局后很快翻到上风,然而调运仓促,一时真气狂涌,激得籍辣思义也猛地提速增势,剑招弹指间就凌厉七分。
“这小子年纪虽和我差不多,内力却不可同日而语”阿绰大惊,适才他之所以输,除了不能破剑法外最主要的就是因为“昆仑掌门内力深不可测”;而籍辣思义呢,并非只会投机取巧,内力竟能直追前辈这可以从他们彼此鼓起的衣袍窥探。
真本事一出,籍辣思义自是颗剑圣的好苗子,然而只要这两柄全力以赴的长剑冲撞,难保不是昆仑掌门轻伤、籍辣思义重伤昆仑掌门并非无情,可惜不能游刃有余。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高处远处陡然飞来个观战多时的看客,在大部分人都还没得及看清他的瞬间,一刀就左右分别拆了昆仑掌门和籍辣思义两剑、将致命攻势悉数粉碎并同时把他俩都按停原地动弹不得。
争端化解和这位玄衣刀客的飘降是同步实现的。眼见他一刀不费吹灰之力卷走争雄二剑,在场的几万余人从发生到结束都瞠目结舌。
只有玄武系第一还在人群中窃语:“该他赢。咱们掌门用的剑法约定俗成。不似此人刀,冲决成法,气骨胜旧。”
“江湖分正统野路,军人分官军义军,泾渭分明,各自为政,还怎么共打成吉思汗?”刀客转过脸来,剑眉星目,风姿卓绝,“还没会完盟,就要决盟主,在林某的家乡,可不是这么干的。”
“你,您,是林?”群雄心中都大致有了同一个姓名,然而却除了见过的谁都不敢确定,因为,他并不似以讹传讹的门神模样
“林阡会盟!”刀客自报家门。四字激起千层浪,谁不为这气魄所撼,他没有率众几万却气凌霄汉!然而,他怎能会盟?他是要和成吉思汗一起被讨伐的那一个啊!
台上台下,惊恐震撼,或纹丝不动,或噤若寒蝉,终有个离得最远的官兵模样的人物,斗胆第一个喊:“林匪,我们西夏不欢迎你!”
这些官兵,说是来给义军维稳,实际也不知是凑热闹还是心向往之。发话的这位比较年轻,字字铿锵:“林匪和蒙贼,若犯中兴府,我等自会为圣上战至最后一刻!”林阡入局之前,辜听弦做过预习,知道他名叫嵬名令公,是西夏朝堂难得一见的勇谋兼备,然而自负、难以容人。
昆仑二十八宿和官军同仇敌忾,尤其掌门,忙不迭地给众人普及林阡恶行:“诸位不知,当年在大圣山顶,他一战便攫取了几十人的阳气,疯疯癫癫”先前他之所以因为阿绰的双刀而色变,也是因为回想起林阡。
“说的是,哪有和土匪结盟去打贼子的道理!”轻狂、机灵的小剑圣籍辣思义回过神来,也说。一土匪一贼子,在我国境内开战,当我们国民是什么!
倔强有傲骨、分得清大是大非的阿绰亦点头:“这是我们自己的家园,不需要旁人来‘守护’!”
他们出身不同、性格迥异,却无一例外抵制林阡。
是啊说得好听,你林阡说守黄河护银川,守护二字,你以何立场说!
如此熟悉的场景,让林阡想起当年陇右的肖忆和游仗剑原来还有勠力同心的可能吗,甚好!一笑:“就当我不要脸,非要来守护西夏,毕竟,祁连山也是我麾下的家园。”
旋即将剑飞还籍辣思义和昆仑掌门:“籍辣思义,我来助你当剑圣,做‘龙首’!不过,不必跟眼前的青龙剑打——跳过他这个第二,直接跟昆仑派的最强者打!”眼神一厉,竟把昆仑派公认首席掀出局外、刀光应声卷来刚刚那个只在人群中窃窃私语的玄武系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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