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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阡
“为何是他?”籍辣思义还没来得及问完,剑就控制不住地往那人扫,说不清到底是林阡在他身后控制他出招,还是他自己自愿连环疾攻,暴风骤雨,逼迫那人不得不出绝招。
“此人果然内功、外力更胜我一筹,不知何故,竟深藏不露?”昆仑掌门最早看出玄武系第一的蹊跷,虽说此人是昆仑派的新人,但也相处了将近半年,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么?
待到林阡借籍辣思义之剑成功挑破那人面皮,昆仑掌门才知端倪:“此人竟是易容,原来冒名顶替?”
“那此人是谁!”“你究竟何人!”“你把我玄武系第一怎么了!”昆仑派其余人齐齐警觉。
“蒙贼,你大汗没教过你,到人家里,该送拜帖,而非战书?”林阡视角比西夏群雄都高,早就猜到此人是何来路。





南宋风烟路 第1978章 盟王自神武,一举朔庭空
籍辣思义身处局中,经络全被林阡走通,越斗越觉剑势顺畅。适才他虽能勘破昆仑剑法,却只破不立,眼下稍被导引,竟自创一套妙招,大有上断天光、下绝地维之感,轻灵凝重,兼而有之喜不自禁:“这是”
“曹王剑境第六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林阡借给籍辣的只有内气,事先也没想到他很适合当曹王的关门弟子。
“你到会借花献佛。问过曹王他乐意吗。”那易容的奸细被逼得非亮护身战刀不可。
“岳父平生有二乐。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林阡笑答,“有徒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这一笑,籍辣一振奋,剑境不自觉又窜上去一层,击水三千,扶摇九万,气浪奔袭,浩荡无垠,那奸细始料未及、无从闪避,不得不暗捏心诀、提功运气,为冲破困局而攫取起天地万物精华
霎时,昆仑派大部分高手都看清楚而色变惨呼:“独步圣功”大圣山顶,他们就是被这邪功吸走阳气而丢了官职,刻骨铭心!
与此同时,林阡操纵着籍辣将那奸细的邪功扼断、连人带刀击飞数丈、面皮亦完全掀开。“赤老温,被我宋堡主打怕,所以来这里找存在感?!”厉声喝斥之际,林阡想到镇燕山上,宋恒身处逆境还差点把赤老温打成筛子,又是痛惜,又觉豪气,又归心似箭。
一语既出,群雄炸开了锅:“赤老温!?”“蒙古四杰之一,金帐武士第五”“据说黑水的屠杀便是他一手发动”核心战场,霎时斥力更大。
“赤老温,原以为你和长生天联合起来会对我做什么战备,哼,就这?”林阡证实推测之后当然失望,这场一触即发的黄河之战,蒙古军明明有先落子的便利,所做竟只是抹黑自己声名、扭曲西夏武林的会盟之心,而已!
“主公可别小看赤老温这场战备。不费一兵一卒,先近水楼台抹黑您的声名,可直接斩断您和西夏群雄结盟的可能,是第一步。”人群为发话的轮椅上少年让出一条道来,有后辈小子忍不住崇拜和喜悦:“孙大侠!?”“可算见到本人”
称林阡为主公的西夏人,正是青云纯阳剑孙寄啸了。兀剌海城战后,祁连义军原是英雄,身为他们主公的林阡,也本该受万民爱戴西凉周边曾切实发生的百川入海,不就是被赤老温这种“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式的抹黑给遏止了?
“赤老温第二步,乔装混入昆仑派中,带起‘龙首不靠人多,谁武功强谁当’的节奏,把会盟的风向导引为‘武斗’,便有机会自己做龙首,从而控制这个新生的西夏联盟。第三步,诸如昆仑掌门、阿绰、籍辣的争斗,会从即日起永无止境,轻则缺胳膊断腿,重则丧命,近则使大家忘却初衷、被功名蒙蔽双眼,远则害西夏人才耗完、长城毁尽!”
孙寄啸除了剑客之外还是个非常著名的说客。和林阡嘲讽赤老温不同,他主要是对西夏群雄晓之以理。
昆仑派的哪能不醍醐灌顶?原来他们被蒙贼利用了!掌门痛心疾首、最先自罪:“是本派不慎,才开门揖盗!为示惩戒,不再争这龙首!”掷剑入地为誓。
“林匪,那又如何,铁木真是狼,你是虎!”嵬名令公身为官将,和江湖中人的立刻信服不同,他会多留个心眼:既然孙寄啸到场,宋盟焉能没兵来?“没错蒙贼近前有十万,你林匪的兵或许还远、还少。可我不相信,你们来会盟、帮守,自己什么利益都不要?”
“要!要你把这画上门神,主动改成你所见所闻,是第一步。”林阡坦言,手里画像太丑了,“第二步,唯有取得你们信任,我才有足够盟友,帮我震慑黑水镇燕铁木真,救我的兵!第三步,诸如黄河、夹山、后套等地,要隘凋零,兵将无轴,民不聊生,我会帮你们一战消除近忧远虑,说到做到。”
孙寄啸听得冒汗,主公答得文不对题,第三步根本不是盟军利益,而是给西夏军预支利息吧
然而,所谓利益,不就是各取所需的共赢!?所以孙寄啸一个转念,被主公说得心服口服。
“林匪,不怕我回去告诉大汗,你的企图?”赤老温堪堪爬起身来再拼几刀,余光扫及嵬名令公似有动容,不由得冷笑一声。
“正月末,我会去他面前亲口告诉他,顺便捎上(谐)你。”林阡这话说完,察觉赤老温独步圣功挣扎过分,恐有损伤,便悄然把籍辣移出局外。
赤老温脸色剧变,林阡这话怎么理解?一、黄河之战赤老温必败,二、今日的情报和赤老温的败报将会是个前后脚,三、林阡本人会跟赤老温的败报一样快四、今天已经正月廿七!月末到黑水?所以要多快?!
“做梦!”赤老温色厉内荏,提刀强行冲灌,锋芒如江河奔腾不可一世,林阡不曾出刀,两指钳住,瞬间弹开,倏然有内气排山倒海向赤老温倾轧赤老温尚在吃惊,眼睁睁望着林阡纵身一跃,自己头顶上地崩山摧全是死路差得太远!
可叹林阡一身武功,却被这些宵小练得,到哪儿都得先拿舆论阵地!唯有靠自己,才能把歪风邪气,扳回到刀光剑影——
“绝世武功,欺凌弱者,要了何用!?”林阡倒提着赤老温,怒火直从自己胸口蔓烧到敌人躯体,赤老温浑身灼痛只觉真气流散殆尽,拼死大叫:“汝等都看见了?这魔头,美其名曰以佛法化解戾气,实际,就是在废人武功”话说不完,噗一声吐血。
闻知赤老温命在旦夕,斜路同时杀出镰刀、环刀、短剑各一,孙寄啸心念一动:“是他们”描绘着包括他们兵器在内的长生门高手兵刃的书信,沾满了智囊杨叶的血,林阡如何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来的是:五城之三”仁多庄主见多识广。
他们这些入室弟子都会独步圣功,所以是速不台、哲别、赤老温这些登堂弟子的同门,是长生门的核心。当他们围拢过来,武功之精悍,阵型之巧妙,当然教林阡非出双刀不可——
岂止这些,“五城”正是黑水至少两场屠民的直接刽子手!
“诸位,我这就杀了他们,既给黄河之战祭旗,也为黑水死难军民报仇!”五城之三,“古柏梯”环刀、“查格洛耳”镰刀小巧犀利,“江白瓦”曲形双锋短剑新奇锋利,不过,这些人到林阡跟前就连有招式现世的资格都没有,三下五除二就被他愤激的饮恨刀砍得一干二净,于是便只能介绍他们的兵器名称了
缓得一缓,又有什么猛鸷从天一扑而下?
近前众人,皆觉震耳欲聋;飓风激荡,满地尸体都被震得飞开。
一刃凌空而下,强光暗蕴万招,由远及近之际,绵绵密密把林阡笼得与众隔绝。
“来个能打的”




南宋风烟路 第1979章 黄河水洗刀,克夷门射戟(1)
凶锋疾掠,势沉力猛,“此人在速不台之上。”林阡冷静预判、从容蓄势,万钧战意凝于一击,朝斜上方遽然排宕,“轰”一声响,饮恨刀芒与那人真气在半空相互撞翻,这场景:既切中其肯綮也被其迎刃而解——
初步互探内力,竟在伯仲之间!当下二人都不再留手,眨眼就以强打狠又对决了十数回合,上下啄击,来回滚扫,压力过大难免刃卷锋弯。
强光暗蕴万招?适才用“万”形容,实在侮辱来者,林阡见过天上下雨、天上下沙,还真没见到天上下刀的;而且下成了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之感!
早该不堪重负、分崩离析的擂台,是因有林阡屹立当中才岿然不倒,而不知从何时起,大部分围观者都代入了他的视角,每颗心都若有若无地提示说,好在“我”也不虚,刀法神妙,力道雄厚,不仅接住了摧枯拉朽的天上下刀,更还凭借着连番反劈、将劲敌强行扯落在地
首轮极速中止,来者的蒙面被砍开,降在擂台后还退了半步,林阡也鲜有虎口发麻,大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时西夏武林有人看出不速之客的身份,接二连三发出恍然之声,仁多老庄主最为了解:“霸刀七篇,白玉京。”
“速不台的师父么。”林阡记起速不台在沙峰打出来过百鬼夜行篇等招式每每挥刀,霸悍之风,扑面而至
林阡,你不是要废速不台满门的么!人师父来了。
身为长生门的门主,白玉京方才应该也在某个高处当看客,只不过和林阡不曾发现彼此。然而,三个爱徒死于一刀,“五城”成了计量单位,原想继续看戏的他,哪里还坐得住?
老者相貌,果然和他的名字一样有着极致的书卷气,周正儒雅。
他显然没想到会被林阡挑开蒙面,休整片刻横刀再战,二话不说连环进手,凄厉锋芒刀刀毙命。说好的相由心生?!
雷光电势源源不断,疯狂向林阡要害插,他既轰杀而来,林阡自要激斩而去,近身搏斗理应比凌空交戈更为猛烈,
不料瞬息风云变幻,两刀即将交击的一刹,白玉京竟连人带刀幻化成一片碧色光华,伴随一声微弱、尖锐而又凄厉的鸣唱,如鬼似魅般飘荡到林阡的耳后——
铛!林阡惊醒,回刀猛砍,挡得好极了差点没把自己给震聋!对手风格切换如此迅捷,角度计算如此精准,教林阡没上当也头晕目眩,故而接下来一招不如一招。
便这般一惊一乍三十多来回,脑力吃亏的林阡占不到丝毫优势,二人逐步平手,陷入漫长缠斗。
“第一次见师父用第四、五篇。”赤老温从昏沉中醒,侥幸捡回一条命,却恐怕自己再也不能用独步圣功了
独步圣功和霸刀七篇,原都是出自这白玉京之手。后者是白玉京不同年龄阶段所悟“七大苦”,招式看似自残,对于弱者而言,往往还没学就劝退,但当遇上强者,参透由悲化怒、越悲越怒越强,则可横行天下,故名霸刀。
霸刀总共分七篇,打遍蒙古无敌手的速不台只学了前三,这并非因为白玉京有所保留,而是白玉京平日也用不着。
遇到林阡了,速不台才招到用时方恨少;遇到林阡了,就不是白玉京的平日——百鬼夜行是恐惧,万妖鸣泣是忧戚,鲛人夜哭是凄恻,前三篇都流于表面,后四篇,才是悲苦交加的人间惨剧。
“出师未捷身先死;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白玉京用不着报出第四、第五的名,围观众人直接可以从感官中获得。擂台上血雨腥风愈演愈烈,如火如荼的刀光却终将合久必分化为烟霭孙寄啸蹙眉:刚好克主公,害他患得患失。
换往常,主公顾忌入魔,故不敢打太狠,也随他。可今日,遇到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怎使得?
“主公留神!”恰在这时第六十招,因白玉京第六篇名为“吊古战场之生灵”,竟使林阡心魔被刺,蓦然走神落到下风。待到杀气灌入眉间,孙寄啸惨呼声传到,林阡才匆忙闪过,堪堪把这刀格开——
好家伙,又差点把自己闪瞎!所以后面有半炷香功夫林阡都不得不以守为主青面兽时期后,单打独斗被压制,这好像还是头一次。
而教孙寄啸吃惊的是,刚刚这句“留神”,不止自己一个人说。本能提醒林阡的阿绰等人,与他四目相对,悉数惊诧、尴尬低头,孙寄啸却一股暖流流过心间,哪怕主公暂时落在颓势,大局却也是:稳了!
何况,主公实力比白玉京强啊,他这么快就凭十七层以下,打到了那人的最后一关;主公若想反败为胜,要过的,只是他自己的心关。
当是时,林阡果然在试第十八层是否可用,而白玉京,不出意外早已施展第七篇。
刀光流转,血气纵横,风沙滚滚,烟尘茫茫,在场万余人一个都不敢再呼吸,于是乎不远处的黄河水声来凑热闹。
前所未见的劣势下,林阡原还燥热难耐,忽然心神驰往另一个场景,那也是黄河滩上、关山月下,几里外金铁交鸣,他和个白衣女子清闲地斗蛐蛐。清闲,只因为远山大战胜券在握,这一路过来盟军从来都与他一体,过去、现在或未来,生者、烈士或未卜,无论哪段战事哪个人拎出来回忆和设想,都让他林阡感到充实、畅快、没白活
清新的山风顺流从林间吹来,沉闷的场景霎时一击即散,林阡神清气爽,指尖微颤,我十八层要巩固了?
速不台差了点火候,他师父刚好够?!
陇右来风,直趋河西。恰以浩浩长河、煌煌天道贯通!
原还碍于心魔不敢恣意发挥,倏然意识到强敌正是来给自己练刀,加上情景交融,感觉妙到毫巅,不管这刀是魔是佛,都克制不住地从林阡手上井喷而出——
“肃肃凉风生,加我林壑清;寂寥天地暮,心与广川闲!”
越悲越怒越强是吗?我偏不让你悲,我要让这整片江湖包括你在内,都只被我刀濡染!我的刀,越清越闲越高。
一招定输赢,白玉京杀气漫天席卷,林阡原还在以守代攻,猛一参悟,决然不遗余力,引刀驭九曲黄河,浪淘风簸,直奔银汉,从地掀天,扯天覆下——
什么天上下刀,看我刀里下天!
以霸制霸,以杀覆杀!白玉京对这最后一刻的胜负交迭显然意外,措手不及,打了几个盘旋竟还是倒跌在地,而场内外一瞬间谁都看得清清楚楚,林阡他,确实是个屠夫——
成吉思汗把人间屠成地狱,他林阡将地狱屠成人间!
黄河水洗刀,洗刀后,河也清——那一刀虽然凶猛,后劲却清澹隽永,如月印水底,星染泥沙,很明显也带着超强自控,当属天地色变后的天地交融。
肃静多时,西夏武林如被激活,昆仑掌门凝眸击案:“人才!”仁多老庄主也酣然:“盟王好刀,老夫击鼓助兴!”
乍见蒙古军像要在赤老温示意下前去增援,籍辣思义更是直接拍剑而起,回来欲同林阡并肩作战:“打不过就围攻?要点脸!”
饮恨刀十八层稳态初次现世,加上满堂喝彩尽给林阡助兴、使之占足了主场优势,纵使白玉京还有余力也难免被打懵了片刻。
而当赤老温以为师父完败想派敢死队以多敌少,孙寄啸却没立即上去掠阵,是因为,不需要。
大部分虾兵蟹将还来不及靠近时,林阡便一刀乘风破浪掠袭而去,将白玉京本想攻敌必救的刀钉在边缘,入地三分。盖世锋芒,掷地回响,连带着把偌大一个擂台划开一道长界限,慑得那些蒙古武士们一个都不敢动——“林阡双刀在此候,半狗不敢过黄河!”
对西夏群雄已经说得很清楚:赤老温想拆你们盟,我只想来拆你们的架;此行,他要你们分,他不行,我要你们合,我不虚此行!
对蒙古军:不拿拜帖来?就吃闭门羹!潜台词却是:有种再来!
势不在我,尽管蒙古武士们还有没脑子的缓过神来跃跃欲试,白玉京提起赤老温衣领毫不犹豫就撤,其它徒弟的尸体也不要了,毕竟早已绞成肉泥拾掇不完
林阡不曾立即追逐,一因这一战他也消耗过大,二因,他需要蒙古军回去调兵遣将、整整齐齐地出现在黄河岸边等盟军一举歼灭。
恶敌一扫而空,会盟得以正常进展,阿绰虽慢半拍,却是铮铮铁骨,扑前见礼请罪:“阿绰被奸贼骗,此刻负荆请罪,愿为将军您牵马扛刀!!”
“哈哈,牵马屈才,拜师就好。”林阡笑着说,虽然最晚才和阿绰对话,但早就发现阿绰可以练自己双刀。
“当真?”阿绰受宠若惊,“可我内力粗浅,外功杂糅”
“跟我以前一模一样。”林阡数了数,孙思雨、辜听弦、杨妙真、周虎、王坚、余玠、鲲鹏阿绰应是自己的八徒弟。
“相传盟王初出道时,内力近乎为零,竟是真的?”仁多庄主问时,竟把纸笔都带上了。
“那我”籍辣思义居然忘记要争龙首的事。
“籍辣兄弟,先前我便说过,可拜我岳父为师。假以时日,必是一代剑圣。”见林阡给籍辣思义认可,加上昆仑掌门弃赛,武斗的第一名是这小子无疑。
至于到底人多做龙首还是武功高做龙首,已经成了细枝末节。野利家主和仁多庄主本有私交,这时上来结识林阡,笑说自己小人之心:“是我们想岔了,您是宋金之盟的盟主,自不在意西夏的龙首之名。”
“宋金盟主,是我夫人。”林阡摇头,实诚地说。
好不容易才赶走恶狗的西夏群雄,哪个都没想到会在这里吃到狗粮!
气氛其乐融融,内讧竟一去不返,西夏群雄尽数折服于林阡的武功和人格魅力,唯有嵬名令公早早离场,没被同化。
他不是不震撼林阡的“黄河水洗刀,刀滤黄河水”,
怕只怕,民间传言,黄河清,圣人出——当九曲黄河水不黄时,提示寰中自有真龙出!万一,林阡面善心恶、假道伐虢,实际是个比成吉思汗还要恐怖的外敌——
俨然就是吧!林阡怎么就没立场守黄河?虽然脚下这片土不属于宋,可是河西与陇右一样,都曾归汉人所有!这勃勃野心,在林阡贯通河西陇右的刀法中就可以看出来。
“义军们全叫不醒,我们官军,失了盟友,只能孤军作战。”嵬名令公边走边想。
即便嵬名令公带官军离开,孙寄啸已觉收获颇多:“我以为经此一战,西夏义军一半会被主公收服,没想到他们被一战全收”
林阡摇头:“昆仑派的存在,本来就意味着,官军义军,没有界限。”
“主公?”孙寄啸一愣。
“光靠会盟,震慑不了铁木真。十多万兵马和老弱深陷黑水,曹王和天骄谈判吃力,需我从黄河一鼓作气杀回去才能彻底救。”对照盟军前车之鉴,唯有消除一切内部矛盾,这场黄河自卫与反击战才稳。
言下之意:一半?不。要双倍。




南宋风烟路 第1979章 黄河水洗刀,克夷门射戟(2)
嵬名令公抛下副将一路飞奔,从人声鼎沸直冲到四境萧条,不敢回头,只因逃避现实——
今晨,他之所以率众旁观这场江湖人士的比武,并不是出于好奇或仅仅为了维稳,而根本带着“代表官军与义军相融”的初衷,
却万万没想到,会被用心险恶的赤老温搅局,会被用心更险恶的林阡截胡!
四境萧条?是,严冬季节,草木凋敝,民众凄凉,兵士低落,就连都城周边也觉荒芜黄河和沙海交接处的最磅礴关隘,夏军阻挡蒙古军侵略银川的最关键通道,凭何竟是眼前这般的破败不堪!!嵬名令公空负保家卫国的理想,徒奈何,明知那林阡比成吉思汗还恶,自己却没能力保护潜在的战友们朝他飞蛾扑火!
悲苦,遗憾,不甘,齐涌到头颅,使双眼模糊。恰在这时,察觉到身后应当是副将赶上, 嵬名令公赶紧恢复成素日的严酷样子,待斥责一句“这么慢!去战场也闲庭信步么”, 冷不防被那人一语穿心:“想哭就痛快哭出来。”
“是你”嵬名令公的心差点跳出喉咙, 强装镇定, 转身看那个在战场也闲庭信步之人,“林阡, 真龌龊,竟跟踪我!”
“只是顺路。”林阡微笑。
“一派胡言!你怎知我要来这里!”嵬名令公大骂。
“国难当头,有抱负、有才识的西夏豪杰, 哪个不想来这里。”林阡肃然眺望眼前本该扼守黄河天险通往鄂尔(和)多斯草原的咽喉,
峭壁千仞,洪流滚滚,居然先冲垮的是己方枢纽, 这倒也罢,明知破漏,长久失修,像极了当年南宋的淮河边关林阡叹:“又有哪个, 看到这里竟萧索, 不悲苦?”
林阡的见解越到位,对西夏的威胁就越大。嵬名令公虽然服气, 却难免对他保持冷漠:“好个林阡, 诓了他们义军还不够, 还想打我官军的主意。”
林阡领教到了嵬名令公的敏锐洞察,索性也不拐弯抹角:“朝堂有草莽难以匹敌的号召力, 官军有现成的编制、装备、战马, 与其和义军泾渭分明,倒不如同仇敌忾。”
“那也不是听你号令!”嵬名令公讨厌看到这种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的气焰。
“易守难攻的战略要冲, 锐不可当的精锐王师,我送你。”
看似答非所问,实则, 林阡根本不屑“争辩”, 而直接跳到了“承认”的下一步,“说服”?!嵬名令公心中一颤, 知道对林阡藏不住这动心, 却仍抗拒, 冷笑:“骗子太会戳人心思!给义军看黄河水洗刀, 给我就看克夷门画饼?!”
“主公您看,软说硬说都冥顽不灵!”孙寄啸追上前来,他对辜听弦先前调查过的“嵬名令公自负不能容人”早有耳闻。
“一群废物!跑得还没个残疾快!”嵬名令公原想贬损孙寄啸残废,不料却透露出对官军羸弱的不满,以至于话说一半,突然就底气全失。
林阡一边按住脾气更加不好的孙寄啸,一边诚挚软说:“林某并非骗子,实在有求于人。恳请令公助我,尽早与我的兵会合。”擂台上赤老温还说正月末林阡就到黑水是大话、太快?快吗,太慢!林阡怕越风、莫如、和尚、郭蛤蟆等太久, 怕盟军将士们饥寒交迫熬不住!事发到现在,已经十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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