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别怕,别怕,老公在这儿。”孙淙南把陈惜整个抱到身上,手一下一下在她后背拍,就像哄孩子的家长,“惜惜做了什么梦?和我说说。”
他用脸蹭她,一点也不嫌弃她的泪,温柔得虚假。
陈惜不想去回忆那个梦,她搂着孙淙南的脖子,抽抽噎噎,泪一滴滴掉在孙淙南脸上,“你不要、不要抛弃我……”
她说得含糊,孙淙南听清了,亲亲她说:“不会,惜惜这么乖,我怎么舍得呢?”
孙淙南猜不到陈惜的梦,但他怀疑是自己这几天做事太狠,吓到陈惜了。没办法,周一几十个女性omega上街游行示威,政府高度重视,人都给扣了,审问不出背后组织,只好一个个查身份,可疑点指向女o权利促进协会,她们中有一半的人加入了。
结合近期报道的关于女性omega的闹剧,接下来政府势必会有大动作,而这个女o权利促进协会是重点关注,她们组织的活动会受到监视。
女性omega作为生育的主力之一,关系到国家的人口增长乃至各项发展,任何试图挑起女性omega反抗生育或是提倡生育自由的活动,都会被镇压。
生育自由只属于贵族。
孙淙南到下属呈送的《女o权利促进协会部分人员名单》,意外地在上面看到陈惜的名字,一开始他怀疑是重名,陈惜是很安分的性子,他们在一起两年,他要她如何,她就如何,根本不具反抗思想,直到他看到连季,表情凝重起来。
一个人重名可能,两个人重名就不可能了。
连季要做什么他不管,但她拉着陈惜、带坏陈惜,他就非管不可。
陈惜现在还没嫁给他,他不算陈惜的亲属,如果陈惜加入女o权利促进协会,暂时不会影响到他,影响的是陈权。事态一旦严重,牵扯的就多了,所以他才急着在苗头刚起之时让陈惜退出来。
孙淙南清楚陈惜的弱点在哪里,与其和她讲大道理,不如吓吓她来得快。这件事陈惜知道的越少越好,她就不应该牵扯进来,心太软不是好事。
这个小傻瓜,被连季利用了都不知道,等哪天被抓进去了,估计只会哭,现在在他怀里哭哭倒没事,全当教训了。
孙淙南好言好语地哄了陈惜很久,又是亲,又是让她伸出小舌头给他吮,极尽宠爱,终于陈惜安静下来,孙淙南以为没事了,他不知道,陈惜的心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缝,不及时补救,裂缝只会越来越大。
房间的窗帘被拉开,柔和的光打进来,陈惜独自蜷缩在床上,握着手机,表情呆滞。
孙淙南在问了陈惜早餐想吃什么后,就下床去煮了。孙淙南会做饭,但不常下厨,口味又十分挑剔,之前陈惜刚开始煮饭时常常被他嫌弃,现在陈惜煮的东西达到他的合格线,他更懒得动手了,如果不是因为陈惜刚刚哭过。
陈惜不想起床,她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想给纪沂打电话,可一想到消息来源不光,她也不能为纪沂出谋划策,就退缩了。
纪沂应该很痛苦吧,比她梦里还痛苦上几百倍,她的梦毕竟是假的。
有一种梦叫预知梦,陈惜起床后怀疑过自己的梦是不是,但随即否定了,因为她想到放在阳台晾晒的飞机杯,孙淙南要是想劈腿,就不会用那个了。而且她昨晚清洗的时候,发现胶体的顶端有些硬化了,这代表孙淙南用了很久。
她相信孙淙南不会做出那种事,昨晚的梦只是她受到外界环境影响的结果,但她的心还是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包围。
她给连季发短信:我的退会申请书递交了吗?
连季回说交了,又发了一条:你想反悔吗?还有机会。
陈惜回:不!
这件事的完结能让她稍稍安心。
不一会儿,孙淙南喊陈惜吃早餐,陈惜走到餐桌旁,第一件事是把短信给孙淙南看。
孙淙南抿了一口咖啡,问陈惜:“想要什么奖励?”他又开始用惯用的手法,给陈惜塞糖。
陈惜受宠若惊,做错事还有奖励?她的情绪不是很高,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孙淙南就给她拿主意,“等等去动物园?听说新开了一家动物餐厅,可以边吃饭边喂长颈鹿。”
陈惜想象着喂长颈鹿的画面说好,坐下吃早餐。
孙淙南磨了咖啡,他喝黑的,给陈惜那杯加了很多糖和奶,又用奶泡在中间拉出一颗爱心,这颗假心可比奖励有用,陈惜一下子被击中了,女孩子就喜欢这种细节。
陈惜对着爱心尖尖抿了一口,尽量不破坏爱心的形状。她对咖啡没概念,只能喝出甜不甜,奶味香不香。
放下咖啡杯,她拿起餐盘里的鸡蛋培根三明治咬了一口,嘴小,只咬到一半,面包表皮是脆的,是烘烤出来的,鸡蛋很嫩。
陈惜看向对面的孙淙南,他正在看报纸,太阳光从他背后射进来,他整个人好像度了光,她心中生出一股虔诚感,这一刻的孙淙南好似神圣不可侵犯。
陈惜的心怦怦跳,她最初就是被这样的孙淙南吸引,见多少次都不会腻。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振了一下,陈惜推断是连季的短信,没拿起来看,她有些事想问孙淙南。
“淙南,那个女o权利促进协会,有什么不好的吗?”
陈惜至今没搞懂孙淙南为什么一定要求自己退,还那么急,那个协会也就是思想激进了一点,就像学校的思辨社,可它也办了心理健康咨询活动呀,这是好事不是吗?
孙淙南从报纸后抬眼看陈惜,他发觉新学期开学之后,陈惜有变化,她想得更多了,以前的陈惜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多问一句为什么。这是因为青春叛逆期到了吗?还是因为她和连季住了一年的宿舍的缘故?
孙淙南没有马上说话,他静静地观察陈惜,在短暂的等待中,陈惜的眼神有过躲避,但最后还是回到和他平齐的状态,认真看着他。
“惜惜,我要是告诉你,这个协会和政府是对立的呢?”
“那连季……”
“你劝不动她。”
陈惜默了,她的确劝不动连季,但或许连季的姐姐可以?连季的姐姐和孙淙南是同事,她应该也像孙淙南一样到消息了吧?
知道真相的陈惜又开始担心,“那……加进去会有危险吗?”
“暂时不知道。”定罪肯定要有依据。
陈惜突然没胃口了,三明治还没吃一半,她不敢说自己不想吃了,孙淙南好不容易下一次厨,之前她做得再难吃,孙淙南也会吃完,何况孙淙南做得很好吃。
她磨磨蹭蹭,孙淙南已经吃完去换衣服了,她偷偷把剩下的三明治用保鲜膜包好,塞进自己包里,她要带走。
“连季,你也退出女o权利促进协会吧,听说那个协会和政府是对立的,可能有危险。”陈惜边拾碗筷,边给连季发短信。
连季干脆利落地回了她三个大字:不可能!
陈惜叹了一口气,又到一条短信:你别劝我,我也不劝你了!
这是嫌她烦了,决定各退一步。
她只好暂时放下手机,洗了手,回房间换衣服。
非工作日的孙淙南终于不用穿西装打领带了,但还是穿得比较正式,休闲款西服,里面搭了白色紧身t恤。陈惜根据他的打扮,选了一件和他的外套同色系的蓝裙子。
两人出门,孙淙南把车开到动物园的停车场,他们下车后就有人上来送门票,陈惜看那人点头哈腰的,感觉不大对,这怎么像早就定好的行程?网上订票也要自取的吧?
“走。”孙淙南说。
陈惜看着入口处长长的七八排队伍,疑惑道:“不用排队?”
“不用。”
孙淙南带陈惜走了vip通道,他手上有一张可爱的卡,上面画的全是动物。
游览路线有三条,陈惜盯着手绘地图看了半天,不知道选哪一条好,孙淙南告诉她,想看什么看什么,没看的下次再来。他根本就不打算按推荐路线走,因为大部分人都这样选,时间错不开,会很挤。
陈惜喜欢小一点的动物,她看了树袋熊,又看了狐狸,两种动物截然相反,一个睡着了不理游客,一个到处乱窜,陈惜的眼睛都要跟不上狐狸的脚步了,却意外在角落看到一只小狐狸,它歪着脑袋,一动不动,陈惜盯着它看,也歪了脑袋。
一人一狐的目光对上了,陈惜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狐狸击中,她想这是一只狐狸宝宝啊,它的爸爸妈妈呢?怎么不在旁边陪着?如果以后她生了孩子,也会这么可爱吧,她一定舍不得让它一个人。
陈惜转头看孙淙南,孙淙南的手搂上来,玻璃窗上映出他们的影子,孙淙南低头对陈惜耳语:“喜欢这只狐狸?”
陈惜的耳朵微微发红,她为自己脑中所想感到不好意思,婚都没结,想这么远,但是她是真的想给孙淙南生孩子。
“嗯,它好可爱。”她不敢说自己的心理话。
孙淙南咬了陈惜的耳朵一下,用低低的嗓音说:“不如你可爱。”
自由 第十一章 感性
不如你可爱。
陈惜的耳朵烧得更厉害了,她推开孙淙南,小声提醒他:“这里有人!”一个小朋友就站在一臂之外,扒在玻璃上看狐狸,关上房门孙淙南要怎么样陈惜都不拒绝,但在外面她就有了羞耻心。
孙淙南可不知羞耻为何物,他只感觉这样害羞的陈惜格外招人,他强硬地捏过陈惜的下巴亲了一口,无声,但是……
陈惜转回脑袋,正对上狐狸宝宝好奇的目光,她“唰”地拉起孙淙南就走。
她不好意思在狐狸馆待下去了!
他们沿着去餐厅的路走,又参观了老虎馆、海洋馆。孙淙南对动物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无论大型小型,都是等陈惜看够了才走。
而陈惜,来之前没感觉,进入动物园后,一颗心就扑进去了,满心满眼都是动物,一路上,她看到带动物角的帽子要买,听到叫卖动物形状的冰淇淋要买,孙淙南今天也出奇地好说话,陈惜亲他他就付钱。
小熊形状的冰淇淋,陈惜舔舔巧克力味的小熊脑袋,再舔舔香草味的小熊肚子,满足!
“你尝尝。”她示好般递上去给孙淙南,结果孙淙南直接把熊耳朵咬掉了。
“啊!”陈惜看着残缺的熊脑袋,心碎t^t。
“快到餐厅了。”孙淙南示意陈惜看远处的长颈鹿脑袋,他不觉得这样伤害一个少女的心有什么,首先,他看着陈惜舔个没完没了就烦躁,其次,让他舔一只熊,那也不可能。
他们到达餐厅,陈惜还没来得及细看这座全透明的两层玻璃建筑,早上给他们送票的那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着孙淙南说了一句:“孙委员长,都安排好了。”引着他们进去。
陈惜边走小脑袋瓜边转,所以孙淙南带她来动物园是因为有人邀请?
他们上了二楼,坐在靠窗的位置,陈惜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里的一切都很“原始”,桌子是由锯成两半的树干制成的,头顶的灯也是以小灯泡串联的形式绕在房梁上,加上屋顶外灿烂的阳光,整个餐厅显得明亮干净。
餐厅的窗户格外大,长颈鹿的脑袋就在窗户边上,离他们很近很近,陈惜惊奇地打量长颈鹿的大眼睛和长睫毛。
“委员长,夫人,你们可以拿树叶喂长颈鹿。”服务员端上两杯柠檬水以及两大盘新鲜树叶,陈惜立刻拿起一根树枝,跃跃欲试,不过她心里还是对这种大型动物存在畏惧,手都不敢伸出去。
引路的人站在一旁,不知道喊了一声什么,长颈鹿便自己把脑袋伸进了窗户里,一口咬住树叶,陈惜惊叫一声。
“夫人,它们不攻击人,您不用怕。”
窗外有两只长颈鹿,一只在陈惜手边吃东西,另一只……没得吃。孙淙南低头看菜单,没动他的那盘叶子,这导致另一只长颈鹿也向陈惜拥去,陈惜两只手都忙不过来。
“你们慢点吃,要吃光了,哎呀!”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一只长颈鹿舔了陈惜的脸,吓得陈惜把手里的树枝都扔了,孙淙南反应很快,他把手伸过去,挡住陈惜的脸,长颈鹿的黑舌头舔在了他手背上。
“呵呵,看来长颈鹿很喜欢夫人啊。”引路的人走过去赶开长颈鹿。
孙淙南不悦地向服务员要了湿纸巾,给陈惜擦脸,陈惜缓过神来,大概也觉得没什么,笑得开心,“我没事啊。”
她从孙淙南手里接过湿纸巾,孙淙南继续看令人捉摸不透的菜单,上面写着:狮子套餐、海豚套餐、大象套餐……如果不是看旁边的主要食材,孙淙南真不知道要怎么点。
他是理智的,点餐依据食材,而陈惜这种不理智的,喜欢什么动物点什么套餐,她选了狐狸套餐,最终吃到的是煎鱼、大虾还有雕成狐狸形状的红白萝卜,配上一点菜叶子。味道一般般,但满足了爱好动物者的心。
“原来狐狸吃这些东西啊?”陈惜被两份套餐科普了,孙淙南那份狮子套餐都是肉。
他们吃饭时引路的人退下了,等吃完饭后甜点他又悄无声息地出现,请孙淙南和陈惜到旁边的小木屋坐一坐。
陈惜以前没跟孙淙南去谈过事,突然要面对,她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脸严肃。
对方穿了一身西装,遮不住滚圆的肚子,一看就不是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他熟练地泡茶,倒茶,和孙淙南谈着什么产品,陈惜听不懂。
原来孙淙南是这样和人谈正事的,不苟言笑,思维敏捷,陈惜同情起对方来,孙淙南不时针对产品提出质疑,逼得对方满头大汗,笑着说会改进,会改进。
眼见谈得差不多,陈惜都能肯定这个产品没戏了,对方突然让下属提了一样礼物上来。
“这只小东西送给夫人。”
不大的四方形笼子里,趴着一只赤色狐狸,陈惜一眼就认出来,是早上和她对视的狐狸宝宝!
等等,对方怎么知道她喜欢什么?难道……他派人跟了他们一早上?!
笼子被打开,下属用食物引诱狐狸宝宝出来,它吃完东西,恰好来到陈惜身边,陈惜忍不住弯腰摸了摸它。
毛好顺。
孙淙南把陈惜的动作看在眼里,开口拒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礼物我们不能,家里不方便养,也没有养宠物的经验,还是养在动物园好,所有人都能观赏。”
对方笑着说:“我看夫人很喜欢啊,这就是宠物狐狸,不是珍稀品种,很好养活,喂点肉就行,我们那边每年配种,也有在卖,销量很好。”
陈惜已经把狐狸抱到怀里了,她听到“配种”和“卖”,脑中蓦地呈现一座动物工坊,墙边排满笼子,笼子里关了各种动物,发情了就交配,生下孩子没几天就被迫母子分离。
怎么能这样?
动物虽然不如人高等,但他们也不是生育的工具啊。
陈惜鬼使神差想到不久前连季对她说的话:“你真的愿意变为一个生育的工具吗?”
不,不!
她甩甩脑袋,这是不一样的!孙淙南又不会卖孩子!
她低头看怀里的狐狸宝宝,同情心泛滥。
小可怜,妈妈爸爸都不见了。
别怕,跟姐姐回家,姐姐养你。
陈惜的耳朵自动屏蔽了周遭的话,她专注于和狐狸对视,仿佛要到地老天荒。
“惜惜,惜惜,把狐狸放回笼子里,我们要走了。”
陈惜猛地抬头,看向孙淙南,他还是拒绝了?
陈惜用眼神乞求孙淙南,这里不方便说私话,她相信孙淙南能明白她的意思。
“放—回—去。”孙淙南放慢语调,加重了音,表示他不满陈惜紧紧搂抱狐狸的举动。
对方也看出什么,陈惜脸上明显写着几个字:我很喜欢,我舍不得。他开口劝解:“夫人喜欢就带走吧,它和您有缘分。”
“惜惜。”孙淙南不松口,他并不想在家里养这么一只掉毛的玩意儿。
失落感迅速漫上心头,陈惜知道再求下去也没用了,孙淙南不会答应的。她蹲身放狐狸,狐狸一进笼子就转了个身,要出来,可是笼门被旁边的人快速关上了,狐狸又开始歪脑袋,黑溜溜的眼睛看着笼外的陈惜,里面充满不解。
陈惜的情绪一下子稳不住了,眼眶里有泪打转,她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她不能在这里哭。
她站起身,不敢再看狐狸,孙淙南搂着她走出小木屋。
“不用送了,我们还要去几个馆参观。”
孙淙南让对方止步,两人走出了十几米,他冷冷地问陈惜:“你哭什么?”
陈惜只是红了眼眶,她没哭,但被孙淙南这么一呵,她的眼泪瞬间冒出来,憋也憋不住。
孙淙南心里的火更大了,别说他不想养狐狸,刚刚对方的行为,摆明了是行贿。请他游动物园,不谈审批的事,他接受,但谈完事再送他东西,意味就不一样了,一旦他了对方的东西,不给对方开后门,估计对方转头就去举报他受贿了。
孙淙南不说话,周身的威压跟着放出来,陈惜是omega,自然感觉得到,她更伤心了。
现在的孙淙南和早上的千差万别,冷着一张脸,不会温柔地哄陈惜,步子还迈得很大,推着陈惜往前走。
一路的游客都在看他们,游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孩会哭成那样,旁边高大的男人却不管,心中默默生出鄙视。
再逛动物园是不可能了,孙淙南带陈惜坐上游览车,直达动物园出口,动物园之旅就此结束。
两人回到停车场,孙淙南把陈惜塞上车,甩上车门,他自己来到驾驶座,车门一关,他一句压抑不住的“陈惜”就叫出口。
他被陈惜哭得恼火,这种时候不是孩子气的时候。
陈惜被吼得抖了一下,她重重吸了吸鼻子,伸手开车门,“我要下车。”她想冷静一会儿。
孙淙南直接给车落了锁,抽泣声中,他质问陈惜:“我重要还是那只狐狸重要?”
他企图用自己在陈惜心中的分量来压制陈惜内心的渴望。
陈惜不回答,她心中当然是孙淙南重要,但是她不懂,如果刚刚那个人是不折不扣的商人,那孙淙南是什么?正义的审判者吗?那他为什么不管纪沂的事,不管售卖狐狸的事?他为什么会那么冷漠……
“我要下车”陈惜重复着这句话,还用手指抠车锁。伤心中的她忘了害怕,孙淙南生气会有什么后果,她曾经最害怕的事是否会在下一秒发生,她通通不记得,她只想暂时逃离这里。
孙淙南解开西装的扣子,猛地扯过陈惜的手,狠狠吻住她。
“唔!”
舌头长驱直入,陈惜反应过来,无力地捶打孙淙南的胸膛,被孙淙南一手扣住,他牢牢困住她,像野兽,像逞凶者,陈惜不假思索,狠狠咬住孙淙南的舌头。
“嘶——惜惜,别再无理取闹!”孙淙南拉开两人的距离,舌头的痛意蔓延开去。
陈惜泪眼朦胧地看着孙淙南,“我要下车。”
“下车?”孙淙南也懒得威胁陈惜了,他二话不说,放倒陈惜的座椅,在陈惜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把手伸进她的裙底,利落地扯下她的内裤。
下车,这样她敢下去吗?
“呜呜……”陈惜一手捂着裙子,一手遮住脸哭,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孙淙南早上明明那么好。
孙淙南任由陈惜哭,把内裤扔到后座,踩下油门。
自由 第十二章 脾气
路边的绿化带在车窗里飞速倒退,孙淙南目视前方,一言不发开着车,无形的alpha信息素在车厢内流动,陈惜躺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哭声渐渐消逝。
半个小时后,铁灰色汽车驶入地下停车场,停在专用车位,车内暗下来,孙淙南拉起手刹,解开安全带,瞥了陈惜一眼,淡淡道:“下车。”
陈惜没反应,孙淙南的话好像被她身体外的那层防护罩反弹回去了。小女孩的倔强爆发出来是可怕的,之前非要下车的陈惜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她不下车!
她在和孙淙南对着干,这是破天荒。
孙淙南转向陈惜,静静地审视,他的目光好似x射线,能把她看透。陈惜手上的汗毛竖起来了,即使遮着脸,她依旧大气也不敢出,两人就这么耗着。
一辆车从后头驶过,车轮压过减速带,发出“哒哒”的声响,那声音并不让人愉悦,衬得车内更静。
感性思维和理性思维在狭小的空间里碰撞,最先败下来的是理性思维,因为理性的人总想着如何解决问题。孙淙南的手放在腿上,他弯腰问陈惜:“是不是要看我被撤职关进监狱里你才能消气?”
阴郁的语调,说的是威胁,孙淙南哄陈惜是有原则的,如果陈惜触碰了他的底线,他一律不哄,那样只会惯出毛病。
陈惜太过感情用事,这是思想不成熟的体现,但考虑到她确实还小,又被家里保护得太好,陈权的控制欲不比他弱,陈惜养成这样的性格,和他们这些专制的alpha分不开,所以现在俯身已经是孙淙南最大的让步,如果陈惜还是这副样子……
可惜没有如果,陈惜坚定的意志在孙淙南提到可怕后果时瞬间溃败,她都没时间去想前因后果,搂住孙淙南的脖子就是一句“对不起”,她的眼泪又冒出来了。
其实这一路她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刚刚只是耍小孩脾气,只要孙淙南哄一哄她,她就顺着台阶下来了,何况孙淙南威胁她,她有多在乎孙淙南,就有多害怕他出事,这比哄的威力还大。
“不要哭了。”孙淙南被迫靠着陈惜的身体,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陈惜哭得微肿的眼睛近在眼前,孙淙南上手揩她的泪,语调恢复正常,“乖一点,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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