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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陆菲嫣是师门长辈顾不凡的结发妻子,吴征全无半分顾虑。不是顾不凡待自
己不好而引发的报复性仇恨,只是吴征自认为这件事无论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好事,
更是自己必须要去做的,普天之下,没有人会处理得比他更好。事实也是如此!
冷月玦是燕太子看上的禁脔,于是便要退缩了么?难道亭城会是吴征参与的
最后一场燕秦大战?吴征自嘲地哂笑一声。
燕秦之间局势的缓和不过是暂时,燕国始终是大秦最大的敌人,不死不休!
若是燕军攻破成都城,吴府也将是一片火海,玉石俱焚。吴征岂能容忍?
「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是什么时候变得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了?」吴
征喃喃自语,眼睁睁看着露珠少许被花瓣吸收,则被阳光蒸成了晨雾。
「什么迟早的事情?」冷月玦春睡初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支起半边身子屈坐
起来。薄薄的锦被顺着肋部滑落,露出胸前初承雨露,两颗饱饱涨涨,嫩蕊般粉
嫩的美乳。
「你迟早要走,不过我现下舍不得了,想把你留在吴府!」吴征回身笑道,
又蹿至冷月玦身边将她搂住道:「先别乱动。」
冷月玦顺从地偎依在他胸口摇头道:「迟早要走,我已知足啦,你不必为难。
哎哟……」
新破身的女子恣情纵欲时或被快感所掩盖,可当情潮褪去,伤痛便是铭刻于
身的记忆,提醒着自己从今而后已从少女变成了女人。冷月玦也不例外,娇小的
身子舒展着想再次瘫进温暖的怀抱里,两腿之间撕裂的阵痛让她忍不住惊呼起来。
「说了别乱动!」吴征探入冰娃娃腿心轻轻摩挲,卷曲的绒毛虽纤细而稀疏,
与粗糙手掌的摩擦仍发出沙沙声响。被蹂躏一夜的花唇此刻就像糍糕一样软糯。
冷月玦缩了缩肩十分受用,呻吟般腻声道:「还好,只是方才吓了一跳……」
忽然晃过神来又道:「也亏得你昨夜怜惜没有莽撞。睡前我看你意犹未尽的模样,
是不是还不够?」
「够啦。只是你若是还想要,我大可奉陪到底。」吴征嘿然一笑,另一手又
攀上美乳。
「我好像被施了巫术一样,原来欢好的滋味这般难以让人罢手!」
「错了,与心爱之人欢好,才得甜美如斯。」
「咦?你不是人家的心爱之人啊!」
「不忙,很快就是了。」吴征敛容之际嘴角又带着坏笑道:「我这人霸道得
很。寻常女子看不上也不会碰,可一旦看上了碰过了,可就不允旁人再行染指!
玦儿知足了想走?对不住,在下不知足,不许走!栾楚廷也好,柔惜雪也好,这
一回谁的面子都不给!」
「你……」冷月玦娇躯一搐叹道:「你不该直呼师尊的名讳。」
师门重于山,当着冷月玦的面说起师尊不是的确让她难堪,吴征却撇了撇嘴
道:「嫁入宫中的事情,她问过你没有?呵呵,不客气地说一句,她一个落发清
修的女尼管的事情也太宽,我向来看她有些不顺眼。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满口仁
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啧,你胡说什么?」冷月玦大为不满,从吴征怀里挣脱出来。
「别不承认,她强要你嫁入宫中,自家弟子不保护好,反要你去奉承旁人,
不是奇货可居待价而沽是什么?我就看不惯她了。」自由放飞的种子既已发芽,
吴征自要狠狠地加上一把肥料,好让它快些破土而出。
冷月玦撅着唇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师尊有她的苦衷,打理天阴门不容易,
她是为门派考虑。这些……也是我的使命。」
「除了巴结权贵,她还能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来?天阴门不容易,昆仑也
不简单呀。没见我师尊要派中女弟子去做什么不愿意的事了。」吴征一脸不屑,
这一回倒是发自内心,实在对柔惜雪的做法颇为鄙视。
「哎,她其实为门派做了许多事情……你不是觉得我不谙世事,却能在迭轻
蝶的外宅做出绝佳选择很好奇么?其实师尊费了十来年心血亲自编纂了一本《江
湖游历》。说是游历,实则内含行走江湖时无数突发状况的应对之方,林林总总
不一而足,可不下一本顶尖秘籍。门中弟子人人都修习受惠极多,光这一点,便
比许多掌门高到了不知道哪里去。你说她旁的我不好多说什么,可她真的是为了
门派考量,有些事你不知道而已。哼,说得昆仑多疼爱你似的,你难道想入朝当
官?我看你八成也不想!」
额……冰娃娃较真起来居然也伶牙俐齿说得吴征难以辩驳,不过吴征心中大
喜。昨夜两人欢好之时也颇多甜言蜜语,然则激情途中自然情浓。现下激情冷却,
冷月玦还能因为至亲的师傅与吴征之间好言环旋,足见在她心中吴征地位之重。
至于柔惜雪居然编纂了这么一本著作,倒让吴征大为刮目相看。怪道冷月玦在迭
府外宅时有条不紊,一副历事颇多的模样,也可见这本《江湖游历》花费了多少
苦功心血。
「好吧,算她一派之尊目光长远,先前对她口出不敬之言是我的不是。但是
一码归一码,你这事儿我不同意!」吴征重又将冷月玦搂进怀里道:「我有办法
将你留下来。」
「真的?」冷月玦狂喜之下又目光一黯道:「可惜师命难违,你怕是留不下
我。」
「谁说的?」吴征一瞪眼将冷月玦压倒道:「你现下不仅是天阴门的弟子,
也是我的女人。你得听师门的,也得听我的!哼哼,留不下来?你信不信逼得急
了我去启禀陛下要娶你过门,你猜陛下答不答应?」
冷月玦又是甜蜜又是恼怒道:「去,人家又没答应你。你敢乱来!我以后再
不睬你!」
「说留下,定会把你留下,安一百个心,至少一年内你走不了!」吴征在冷
月玦鼻尖一点柔声道:「总之我有办法!至于你不承认?嘿嘿,别怪为夫狠心,
给你留个印记看还怎生抵赖!」
「你要干什么?」见吴征亮着白牙,眼珠子射出贼兮兮的目光盯着自己雪光
莹润的香肩,冷月玦慌乱不已,当即猜到印记二字怕不是开玩笑。白玉无瑕的身
子若是真被留下了印子,一生都难以抹去这人在心头的痕迹。
「也是,不能太明显,着旁人看见了给你惹麻烦。找个隐秘的所在最好!」
两人躺下时原本十指相扣,吴征一个推举,登时让冰娃娃白里透红的腋窝大
放光芒。细微的褶皱里仍有昨夜鏖战的汗香残留,勾人无比。当世虽无剃毛习俗,
可冰娃娃身上隐秘处毛发俱都稀疏,尤其腋窝一处疏短的绒毛更是平添几分神秘
性感。
吴征凑近左腋深嗅了一口神秘幽香,先是一口吸住娇嫩腋肤,随即咬住之后
随缓却不断加力……
冷月玦只觉剧痛袭来又麻痒钻心,仿佛昨夜初破身之时的难熬。小巧的鼻翼
里哼出闷声,手臂也因疼痛弯折下来抱住了吴征,却并未推拒,任由吴征刻下一
个浅浅的印痕。
鲜血沁出肌肤,两人相对而视,各自心情复杂得说不出话来。吴征松开双手,
取了张干净的方巾帮冷月玦止了血抚平创口,但见两排浅浅的牙印入肉少许,若
不用特殊的伤药,愈合以后难免会留下印记。
「满意了么?」冷月玦任他施为,一抿香唇不知是喜是嗔。
「还没有!昨夜曾说过,时不时的你得提醒于我。栾楚廷可不是吃素的,既
然要跟他作对,咱们可得赢得漂漂亮亮,从头赢到尾才是!」
「人家才没有和你咱们……」冷月玦一瞪眼,在吴征肩头打了一掌道:「快
些起了,今日雨霁山上还多有要事。」
「不忙。」吴征沉下脸摇了摇头道:「有人会去演一出大戏,咱们去得早也
靠边站,索性晚些去。」
「嗯?」
「不过你说的没错,该起了。不适应适应,一会儿你走路的姿势可要让人看
了出来。」
「哎呀,都怪你!不过,你那套修行法门倒是神奇得很!」
「用作冲关晋阶最好,平日还是需苦修积累才行。光靠那一门功夫增长功力,
久了必出岔子!切记,切记。」
「哼,你是不想和人家多多欢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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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雅瞳一夜未眠。自孟永淑离世,吴征失落而归起她便知道要做些什么。暗
香零落这一回几乎骑到了头上,与当众羞辱天阴门与昆仑派无异。现下也到了出
重手狠狠报复一番的时刻。
爱子的性子作为母亲十分了解,吴征必然与她心意相通。再者大秦武林同盟
之事反复受到阻挠,一拖再拖,也实是该一锤定音,盖棺定论。
午夜时分她飘然离了吴府,兜兜转转又来到葛飞沉的夜宵摊子里。空落落的
院子与平日不同,祝雅瞳刚闪入小院,就见一名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仆妇跪倒
在地:「老仆恭迎家主。」
「人都到齐了么?」祝雅瞳面沉如霜威严凝重,拔步向小楼走去。
仆妇不敢起身,跟在她身后双膝跪地行走道:「依家主吩咐俱已到齐!」
不待仆妇伺候,祝雅瞳衣袖一摆甩出一股柔风推开房门当先而入。只见十八
人俱在小楼阴影之中跪地,男女老少皆有。来人不敢出声,齐齐比了一套奇异的
手势,看得出是一种礼敬。
祝雅瞳随手扯落外罩的夜行衣,露出内里一身红艳艳的衣袍来。那身衣袍金
丝滚边极致华贵,唯独在月光下红色看上去艳丽得刺眼,仅露一指的雪嫩脖颈之
下仿佛鲜血满身。
在座者早惯了祝雅瞳的凛然威严,但陡然间见到这身衣物,均不由五脏六腑
都抽搐起来,心肝更是突突直跳。
「召你们来成都城足有一月,尚未有大用。你们没有懈怠吧?」祝雅瞳唇瓣
翩飞,一句比一句更重,更寒。
「不敢。老仆们的命是家主救的,并无一刻敢懈怠。」答话的还是壮健的仆
妇。
「很好。」祝雅瞳语声转软叹息道:「天道不公!好人若要得享安年非得历
经重重苦难,可恶人却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本座这一回要送一干恶人下地狱,
想成佛,下辈子再说。这一阵凶险无比,即使是你们也未必能个个保全!本座此
前曾答应过你们,若哪一日不想再犯凶险大可明言,本座自会放你们离去。」
十八人不发一言无一人离去,片刻后仆妇道:「请家主明示。」
祝雅瞳从袖口中取出一叠信封随手掷给仆妇道:「你分发下去!」
信封上标注着名讳,因为事关重大并非各司其职便能将事情办好,祝雅瞳又
将所需之事通盘详述了一遍。其中一名蓄着胡须的青年儒生沉吟道:「家主恕罪,
非属下多嘴,此事若动用属下等人,似有些小题大做,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正是!贼首自称忧无患,你们最重的职责便是不计一切代价阻挡于他!此
人武功不在本座之下,你们既都不愿走,便要做好死在他手下的准备。」祝雅瞳
目光流转一一扫过众人,心中微痛。
「属下再多嘴一句,若是属下等拼死阻拦忧无患,贼党之势怕难以遏止,属
下等无暇他顾,恐又有损伤。」儒生又道。
「这些你们不必担心,旁的贼党自有人应付。」祝雅瞳起身道:「天明之后
你们便分批出城,不可有误!」
见她翩然离去,小楼里的人才陆续起身,唯有仆妇依然跪地瞪着一双凶光牛
眼向儒生道:「小邵,你和家主说来说去的听不明白,给老娘说清楚了。」
一众人等似对儒生颇为服气,齐齐转目向他。邵承安笑道:「章大娘莫急,
你们来看。冷仙子此番忽然回归燕国,多半是师门有命不得不走。冷仙子是家主
义女,此行不容有失。以贼党历来行事凶厉,冷仙子又极具姿容,她在成都城呆
了一月有余,被贼党盯上也是应有之事!不过家主似乎志不在此,看起来当是掌
握了贼党行踪,对贼党必来伏击一事十拿九稳!小弟猜测,陪同冷仙子出城明面
上的高手便少不了,要引贼党倾巢来犯。加上咱们十八人好生打个伏击,这一回
非要贼党赔个大蚀本钱不可!只不知这干贼党又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惹得
家主雷霆震怒。」
「嘿嘿。」章大娘阴声一笑,她本生得粗犷凶狠,这一笑更令人毛骨悚然:
「干了!撞上忧无患老娘舍出这条命去陪给家主便是。」
「那倒未必。」邵承安眼珠一转道:「依小弟看,忧无患多半不敢来。这等
比咱们还见不得光的人物,犯不着为了冷仙子亲自出马。家主只是提醒咱们小心
在意,并非赶着要咱们去送命。」
「咱们的命本就是家主的,既然家主有用,送出去又如何?」一名麻衣道士
轻声道,他说话时平平淡淡没有起伏,一句话说完全是一个语调。
「李天师说的那是自然,咱们谁也不会退缩!」邵承安挺了挺胸,又道:
「只是咱们跟了家主那么些年,哪一位又仅仅是因家主救了一条生路,一条残躯
贱命已属家主这么简单?总之小弟刚开始只是报恩,现下可是心甘情愿。」
「他娘的!偏你个小兔崽子说得出那么好听的话来!」章大娘啐了一口,忽
又缅怀着愣神道:「咱们一开始有四十二人,现下就剩十八!望上天保佑,总要
有那么一两个活到家主大愿得偿那一日,亲眼见一见,也好在老伙计们的坟前说
一说。就算在九幽冥府知道了,老伙计们也该畅饮一番相庆……」
「家主才说过恶人才能放下屠刀,就立地成佛。贼老天你求他作甚?狗屁不
通!」麻衣道士咒骂一声,只是声调依然没有任何起伏,不知是忧是怒。
「老娘好歹是个女人,偶尔感怀一番干你屁事。」章大娘浓眉一挑,下颚挺
出地包天之势,一脸横肉全数跳了起来,让麻衣道士别过脸去道:「我不和你说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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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霁山上天光刚放亮便忙碌了起来。昨日发生了大事,留在山上的人不少,
却个个彻夜难眠。
「二师姐,迭云鹤若来,还是你去迎迓妥当些。」林瑞晨,陆菲嫣,顾不凡
等人轮流为孟永淑守灵,颇显困顿。倒是顾不凡对陆菲嫣的飞速成长十分讶异。
两人之间的姻缘已是明日黄花,只差一份正式的文书而已,他也不好多言。只是
陆菲嫣武功大进也就罢了,连见识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不免犹疑陆菲嫣在吴府
之中经历了什么。
「不是若,他一定会来的。」林瑞晨就着山涧打理面貌,又在简易的草棚里
换上素服,虽有疲劳,达官贵妇之气不减。
「不知征儿要怎生应对……」陆菲嫣目光一黯,也对当今千丝万缕的局面担
忧。
「征儿比我们还聪明许多,我家官人来了也未必处理得比他好。他当想得到
才是!总之他来之前,咱们先把局面稳住便是了。一天到晚为你那女婿操心,还
不如多管管自己,与不凡的事情了了,总不能一人孤单终老罢?」
顾陆的婚事虽不宜公开,同门之间却瞒不过去,林瑞晨自也知晓。一句打趣
让陆菲嫣坐立难安,忸怩不堪道:「但遇此事,哪还有得心思?自家一人清净逍
遥,好过和人争争吵吵。」
林瑞晨瞧在眼里不动声色,只叹息道:「昆仑山上大事自有男人们操心,从
前我最担心的便是锦儿,生怕掌门师兄放不下往事不要她。这会儿锦儿的大事刚
了,你又冒了出来。现下你是逍遥了,日子可还长孤身一人怎生得了?你看孟永
淑也是长久孤独,来大秦犯险都没个同门相伴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师姐的年岁长
你们不少,可莫要再过些年等师姐两鬓白头还要操心。」
「人家知道了……」陆菲嫣脸上难抑羞红道:「师姐莫担心,我自家会留意。」
「得了,你与不凡闹了十来年,师姐避忌是你们自家事未曾管过,你难道处
置妥当了?最终还要征儿出面!可莫要应付于我。征儿处置虽然得宜,总是后生
晚辈,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现下想想我这做师姐的早就该多管管才对!你不是
孟永淑孤家寡人一个,有同门关心你,敬你,有什么事旁人不好说,跟师姐还有
什么说不得的?现下咱们住得也近,有事可莫要憋在心里,又憋出大麻烦来。」
有意无意提起吴征,陆菲嫣目光躲闪低头望着脚尖道:「知道了。」
林瑞晨心中恍然,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挽起陆菲嫣道:「走吧,看天色迭大将
军不久将至,且看这一夜的准备他要弄出多大的场面来!」
…………………………………………………………………………
浑身黑光发亮的高头大马即使踏着碎步依然神骏非凡,震得环佩叮当。骠骑
大将军迭云鹤一身黑袍当先而行!
孟永淑虽有身份,但也当不上他特地向秦皇告假辞了早朝亲自来此。迭轻蝶
的搅和虽没完全达到目的,总算孟永淑已死,形势也有了新的变化。原本在对付
暗香零落贼党上就落后了昆仑一步,孟永淑一死,总算在台面上已扳成了平局。
而原本已被昆仑派捏在手心的武林同盟魁首也松动了许多,迭云鹤不介意亲自下
场将水搅得更浑。
至于此来一为祭奠孟永淑,二为值此关键时刻一举立威,将昆仑已拿不住的
武林魁首彻底拍出手掌。原本若没这些事儿,迭云鹤犯不上丢份来雨霁山上和吴
征相争,但现下他大驾光临雨霁山,奚半楼远在凉州,胡浩又不是武林中人,谁
人能与他争雄?
山脚小道之下,迭云鹤翻身下马,往来人等见了这一行人的威势,即使不认
得他的也止住脚步不敢近前。山路崎岖,迭云鹤仰头张望不见迎迓冷笑一声!比
起朝堂上的文人大臣自重身份与面子,江湖武人要随性些,架子也不至于大破天
去。因此他今日来雨霁山不属意料之外,雨霁山上守灵的昆仑门人居然无一人前
来迎接,说好听了叫给他一个下马威,说不好听了不过负隅顽抗而已。
「大秦青城派掌门迭云鹤携同门前来拜祭!」华新知运足了内力,一声高喝
声震山谷远远传了开去。
雨霁山上立时骚动了起来,昆仑派门人可以安稳不动,旁人的身份便差得太
多,许多门派魁首便坐不住纷纷起身下山。一时之间平台变得空落,狭窄的山道
挤得乱哄哄的。
林瑞晨摆了摆衣袖向剩余几家坐立难安,左右为难的掌门道:「你们也去吧,
莫要失了礼数凭空得罪了人。」说罢又向陆菲嫣使了个眼色,才缓步行向山弯转
角。
不多时便见迭云鹤前呼后拥上得山来。林瑞晨矮身一福道:「见过迭掌门。」
迭云鹤环顾一圈,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道:「胡夫人有礼,怎么还不见吴贤
侄?」
「征儿还在筹备孟师妹厚葬一事,尚未到来。倒是迭掌门先至,有心了。」
「孟仙子在大秦仙逝,本座心中甚憾,唏嘘一夜难以入眠!今晨特启禀陛下
来此祭奠,免遭天下武林同道耻笑我大秦武林不懂规矩。」
「正是。迭掌门亲来,孟师妹泉下有知也当欣慰才是。」林瑞晨陪同在迭云
鹤身旁向暂时安放孟永淑尸身的小树林走去。果然迭云鹤亲至,昆仑派的声势转
眼便被压了下去,林瑞晨也不敢与其争锋,看得云龙门穆景曜等铁杆盟友暗暗焦
急。
「不知孟仙子何时下葬?可有时辰安排?」迭云鹤虎步生威,雨霁山上显已
由他接管了主人的地位,一派颐气指使的模样。
「尚未,征儿正在安排。」
「哼!胡夫人,不是本座说你,孟仙子仙逝于此正当入土为安,这等大事岂
容拖延?昆仑的子侄办事太也不牢靠!」
「人死为大,孟师妹又是大有身份之人,正当妥善安排才是。急急慌慌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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