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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免失了礼数?」林瑞晨嘴角含笑温柔说道,值此重大关头面前便不再退让。
「本座已请了先生问得明白,再过半个时辰便是良辰吉时,数月之内无有更
好的安葬之日。雨霁山山明水秀,正适合葬下孟仙子遗躯。本座也带了一应礼节
之物,待时辰一到,便先将孟仙子安葬了罢。」迭云鹤有备而来,句句在理不容
反驳。
看看将近孟永淑遗体所在,林瑞晨抬手一指道:「孟师妹遗躯正在此处,迭
掌门可要先行祭奠?」在尸身前五步处迭云鹤停了脚步,林瑞晨仍抬莲步,会同
早早侍立在孟永淑尸身右手的陆菲嫣一齐站好。
迭云鹤目光一缩!
孟永淑离世的消息不日便将传遍天下武林,迭云鹤今日上山对主持葬礼一事
可谓志在必得。一来趁着奚半楼不在,无人可与之争锋予取予求,二来可从昆仑
派手中抢过主导权,三来孟永淑跟着吴征丢了性命,他为孟永淑安葬更显大仁大
义。不想昆仑派两名弱质女流居然能百忙之中出此奇计!尸身右侧是谁站的?那
是逝者至亲答礼之位!
林瑞晨与陆菲嫣这一站固然放下了身段与面子,可也牢牢守住了底线。今日
之主是孟永淑,林陆二人自认至亲,可就容不得旁人做主,且迭云鹤做得再多,
又怎比二女一番至诚心意?且林陆二人能放下面子,迭云鹤身兼大秦重臣与青城
掌门之位,又怎能示弱如此?迭云鹤与俞人则昨夜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这朴
实又难为的一招!
林瑞晨目放异彩,嘴角含笑道:「迭掌门是要现下祭奠么?」
迭云鹤被反将一军浑身难受,实在忍不住目光一寒。这一刻骑虎难下,只得
冷冷道:「自该当如此!」
林瑞晨与陆菲嫣盈盈跪倒躬身道:「妾身替孟师妹谢过迭掌门一番心意!」
迭云鹤深吸一口气,在遗躯前摆好香案与三牲酒礼,果蔬等祭奠之物,又点
烛焚香!这一番亲自动手,本拟做足了面子,不想在林瑞晨与陆菲嫣面前全成了
礼敬之意,越想越气!
见迭云鹤拜倒,华新知念起祭文,林瑞晨与陆菲嫣暗中对视一眼暗道:「幸
亏祝家主想出这一条妙策,否则今日当真难过!」
祭奠礼仪繁琐绵长,足足进行了一个时辰。看着日已近午,此刻才听远处马
蹄声响,两骑飞奔须臾而至。吴征与冷月玦联袂而行堪堪才至!比之迭云鹤随从
多多,他二人只是提了只竹篮。
吴征寒着脸穿过人群,也不向迭云鹤打招呼随口问道:「祭奠完了?」
「嗯,迭掌门礼节颇丰,孟师妹当能感其心意。」见正主儿终于来到,林瑞
晨也松了口气。只是吴征这一番做派看着从心而发,未必像是演戏,也不知他要
怎生应对。
吴征自竹篮中取出三炷香点燃,又插入自带的香炉里道:「先撤了吧,孟前
辈想要的不是这些。」不待人答话,他已自端起祭奠之物撤向一旁。
「吴贤侄是什么意思?」华新知拦在吴征身前,将宝剑半拔出了剑鞘,随从
们更是大声怒骂起来。吴征举动实在太过分,容不得青城派众人不怒。
「什么意思?」吴征缓缓回身直视迭云鹤道:「迭轻蝶呢?怎地不敢来?」
「你们昆仑派便是这么教徒弟的么?」华新知见吴征冒犯迭云鹤,忍不住直
斥昆仑派在场的林瑞晨与陆菲嫣!
吴征不理他大骂,怒目圆睁步步紧逼向迭云鹤道:「昨日在山上,迭轻蝶口
口声声唤我让孟前辈出来对质,言下之意孟前辈身涉贼党!你青城派欺人太甚,
杀人还要诛心!孟前辈仙逝可有一份子要算在青城派头上,迭掌门今日却又来山
上大做文章,口口声声地礼敬?装腔作势也就罢了,现下还敢在此狺狺狂吠?你
们青城派又是怎生教导弟子的?」
林瑞晨与陆菲嫣吓了一跳。她们也无论如何想不到吴征居然如此大胆,更是
当着迭云鹤的面当众掀了台面,可谓针锋相对!
迭云鹤身为青城掌门,虽因天资所限难以踏入十二品,可他是当之无愧的在
场之冠。吴征亦步亦趋向前,离他愈近,若是当真惹怒了他又怎生得了?以现下
的形势而言,迭云鹤的身份便是将吴征格杀当场,陛下处也怪罪不下来。
只见迭云鹤衣袍鼓风显是狂怒已极,吴征足下仍不停步已是身处危机之中。
柳寄芙皱了皱眉刚要上前,顾不凡已是飞跃而至道:「迭掌门请息怒!吴征与孟
仙子一同出生入死情谊甚深,孟仙子身故让他控不住情绪,冒犯了迭掌门,此事
我家掌门师兄必然给迭掌门一个交代。」他虽手握剑柄也不敢再行上前生恐彻底
激怒迭云鹤,只是以对方的功夫若是悍然出手,能否来得及救下吴征心中全无把
握,不由冷汗涔涔而下。
变化来得太快,林瑞晨亦不敢动,唯恐陆菲嫣冲动惹事忙目视师妹。却见陆
菲嫣此刻出奇地冷静,一双妙目淡淡地望向迭云鹤,只是足下微不可查地挪移了
三寸距离。林瑞晨焦急心惊之中暗道:征儿一来便搅乱了局势,以后辈的身份直
接对上了迭云鹤,这是最好的局面。男儿倒是真男儿,只是未免太过犯险!可万
万莫要出了差池!
「我句句属实!雨霁山上谁不是听得明明白白?」吴征高声叫道,离迭云鹤
已不过一臂距离,随时可能丧命在青城掌门开碑裂石的掌力之下犹不停步。只是
迭云鹤内力奔涌让他汗如雨下,每一步都需花费莫大的力气:「迭轻蝶呢?我问
迭轻蝶呢?顾师叔说得好?孟前辈出生入死,奇罗山一战斩下多少贼党首级?你
们可知她为的什么?拿猪羊牛狗来拜祭她,没得辱没了她!」
「你又拿什么来拜祭孟仙子?」迭云鹤终于出声,怒意已然抑制不住。
「奇罗山上两千贼党先赠与孟前辈,此后每一条贼党狗命都是在祭奠孟前辈!」
吴征憋着气朗声出口,却被迭云鹤的内力吹得语声断断续续,犹如大风呼啸之中
的语不成声。
「先治你冒犯之罪!」
随在迭云鹤身旁的张忠谦再也忍不得,探出手臂似拿似推抓向吴征胸口!
林瑞晨惊呼一声,顾不凡长剑出鞘只盼能阻得一阻。距离实在太近,出手救
援已然不及,只见吴征在迭云鹤一身内力压迫之下勉力屈肘一挡,被张忠谦变掌
为抓拿住一扯,其势自要让吴征屈膝跪地。
可这一扯也将吴征扯出迭云鹤内力笼罩之下。吴征得脱立刻手肘一翻,三道
内力如海浪三叠猛撞,竟猝不及防地将张忠谦震得手掌一松。待张忠谦回过神来
再推掌力时,吴征已是借力后跃脱离危机。
张忠谦含怒出手,这一推力道好大,吴征后翻落地时余劲不息,幸得冷月玦
在他腰后一托方才站稳。冰娃娃扶稳吴征一撇香唇道:「青城武学不过如此,以
多欺少了还要以大欺小么?」
一句话说得全场鸦雀无声!
林瑞晨跃至半途见吴征脱险,略觉尴尬。回望时又见陆菲嫣成竹在胸般凝立
不动,此刻才忆起吴征怒骂迭云鹤时手掌曾做了个看不懂的手势,那定然是给陆
菲嫣的信号了,不由心中恼怒骂道:「两个混蛋早就串通一气,今后可怎生得了!」





江山云罗 【江山云罗】第七集 弦歌雅意 第二章 情依难寄 坚城可催
【江山云罗】第七集弦歌雅意第二章情依难寄坚城可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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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的武功……」一招不中,张忠谦又惊又怒。
「哼!刚至九品,也算不得什么。」吴征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生吃了十一
品高手一招安然无恙,气焰更加嚣张!也是此前料定了迭云鹤顾忌场面,再怒也
绝不会大失身份地动手。至于旁人,他昨夜刚融入冷月玦兰心之体,内力又升一
品,猝不及防地施展全力安全无忧。是以才敢大喇喇地一顿狂喷!
张忠谦实在没脸再追,就是将吴征格杀当场也挽不回丢去的面子。而同盟魁
首之位,失了道义与面子,光靠武功可抢不来。何况天阴门与昆仑派的高手们也
已严阵以待,绝不容再出差池!若想要不以大欺小……同辈之中吴征的敌手普天
之下只有唯一一人,那位此刻正站在吴征身边,简直同气连枝。
形势比人强,迭云鹤万料不到吴征居然胆大包天,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当众掀
翻了台面,像一根臭不可当又无所畏惧的搅屎棍,活生生将一出好局搅浑。然而
这一刻,连迭云鹤也不得不承认吴征是昆仑未来合格的领军人物。两军对垒,风
雨飘摇之际被严密保护的主将忽然现身阵前,张开羽翼迎击雷电,这一份勇气与
担当旁人难为。迭云鹤自问易地而处,未必能像吴征一样果敢。
只因这一场之后,吴征作为出头鸟必然会遭致严厉的回击。在这里他可以凭
借此前的先手强行稳住局势,可回了朝堂之上,迭家与俞家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他
生不如死。
「忠谦,算了。这件事奚半楼自会来与本座解释。」迭云鹤衣袍恢复如初,
嘿然一笑,回身又向群雄道:「孟仙子在此身故,青城派与本座也有一份责任。
暗香零落祸害世间,本座已再陛下面前立誓不与其共立于天地间!自也会给孟仙
子一个交代。青城派今日情义已至,诸位,告辞!」
………………………………………………………………………………………
………
「想不到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情,也能生生被搅黄了。在朝中想做些事情真是
难!」林瑞晨淡然微笑,见怪不怪。迭云鹤临走搁下的话再也明白不过,其实自
他今日放下身段来了雨霁山,武林同盟之事就已注定要被再次高高挂起——除了
昆仑派的铁杆盟友,剩余的中立者又有谁愿得罪了骠骑大将军?这个魁首之位是
定不下来的。
「陛下当是铁了心要将盟约捏在手里,盟主之位不得陛下认可谁抬举的也不
算数,急不来了。」吴征颓然坐地,将手中枯枝啪啪啪一截截地折断。目光扫过
顾不凡,意味深长道:「多做些实事,比之提早站队靠谱得多。所谓的眼光与碰
运气也没甚区别,实力,昆仑派岂能像他们一样急于寻找靠山?没得降了身
份!」
一场盛会草草收场,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如云龙门,金刀门等门派已成
昆仑的下属跟班,标签再也撕不得了。
「你回头怎么办?上了朝堂可不比今日任你胡来!我家夫君不明武林之事,
你又确确当众冒犯了迭云鹤,他未必帮得了你。」林瑞晨对着陆菲嫣也是目光一
扫,终究心疼师妹多些,帮她把憋着的话问了出来。
「再看吧,今日没得退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朝堂上……雁儿现下倒能帮我
挡一挡,倒不至于孤立无援。」吴征重重摔下掌心的枯枝,一脸郁闷。
「那你可得把她哄好啦,若是再来个窝里反,咯咯,有你好果子吃的。」林
瑞晨言语之间再扫了眼陆菲嫣,见她并无吃味之色,不由又暗骂一句小混蛋。
「一向待她都好,二师姑放心。」吴征起身拍拍屁股道:「这里就劳烦几位
师叔师姑,弟子先回了。」
「安心去吧,孟师妹那里我自会与她说!晚些菲嫣与不凡也回去,这里交给
我。征儿你有要事速去,万万小心在意些。」
「孟前辈不会在意这些……她与我有大恩,我自当报答。弟子告退。」
吴征又向天阴门众人道了谢,冷月玦随他几步低声道:「你去哪里?我陪你
去。」
「我先去找雁儿,你去不方便。晚些在府里等我。」
「那……好吧。」
「她是吴府未来的内宅之主,有些事自当与她知晓。现下任何事都没得退路
了。」吴征神秘一笑,挑了挑眉毛。
冷月玦脸上一红,忸怩着紧张起来道:「我我,我等你。」
跨上骏马,吴征一路飞驰至京都守备府。韩归雁本就焦急了半日,见吴征来
到匆忙了结了公务,也不及回府就拉上吴征去了后堂关上大门。
「你怎么敢当众顶撞迭云鹤,口出不逊之言?真是……我都给你急死了。」
两人见面难得有一回不卿卿我我一番,韩归雁来回踱着脚步不住数落埋怨。
「昆仑的事情,我不出头谁出头合适?无可奈何。」吴征倒是不在意,看韩
归雁两条长腿来回交错之美,连心中烦闷都去了大半。
「哎……真是!日后迭云鹤在朝堂上发难,我帮你顶一顶。」韩归雁鼓着香
腮气鼓鼓道:「哼,你是不是早就打了这般主意?」
「遭逢难处,不找我的亲亲雁儿还找谁?」
韩归雁心中一甜,白了吴征一眼道:「尽是会闯祸!」
「我还闯了两个更大的祸,正来请罪来着。」吴征起身让出椅子拉韩归雁坐
下,一脸肃穆凝重。
「你别吓我,是什么事?」韩归雁不由紧张起来,比顶撞迭云鹤还大的祸事,
那又能是什么?「你抱着我说!人家有些心慌。」
结实又温软的娇躯在怀,香风缭绕不散,吴征吁了口气道:「自下山来经历
了许多事,我觉得我变得畏首畏尾。这些事本就该早些与你说,可我又怕你生气,
一直有些逃避。吴家的后宅当由你做主,我未经雁儿同意私自纳了两名女子,先
告个罪。」
「什么人?你说!」纳了两名女子,就算自家闹翻了天也是内宅之事可不会
是闯祸。韩归雁料想这两名女子身份必然极其特殊轻易招惹不得,遂强忍着翻涌
的酸意凝重道。
「来头有些大。」吴征抹了把脸定了定神,除了隐去曾在昆仑后山窥视陆菲
嫣野合之外,一五一十将两人情事说了个清楚明白。他心中不安,仍始终与韩归
雁对视,眼神纯净而坦然。只是韩归雁宽松官袍难以掩去的高耸胸膛剧烈起伏,
不知是忧是怒。
「还有一人呢?」韩归雁面蕴严霜寒声道。人已是如此惊世骇俗,那第
二人又该是什么把天都捅破的篓子?
「冷月玦……」这一回吴征便心虚了许多,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冒冷汗,韩归雁也冒出了冷汗,不可置信道:「谁?哪个冷月玦?」
「燕国天阴门高足,燕太子相中的妃子,仙舞洛川冷月玦.」吴征梗着沙哑
的喉咙说完,不由缩了缩肩膀。
「你……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韩归雁面色发白颤声问道。
「就在昨夜。唉……事情是这样!」吴征再度娓娓道来,其中也颇多无奈之
处,只是事已做下,毫无悔意。
「你是不是要吓死我,要气死我才甘心!」韩归雁眼泪扑簌簌地滴下,粉拳
连连捶在吴征肩头。
女将力大,此时更有些失了控打的生疼,吴征咬牙强忍道:「我错了。」
「怪道几月不见人家也能挨得住,原来院里有个花容月貌的美妇日夜相伴,
只我一个傻瓜还与她女儿置气让人看笑话!」韩归雁连连抹着眼泪委屈无比,泣
不成声道:「你自己的麻烦事已经够多,还要去招惹冷月玦.你惹得起吗?她再
苦再难关你什么事了?要你去管?」
吴征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沉默无言,情知韩归雁正在气头上,解释再多只怕
都有顶嘴之嫌。
「昆仑的担子压在你身上,你倒好,趁机把自家师姑都收进房中。此事若是
露了光,你吴征便是千夫所指!你不管自己,连我也不管了,不要我了是么?」
韩归雁原想狠骂几句发泄怒火,却越骂越气,弓腰低首在吴征脖颈间狠狠地咬了
一口,尖牙入肉,鲜血淋漓。
「我也知自己做得不对,现下我命已在雁儿手中,任你处置。」吴征不敢喊
疼,低声下气,心中却是感动莫名。闯了大祸回来,韩归雁气头之上仍是担忧自
家安危,足见情义之重。
「你哪里不对?我看你还得意得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是不是觉得
自己救了两条人命,转身便能成仙成佛了。」韩归雁忍不住珠泪又溢,不及擦干,
忙从怀中取出方巾按在脖颈旁的伤口轻揉。
「她们本都该快乐地活着,和你一样。」时机已到,吴征的杀手锏终于出手。
果然韩归雁芳心一软,身背污名困居韩城的凄苦与吴征初见时的开心,种种
旧事涌上心尖,让她无奈摇头道:「我不管旁人,我只管你。若你有什么三长两
短,你让我如何独活?洗刷污名也好,一展平生之志也罢,都没有你重要!我很
生气!」
「雁儿,对不住。」吴征低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吴征自问在得到陆菲嫣
与冷月玦之时,着实无法再去顾及韩归雁的感受。
「你走,我现下不想见到你!」韩归雁断然起身给吴征留了个后背,指着门
口全无回旋余地。
「雁儿……」
「你走!你都不管我了,我不要见到你!」
吴征平日机变百出,对付韩归雁也最有办法,现下却是一筹莫展。一来没碰
过这等事,二来韩归雁这一回是动了真怒,绝非几句言语就能让她心平气和地接
受。
「我听你的。你莫太过焦急难过,旁的事宜我会处理妥当。只是……好听的
是男儿汉敢作敢当,不好听的便是事情都已做下了,总该有始有终。我今日若负
了他们,难保日后不做负心汉。」吴征无奈起身,总算没被韩归雁的气势吓傻,
还知道逮着她的软肋说些好听话。
「你自当心些,迭云鹤不会善罢甘休!」韩归雁心中纠结也极为不舍,微微
偏过头也显歉然。眼角余光窥见吴征转身忙又扭过头去硬生生道:「不是怕你出
事,是怕我也没命!」
「不会,我们都会好好活下去。」
出得门来,吴征双手插兜意兴阑珊地摇头暗道:「点着了火药桶,这下可怎
生是好……若是事先与雁儿分说明白,也不会惹得她发这么大火气。唉……」方
寸已失,多说无益,只盼望韩归雁莫要气坏了身子。幸好离去时女郎关切之意拳
拳,或许气消了以后好生哄一哄,以两人恩爱之深当不致无有挽回的余地。「错
在我,雁儿又怎会小气?都是自己心虚。今后相同的错误可万万不能再犯了。」
回得府中,祝雅瞳已候在厅堂。吴征慢悠悠地晃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瘫软着,脖颈耷拉在椅靠上抬头看天,不发一言。
「孟永淑的死不会让你这般模样吧?又碰见什么烦心事了?」祝雅瞳已十分
疲惫,见状忙打起精神给吴征端来一杯香茗。
「我把菲菲的事告知了雁儿,她生我气。」盛夏天气里,吴征的心凉得像冰,
胸口奇闷,喉间像被堵住一样又涩又苦,透不过气来。
感情一事最是复杂,成长的历程里谁也逃不过,少年男女难免为情所伤。吴
征足够老成稳重,与韩归雁,陆菲嫣已称得上顺顺当当,终究也还是被伤了一回。
祝雅瞳目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怜悯与心疼,终是硬起心肠,斟酌着柔声道:
「我若是你家中的长辈,定然不喜韩归雁。她再多的优点,都抵不过一项不佳的
名声。可以她的家世与身份又断然要做正妻,这一点与你有碍。可话又说回来,
单以你俩而言,这事儿你办得拖泥带水十分不好,说来说去,还是你错了。」
「我知道。」吴征强笑道:「还是回被她赶走,心中本就不舒服。看雁
儿的模样可不比我好上哪里去,更加难过了些,这一回真是害人害己。」
「雁儿咬的?」祝雅瞳指了指脖颈,清晰整齐的牙印明晃晃地刻在那里,心
疼爱子情伤的同时,又有些忍俊不禁。
「是。」吴征摸了把伤口,刺痛中也哭笑不得地暗道:「晨间才给玦儿腋下
来了一口,回头就报应不爽。一个个的这是野兽划地盘么。」
「看你把人给气的,她也下得了嘴。」祝雅瞳心疼地取出瓶伤药,想了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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