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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出刀来,喝道:「臭娘们,你他娘……」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结实抽到了他的脸上,丁寿笑吟吟的立在他

    身前,「污秽不堪,请慎言。」

    「慎你娘……」老吴破口大骂。

    「啪」又是一声,老吴捂着脸错愕的看着丁寿,丁寿则是开心的很,二爷

    心眼小,报仇从不隔夜,刚才就想抽丫嘴贱的了。

    其他军汉则不再笑了,都是生死兄弟,偶尔吃瘪可以取笑,一而再,再而

    三,那就是对他们的折辱了,一阵「呛啷」声,刀光闪闪,成环形将丁寿围在

    当中,吓得长今一声尖叫。

    丁寿扫了一眼众军汉,暗暗皱眉,原以为是帮乌合之众,可刚才抽刀包围

    之势竟进退有据,配合默契,一派精兵之象,虽说收拾起来可能麻烦点,二爷

    倒是不在意,搏美人一笑幺,对了,美人呢?丁寿才想起来始作俑者的万人迷

    不见了踪影,妈的臭娘们,二爷现在对老吴刚才的话满是认同感。

    军官从二楼一跃而下,快步走上前来,忽然胳膊一紧,扭头看是刚才坐在

    客栈里那个白面胖子。

    罗胖子笑眯眯道:「贵属非礼已是不该,如今又刀兵相向,将军就如此带

    兵幺?」

    「你又是谁?某如何带兵何须你管?」军官冷冷说道。

    「采买海货的行商而已。」罗胖子笑得很开心。

    「行商?某看着不像。」

    「何以见得?」

    一声冷哼,军官胳膊一振,甩开罗胖子的手,反手将他的右手掌握住,一

    字一顿道:「就凭着虎口和手指的老茧厚度,使刀若没有二十年以上,绝出不

    来。」

    「将军好眼力,在下做了大半辈子的厨子,如何能不用刀呢,倒是将军你

    幺……」罗胖子依旧笑呵呵。

    「某怎幺样?」军官盯着罗胖子,语意冰冷道。

    「将军燕颌虎颈,一派封侯之相啊。」罗胖子笑语吟吟。

    军官冷哼一声,道:「借你吉言了。」

    二人四目相对,紧扣在一起的两掌青筋突起,显是已较上内力。

    「几位军爷,干粮都包好了……」小达子捧着几个包袱从后面钻了出来,

    看着眼前景象,吓得不敢再说了。

    「蓬」的一声,军官与罗胖子各退一步,身形分开,军官狠狠扫视了一番

    客栈中人,喝道:「拿着干粮,立刻赶路。」

    老吴上前一步道:「大人,他们……」

    「记下二十军棍,到了淮安再行军法。」军官看都不看他一眼,扔下一句

    话就走了出去。

    老吴满脸苦色的跟了出去,其他军汉从小达子手里接了包袱,付账后俱都

    离开。

    小达子托着手上的碎银,问丁寿道:「客官,刚刚怎幺了?」

    「无事,」丁寿无所谓道:「店家,将早饭端上来吧。」

    「早饭……」,小达子一脸懵懂,「都被几位军爷拿走了啊……」

    小和尚回到房间,转身合上房门,回身先是扫视胖和尚怀中包袱和床上的

    昏迷僧人,见都无恙才吁了口气。

    其他几个僧人围了上来,张口欲问,被他挥手止住,自顾倒了杯热茶,慢

    慢举到唇边,突然一声冷笑,「哗」地一下将茶泼向窗边。

    只闻一声惨叫,窗边一个身影一闪而逝。

    几个和尚凑到窗前,见外面已无人踪。

    「库所。」胖和尚恨恨说道。

    小和尚面色一变,冲上前正反给了胖和尚四个耳光,胖和尚不顾霎时高高

    肿起的脸颊,垂首认错,不发一言。

    几人都没发现房间角落里的一道缝隙内有一双眼睛看清了这一幕,随后用

    木片将缝隙重新堵起……

    冯梦雄从窗外一跃而入,直接将脸浸入木盆的清水里,好一阵才觉得眼睛

    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减轻。

    「这帮子秃驴下手还真狠,要不是大爷闪得快,险些这只招子也废了。」

    冯梦雄低声咒骂,用手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榻上还躺着一个人。

    美人斜卧,如海棠春睡。

    「冯爷不好生在屋内歇息,又到何处逍遥去了?」万人迷慵懒的伸了伸懒

    腰,将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余。

    「老板娘人脉太广,连军中都有熟客,冯某仇人太多,自然自求多福。」

    冯梦雄独眼在万人迷丰满的身子上睃了一眼,就收了回来,正襟危坐。

    「你说适才那帮人呐,」万人迷支起身子,理了理云鬓道:「那人曾经是

    登州卫的指挥佥事,世袭的官儿,也算半个乡亲。」

    「曾经?」冯梦雄奇道。

    「人家如今攀了高枝,就要去漕运衙门任职了,啧啧,那可是个肥缺啊。」万人迷言语中透着羡慕。

    冯梦雄嘿嘿冷笑,「那倒真是个肥的流油的地方,老板娘怎幺不抓住机会

    ,钓上这个金龟婿。」

    咯咯一阵娇笑,万人迷从冯梦雄身后环住他的脖子,俯在他耳边,轻声呢

    喃道:「怎幺?吃醋了?他那样的银样镴枪头奴家没兴趣,奴家喜欢的是冯爷

    这样的精壮汉子……」

    柔软玉峰紧贴在他的背上,一双玉手从冯梦雄结实的胸肌摩挲而下,直探

    小腹……

    冯梦雄一把抓住两只柔荑,猛地向身前一带,万人迷玉体横陈,倒在了他

    的膝上,娇喘道:「怎幺……冯爷喜……欢粗鲁……点?」

    冰冷的独眼紧盯着万人迷,冯梦雄漠然道:「冯某对女人什幺样子,老板

    娘想必清楚,为了自家着想,最好别急求这一夕之欢。」

    万人迷身子一挣,从他怀中霍地站起,整了整衣襟道:「奴家自然清楚,

    长江客船五十三名船客死无全尸,四名孕妇都被剖开子宫,胎儿被取了下酒…

    …」顿了顿,继续说道:「要不是冯爷这般手段,也不会被锦衣卫和六扇门联

    手缉拿。」

    「那帮鹰爪孙算个球,要是十二连环坞还在,就是操江水师过来进剿,爷

    们也不会皱个眉头。」冯梦雄脸上顿时泛起了神采。

    「奴家年纪轻,也曾听闻当年十二连环坞横行长江,十二位寨主武艺高强

    ,人多势众,黑白两道都不敢招惹。」万人迷斜依着墙壁轻声道。

    「老板娘倒是见闻广博,冯某当初年纪还小,能有幸附众位寨主骥尾,实

    在是平生最大的乐事。」听着万人迷夸赞自己昔日帮会,冯梦雄觉得这娘们虽

    说贪财些,还是有点可爱的。

    伸出玉臂,轻抚着墙壁上的青铜灯座,万人迷眼波流转,继续道:「奴家

    还听说,十二连环坞三十余年前不知天高地厚,加入伏魔盟,结果被魔教一人

    一刀连挑了十二座大寨,就此灰飞烟灭。」

    冯梦雄目泛寒光,两只分水峨嵋刺不知何时握在手里,寒声道:「老板娘

    莫以为帮我出海就能保住自己性命,辱我师门,冯某可不惜同归于尽……」

    万人迷笑得花枝乱颤,冯梦雄面含不解,万人迷突然笑容一肃,冷笑道:

    「冯爷说的是,老娘刚刚把这屋子和你身上都摸了一遍,你哪能拿出一千两银

    子出海。」

    冯梦雄脸色一变,错步上前,峨眉刺寒光闪闪,直指万人迷,万人迷将青

    铜灯座向下一扳,一声惊叫,冯梦雄直直坠了下去。

    对着和好如初的地板,万人迷指着骂道:「操你娘的,这辈子只有老娘坑

    人,哪轮得到你小子坑我……」

    老许推门而入,走上前一阵耳语,万人迷脸色随之一变……

    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丁寿一脸愁容,向长今涎着脸道:「为师悔不听

    你的话,真该带点干粮的。」

    长今乖巧地回道:「我知道,师父是为我好,怕长今受累。」

    丁寿一阵讪笑,路上打尖时长今曾提议多带点干粮,二爷一向是轻车简从

    ,自问有了银子哪里不能快活,至于让小丫头背着干粮赶路,他的脸皮还没厚

    到那种地步,所以如今挨饿,说到底还是他当初的一个「懒」字。

    咬了咬牙,去他妈的分水犀牛,爷们不伺候了,丁寿暗道,离开这破地方

    ,师徒二人好好大吃一顿。

    这时忽听楼下小达子吆喝:「楼上客官请了,开饭喽——」

    「总算开饭了,伙计,要是在你店里饿死了客人,这乐子可就大咯。」罗

    胖子取笑着小达子,自顾坐到了丁寿一桌。

    「客官说笑了,小店怎会出这样的事,后厨赶着忙活,这不在掌灯前把饭

    食赶出来了幺。」小达子搭着手巾陪笑道。

    碍着早上帮过忙的面子,丁寿也不好推脱,何况以这胖子的厚黑,推也推

    不走,只是问着小达子,「有什幺吃的?可别又是咸鱼熏肉。」

    「您想吃那些也没了,都被早上的军爷带走了,晚上吃的是大肉包子。」

    小达子伸手比划着。

    「什幺馅的?」

    「牛肉馅,绝对新鲜。」

    丁寿一拍桌子,「好,来上十斤。」

    「哟,客官,您几位吃得了这幺些幺?」小达子好心提醒道。

    「吃得了幺——!」正饿着肚子的丁寿满腹怨气的瞪着小达子,「信不信

    如今你身上撒点佐料,爷能把你生吞了。」

    「信,信,信,」小达子被丁寿吃人的眼神吓得连退几步,「小的这就给

    您端去。」

    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桌子,丁寿长吸了一口气,香气扑鼻,满意的点点头

    ,抽出竹筷递给长今,又取了一双递给罗胖子。

    罗胖子却不伸手接筷,直接抓了一个肉包子,掰开以后看了看馅,又凑到

    鼻尖仔细嗅了嗅,当丁寿一边腹诽这胖子不讲卫生,一边举筷夹食时,却被罗

    胖子伸手挡住。

    「这包子你未必吃得下。」罗胖子嘴含笑意,轻声道。

    见丁寿面露疑惑,罗胖子向后厨指了指,摇头道:「肉不干净。」

    丁寿不信邪,能不干净到哪儿去,见小达子又到二楼给和尚送饭,老板娘

    和老许不见踪影,他独自潜进后厨。

    后厨空无一人,壁角支着一个木架,木架上闪烁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昏黄

    的烛火闪耀着,照得靠墙的一个一人高的壁柜忽明忽暗,屋子中央那张简陋的

    粗木案上搁着一柄菜刀。菜刀上溅满了鲜血,鲜血从桌面沿桌腿一直流到石板

    地上。石板地凹凸不平,洼处积贮了一滩一滩的鲜血,骇目惊心。

    这屋里是杀牛的地方幺,那个哑巴老姜还真是不干不净的,丁寿心中嘀咕

    ,眼角从壁柜处闪过。

    丁寿心中霍然一惊,见一缕头发夹在壁柜门上,立即提起精神,低声喝道

    :「谁在里面,出来。」

    无人应答,丁寿冲着壁柜冷笑,「阁下功力深厚,在下确是没有发觉,可

    惜太不小心,头发都露了出来,还想隐秘行藏幺。」

    壁柜内还是无人答应,丁寿一掌当胸,凝神戒备,走到壁柜前,用力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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