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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徐杰潜意识里对于婚姻有个执念,那就是恋爱过程,虽然这恋爱过程不如徐杰想的那么热烈,那么亲密。但是徐杰与欧阳文沁之间,还真有这么一个恋爱的过程。

    父母之命,媒妁之约。这一道,怎么也绕不开,长辈都同意了,这婚事自然就没有多余之事。

    与欧阳文沁结婚,徐杰显然不会不愿意,只是这事情让徐杰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有劳老师与谢中丞操持,就是不知文沁心中愿意不愿意。徐杰此时方才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于结婚的事情,也没有排斥之感,脑中也浮现出了欧阳文沁的模样,似乎真有一种甜蜜的感觉,心中却是又想这个女子有些不同别家的大家闺秀,也不知她心中所想。

    两情相悦之事,她岂能不愿意?欧阳正不以为意答了一句,也是在欧阳正心中,欧阳文沁愿意与否并不重要,女子在这种事情上,哪里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说完一语,欧阳正忽然又严肃了一些,叹息一声,说道:文远啊,有些事情,老夫也有多想,也有些担忧。你还年轻,却一脚踏入了朝堂这个大漩涡中。许多时候,尽人事,但是也要看天意。赶紧结婚生子吧,未来之事,福祸相依,结婚生子了,老夫也能心安许多。

    欧阳正此时忽然说出了一些心中所想,欧阳正又岂能不知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李启明?勋贵集团?广阳王?或者未来的皇帝陛下?

    欧阳正是个直臣,但是欧阳正再也不是当年那般年轻气盛的时候了,知道忠臣直臣也不一定有好的下场。对于皇家继承之事,欧阳正心中了然,就算一切顺利,李启明失势了,未来皇帝的态度,谁又能拿得准?

    欧阳正有担忧,所以欧阳正越发想在一切发生之前,把自己的女儿安排好,把这个自己带入官场,带入这个大漩涡的徐杰也安排一下,结婚生子,就是对于未来的一份保障。

    就算将来有个万一,欧阳正也相信徐杰能把家眷安排好,这是欧阳正对于徐杰的信心,其实也是欧阳正对于徐杰的补偿。在欧阳正心中,对徐杰是有亏欠的,一个如此优秀的年轻人,本该天下扬名,科举顺利,官场前景大好。如今却危机重重,这些危机,欧阳正多以为是自己这么个老师带给徐杰的。

    老师何必忧心那么多,有些事情,尽人事了,也不一定要听天命。徐杰知道欧阳正担心什么,知道之后,心中也是感动。但是徐杰不比欧阳正的想法。徐杰不信那些天命之类,徐杰如今越发相信手中的刀。

    欧阳正摆摆手,说道:不谈这些,不谈这些。你刚回京,合该往谢中丞那里去一趟了。

    徐杰点点头,起身拜别。

    一路上想的还是这件婚事,来得有些突然,有些措手不及,却是徐杰脑子里,一路上都是欧阳文沁的模样。

    谢昉与徐杰,正事之后,又谈了一番婚姻的事情。

    之后还有一件事情让徐杰尴尬了一番,徐杰还欠谢昉一样东西,那就是数字乐谱。

    所以徐杰回来之后,一头扎进书房里,开始了数字乐谱的创作,把阿拉伯数字换成一二三四这些汉字数字没有什么问题,难就难在徐杰有许多符号想不起来了,休止符,表示节拍长短的音符,表示高音的音符,等等。

    徐杰想不起来了,唯有自己慢慢编写。

    编写到一半,徐杰抬头,知道门外有人在犹犹豫豫,开口说道:谁在门外,进来吧。

    门外犹豫之人走进来,是种师道,喝了一些酒,看着徐杰,拱手开口:我是来辞别的。

    徐杰起身出桌案,开口问道:种兄要去何处?

    回西北,出横山,去看看拓跋王的部落。种师道答道,兴许种师道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到处拜访高手,不如真的去与人生死几遭。因为再如何拜访,与人比武打斗,终归不是真的在拼命。

    与徐杰比武,拼不起命来,与先天徐仲比武,连拼命的资格都没有。

    徐杰如今入了先天,还是在那生死之间,这件事情,更让种师道坚定了心中的信心。所以他要出横山北去,入那黄沙大漠与草原,去寻拓跋部落,兴许也要去寻拓跋王。

    徐杰明白,所以徐杰想开口劝一句,徐杰真怕种师道现在就去找拓跋王拼命,那真是与送死没有区别。但是徐杰忽然又说不出口,因为徐杰自己就是在与一个先天高手拼命的时候入的先天,本有长篇大论,徐杰说不出来,最后唯有一语:不要死了!

    种师道闻言一笑,答道:生死有命!

    徐杰看出了种师道的洒脱,这般的洒脱实在让人担忧,徐杰终于还是说起了长篇大论:人总是要死的,不死在这里,也要死在那里。这是杨三胖说过的话语,人不过就是生出来,然后死去,最终尘归尘土归土。但是这个过程,并非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可以寻求的东西太多太多。所以,既然生而为人,就该惜命。

    种师道又一拱手,而且还躬身一拜,然后笑着说:放心,你我必然有再见之日,再见之时,当大战一场。

    徐杰也回了一礼,说道:好,我等着,切勿食言!

    种师道转身,脸上笑意立马止住了,出门,一跃而走!

    徐杰往门外走了进步,抬头看着种师道消失的背影,喃喃一语:你应是聪明人。

    徐杰是真不愿意种师道就这么死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死得毫无意义,这一语,是安慰自己。

    回头,再写那数字乐谱,写那哆瑞咪发

    从淮西到京城的路上,徐仲一路都是笑意,怀中放的是亲自在老母亲那来取来的生辰八字,还有一封欧阳正的书信。身后几十号人,马车八两,天南地北的稀奇东西,甚至还有一些在江南收来的字画之类,装得满满。

    身后还有汉子说道:大哥,这几车东西,给出去我都替你舍不得。

    徐仲笑答一语:我们徐家本是泥腿汉,攀上了这门亲事,是杰儿的造化,门第不高,但是也不能失了礼节脸面,有什么舍不得的,该给就得给,待得杰儿往后有了一番成就,我们徐杰当也是高门。

    汉子闻言也笑:大哥说的自然没错,钱财而已嘛,身外之物,若是往后杰儿能出将入相的,那才是光宗耀祖。

    徐仲闻言,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道理。往后徐家,当也是书香高门。你儿子不是生了个孙儿吗?当请个好老师,好好读书。往后镇子里的孩童,都得上学堂,待得从京城回去了,就去请老师,在镇子里建一个大学堂,往后徐家子弟,都要是读书人。

    好,这般好!

    大哥,这件事情兄弟们一定支持。

    是极,花多少钱都是乐意的。

    大哥,去江南请,江南的先生学识高,花多少钱也值得。

    徐仲回头看得一众老兄弟兴高采烈的,极为欣慰,答道:那就到江南请先生,还得多买书,往后哪里有卖书的,就到哪里去买。我等是泥腿汉,往后子孙一定都是读书人,这般徐家才能经久不息。

    此时有个愣头的问了一句:大哥,那这江湖还走不走?

    徐仲闻言也有点诧异,想了想,答道:江湖也得走,读不进书的就去练武,终归都要学一样。

    那愣头之人说道:大哥,我那儿子愣头愣脑的,生个孙子兴许愣头愣脑的,往后怕是读不进书。

    汉子话语有些泄气。

    徐仲笑道:胡说八道,你这厮自己愣头,你儿子就比你好多了,你孙子必然是个聪慧的人。

    汉子似乎不太信,因为他爹当年也是个五大三粗的愣头汉子,所以还是担忧一语:最好是这般




第二百四十五章 怕不怕?(5000)
    所有口供以及证物,还有卷宗都移交到刑部与御史台了,卫指挥使也带了一份入宫,我这事情总算是忙完了。梁伯庸这段时间实在有些辛苦,对徐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口气之中都带有一份轻松。

    这些事情,对于梁伯庸来说不仅仅是案牍上的劳累,更是心理上的劳累,一个文弱书生,也算是富贵之家出身的公子,何曾看过多少世上的黑暗。

    在缉事厂衙门这几个月,梁伯庸忽然见到这些东西,血腥暴力黑暗,对于梁伯庸来说真的是莫大的冲击。兴许死人还不可怕,比死人还可怕的是折磨人的场景,梁伯庸看得连续一个多月都在做噩梦,直到现在,方才好了许多。

    徐杰看得出梁伯庸的变化,从一个看着人血都会皱眉的文人,到得如今缉事厂地牢里进进出出都不在意了,徐杰没有多少看笑话的意思,反倒是一种欣赏。

    梁兄,差事办完了,今夜出门去消遣一番如何?徐杰知道梁伯庸最近这段时间神经一直紧绷着,也该出门放松一下了。

    也好,近来诗社里常常来请,我都给退却了,连书画的事情都一件未接,出门消遣一下正好。

    徐杰闻言收拾了一下自己杂乱的书案,起身随着梁伯庸往衙门外而去,未带随从,也未骑马坐车。

    两人就这么在路上走着,京城依旧是那个京城,川流不息的人群,繁华的街市。

    一个百万人口的古代城市,到底有多大?实在难以比较,难以形容,特别是这种一处地面,只能有一座宅子,也只能住一户人。大门大户的宅子,占地几十上百亩,小家小户,也有小楼小院,哪怕是穷人家,只要能住在京城里,房子也不会太小。

    这么住上百万人口,还有各处衙门街市,甚至还有军营在城内。这样的城市,从南城走到北城,十几里地,从东城到西城,也是十几里地。外城墙就有五六十里,内城城墙也有近二十里。

    如此的巨城,世间独此一座。哪怕是在外城墙上每隔一米站一个士卒,也要两三万人才能站满一圈。

    有时候这样的巨城,说是易守难攻,其实反过来说,也是易攻难守。城池过于巨大,就有这么一个问题,十万大军守城,也容易被几万人击破。就是这城池太巨大了,顾此失彼,通讯唯有靠人的时候,传令传讯都极为不方便,各方救援也就很不方便。

    若是没有明确的军事情报,真遇到战事,遇到攻打,太容易被敌人声东击西。

    徐杰第一次以军事角度来看这座雄伟之城,忽然明白了一个问题,徐杰记忆中的历史,北宋末年,几万金兵能掳走了徽宗钦宗两个皇帝,虽然其中有许多缘由,但是几万金兵就能真正威胁一座百万之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徐杰也不知自己为何走在街道上,忽然想到了战争之上,这让徐杰自己也有些愕然。

    想着想着,徐杰也叹了一口气,徐杰知道这一趟边镇之行,真的给自己的内心添加了许多事情,战争在这个年代,还真不是少见的事情。

    战争,徐杰抬头远远望了一眼坐北朝南的皇城,看着那飞檐屋顶,琉璃金黄,转头开口问了梁伯庸一语:梁兄,进这缉事厂,你后不后悔?

    梁伯庸闻言一笑,点头答道:最初是欣喜的,能留在京城为官,多少人想都想不成的事情,真到入了你这缉事厂,立马就后悔了,我是真不知晓缉事厂原来都是办这些差事的地方,最近倒也是习惯了,差事而已,办好就是,案牍之事,写写画画的,虽然劳心费力,却也不难,如今也算驾轻就熟。

    徐杰见得梁伯庸的笑意,却是又问了一句:梁兄当真不后悔?

    梁伯庸听得徐杰又问了一句,面色也严肃起来,已然知道徐杰所问有深意。这深意梁伯庸其实能懂,缉事厂这段时间办的案子,没有一件不是在针对勋贵军将,没有一件与那掌兵百万的李家无关,梁伯庸即便再没有政治嗅觉,也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所以徐杰问的是这件事情,所以问梁伯庸后不后悔,不是差事问题,是政治立场的问题。

    梁伯庸沉默了一会,答了一语:我还不曾多想过这个问题。

    徐杰点点头,又道:梁兄若是想退出,此时还来得及,梁兄此时退出,当是全身而退,往后怕就难以全身而退了。

    徐杰说出这句话,就是知道暴风雨真的就要来了,许多事情已经酝酿到了一定的程度。到得最后摊牌的时刻,那就是许多人的身家性命。

    梁伯庸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得懂,但是又沉默着,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徐杰。

    徐杰也停住了脚步,两人就在这大街上对视了几眼,梁伯庸已然深入了许多事情,徐杰经手过的公文,基本都是梁伯庸先经手的,梁伯庸也不是缺少智慧之人,徐杰知道梁伯庸看得到局势。

    那么梁伯庸也就知道其中的利害,其中的危机。

    梁伯庸看了徐杰片刻,随后脸上一笑,说道:文远,说实话,当初是我主动想结交你的,从大江郡出来的士子,就属你闻名最甚,也就属你交际最广,所以结交你也带了一些私心,也想着往后官场上有个助力。熟识一年有余,不知为何我又对你起了许多信心,总觉得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好,什么事情都办得成。一个新科进士,能随时入宫见到皇帝陛下,你说这天下何曾有过这样的新科进士?你说这叫人多么羡慕?

    梁伯庸说到这里,停了停,也去看徐杰的反应,梁伯庸说的话语在他自己看来太过直白,直接跟徐杰说当初结交他是有私心,这件事情,梁伯庸怕徐杰听了会生气。

    徐杰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甚,当初梁伯庸主动与徐杰说那名人书法造假的事情,徐杰又一次想起来了,只觉得很有趣。

    梁伯庸见得徐杰没有丝毫不快之感,方才又道:考进士,我考了三次,求的也是出将入相,光宗耀祖,若是再说点圣人之言,那就是为国为民。文远,跟着你干的事情,捉拿那些贪官污吏,算不算为国为民?

    徐杰郑重其事点头答道:自然是为国为民!

    梁伯庸又问:办这般的差事,立功了是不是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功名利禄,这缉事厂,往后必然就是名利来得最快的地方。徐杰对于这件事情极为有信心,那老皇帝一时半刻还真死不了,这是徐杰去边镇之前知道的,所以加官进爵的事情,已然有了保障。

    梁伯庸闻言大笑:哈哈往后文远若是还有王羲之之类的帖子,是不是还借给我看看?

    徐杰也会心一笑,点头答道:借可以借,就怕你不还。

    梁伯庸说借去看几天的《快雪时晴帖,过去几个月了,当真没有还回来,但是梁伯庸一点也没有尴尬之色,反而说道:越看越是喜欢啊,越看越是舍不得还了。

    徐杰笑而不语,显然是不在意。《快雪时晴帖对于徐杰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古代名人的一封信,没有了其他的意义。对于梁伯庸来说,那就是毕生的挚爱,意义非凡。

    好东西,就应该放在有意义之人手里,这才是合适的。

    徐杰笑言一语:有人说生死有命,下一句当是富贵在天。我却不这么想,生死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可以选的,富贵是绝大多数人的追求,这个追求对你我而言,不在于天,在于你我要不要去追求。

    此话有理,深以为然。梁伯庸点点头,知道徐杰说的是什么意思,想要多大的回报,就要冒多大的风险。随后抬手一指:文远,摘星楼!

    兴许两人经过这么一番交流之后,才真正成了一路人,才真正坐上了同一条船。其中意思,也并非说以往两人个互相有猜疑,而是说徐杰并没有摊开来说过,徐杰没有给过梁伯庸选择权,就直接把梁伯庸拉到了这个旋涡当中。

    所以徐杰是有担心的,此时,徐杰把这选择权给了梁伯庸,梁伯庸自己选完了,那一切也就不必多言,徐杰心中也不会再有担心,否则总有一种逼人冒险的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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