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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谢昉便也叹气,心中有一语,却是也并未说出来,能升御史中丞,尚书省右仆射吴仲书出力最大,这消息也是吴仲书派人传到杭州来了。只是在吴伯言面前,也没有必要开口去感谢吴仲书。便听谢昉说道:此去经年,吴兄有暇,多来汴京。

    吴伯言闻言,摆摆手道:不去,弹琴。

    谢昉闻言也不多说,知道叫吴伯言去那汴京官宦之地,是一种为难,对于吴伯言而言,汴京就如一种束缚一般,人人皆知吴伯言胞弟吴仲语高位,甚至皇帝都知吴伯言清流大名,吴伯言入了京城,受不了的就是别人与自己,都要是一种诚惶诚恐的态度。

    谢昉已然抚琴,琴声悠远,琴意伤感。

    徐杰看着这两个老头,忽然有一种羡慕之感,人生有几个这样的知己,同窗而读,嬉笑怒骂,随岁月一同老去,当真是幸事!不免也让徐杰想起了欧阳文峰,便是倍感珍惜。

    琴音之中,再无谈论,吴伯言自顾自倒酒浅饮。徐杰提笔在写,做着头前想做的事情。

    几曲而罢,谢昉尽兴,方才收了手,口中微微一叹:只恨那钟会与司马昭,致使《广陵散成绝响,我等后世之人,再也不闻此音,遗憾啊!

    竹林七贤之嵇康,一曲《广陵散,如仙音一般,冠绝古今天下。奈何嵇康恶了钟会,又恶了司马昭,被处死。死前还抚这曲《广陵散,嵇康一死,《广陵散也绝,只有各种记载中对《广陵散不吝辞藻的夸赞。

    谢昉擅琴,如何不想闻那《广陵散之音?几曲而罢,还有遗憾。

    吴伯言闻言,答道:遗憾是人生,看淡方逍遥。此去经年时,遗憾是逍遥啊!

    谢昉闻言,手离琴弦,不再多弹。此时早已出了闺房的颜思雨,已然在门后等候许久,不忍进门打断谢昉的琴音,更也在享受谢昉的琴音。待得谢昉不弹了,方才莲步款款而入,见礼几番,落座头前。

    吴伯言此时也注意到徐杰一直动笔再写,口中问道:文远在写什么呢?莫不是故人之词?

    徐杰抬头,已然写满了几张纸,便递了过去,答道:夫子且看看如何?

    徐杰也是有些心虚,这写出来的蒙学《三字经,是要到千家万户去的,是要成为天下读书人的启蒙必读之物,虽然内容简单,但是也不敢等闲视之,徐杰此时来写,也是因为吴伯言当面正好,给吴伯言看看,吴伯言点头了,徐杰方才安心。

    吴伯言接过纸张,已然轻读出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吴伯言慢慢读着,便也知道了徐杰写此文的立意,几百个字并不长,却是内容极为丰富,连连点头说道:此为蒙学,与《急就篇类似,又比《急就篇通俗易懂,比之《千字文,有教化之意,还多了许多趣味故事其中。不错不错,文远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急就篇与《千字文,便是此时多用的蒙学,《急就篇当真比较难懂,生字密度太大,学起来太吃力。《千字文立意之初就是为了让孩童学一千个生字,其他方面也差上了一点。这《三字经,朗朗上口,通俗易懂,有道德教化,有常识与历史,多有故事在其中,生僻字也不多,蒙学当真极好。徐杰自己也加了许多关于勇武与军事方面的内容。

    徐杰听得吴伯言夸赞,心中放心不少,口中答道:夫子觉得可以,那晚辈就好好把这《三字经写全面一些。

    吴伯言大笑道:文远此事做出,为天下师也。往后读书之人,人人当称文远一声老师。

    谢昉接过纸张,看得不久,已然说道:好,此《三字经当真是好,离开杭州之前,当还做一件事,便是把文远小友这《三字经印刷推广一番。

    徐杰闻言也是惊喜,杭州官府推广《三字经,比徐杰自己印刷来推广有效太多,杭州用此蒙学,不得多久,江南也会用此蒙学,全天下也将用此蒙学。

    吴伯言那句为天下师的话语,虽然调笑,却也是真。著书立说这种圣人之事,徐杰无意之间,竟然走得了一步。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收获,虽然一部《三字经还远远比不得圣人言语,却也足够徐杰真正名传天下了。




第八十九章 徐杰的抬举
    颜思雨坐在头前,弹琴唱曲,一来便是那首传遍大江城的《念奴娇,唱完之后也不停,只是继续再唱。不似之前那般主动开口邀约听曲之人作词,便也是知道在场两位身份,由不得她主动开口去邀。

    颜思雨不断给徐杰投去眼神,想与徐杰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却是徐杰似乎并未感受到,而是埋头继续写写画画。

    如此,两人只算见了一礼,说了一句客气话语,随后也未有什么交流。

    码头边的画舫,不断往湖中行来,多追着徐杰这一艘左右而行,画舫之内的词曲之音,隐隐也能传过来,花魁唱名感谢的言语,也能传到徐杰船中。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人求的就是功名利禄,有些人为此千方百计,如这左右同游的画舫众人。有的人视之如粪土,如这吴伯言,知己几个,美酒几壶。

    倒是也并非说谁人高尚谁人俗,人有所求方才为人,即便是那些深山求道的,也在求飞升成仙,那些吃斋念佛的,也求一个来世不苦,甚至还求立地成佛。

    真正无欲无求,那就失去了为人的意义。

    徐杰写累了,便往左右窗户看了看,想看看美景解一些疲乏,奈何美景不见,皆是楼船画舫在视野之中,抬眼看到的,便也只是近处的船楼遮了视野。

    徐杰倒也并不生气,也并不觉得这些千方百计求功名之人有什么不对,便是徐杰也知道,自己何尝不是在求?徐杰甚至比这些求功名之人**更多。

    这笔下的《三字经,何尝又不是有那么一点沽名钓誉之心?如此方才为人,方才能活个有意思的人生。

    景是观不成了,徐杰抬头去看头前的颜思雨,然后与吴伯言笑道:吴夫子,何不填上一曲?

    吴伯言闻言答道:老夫填来填去,也多是登天摘月抬手抚云的大话之言,旁人道此是胸怀,老夫自己看来,不过就是酒后吹嘘之语。文远何不填上一曲,说说那古今纵横之事。

    吴伯言当真有一种大气度,大开大合的诗词,往往就如李白那般,飞流直下三千尺,桃花潭水深千尺,黄河之水天上来。吴伯言自己说来,便说是大话吹嘘之语。这份气度,已然超越太多人。

    徐杰闻言浅笑,直道:夫子说笑了,夫子面前,晚辈岂敢班门弄斧。

    吴伯言忽然明白过来徐杰的小心思,回头看了一眼颜思雨,笑意有些玩味:既然是故人,抬举抬举也无妨。

    吴伯言哪里看不出徐杰的小心思,徐杰不过就是想要吴伯言抬举一下颜思雨而已。让颜思雨一曲闻名天下知。

    徐杰被吴伯言玩味的笑意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是低头不言不语,只是停笔再去写写改改。

    吴伯言抬手一招,那画舫妈妈已然激动非常,端着笔墨飞奔上前,对于这画舫妈妈而言,吴伯言这写的哪里是词,写的就是银子。

    吴伯言提笔,先写了几个字,随后又换了一张纸,与徐杰尴尬一笑,说道:文远,先喝酒,多喝几杯方才能写出好的。

    徐杰看着吴伯言尴尬的笑意,忽然觉得这老头真有几分可爱,连忙抬杯去敬。

    湖景显然是看不成了,吴伯言边饮酒,边吩咐着小厮去叫船调头回去,手中的笔也不时在纸上写上一句。

    待得船只靠岸,徐杰把手中的《三字经郑重其事交给谢昉,谢昉便也折叠平整放入怀中。

    此时吴伯言词,方才写上最后一句,眼神迷离之间,自己又读了读,签上吴伯言大名之后,用镇纸压好,放在桌案之上。

    那在旁伺候的画舫妈妈,早已笑得合不拢嘴,若不是还有几分矜持理智,怕是都要下手去抢到怀中来了。

    吴伯言已然起身,开口说道:这词便当酒钱了。

    一旁还准备掏钱的谢昉闻言一愣,面色微怒:吴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岂是那小气之人?

    谢昉头前还与吴伯言说自己俸禄不多,经不起花费,此时看得吴伯言把词当钱付了,却又不乐意。谢昉毕竟是这东道主,吴伯言从江宁而来,岂能让吴伯言请客付账?

    吴伯言摇摇头道:今日这酒,只当是给你饯行了。一别千里,再见之时,你来作请。

    便是这一语,谢昉面色有几分伤感,低头转身,再也不多说。

    那画舫妈妈哪里还有不乐意,待得看到吴伯言也转了身,连忙伸手拿过吴伯言签了大名的纸张,纸张虽然不大,有了吴伯言亲笔与落款,便也是万金难求之物。

    拿了纸张,画舫妈妈又跟上几人相送。颜思雨也出得船舱,直送到船舷边。

    徐杰随着吴伯言与谢昉下了船,却忽然听得身后一句:多谢徐公子大恩。

    徐杰闻言转头,便也正看得颜思雨一福行礼。徐杰咧着嘴一笑:来日东湖之上,当有一顿免费的酒。

    颜思雨点了点头,已经跟下船相送的画舫妈妈口中连连笑道:这是自然,只要徐公子有暇前来,一律免单。

    徐杰也拱了拱手,算是道别,转身已走。

    船舷之边,那颜思雨一直注目相送,直到徐杰消失在码头人潮之中。

    头前的吴伯言,又是调笑:文远好手段啊,比之老夫当年,不知高明了多少。

    徐杰自然是听懂了吴伯言说的好手段指的是什么,却也不知如何去答。要说与颜思雨有什么情爱之心,倒是还不到这个份上。欣赏之心却有。

    徐家镇里都是糙汉子,青山县里也不过是茶楼里的平常音调,徐杰打小当真还没有接触过真正能把词曲唱得婉转动听之人,也没有听过真正的琵琶语与古琴韵。

    这份乐音的享受,颜思雨便是徐杰的头一遭,欣赏之意不言而喻。

    宴席终要散,吴伯言与谢昉有车有马。却是不坐,反而与徐杰步行慢走,直到入城之后方才上车回府。

    徐杰也往杭州城里的一个客栈而回,步行慢走。身后的何霁月忽然开口说道:徐秀才,刚才听得谢郡守说那蜀地制琴的雷家,江湖上似乎也有传闻。

    徐杰闻言有些好奇,转身问道:什么传闻?

    蜀地琴门,也姓雷氏,能以内力御琴音,杀人于无形。何霁月答道。

    徐杰不免更是好奇:还有这等奇事?

    嗯,传闻如此,只是真正亲眼见识的人却极少,便是我父亲也只听说。江湖上也没有听说有雷氏之人走动。这江湖奇事,何霁月之前在船上就想说了,只是不好意思插嘴,此时方才说出。

    徐杰点了点头,好奇非常:回去问一下二瘦三胖,兴许他们知道这蜀地奇事。

    何霁月闻言也是点头,似乎也有好奇心。

    慢慢入夜的杭州城,主街之上家家户户皆起了灯火,街巷之中已然多是黑暗,早眠的大多已经开始开始准备休息,有夜生活的也开始要出门,万家灯火万家情。

    徐杰三人兜兜转转,也准备回家早眠,大早而起,练武的练武,读书的读书,既要练武又要读书的,那便更要争夺光阴。

    客栈已然不远,小巷穿过,大道不过百十步。

    小巷之中,徐杰陡然汗毛根根竖立,急忙转头。。。



第九十章 想走?笑话
    转头的徐杰,两眼一张,眼前一个人影已然就在不远,一双大手更是就在眼前。

    一个人,到得徐杰身后几步远,徐杰却都丝毫不觉。这是徐杰许久都没有过的感受,即便是还未入一流之时,远远的脚步徐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何霁月却是比徐杰更早转身,唯有云书桓转身最晚。

    徐杰全身力道狂涌,下意识抬手去挡,一柄利剑也哐啷而出,直往头前刺去。

    那双袭来的大手,抓住剑刃,便听一声尖锐脆响,那刺去的剑刃已然断成两截。还有一只大手直奔徐杰而来。

    若是之前,徐杰甚至都不能看清这只袭来之手的轨迹,此时已然一流境界的徐杰,虽然看得清来袭的大手,却也好像怎么也躲不开一般,唯有把灌注了全身力道的双手横在胸前,牙关紧咬。

    嘭的一声,徐杰已然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往小巷另外一边飞去。

    落地,再弹起,再落地,翻滚不止。

    那半截的剑刃再次朝那双大手的主人挥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柄长刀。

    终于止住翻滚的徐杰,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双手已然麻木,胸前也有剧痛,口中却是急忙大喊:是血手王维,走,快走!

    一个先天高手,蓄意出手偷袭,徐杰哪里挡得住?这一命还在,已然就是造化,就是何霁月反应及时,也是徐杰自己反应及时做了准备。

    小巷之中,传出王维阴森森一语:想走?笑话!

    便看王维两只手掌,一手抓住半截长剑,一手抓住袭来的长刀,这袭来的长剑长刀,再也不能往前分毫。

    徐杰奋力爬起,口中又喊:刀剑不要了,走!

    何霁月与云书桓闻言,连忙松手,转身便跑。

    徐杰已然转身,回头看得两人也已再逃,踉跄着往小巷之外飞奔。

    若是当面对敌,两个一流之人,一个二流巅峰之人,并非不能与王维战上一些回合,奈何徐杰上来就已然受伤,靠着何霁月与云书桓,显然接不住王维几招。

    一流与二流,差距还并不那么大,甚至还能来去战上许久。但是先天高手显然超出了普通境界,任督一通,内力源源不断,发之则是汹涌澎湃。一流高手再是厉害,与先天高手也差了太多。

    徐杰身上疼痛难受,脑中却是冷静非常,几步跑出小巷,却还回头去看何霁月与云书桓二人,生怕这二人跑不出这小巷。

    王维此来目的,徐杰只是其一,何霁月才是重点,便是要靠何霁月去取那欧阳正的性命。

    受伤的徐杰跑出了小巷之外,王维倒是并不那么在意,一跃而起,直奔何霁月而去。

    何霁月已然感觉到身后劲风大作,更是发力往前飞奔。

    已然奔出小巷的徐杰,手臂颤抖不止,却也恢复了一些知觉,疼痛难忍,却还能动。看得巷内情况,牙关紧咬,身边一张屠夫卖肉的厚重条案,顾不得手臂疼痛,已然搬了起来。

    啊!!!!徐杰口中已然是咆哮,厚重的条案竖着举在胸前,脚步直往小巷再入!

    躲开!徐杰依然大喊!

    两个身形从条案两侧奔过,徐杰立马把条案一横,狭窄小巷,已然被挡得严严实实。

    徐杰再次发力,把举起的条案往前大力扔出,人已转身。

    身前的何霁月与云书桓却都回头伸手,架住徐杰的双手,往小巷之外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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