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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不是说这位,和叶家那位关系莫测吗?

    怎么

    辱骂叶家那位的混帐,反而成了他的亲戚?

    那里面那一出,是为了什么?

    试百户脑筋里当真乱成一团麻。

    不过他到底是老油子,什么样的阴私诡谋没见过?

    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

    知道这个时候再不可多说一言,相比于聪明的去死,他更愿意糊涂的活着。

    见他如此知趣,贾琮呵呵一笑,心里满意,同样不再多说什么。

    二人一路上穿堂过院,通过重重守卫后,终于在一处院落深处,见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镇抚使韩涛。

    两相见罢礼,没有啰嗦,韩涛亲自引着贾琮,带着四个心腹校尉,往北镇抚司大牢,也就是赫赫有名的诏狱内走去。

    坚石铺地,四面墙壁也俱是结实的花岗岩所砌成。

    地牢内要比外面更阴暗,根本没有火光。

    也只有随着韩涛贾琮并四个校尉入内时,才亮起两盏灯笼。

    不过,地牢内倒也还干净,并没有贾琮想象中人间地狱的场景。

    一路无话,越往里走,光线越暗,连校尉手中灯笼中的烛火,似乎都照不破诏狱深处的黑暗。

    不时有透着死气的犯人靠在狱栏后,眼睛里倒映着幽幽的火光,看着进来的一行人。

    这些人,贾琮只看了一眼,都觉得一抹寒意,从心底深处升起。

    呜呜

    呜呜呜

    正这时,一阵拼命压抑不敢高声的抽泣声,从前方传来。

    前面领路的校尉也停住了脚步,将手中灯笼中的烛火取出,把墙壁上的大油灯点燃。

    嘭的一丛火焰升起,明亮感顿生,光明照亮了偌大的地牢,也驱散了贾琮心中渐生的压抑沉重。

    等他眼睛适应了周围的明亮后,定眼朝哭声传来的那间牢房看去,饶是他心里已有准备,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眯起了眼睛

    只见那道隐隐还可辨认出的身影,蜷缩在牢房一角,双手抱头,将头埋在膝前,一声一声的抽泣着,身体也不可抑制的颤抖不休。

    在这间小牢房的周围,还有七八间笼子大小的牢房,与这间相邻。

    七八个浑身透着死气的囚徒,鬼魂一样站在这间牢房四周,隔着铁栏杆,静静的盯着那个抽泣的声音。

    场景可怖之极。

    不过当火光燃起时,四个校尉就用带着倒刺的皮鞭,狠狠将那些人驱赶开来。

    等那些人纷纷倒地,蜷缩在角落里发抖时,贾琮才缓缓舒了口气。

    怪道外人谈到诏狱二字就色变,果真不是善处

    再看牢房里的薛蟠,蓬乱肮脏的头发,身上的衣裳,也早已看不出先前的奢华。

    竟成了碎片状,衣不蔽体。

    哪还有先前的骄奢霸蛮?

    陡然点起的明亮火光,也没有给他带来心安,反而似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拼命往后靠着。

    只是,他背后已是墙角,还能往哪里藏缩

    贾琮默默的看了稍许后,又转头看向韩涛。

    韩涛先是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后,阴鹜的眼睛眨了下,然后咳嗽了声,歉意道:贾公子,实在抱歉,先前将人犯薛蟠关入囚牢内,出现了点意外。

    贾琮皱眉道:意外,什么意外?我记得,芙蓉公子只说让你们收押他,并未允许你们上刑。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韩涛忙道:贾公子放心,绝没有上刑,绝没有上刑没有芙蓉公子的命令,卑职等岂敢善作主张?

    只是因一时疏忽,无意中将薛蟠与一群才捉回来的采花大盗给关在了一起。结果

    采花大盗?什么采花大盗?

    贾琮沉声问道。

    韩涛叹息一声,道:最近外省突然出现了一批专女的恶贼,手段高明,地方官府对这些人没有法子,屡屡设伏捉拿,反而损失惨重,都被他们溜走了。连刑部派去的人,都吃了大亏,闹了个灰头土脸。

    于是内阁便将案子交给了我们锦衣亲军,派了精锐之士出动,去各省将这些贼人统统捉拿归案。

    竟有这等事?这些无耻混帐,好不知耻,竟做坏人清白的勾当,合该千刀万剐!

    贾琮沉声道。

    韩涛回道:公子所言极是,而且这些人本就判了秋后问斩,必死无疑。只是原本是准备等将南省的最后一个捉来后,一并打入死牢,因此先将这些暂囚在一间牢里。只因南省那个采花大盗迟迟不能归案,时间一长,下官竟把此事给忘了。

    人犯薛蟠带来后,因为牢房紧张,所以下面的校尉将人随意放进一间,只没想到竟是放到了那间。

    那群畜生,荒淫无伦,好色成性,却因已经关了大半年,一直没见过女人,火气正旺盛。

    因见薛蟠白净非常,所以就奸辱了他。

    贾琮闻言震惊道:你说什么?怎会有这等事?

    韩涛请罪道:都是下官安置不周,等明日,下官定到叶宅亲自向芙蓉公子请罪。

    你

    贾琮碰了个软钉子,虽愤怒,却无可奈何之极,这时,一直抱膝哭泣的薛蟠,终于反应过来,到底是谁来了。

    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外面光明中站着的贾琮,也顾不得早上还堵门大骂人家,这会儿看见却比亲人还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其声凄然。

    披头散发的跪爬在地上,往这边爬过来,似寻家长做主般。

    只是姿势有些奇怪,双腿分开的有些远

    贾琮琮哥儿,琮大爷,琮爷爷!快救我出去吧!我的天爷啊,我的娘啊,快救我出去吧

    见他语无伦次的嚎啕大哭着,贾琮并没有说什么。

    不如此,他又怎会长记性?

    看他面上多瘀痕,若是过来人,一定知道这种痕迹代表什么。

    在后世,情侣间常常种草莓玩,种出的,便是这种瘀痕

    贾琮见之,心里隐隐有些恶心。

    也多亏他学医出身,不然此刻怕是要吐出来。

    看他哭的悲惨之极,都神经错乱语无伦次了,便问道:薛大哥,你酒醒了吗?

    我同芙蓉公子求了情,人家说,需要等你酒醒后,磕头认错了,才能放你出去。

    薛蟠闻言,半点犹豫都没有,砰砰砰的磕起头来,道:爷爷,芙蓉爷爷,芙蓉祖宗!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贾琮见之,冷笑一声,对韩涛道:韩大人,你也看到了,他现在已经酒醒,也知道错了,是否可以放人?

    听闻此言,薛蟠哭声戛然而止,大眼睛瞪的铃铛一样,巴巴的看着韩涛,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着,满面惊惧恐怖,夹杂着些许希望。

    韩涛闻言,却叹息一声,摇头道:贾公子,原本此事就算了了,公子也可接人回去,只是方才薛蟠又招了许多事,我们都没问,他自己就招了

    别的倒也罢,只是他亲口承认,曾指使家奴打死一个叫冯渊的人。

    他若没说倒也好办,可既然说了,下官就不能当做没听到。

    所以,他还不能出去。

    需要下官派人去金陵走一遭,调查清楚苦主,才能结案。

    若真如他所言,说不得要关上几年

    牢里的薛蟠闻言,恍若一道晴天霹雳砸到脑门上,身子摇晃了两下,直接瘫软在地上,满脸绝望。

    他是知道的,别说几年,他在这里连三天都活不下去,他会死的

    贾琮瞥了薛蟠一眼,见他这幅模样,眯了眯眼,看向韩涛道:韩大人许是不知,此事另有缘故。

    哦?不知是何缘故?

    韩涛问道。

    贾琮道:薛蟠与冯渊为争执一丫头,使奴仆打死人一事,倒是真的,但内中另有缘由。

    韩涛道:愿闻其详。

    贾琮道:镇抚大人许是不知,他们争执的那个丫头,并非是奴籍中人,原是正经百姓家的女童。

    却被拐子拐了去,想着养大后,卖个好银钱。

    薛蟠知道此事后,断不允许别人买了去糟践,所以才争执买下,准备日后替这可怜人寻到其生身父母。

    哦对了,因为我在国子监进学时有一友人,听说过此女生母的下落。

    我得知后,便禀报与薛蟠之母,其母深明大义,以为断不能使人骨肉分离,造成人间惨剧。

    便将此女送至我处,托我代她寻得生身父母。

    此事薛蟠也知道,怎么,他没同你们说吗?

    韩涛将信将疑道:果真有此事?又沉声道:贾公子可莫要为了救此人出去,就编造谎言。你要知道,你虽为贵人,可若在公门中说谎,也绝落不到好处。

    我锦衣军乃天子亲军,纵是公候子弟,亦不可信口开河。

    贾琮呵呵一笑,道:韩大人说笑了,谁不知锦衣亲军乃天子耳目?世间消息最灵通者,也无过锦衣亲军。若是回头,韩大人派人发现贾琮说谎,未能为那丫头寻得生身母亲,大可将我与薛蟠再度捉来便是。

    韩涛闻言,犹豫了下,阴鹜的目光看向又重新恢复了些精气神的薛蟠,沉声喝问道:薛蟠,贾公子所言可当真?那女子果真是良善人家的丫头,你已经将其送给贾公子了?

    此刻,别说送个丫头,除了他妈和他妹妹不能送外,但凡他有,薛蟠就没有不给的。

    眼见出现重见天日的契机,薛蟠不顾一切的大声叫道:果真送了,果真送了!贾琮要给香菱寻她爹娘,香菱以后和我再不相干,再不相干!

    韩涛闻言,面色和缓下来,看了贾琮一眼后,道:既然如此,那你纵奴打死冯渊一案,就暂且搁置。

    本官将此事记录在案,给你们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本官会派人查看,到底有没有结果。

    薛蟠,本官不希望在镇抚司大狱内再看到你,你走吧!

    :每次读红楼,总会有不同的体会。前次再翻红楼,竟然才发现,香菱父亲虽然走失了,但家里还有一个母亲,一直在苦等她的消息,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然,此处不只为了救人,还有伏笔。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求情
    呜呜呜

    啊啊啊

    咦咦咦

    贾家马车上,贾琮看着糙糙换洗过一番的薛蟠,趴在长椅上,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哭声,面色隐隐古怪。

    本不欲搭理,只是为了后事不要太过麻烦,他想了想还是道:薛家大哥,我以为,这件事还是不要对外人说才是。

    薛蟠声调陡然高了一些:呜呜呜

    这不是废话么,难道他想对人说?可是又能瞒得过谁?

    想想以后的日子,薛蟠就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贾琮没有理会,分析道:对你下手的那些采花贼,今年秋天就要全部开刀问斩了,不过还有几个月的光景,到时便死无对证。

    咦咦咦

    薛蟠趴在那动了动,声量登时小了些。

    贾琮呵呵一笑,再道:至于锦衣亲军那边,我会和芙蓉公子言语一声,求个情,让她给镇抚司衙门下个封口的条子

    有有用?他们他们听她的?

    薛蟠不哭了,抬起头看向贾琮,瘪着嘴巴巴问道。

    倒不是他怕贾琮,实在是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他堂堂薛大爷被一群采花贼给采了菊花

    干脆也别活了,找个井跳进去算了!

    以后说亲,都不会有正经人家跟他。

    连薛家都要成为人们口中的笑柄,待字闺中的妹妹,亦要跟着受到牵连

    薛蟠虽然没心没肺,霸道蛮横,但到底还是顾着家人。

    此刻听闻贾琮说能够掩饰,怎能不心动?

    贾琮却摇头道:这我可不能担保,只能说,尽力而为之。

    薛蟠闻言,顾不得腚疼,挣扎起身,噗通一下跪在车板上,哭丧道:琮兄弟,我不是人,是我黄汤灌多了迷了心了,往后你就是我爷爷,是我祖宗,你可千万要帮我这回,不然我再没脸见人,也没法活了!

    贾琮目光淡淡的看着他,道:这些话先别说了,先说说你这身伤,回去该怎么解释。

    薛蟠歪脑筋还是有,挣扎着起身后,因触动伤势痛的哎哟直叫,重新趴下后,又落下泪来,满脸屈辱,道:就说就说是我在牢里和那些杀千刀的畜生厮打受的伤,屁股屁股是摔的,那群球攮的畜生,没有人性啊!

    见他又哭起来,贾琮垂下眼帘,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薛家大哥,你下面的伤好说,谁也不会扒开了看。可你脸上怎么感觉像是被人

    贾琮说不下去了,只是满脸嫌弃的摇摇头。

    薛蟠见之,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竟连连干呕了起来。

    不过许是之前吐的太多了,这会儿已经没东西可吐,只能哽咽的哭个不停,抽泣道:琮兄弟,那你说,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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