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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至此方闻贡院内鸣炮三响,大门龙门关闭上锁,由监临加封。

    只余二门未锁死,此门是在考试过程中,给由于各种缘由失败,或自动放弃的考生准备的。

    不过,自此门出的,大多都是被提前驱逐而出的生员,几乎无人自愿放弃

    虽八月初八这一天考生提前入场,但真正的考试,却是在八月九日。

    这一夜,三千生员们可以草草休息一宿,平复一下身体被侵犯的心情,以及焦虑之心。

    而致公堂里的内帘官们,却于今夜才开始论议今科考题。

    主副考官,再加上同考官内提调内监试内收掌四名官员,共六位内帘官,议出第一场科考的七道义题。

    与前朝科举不同的是,为了防备舞弊泄题,乡试的每一道题,都会出三遍。

    再由不同的考官,随机于三道不同的考题中,抓阄抓取一道。

    抽取七道后,再交由贡院内备好的印刷工匠们连夜印刷。

    印刷成大纸,贴于木牌上,到了九日,由数百兵卒高举,穿行于诸号房之间,公布考题。

    如此一来,便可从最大程度上,防范舞弊的发生。

    至少,贾琮想不出,考生们还能靠哪种法子提前得到考题。

    这甚至比后世的高考和考研都严格的多。

    那么,他那几个国子监的同窗们,又是从哪里来的底气,要和他赌一赌,想踩他扬名呢?

    带着疑惑,贾琮缓缓闭目睡去。

    夜微凉。

    铛!

    铛!

    铛

    外间的大座钟传来了足足十次钟声,荣庆堂西暖阁碧莎橱内,黛玉打起了瞌睡。

    可是见一旁处正顽的兴高采烈的两人,她又不好说什么。

    幺爱三四五对了紫鹃姐姐,前儿的螃蟹你吃的香甜不香甜?我哎呀!又忘了,重数重数!

    幺爱三四五

    噗嗤!

    湘云拉着紫鹃陪她赶围棋,紫鹃不善这个,每次都是湘云赢,乐的她俏脸笑成了花儿。

    这把又是她赢,数目的时候,偏她话多,数着数着说几句话,便忘了数到几,又该从头数。

    只是湘云咬字有些不清,也只有这个时候,黛玉才会提起些精神嘲笑一番:明明咬舌子偏又是个爱说话的,连个二哥哥也说不出,以前只管着宝玉喊爱哥哥,如今赶围棋儿又咋呼着幺爱三四五,真真是笑死人。

    湘云披着头发,身上仅穿了身锦白小衣,袖子还挽起半截儿,烛光下,露出一双粉白的胳膊。

    听到黛玉打趣,本就因要重数而懊恼的湘云,登时叉起蛮腰,反击道:你再不放人一点儿,专挑人的不好。你自己便比世人好也不犯着见一个打趣一个。这一辈子我自然比不上你,我只保佑着明儿能得一个咬舌的林姐夫,时时刻刻你可听爱厄去。阿弥陀佛,那才现在我眼里

    小嘴巴喷豆子一样,叽叽呱呱说了一大串,话没说罢,就见黛玉扑了过来,唬的她惊笑着连连逃跑,绕着桌子躲避。

    紫鹃笑着拦道:姑娘仔细跌倒,就饶她这一遭吧。

    黛玉气道:我饶她这一遭再不活着!紫鹃你莫非里外不分,竟帮她戏弄我?

    紫鹃笑道:你不打趣她,她也不说你,撩开手罢了。湘云跑的急,此刻笑的满脸通红,躲在桌子对面求饶。

    见她这般,黛玉又好气又好笑,分明是个顽童。

    三人正顽闹时,就见宝玉从外面进来。

    湘云避之不及,忙转过身去披了件外衣。

    回头就有些恼火的要责怪,却被黛玉拉住,黛玉悄悄的使了个眼色。

    湘云看去,终于发现了异样,宝玉竟不似往常那样活泼讨好,居然垂头丧气,魂不守舍。

    她试探问道:宝哥哥,你怎么了?

    宝玉生无可恋道:我算是完了

    黛玉都唬了一跳,忙问道:生了什么事?

    宝玉哭丧着脸,看着黛玉哀伤道:林妹妹,今儿我又被老爷喊去了书房,贾琮今天下场,老爷恨不能换了他去当儿子

    就这样?

    黛玉最了解宝玉,若只这个程度,宝玉应该无关痛痒才对。

    宝玉闻言,眼泪都流下来了,道:老爷命我从明儿起,就早早起来读书,今科是贾琮,下科要我也下场。要是考不中,仔细我的皮

    黛玉闻言无语,若真这样,果然是要宝玉的命了。

    她素来以为,读书和作诗词一般,都是要看天赋的。

    贾琮明显就极有天赋,又勤学苦读,所以才能在今科下场。

    可宝玉他的天赋应该是吃喝玩乐,当个富贵闲人。

    舅舅贾政逼他下场,实在强人所难了。

    黛玉正想劝说,左右有老太太在呢,不妨事,就听湘云在一旁打趣笑道:阿弥陀佛,到底是老爷,果然明远见。上回我说你你还恼,还赶我去别的姊妹的屋子。如今老爷也这般说你,宝哥哥,你这么有能为,怎不赶赶老爷,让他也去别的屋子去?

    黛玉闻言拦之不及,心道不好,果然再看去,就见宝玉连眼睛都歪了,哆哆嗦嗦的指着湘云,面色蜡黄。

    湘云只当顽笑,还在大笑。

    然后就见整个人已经高懵的宝玉,一把拽下项圈上的玉,狠狠的砸向地面

    啪!

    兴道坊,宁相府。

    瑾花院。

    一品诰命夫人赵氏,看着丫鬟从房间内端出的食盒内,菜肴米饭分毫未动,满是担忧的叹息了声。

    回过头,再看向儿子宁观时,眼中满是恼火,怒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宁观见之,面上满是无奈,解释道:太太,那日是儿子莽撞了,口不择言错怪了妹妹。可是好端端的她打发人去给贾清臣送礼,实在是

    见宁观还这样的说法,赵氏愈发恼火,道:实在是什么?你不就是在记恨贾家子的师父当面给你这个元辅之子难看,而你妹妹却给人家送了笔墨去,你就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是不是?你面子上过不去,就可以责骂羽瑶吗?你还有没有一点当兄长的担当?

    你当面去给人家难看,还想使计挑拨离间人家,你爹爹是怎么训你的?

    自作聪明!

    你那都是小聪明,你妹妹为了给你补错,方才给人家弟子送些礼圆一圆。

    你倒好,那样的话,也是你能骂出来的?下作东西!

    这时,屋里响起一阵委屈虚弱的哭声。

    赵氏闻言,又怒又心疼,斥道:还不快离了我这地儿,愈发没长进了!好歹你只是个宰相公子,你要是个王子皇子,还有我们娘俩儿的活路?

    这话让宁观唬了一大跳,他匆忙看了眼周围的嬷嬷丫鬟,急道:我的娘啊,这等话怎能乱说

    赵氏却管不得这些,啐骂道:该死的畜生,你连我也要一并骂了去不成?

    宁观闻言,气的差点吐血,却实不敢多留,唯恐再激得其母说出什么骇人之言。匆匆一礼后,退出门外。

    待出去后,宁观才面目阴沉,想起那始作俑者来,咬牙切齿的恨然道:这一回,我看你死不死!!




第一百九十一章 浓墨
    荣国府,荣庆堂。

    西暖阁内。

    夜,天还未明。

    也不知几时,湘云恍惚听到身旁有人在抽泣,从梦中醒来。

    就着碧莎外的火烛转头看去,只见黛玉严严密密的裹着一套杏子红绫被,一把青丝拖于枕畔,却并未睡觉,而是在背着她,轻声哭泣。

    湘云忙起身瞧去,就见黛玉竟连半边枕头都哭湿了。

    她纳罕问道:林姐姐,你怎又哭了?昨儿分明是我挨了冷眼,老太太太太虽没骂我,可听说是我把宝玉气成那样,到底好好瞧了我两眼。估摸着昨夜我家里要是来人接我,又该我走人了好姐姐,莫非你是在哭我?

    黛玉杏眼红肿,转头看向嘲笑她的湘云,啐了口,声音都微微沙哑了,嗔怨道:人家就是在心疼你,难道不成?

    湘云揉了揉明亮的眼睛,笑了笑,又缓缓躺下,拉过锦靠,半靠在床榻,方轻声道:自然成,不过大可不必。林姐姐,咱们命里相似,我却不像你这般心窄。真要处处较真儿,那还能活?你是个明白人,何必事事做此形象自苦?

    况且你身子不好,素来多病,自己不爱惜些,只这般不好好睡觉,日后身子毁了该怎么办呐?

    黛玉闻言,再度落下泪来,哀伤道:还能怎么办?咱们这样的人,合该这样的命,左右不过一死,或早或晚,又有什么相干?

    湘云闻言哼了声,道:都像你这般,天下人得死一大半!我也不说别个,你自忖命苦,再苦还能苦过三哥哥?我告诉你,要是以前,我昨晚一准儿也要收拾东西,今早立马回家。可如今,哼哼!再怎么着也要等过了八月十五!

    黛玉闻言忍不住破涕为笑道:这又是什么道理?难道你家十五月亮没这里的圆?

    湘云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儿道:你就会笑话人我是在等三哥哥秋闱放榜后再走,我就想看看,命苦的人是不是果真一辈子都命苦!小模样有些骄傲和不服。

    黛玉没好气道:你和他比?

    湘云眉尖一挑,惊讶道:如何不能比?难道你也和那些嚼舌根的坏婆子一样,瞧不起三哥哥?林姐姐,论模样,论才气,论

    话没说完,就听黛玉一迭声的啐恼道:呸呸呸呸!你才和那些嚼舌根的坏婆子一样呢,我多咱瞧不起三哥哥了?

    我是说咱们和他比不得,他那样的人,一万个里面挑不出一个。

    咱们都算通点文墨的,做的诗词,往常瞧着也好。

    可你敢和三哥哥写的比?上回若不是紫鹃拦着,我早把以前写的都烧了去。

    所以我才说,咱们如何能和他比,你想哪里去了

    再者,你没发现么?

    什么?

    湘云听了黛玉的解释,倒是听进去了。

    只是结尾这话让她摸不着头绪。

    黛玉轻叹一声,道:我不比你和三丫头,更和那个素来精明,如今却把心都快丢了去的宝丫头不同

    一直以来,我冷眼旁观,就发现三哥哥面上虽温润,绝无失礼违矩之处,但心里未尝没有不是清冷的。

    他在意的,不论贵贱,都是之前他落难时帮过他的人。

    譬如环哥儿,譬如平儿姑娘。

    至于其他人

    湘云闻言顿了顿,道:这难道能怪他?你难道不知道,三哥哥之前受的那是什么样的苦?

    黛玉摇头道:怎能不知?我如何也忘不了,那年大老爷过生儿,请一家子去做客,出来时在假山后看到的那个场景。当时你不在,所以只听我们说。真是全身没一处好地儿,浑身都是被打起的血棱子,只看着都让人心寒。他却还要一个人,默默躲在角落里缝补衣裳。

    至今说起,黛玉都忍不住唏嘘。

    难怪他心里和咱们这些人亲近不起来

    湘云闻言却又抱不平,压着声音道:你果真不明白?

    什么?

    黛玉奇问道。

    湘云难得面带讥讽色,哼了声道:从前我们都寻三哥哥画像儿,独你和宝哥哥不画,为何?不就是怕宝哥哥嫉妒生气吗?

    昨儿晚上,宝玉为何恼成那样?往常我也说他,他也没气成那样,脸都蜡黄了。

    如今这般,还不是因为有个比他出色的比的!

    他倒不是恼三哥哥比他好,而是怕我们这些姊妹们都去和三哥哥顽了,没人和他顽了。

    三哥哥也是个极明白的人,他岂能看不出这些?

    所以才故意和咱们保持距离,不往亲近了走。

    他许并非是怕老太太和太太恼他,我瞧着如今老太太太太也不能拿三哥哥如何了。

    他只是素来以为受了老爷太太的大恩,所以才处处让着宝玉。

    可恼宝玉是个不晓事的,昨儿又闹一出,我瞧着老太太和太太又把三哥哥给恼上了。

    待三哥哥回来,不定又要闹出什么是非来呢。

    黛玉闻言,沉默了稍许,叹道: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咱们毕竟和宝玉好了这么多年,他待咱们也好,总不好如今有了三哥哥,就疏远了他

    湘云奇道:我多咱说要疏远了他?宝哥哥和三哥哥都是一样的哥哥,难道非要分个亲近远疏?咱们只一般对待就好。

    而且三哥哥确实比宝玉做的好,咱们也不必昧心的看不见。

    倒是你这般,反倒忒委屈自己了,别人也未必看得见。

    你只要不和宝姐姐那样,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黛玉闻言噗嗤一笑,新鲜道:真真难得了,你也有说宝丫头不好的时候?

    湘云却没心思说笑,对她自己都没这样愁过,抓了抓头发,苦恼的小声道:宝姐姐也不知怎么了,全不像她往日的性儿啊。三丫头和三哥哥是正经堂姊妹,亲近些也不碍事。可她

    黛玉看着她道:你难道没听过那句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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