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贾琏道:许是为了不让家里毁灭证据吧,他们拿到那个,再有秋珠的证词,三弟就百口莫辩了。
贾母闻言大怒道:那个小蹄子也是黑了心的,合该打死!哼!那个孽障不是了得的很吗,专捡我们的奴才挑不是,如今他的丫头也出了这档子事,我看他怎么说!
贾琏闻言苦笑一声,解释道:老太太,那秋珠也是个不知情的。她是家生子儿,家里爹娘偏爱她哥哥,兄嫂又不慈,外面混帐寻到家里,只说是贪慕三弟的诗词和文墨,要用银子换。她兄嫂动了邪念,就逼她去偷,她抗不过,这才做下此事。
不过得知这是要置三弟于死地的证物时,她又拼了命的抢夺,还被打坏了。
等我们赶到后,她就往井里跳去,要不是三弟反应快,那样小的井口,跳进去都捞不起
贾母面色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这下流种子,一点也不记心,没见过女人是怎么的?整日里不该心软的时候偏心软,那些心里藏了奸的,你就一点看不透?她既然偷了一回,往后就能偷第二回!这回偷本书,下回她就能偷你的命!琮哥儿怎么说?
贾琏讪讪道:三弟说他是不信秋珠会背叛他的,让人送去了墨竹院,还让还让平儿看着点,别让晴雯打了她去。
原以为贾母闻言会更怒,谁料老太太闻言,面色竟复杂起来,回过头还是骂贾琏:你连个半大孩子都不如!
贾琏真糊涂了,莫名道:老太太,三弟这不也原谅秋珠了吗?你怎么不骂他只骂我?
贾母疲惫的看着他,道:你啊,就好生给家里出力做事罢,其他的也别再想
贾琏闻言面色一变,低下头来,贾母心软了些,解释道:那个孽障要是当场骂那丫头一通,再警告她往后再不许犯,那才是真正体谅了她。如今这般处置,只是为了安她的心,让她不再寻死。这般客气对待,回过头必然要打发出去的。
罢了,多说了你也不明白
贾琏面色一窘,就听贾母对下面一个紧张的媳妇道:你就是柳明家的?
那媳妇面色苍白,忙赔笑应道:回老太太的话,我就是。
贾母沉声道:你说今儿抓的那两个人,里面有一个是亲家太太家里二公子身边的小厮?
此言一出,贾政贾琏面色登时变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贾母,然后目光一起落在了跪在那里的王夫人身上,纷纷倒吸了口凉气,脸色难看的吓人。
若果真如此,这是何等骇人听闻之丑事!
柳明家的唯唯诺诺不敢说,不时拿眼看向王夫人,就听王夫人惊怒斥道:你看我做什么?老太太问话,还不快如实说?
这个时候还这般作态,是恨她不死吗?蠢到什么地步
柳明家的何时见过王夫人这个模样,唬的噗通一下跪下,磕头道:回老太太的话,琏二爷压着人回来时,正好被我家那口子瞧着,他认出年轻的那个便是舅太太家二公子边的小厮,名唤王勇。所以赶紧让我传话给太太,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别伤了亲戚家的体面。
王夫人死死盯着她,问道:果真是礼哥儿身边的人?
柳明家的懦懦道:太太,我家那位常往王家跑,多不会认错。
王夫人闻言,登时面如死灰。
娘家人谋害贾琮,谋害贾家的承爵人,这是天大的丑闻啊
这等骇人听闻之事,贾家族人的唾沫星子,都能让她名声扫地,无地自容。
便是眼下,这荣庆堂内,诸多媳妇丫头的目光,都已经异样起来
好在这时,贾母长叹一声开口道:珠儿媳妇,把你婆婆扶起来。此事多半是王家小辈们胡闹,真要是宝玉舅舅做这事,怎会让一个小辈的小厮出面。和太太不相干,和王家也必没多大干系。
见李纨将满面羞惭感激的王夫人搀扶起后,贾母又对脸色难看之极的贾政贾琏二人问道:还有一人是什么来路?为何要害琮哥儿?还有,琮哥儿又野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
昭国坊,杨府。
贾琮和吴凡带着四个随从在此下马,看着眼前这座明显清贫的府邸,任谁也看不出,这里竟会是当朝从一品大员,兰台寺左督御史杨养正的门第。
也是再三确定后,贾琮方用宋岩留给他的那张名帖,敲开了杨府大门。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护
杨府。
一老仆引着贾琮吴凡二人入内,一座小二进宅院,转眼即到。
看着庭院内简陋的陈设,贾琮心中感慨不已。
这世上,果真有安贫乐道,甘守清贫之士。
宋岩走后,他曾刻意打听过这位御史台掌印官的事迹,还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极有唐时魏征的风范。
甚至还要过一些,因为魏征虽也清贫,却没有拒绝朝廷的赐宅
到了书房,只见房门上挂一匾,刻有明镜斋三个字。
贾琮心知,这必是应了那句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典故。
书房外不似贾政的梦坡斋,外面没有侍立奴仆,里面也无清客说笑声,老仆进去通秉了声,就折返回来请贾琮吴凡入内。
不大的一间房内,却落满了书籍。
唯有中间一块闲地,一张陋旧的书桌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身体笔直的坐在那。
眼神不似一般老人那样浑浊,而是凌厉老辣。
贾琮躬身道:学生贾琮,见过御史大夫。
左都御史执掌兰台寺,便相当于汉唐时的御史大夫,因而常被人如此尊之。
杨养正微微颔首,沉声道:你是松禅公的弟子贾清臣,听你师父说,今科你不是下场秋闱么?怎么在这?
贾琮轻吸一口气,道:御史大夫容禀,此事是这般
说着,他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遍,条理清晰,用词简易,并未引经据典
杨养正听闻贾琮在贡院所见之考题,竟与吴凡所得那小册子记录的一模一样时,就皱起眉头来。
国朝抡才大典,乃是朝廷选士之本。
若连此都玷污,日后谈何吏治清明?
再听到贾琮泼墨污卷,第一时间赶回家,册子不见了,又在婢女家抓到了两个急着那到证据的贼人时,杨养正眉头愈发紧皱。
收尾时,贾琮道:御史大夫,还有一疑惑事,学生极为不解。令广鸣,朱磊,江之文等,平日在国子监内,学业平平,岁考中等,昨日却无端挑衅,目光中隐藏癫狂必得之志。所以学生斗胆揣测,学生手中所得册子,他们未尝不会也有一份。
令广鸣朱磊江之文,他们又是何许人也?
杨养正沉声问道。
贾琮顿了顿,道:皆为旧党一脉子弟。
至此,始终只皱眉头的杨养正,终于变了脸色。
贡院科场舞弊,虽也严重,但只要下辣手,惩治一批考官便是。
他早已看不惯那起子才刚一得志便开始猖狂的阉党,借此机会下辣手整治一番也好。
可是若果真如贾琮所言,那问题就严重的多了!
杨养正不是卖直邀名之辈,身为当朝左都御史,从一品大员,他也具有极高的政治智慧和政治素养。
他虽看不起阉党,可对于崇康帝扶持阉党的举动,心里却也是赞成的。
新党一党独大,对江山社稷而言,绝非好事。
他所做的,就是约束阉党和新党,都不可太过踩踏律法底线。
若此次秋闱,只是阉党舞弊,无非就是借几颗人头,给他们涨涨记性,让他们都有所收敛。
可将那么多旧党子弟也拉了进来,而且还不是他们自己去买的题目,至少贾琮不是。
那么也就是说,此事并非阉党所为。
不是阉党所为,那又会是哪党所为
真若如此,事情的严重性,便是杨养正这等两朝帝王都倚重的元老,都感到心惊!
他沉声问道:果真如此?
贾琮果断道:拿下后,一问便知。
此言让杨养正再次侧目,他盯着贾琮道:他们,可都是你旧党一脉的子弟。
贾琮摇头道:大人误会了,学生虽拜在家师门下,却非旧党中人。与令广鸣朱磊江之文之流,更非志同道合者。既然非志同道合者,又怎会为一党派所匡束?
杨养正这次真正有些惊艳了,他深深的看了贾琮一眼,道:松禅公有个好弟子,这个道理,那么多朝廷重臣还不如你一少年通透
罢,老夫明白了。
此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回家后闭门读书去吧。
老夫会派人将你家那两人带走,福贤酒楼也会有人去查封,你不可对外多说一个字。
你可明白何意?
杨养正还担心,贾琮年少气盛,不肯放过暗算他的幕后黑手。
贾琮闻言,却万分感激道:学生多谢大人回护之情!
这分明是要将他从此次旋涡中摘出来啊,将起的巨大风暴,动辄粉身碎骨,根本不是有理就能无恙的,杨养正此刻将他摘出,情义不可谓不重
再者,掀起这样大的风暴,别说他不想放过,就算他变身圣母,脑子进了水想要放过幕后之人,都已经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到了这个地步,不管幕后之人是哪个,都会付出他付不起的代价!
见贾琮如此机敏懂事,杨养正忍不住生起爱才之意,指点道:老夫记得你表字清臣,你可知这是哪位先人的表字?
贾琮躬身道:颜鲁公之字。
杨养正忽地高声道:对,正是颜鲁公之表字!老夫希望,你不要忘记此字的出处,行事时,要时刻谨记颜鲁公于乱军丛中斥骂李希烈之刚烈!你不仅有得其字,更要习其风骨!
贾琮深揖到底,郑重道:学生不敢忘先生和大人之教诲!
去吧。
荣国府,墨竹院。
气氛极其凝重,且不安。
晴雯想起自家院子里出了一个害人精,一个内贼,就气的骂人。
偏她性子虽急,可骂人时嘴笨,翻来覆去就那几句。
平儿心情本就不好,听的恼了就让她到庭院里去撒疯。
晴雯知道贾琮最重平儿,所以不敢和她争吵,就气鼓囊囊的去了庭院里骂。
唬的觅儿娟儿和小竹三人躲的远远的,怕殃及池鱼,可还是被骂了通
正当晴雯威胁的可劲儿,就见一小人儿推开门,露进一脑袋来往里瞧。
晴雯一眼瞪过去,见竟是贾兰,压住火气,瓮声道:你三叔今儿不在!
贾兰赔笑道:晴雯姑姑,我知道三叔不在,平儿姑姑在不在?
晴雯这会儿火大,恼声道:也不在!
贾兰闻言一怔,正迟疑,就见里面出来一人,正是闻讯而来的平儿。
贾兰一喜,不过没等平儿开口问何事,竟又收回了脑袋。
晴雯正要跺脚指桑骂槐一番,就见贾兰和贾环带了一人进来。
晴雯见到此人,眼睛都直了,大声道:好你个贱蹄子,你还敢回来!看我不
见晴雯三两步冲了上来,贾环和贾兰一起跳到秋珠身前,一起大叫了起来:使不得使不得
这是先前两人就商量好的。
见两人张牙舞爪的拦着,晴雯头都快气炸了,恨道:你们知道这下作蹄子干了什么好事,就护着她?
贾环忙道:是三哥让我们送回来的,晴雯你可别动手了,秋珠为了和坏人抢那书本儿,快被打死了,刚才三哥要是慢半步,她就噗通一下跳井里去了。我和兰儿可是答应了三哥,看住她不能死,三哥还专门让平儿姐姐拦着你
平儿和后面听到动静出来的小红春燕香菱,赶紧上前拉住了晴雯。
看着面上肿起,多有血痕,一面是中年管事打的,一面是拖那中年管事的后腿时拖的,看起来凄惨无比。
晴雯其实也就是面上狠,真让她动手,看着此刻满身是伤的秋珠,她也下不了手。
贾兰替面色灰败的秋珠解释道:平儿姑姑,秋珠是被她家里人所逼,让她在三叔书房里取一册子。外面那贼人哄她说,那册子是三叔亲笔写的诗词,秋珠信以为真,挨不过她兄嫂逼迫,就做了糊涂事。可回头她听那人说,那册子是罪证时,就和贼人拼了命抢夺,她脸上的伤都是争抢时被打的。贼人想跑时,她还拽住了那贼人的腿,将他绊倒,二叔他们才挡住了他。
后来见三叔不理她,秋珠羞愧的就去跑去跳井,多亏三叔快一步才救了回来,就嘱咐我和环三叔送她回来,给平儿姑姑看着,还不让晴雯姑姑打人。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了事情原委。
春燕香菱几个心软的,都红了眼。
性子最爆的晴雯居然也掉了泪,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会儿嘴上还是不饶人,骂道:活该!谁让你不长脑子!但凡将这事说给我们听,你还能让人哄了去?这会儿把自己伤成这样,怪谁?
平儿嗔道:好了,快别说了。
又对觅儿娟儿和小竹道:你们三个带秋珠回屋里洗漱一番,再给她上点好药,记住,寸步不可离人。到底该怎么着,等三爷回来再说。
觅儿娟儿和小竹三人闻言,拉着落泪不停的秋珠,往她们房间走去。
一个个都难过的紧。
她们都明白,秋珠做下这样的大错事,哪怕她后来弥补了许多,可日后多半也留不下来了。
她们理解秋珠此刻的心,香菱为何死也不愿和她娘走,宁肯留下当奴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