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略略吃了几口后,贾政就搁下了筷子,笑吟吟的看着贾琮问道。
贾琮闻言,也忙搁下筷子,应道:是,中午时恰巧送到。
此言一出,贾珍笑道:三弟好大的体面!牖民先生和松禅公皆为当世大儒,却如此爱护,连吾家都不曾有的荣耀。
一旁贾蔷贾芸贾菌等人暗自艳羡。
贾琮客气道:珍大哥谬赞了,也是因为我姓贾。
贾琏笑道:三弟愈发谦逊了,我等也姓贾,怎没人给咱们送礼?
众人哄笑。
贾政笑道:可来信了没?
贾琮点点头,顿了顿道:恩师和牖民先生在信中除了关心侄儿的课业外,还说了一事。
哦?两位大德有何指示么?
贾政素来喜欢与文人交往,而无论宋岩还是孔传祯,都是他极向往交好的人。
因而特别感兴趣
贾琮道:牖民先生说,他下月要去金陵会友,另外听闻江南有数省遭灾,有诸多蒙学缺少蒙师,他老人家要去看看。先生则同我说,江南多有高明的名医及高人异士,说不得能缓解大老爷大太太的伤痛,他已经让人帮着寻找了,不过有些高人性情怪异,怕是需要我亲自走一遭去请。正巧牖民先生下个月也要去金陵,他面子大,还能帮我说说好话
众人谁都不是傻子,知道所谓名医和高人都只是托词。
江南名医高人再多,难道还能多过京城?
不过是为了遮掩父母在,不远游的遮布罢了。
宋岩的意思,是要贾琮南下游学。
这个先生做的,还真是
贾政问道:琮儿是何打算?
贾琮笑道:自然要听老爷的意思。
贾政沉吟了稍许,缓缓道:入秋后,大老爷的身子有些起伏,这个时候琮儿暂且还是不要出远门了吧,归之不及啊。
贾琮点头笑道:侄儿明白,回头给先生去信,说明此事。待明年春日,大老爷身子养好些侄儿再下江南。
宋岩邀他南下之意,贾琮自然明白。
如今新党在朝中一党独大,崇康帝扶持阉党失利后,帝权与相权间隐隐失去了平衡。
新党在外省强力推行新法,如火如荼。
京中却渐渐收敛起羽翼,小心翼翼,然即使如此,敏感之人,也能隐隐嗅得出惊涛将起的味道。
这还只是边角,真真厉害之处,还是崇康帝和贞元功臣,及贞元功臣背后站着的那一位。
崇康帝不将在军中的这些人彻底清洗或是收复,他是断然不会放心的。
而崇康帝对付贞元一脉的不二利刃,便是开国功臣一脉。
这个时候,宋岩希望贾琮能避开旋涡中心。
这些话,都没有落在文字书信上,是宋岩老仆林叔之子,以口相传。
贾琮虽感激宋岩为他的谋划,只是宋岩有一点却不知,他也不好明言。
那就是,贾赦真的没几天了
能够挺到今日,贾琮都感到惊奇。
只能感叹,中医古术的神奇。
这个时候他若南下,怕是刚到了金陵没几日,就会收到速速北归的急信。
见贾琮如此尊重自己的意见,甚至不顾衍圣公和宋岩的书信,贾政心情大好。
竟举杯问贾琮:琮儿能饮否?
贾琮忙起身,举杯道:侄儿敬老爷一杯!
见此,贾政满意颔首,一旁贾珍却连声笑道:诶!不可不可吾家三弟高才,祝酒词断不可如此简略!当多言两句。
听他如此说,众人都看了过来。
贾政见贾琮面色为难,知其担忧贾母等人会恼,便笑道:今日团圆佳节,琮儿可以喜庆二字为题,不拘形式说两句小令儿即可。
贾琮没有推诿,想了想,朗声道:祥云浮紫阁,喜气溢朱门。
好!
只念了一句,贾珍贾琏就纷纷喝起彩来。
出身公候门第,最喜这等富贵词。
帘短能留月,楼高不碍云。
兰经香风满,松窗夜月圆。
念罢,众人又齐齐叫起好来!
一时间,声音竟盖过里面的欢笑声。
贾政满意之极,与贾琮尽饮。
众人再度喝彩助兴,气氛终于热闹起来。
正这时,就见里面贾母打发了丫头出来问何事这般热闹,请说来让里面也高乐高乐。
众人闻言,却担忧的看向贾琮。
贾母之前下了严令,不许贾琮再写些酸诗酸词害人
贾政却笑道:不妨事,我进去给老太太说。珍哥儿,你带着这些兄弟子侄继续饮宴罢。
他知道他在这里,家中子侄都不尽兴。
所以借这个机会离席,腾出地方来。
一会儿直接从荣庆堂侧门离去
果不其然,贾政进了堂内后,席上气氛愈发热闹起来。
贾珍让坐在贾琮身旁的贾环让了个座儿,令秦钟坐到了贾琮身旁,然后耳提面命,让秦钟好生听贾琮的话,并唤之为叔云云。
又见贾琮不似往日那般推诿,甚至还说秦钟今日都不必回去,留在府上,明日一早晨读。
让贾珍大喜过望!
连连举杯,与贾琮共饮!
另一旁,贾蓉面色则隐隐勉强
不过贾琏似乎对他格外关照,不时举杯,与他共饮。
宝玉又与贾环换了位置,和秦钟挨班儿,不一会儿就拉起手来,叽叽咕咕的说的热切无比。
就连里面贾母王夫人让人喊他进去都不肯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贾珍心中怀有大喜,喝的已经有些醉了。
他拉着贾琮的手道:三弟啊,那个香皂方子,果真就没法子了么?哎呀!实在可惜了啊!若是你早点说出来,咱们家自己来做,那可是一座金山哪!如今叶家那位我看也是稀里糊涂,她年纪太小,又受太后宠着,还不知银子之美
哪有十天才开一次门这样做买卖的?这不是把金山银海往门外推么?
三弟啊,你得想个法子,再弄出个方子来啊!
咱们家看起来富贵,其实这些年出的多进的少,虽然祖宗留下的家底还有些,可也渐渐入不敷出了。
如今你就快要承爵,又有这份能为,何不出把子气力?
我来和你合作,你只要有方子,其他的都不用管,只等着收银子就好!
贾琮面色因为喝了不少酒而熏红,眼神看起来似乎也有些迷离,他笑道:既然珍大哥开了口,小弟小弟自然要用点心。这件事回头就办,若果真再能查出套方子,一定和珍大哥合伙儿!
叶家那边,清公子是个清贵惯了的,银子多少她并不在意,我也我也没法子。
贾珍闻言,虽还有些失望,不过总算让贾琮开了口,还是觉得大喜,想着沁香苑的那么些银子,日后他也有机会吃一口,心头砰砰直跳,跳的他有些憋气,却只当是喜庆的,不以为意再度举杯道:来来来!三弟咱们再饮一杯!
贾琮呵呵一笑,并不辞让,举杯饮罢,又用酒壶给贾珍添酒。
添罢才道:珍大哥,咱们喝了不少了,是不是是不是不喝了?
贾珍闻言,本还觉不过瘾,他是恣意惯了的,不过想到一事后,眼睛微眯,哈哈一笑,道:好!就听三弟的劝,咱们就再饮最后一杯!里面老太太也该歇息了,咱们就散场罢。
说罢,再度举杯,与贾琮一饮而尽。
饮罢,觑眼看向也喝的面红耳赤的贾蓉,斥骂道:好下流的种子,爷还没喝高,你倒是快醉了!还不快请你老娘媳妇家去?
贾蓉闻言忙起身,唯唯诺诺的应下后,往荣庆堂走去。
却又被骂道:该死的畜生,黄汤迷了心了?爷和你三叔还没走,你急什么?
贾蓉闻言怄的差点吐血,却不敢说什么。
只是今日着实饮了不少酒,总觉得心里有一团邪火快要压不住了,怕被看出什么,他忙低下头站在一旁。
贾珍见之,哼了声,起身与贾琏贾琮宝玉等人进了荣庆堂。
荣庆堂内,许是因为贾母薛姨妈今日饱睡了一天的缘故,这会儿竟然还不困,精神抖擞的说笑着。
见贾珍等人进来请安告辞,贾母还奇怪道:怎么这会儿就高乐完了?
贾珍笑道:三弟有心,见我年纪大了,劝我少喝点,他是好心,我就不多喝了,再者今日着实也不早了,老太太也该就寝安歇了。
贾母闻言却大感扫兴,掉下脸来瞪向贾琮,道:这份家业还没落你手里,你就如此小气了?
听她这般说,贾家诸姊妹们都担忧的看向贾琮。
贾琮无言以对,躬身道:不是贾琮小气,只是担心珍大哥的身子
贾母哼了声,道:用不着你担心,珍哥儿的身子好着呢!
这倒不是虚言,相比于贾赦贾珍甚至贾琏,贾珍身量高大强壮,看起来的确挺好。
贾琮便不再说什么了,一旁王夫人笑道:也确实夜了,老太太前几宿都没睡好觉,不如今夜早些安歇吧。
薛姨妈和尤氏等人也劝了起来,贾母这才作罢,就此散了。
贾珍贾蓉携尤氏秦氏归家,薛姨妈则引着宝钗回去,王夫人带着宝玉离去,顺带送三春回各自的小院。
贾琮则回了墨竹院,又和平儿晴雯等人说笑了阵,沐浴之后,由平儿服侍着躺下。
只是,一直都未合眼。
听着身边平儿细细的呼吸声,贾琮觉得那样的美好。
直到夜里寅时初刻,凌晨三点左右,二门上传事云板忽然连叩了四下。
丧音传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 惨剧
琮儿!!
睡眠素来很浅的平儿,听闻云板声传来后,霍然起身,惊骇的看向一旁的贾琮。
贾琮握住她的手,面色凝重目光却没什么波动,道:平儿姐姐不怕,没事的。
平儿面色发白,道:可是可是老爷那边?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贾赦,或是邢夫人
贾琮眼睛微微一眯,摇头道:还不知,我起来去看看吧。
平儿闻言再不敢多言,赶紧起身,给贾琮穿了衣裳。
晴雯小红等人这会儿也赶了来,个个唬了一跳。
一起服侍着贾琮穿好一件白色儒衫,就听墨竹院外有人敲门。
众人心头愈发惊骇,待小红大着胆子开了门,就听一婆子唬的面色发白,道:给三爷传话,快往东府去罢,珍大爷没了。
啊!!
小红闻言,一下捂住了嘴,脸色煞白。
后面赶来的诸多丫鬟们闻言,也齐齐变了脸色,惊呼出声。
贾琮沉声道:都待在家里不要出去。
吩咐罢,走出墨竹院,往东府赶去。
匆匆赶到宁府门前,只见府门洞开,两边灯笼照如白昼,乱烘烘人来人往,里面哭声摇山振岳。
杂乱无章。
正要往里去,就见身后贾母贾政等人的车轿过来,车轿旁是惊惶的一群婆子。
贾琏骑于马上护从,灯火下,面色亦是惨白。
因为是丧门,车轿并未直入其内。
于正门前,贾母贾政王夫人并宝玉都下了车,落了轿。
一个个面色惨然,目光发直,看到贾琮,也只略略点了点头。
诸多婆妇丫头搀扶着贾母王夫人,往里走去。
贾琮则上前,与宝玉一起搀住面色悲戚的贾政。
一行人刚一进正门,就见满院慌乱,众多仆人和无头苍蝇般乱蹿,连个理事之人都没有。
也怪之前贾珍拿下赖二后吃了个贼饱上了瘾,之后又寻由子发作了几个这些年吃的满腹油水的管事的。
虽然为公中挽回了一大笔银财,但如今陡然遇事,新提拔上来的管事又哪里顶用?
见他们这样,贾母等人既顾不得,也没个好法子。
贾政就更不用提了,贾琏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这会儿也没留意这些。
贾琮却不得不提一嘴,道:老爷,任他们这样混乱,耽搁事不说,也不好看。
贾政惨然道:这个时候,又有什么法子?
贾琮道:还是老爷发话,先让林之孝夫妇进来管管吧。一会儿再请尤大嫂子出面,等天亮城门开了,让人请敬大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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