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她看着贾琮,道:琮哥儿,如今老太太疲惫的紧,一时间想不到人手,我也没个主意,你素来主意正,可有想法没有?这会儿子不是藏愚守拙的时候,你也大了,可以为家里分忧了。
贾琮微微苦笑道:太太言重了,但凡侄儿能做的,必不会拿捏。只是侄儿年纪还小,想法不成熟,说出来,怕惹得老太太生气着恼
贾母哼了声,道:你若真有孝心,平日里少给我惹些祸事我就阿弥陀佛了!却不是让你这会儿小心的
贾琮点点头,却没接这茬儿他道:二嫂子素来是精明能干的,东路院如今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之前的事后来也都平息了,想来她也有了教训,往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老太太太太若是消了气,何不让二嫂子过来帮忙?纵然尤大嫂现下不能理事,可有二嫂和蓉哥儿媳妇在,必不会有差池。
听着前面,贾母和王夫人还都有喜色。
可到后面,听到蓉哥儿媳妇五个字时,却都沉下脸来,看向站在角落里一直哭泣的秦可卿。
到现在为止,众人还不知道,秦可卿与贾珍,到底有染没有
是奸夫,还是受害者?
其实即使是受害者,众人也会觉得谈不上无辜
只会以为是她不守妇道,狐媚子勾人。
否则好好的爷们儿,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见贾母王夫人乃至李纨都沉下脸来,贾琮心中一叹,道:不管如何,在治丧期间最好不要露出任何马脚。一旦让外面知道了这桩丑闻,宗人府和礼部追查下来,绝不是闹着顽的。老太太,就琮所知,宗人府宗正忠顺亲王好似对贾家感观并不大好
贾母闻言面色一变,晕乎道:这是为何?
贾琮看向贾政,贾政叹息一声,道:都是当年的恩怨忠顺王为当今陛下皇叔,太上皇之胞弟。当年义忠亲王老千岁与太上皇夺嫡兵变,正是那一次使得太后一族近乎族灭,太上皇正位后,虽未当即发作,只圈禁在王府,可在二十年前,还是让人以谋逆之罪动了手,株其全家。正是父亲领受此命,又令时任京营节度使的代化伯父动的手。
忠顺王虽为太上皇胞弟,偏和义忠亲王老千岁关系不差,当初太上皇正位登基后没有立即下手,传言便是忠顺王求来的情。
结果义忠亲王终没有逃过灭门之难,忠顺王不敢记恨太上皇,只能对贾家生恨。
所以这几十年来,两家从无往来。
听到这等前事,贾母王夫人等人直觉得头大,再不想,无缘无故又冒出一个世仇来。
只是又纳罕,既然有仇恨,怎么这些年来一直都没动静
却听贾政继续道:琮儿的话是有道理的,之前咱们贾家一直恪守德行,再加上父亲大人的余荫未散,朝堂上多有故旧照应,太上皇也念及荣宁之功,所以一直不妨事。可若有大把柄落入旁人手中,难保不寻事。
贾母闻言,只觉头疼欲裂,沉着脸皱眉看向一旁已经瑟瑟发抖的秦可卿,寒声问道:秦氏,我只问你一句,可还有清白在?你如实说来,我还会去问蓉哥儿。
秦可卿只觉得羞愤无比,跪地大哭道:老太太明鉴,虽然公公常逼迫,但媳妇始终未从啊。
贾母冷笑一声,道:你少弄鬼,若未从,让你弟弟拜琮哥儿为师,又是什么说头?他若没得好处,会这样上心?
秦可卿愧红着脸,此时却也不敢隐瞒,道:公公强势,蓉儿护不得我,我只能寻由子百般推辞。自从知道琮三叔为了一不相干的女子,也要推翻一状元,媳妇就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得到帮助,所以才原是打算,等今日后,再托词等钟儿考上功名,没想到,没想到公公大醉后
听她如此说,贾母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幸好还未真的做下那丑事,不然以后家宅不宁,脸面全无。
料她不敢说谎,贾母等人再不愿多留,交代让人喊了王熙凤先到东府来帮忙管事,秦可卿打下手,不可有疏漏后,一大众丫鬟媳妇护送着贾母王夫人宝玉等人离去。
贾政贾琮等人也要去前厅招待族人,临行前,贾琮看了眼犹自跪在地上哭泣的秦可卿。
正好见她抬起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
那一双饱含委屈惊惧幽怨自怜的含情目,似能勾魂夺魄。
诉尽了女人的柔媚怜弱之风情。
秦可卿再看到贾琮时,先是惊惶不宁的一惧,随即又满是感激的看着他。
贾琮微微颔首后,却转身离去。
可卿虽美,他却不是贾珍。
如今贾珍已死,她自能继续她的生活。
因前世读书时每每怜惜之交,贾琮心里祝福她,今生不再红颜薄命。
第二百二十六章 告诫
宁国府,前厅。
黑压压的来了满满一堂族人,贾琮随贾政进门后,只他认识的就有贾代儒贾代修贾敕贾效贾敦贾珩贾珖贾琛贾琼贾璘贾蔷贾菖贾菱贾芸贾芹贾蓁贾萍贾藻贾蘅贾芬贾芳等等。
还有不少他认不全的。
贾家自高祖起,往下足有二十房,族人究竟有多少,贾族人自己都说不准。
只都中这八房,正经子弟都有百余人之众。
而百年繁衍下来,虽开枝散叶众多,只是子孙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毕竟都是一个祖宗,有的人过的锦衣玉食,有的人勉强只混个温饱,寒碜度日。
心里生怨不平,自然亲近不起来,也只这等时候红白事时才会相聚。
贾政与贾琏贾琮到来后,除却贾代儒贾代修两个代字辈外,其余兄弟子侄及孙辈纷纷起身相迎。
众人面色都绷的紧紧的,谁也没想到,一族之长贾珍正当壮年之际,竟会忽然暴毙而亡。
真说起来,贾珍这个族长当的并不算差。
逢年过节,总会将许多东西分给族里过的困难的兄弟子侄。
长辈跟前也有孝敬。
贾代儒这样连个生员功名都没取得的远支长辈,都落了个管教族学的差事,每年落下许多银财来。
因此此刻不少人都落下泪来,哭问缘由。
贾政叹息一声,当着贾琏贾琮的面却说不出谎话来。
只摆摆手,落泪让贾琏道。
贾琏只能说是吃酒吃多后摔倒在地,呕吐物呛住喉咙,给憋死了。
贾代儒老泪纵横,却满是惊疑道:好好的怎会如此?珍哥儿一族之长,如此尊贵,难道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其余人纷纷疑惑,贾琏有些耐不住便道:大老爷脾性你们还不知,今日吃酒后躁的很,没让人跟,自己栽倒在宁安堂,等人发现时已经迟了。明日宗人府必会派人来验,到时候就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虽还怀疑,却也不再多想了。
是啊,虽然豪门承爵人暴毙而亡总会让人多想,可还有朝廷宗人府那一关。
再者,宁国府里只贾珍父子爷俩儿,贾珍就贾蓉一个儿子,爵位早晚落到贾蓉头上,不存在争夺害命的可能。
所以众人也就按下不表。
贾琮上前拜见贾代儒,以学生礼见之。
贾代儒虽然为人迂腐,但性子方正。
当初正是他在贾族中为贾琮扬名,逼的贾赦夫妇不敢再下毒手。
自贾琮出来后,三节两寿之礼便不曾断绝过。
见他当众行礼,虽然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可贾代儒还是满脸的欣慰。
旁人见之也纷纷暗自点头,随即又说起贾珍的丧事来
贾代儒贾代修都是年老经事多的老人,将该注意的事都提点到,贾琏贾琮听进心里。
此时的丧事远没后世那样简单,停灵三日便可下葬。
尤其是公候勋贵之家,要请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
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单八众禅僧,在大厅上拜大悲忏度前亡后化诸魂,以免亡者之罪。
另设一坛于宁安堂,使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
这四十九日光景也足以让诸多亲朋故旧,远方亲属归来奔丧。
还要在这段日子里在祖坟之地建造陵寝,四十九日后下葬。
极其繁杂。
莫说不通庶务的贾政,就连贾琮贾琏一一记下后,都觉得吃力。
这四十九日熬下来,非得累死人不可。
好在贾政也体谅他二人辛苦,命贾琼贾琛贾芸贾蔷四人相助听命。
指派罢,贾琮与贾琏正出去要赶紧办事,就听到偏厅灵堂处传来大哭声。
这熟悉的声音,令贾琏眉头皱起。
贾琮见之,想了想,对贾琏道:二哥,虽然我还小,但也听说夫妻间没有隔夜仇。到了今天这一步,你和二嫂都有问题,所以才该相互体谅。
贾琏叹息一声,苦笑道:三弟,你不知你二嫂那脾性,她认为是我丢了爵怕是要恨我一辈子!
贾琮呵了声,道:刚开始自然难接受,不过她难接受的时候,是在和我放对,下了几次狠手对付我。如今过了这么久,我想她也明白过来了,爵位没了,有二哥在就足够了。
二哥怕不知道吧,二嫂的嫁妆被太太收了去,中秋给王家送节礼,她是当了身上最后两件头面换来的。她过的实在艰难我都不记恨她坑我,二哥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你有我无辜不成?
贾琏闻言,讪讪一笑,又想起当初两人的恩爱来,迟疑了下,道:三弟,你说我现在去看她,她会不会以为我伏低做小,往后就怕了她要低她一头?
贾琮好笑一声,道:我不大明白夫妻间到底该怎样,但我想,一段关系的维持,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都一定要彼此尊敬和包容。尊重人格优点,包容缺点,有了这两点,总不会差。
尊重优点包容缺点
贾琏生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笑道:三弟果然有大智慧,我好似明白了,成,我这就去看看!
走了两步,却又情怯,他是真的怵那个要强的妻子。
他知道王熙凤是多么期望妻以夫贵,可如今他丢了爵位
如今两人相敬如冰,其实倒不是王熙凤说了他什么,而是他自己一直在犯怵。
贾琏回头看向贾琮,干笑道:要不三弟与我同去?
贾琮无奈的点点头
偏厅灵堂处。
王熙凤跪地大哭,以尽亲情之义。
不过
她哭成这样,倒也不只是哭贾珍,亦是哭她自己。
她没想到,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复出
一旁丰儿一起落着泪哭劝着,在平儿走了后,丰儿就是王熙凤最贴心的丫头。
贾蓉当孝子跪在一旁,看着这主仆俩哭成这样,渐渐平静下来的心里,有点莫名其妙。
只是见王熙凤一张俏脸哭的梨花带雨,眉眼怜人,跪伏在那里的身子玲珑有致,不由有些眼晕
正想入非非间,却听门口处传来脚步声,忙耷眉垂目,余光悄悄瞥着,就见贾琏贾琮到来。
呀!二爷和三爷来了!
丰儿眼尖,看到二人后忙通风报信道。
正在伏地大哭的王熙凤闻言后,身子一僵。
继而就听闻之前恨的牙根疼,却也常常想念的声音响起:行了,别哭了。老太太让你到这边管事,你若哭坏了,岂不辜负了她老人家的心意?这么大的人,也该懂点事了
咳咳!
贾琮站在一旁,仰头咳嗽了声。
这个时代,不管女方再怎么强势,可男人面上的爷们儿架子也不会放下。
前世凤姐儿过生,贾琏趁机偷了鲍二家的,被捉奸后,反倒提剑要杀凤姐儿。
到后来也不过是低头道个恼就了账
贾琮愈发看明白了,与其说贾琏畏惧王熙凤,不如说他见妻子如此强势精明,畏惧心中的自尊。
好在因贾赦教化之功,让他性子软弱,不然只这等心态,换个要强性子的,非得将王熙凤折磨死不可。
王熙凤听到贾琏之言,心中泛起冷笑,不过也庆幸有了台阶可下。
虽然无奈,可正如贾琮之前对贾琏所言,总还要继续过日子。
老这样相敬如冰下去她毕竟姓王,贾琏才姓贾。
没了贾琏,她在贾家根本没有立足之处。
往日里贾母虽总说,这个孙媳妇比孙子还好,可真到危难时候呵呵。
所以,王熙凤正准备就坡下驴,却听到那声咳嗽声
王熙凤心头猛然一颤,想起了前儿贾琮对她说的话,他说,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柳暗花明,比先前更忙了
看着灵堂上贾珍凄惨无比的尸身,王熙凤生出一个打骨髓里颤栗恐惧的念头,怎么都压不下。
难道和他有关?
贾珍才多大点,素来也没听说有什么恶疾,怎会
他怎么知道,她马上就要更忙了
每一个念头,都如最惊悚的噩梦般,让王熙凤生出无限恐惧。
可是她这边恐惧着,那边贾琏没有得到回应,脸上却彻底挂不住了。
哼了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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