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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就是墨,也是徽地的绩溪徽墨,这可是鼎鼎有名的天下名墨啊!

    您不信就先稍等片刻,小的去给您取一套来过目。

    说罢,也不等张元反应,就飞快折身回到书坊,没一会儿取来一套书。

    将其中一册递给张元,大声道:相公老爷是知天下事的文曲星,您给评评理,这样的纸,这样的墨,连刻版字迹,都是请国朝初年的天下书法名家木荣先生所刻。

    我们世翰堂卖八两一套,难道贵了?

    这只卖个本钱呐!

    相公老爷,您是文曲星下凡,您给评评理啊!

    那张元连个举人都不是,此刻被奉为文曲星,心里别提有多酸爽。

    不过他哪里知道桃花纸绩溪墨的成本是多少。

    只是细细翻看了下手里的《大学,发现果然纸张洁白细腻,字迹清晰带有墨香,且书法清秀,的确是书法大家木荣先生的字

    就断定真真是好书。

    翻看了两页,身旁的监生接过手来,也翻看起来,都是识货之人,纷纷点头称赞起来。

    而张元见那伙计期盼的等他主持公道,缓缓点点头,道:这书是极好的书,的确值这个价钱。

    哗!

    围观百姓再次轰动,再没想到,世翰堂的书真有那样好。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道声音,道:你们世翰堂的书那么贵,谁买的起啊?

    小伙计一点不气虚,大声道:所以我们东家有祖制,非着儒衫戴青衿者不卖。

    我们世翰堂从没想过靠这书坊赚银子,也没想过把书卖给寻常百姓。

    其实,也没想过把书卖给大部分读书人。

    我们只卖给真正识书的,用得起这书的

    伙计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嘟囔道:反正我当了好些年的伙计,连同我爷爷起,一起都没卖过多少本,月月亏空,年年亏空。

    你们可别嫌我们贪银子,但凡我们是贪银子的,早就改行做别的营生了。

    哪怕把门铺出租出去都比这个强

    真真只收个本钱啊!

    相公老爷,您是文曲星下凡,最明事理,他们不明白,您肯定明白我们世翰堂的苦衷。

    张元有些无奈,却还是点头道:我明白,非着儒衫戴青衿者,不能明白圣人之言何其贵也。

    小伙计闻言可高兴毁了,一拍手跳脚道:着啊!相公老爷到底是文曲星下凡,见识真真不凡!

    要是都是相公老爷这样的明白人,纵然我们世翰堂月月亏空,心里也舒坦些。

    可外面那些人说不明白哇!

    我们东家偏还不许我们多嘴,只说就算是寻常相公老爷们,荷包里也不宽裕,还是让他们去旁的书坊买书去吧。

    今儿这老大娘非要买书,照小的的意思,卖给她老人家一套得了。

    可我们东家却非说,何苦来哉,不如让老人家多留些银子养老。

    他自己倒贴进去几两银子,去外面买了套十三经,送给老人家。

    真真是没法儿说啊!

    就你多嘴!

    一直羞愧不已的林诚,喝斥了伙计一句后,干笑着对众人道:诸位乡贤,小子实话实说,这家书坊,真真就没指望过它赚银钱。

    不过碍于祖训,一直开着。

    原也不是为了咱老百姓买书用的,家祖曾得乡侯爵,酷爱读书。

    这书坊原也是为了勋戚子弟所开,只是后人不肖,不善经济之道,也就任凭其没落了。

    张元闻言皱眉道:不是只卖着儒衫戴青衿的么?怎么成了勋戚子弟了?

    他虽是文官出身,可对勋戚子弟却是发自心底的不喜。

    林诚忙解释道:张相公莫急,我话还没说完。

    卖给你们儒生,自是按原成本价卖的,一套八两,不赚什么。

    可卖给其他人,一律三倍价格,二十四两!

    原是指望能靠这个维持收支平衡,没想到这一亏空,就是六七十年。

    到后来,也就再没指望卖给他们了。

    他们不识货!

    这话张元等监生就太喜欢听了,国子监内也有勋戚子弟在读,可对那些傻大黑粗的傲慢蠢货,张元等文官子弟真真是深恶痛绝。

    心情好,也不愿再耽搁太久,道:林东家能有此见识,也算不凡。

    既然张某出面了,也不愿让林东家违逆坚守了近百年的祖法,不如这样,我个人出银子,买一套十三经,送与这位老人家,全其一家慈孝之心,如何?

    好!!

    围观百姓闻言,登时爆发出叫好声来。

    各式各样的夸赞声,汹涌而来。

    这一刻,张元自觉好似已经骑上御马在朱雀大街的御道上夸功了。

    不过林诚却忽地面色涨红,激动道:罢了,连张相公这素不相识之人,都能为这老大娘解囊相助,我这书坊东家又岂能吝啬?

    我都亏空了几十年了,不差这一个,豁出去了,这套书,本书坊送了!

    大不了,下个月只吃馒头不吃菜!

    说罢,对身边苦着脸的小伙计喊道:邱三,去!取一套上好的十三经来,送给老人家!

    另外,再欠你三月月钱。

    哈哈哈!

    围观百姓都被这一对东家伙计给逗乐了,那坐在地上的老妇则慌忙道:我有钱,我有钱!

    林诚不等张元开口,就道:老大娘,你的银钱留给你自己使吧。

    虽说如今我家也家道中落,不富裕了,可我到底还年轻,还能做事,你老却不容易

    我帮不了太多,只能送你一套书,就当这灯节节礼了。

    话刚说完,就见小伙计抱了一个不小的书箱走来。

    老大娘,你拿的动吗?

    伙计愁眉苦脸问道。

    那老大娘来了精神,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激动道:我年纪虽大,可一直在家种着田,有的是气力。

    我给你银子

    伙计虽想要,可看了眼板着脸的东家,到底没接,只道:老大娘,快家去罢。今儿我要收了你的银子,满城百姓都得骂我是刁奴!

    左右小的我吃住都跟着东家,欠仨月月钱就欠仨月月钱吧。

    老妇还想说什么,被哄笑的众人齐齐劝走了。

    等老妇背着书箱,从人群让出的道上离去后,林诚对张元拱手道:事了了,诸位相公们诸位乡贤们也都去忙你们的大事去吧。

    再堵着路口,一会儿长安县衙该来人问话了!

    嗤!

    百姓们还没散开,监生队伍中传来几道嗤笑声,个个面色自矜。

    哪个衙役敢来问他们的话?

    张元拱手道:这位林东家与我们年岁相差不大,虽未进学读圣贤书,却极敬我等着儒衫戴青衿者,又经营此等别致书坊,也算是同道中人。

    今日林东家仗义疏财,解人危难,全人孝悌。

    此事皆因吾等而起,又怎能眼看林东家陷入困局而无动于衷,只吃馒头不吃菜?

    此非孔圣子弟所为也!

    难道吾等还不如林东家知礼?

    最后一言,是对身后众多监生所说。

    张元在这群人中威望颇高,一呼百应,自然都笑道断然不能。

    张元呵呵一笑,道:正巧今日休沐,我出监便想买一套《四书集注,林东家,我张子奋可有资格买书?

    说着,他整理了番青衿儒衫,温文尔雅的笑看着林诚。

    只这一番气度,又引得周遭百姓满堂喝彩。

    张元张子奋之名,今日算彻底传了出去。

    纵然百姓不传,这些读书人自己也会口口相传。

    纵然读书人不传,世翰堂也会帮着去传

    林诚也极上路,拱手道:张相公乃真正读圣贤书之辈,自然有资格。

    张元哈哈一笑,回头道:诸位同窗,尔等可有需要买书者?

    此等佳事,岂能少得了我颜雨峰?

    我朱希周亦不甘于后!

    一道道名号自报而出,也引来民众一次又一次的道彩声。

    能在国子监读书的,都不会是傻子。

    即使有智商不高的人,那他的出身一定足够高,也就有足够高的眼界和见识。

    难道还看不出,用八两银子就能扬名的美事?

    这是最实惠的方式。

    而就在此时,街对面看着往世翰堂汹涌而入的国子监的学生们,倪二看向贾琮的目光,恍若在目睹神迹。




第五十一章 惊喜
    喧嚣热闹的灯节过去,大乾十年的新年,算是终了了。

    府衙开衙,百业开箱。

    无论官民,都开始了新一年的繁忙。

    而在灯节那日鼓楼大街发生的奇事,也随着众人口口相传,散播开来。

    都中诸多百姓,第一次听说了这家非着儒衫戴青衿者不卖的书坊,以为奇事。

    只是这种事,在寻常百姓耳中,不过是一个消遣的乐子,不以为意。

    二十两就能够让一家吃喝一年的时代,没有哪个普通百姓会花半年的银钱买一套华而不实的书。

    可此事在读书人耳中,却荡起了巨大的风波。

    有赞世翰堂数十年不易其志坚守祖制之风骨者,也有骂其哗众取宠不知变通者。

    更有甚者,有人将世翰堂之做法,与如今朝堂上日渐激烈的变法之事联系在一起,辩其是非对错,推波助澜

    使得世翰堂灯节一事,在朝野上下传播的愈演愈烈。

    也因此大名,不管是赞者,还是骂者,只要囊中稍微宽裕些,多半都会遣人去鼓楼大街,买一套非着儒衫戴青衿者不卖的书回来,看看到底如何。

    一时间,世翰堂的书,竟隐隐和着儒衫戴青衿者甚至与朝争挂上了钩。

    愈发扬名。

    在国子监中,即使有些家资不宽裕者,也宁可节衣缩食,省吃俭用,买一套世翰堂的书,以为雅士之余,亦标明身份。

    大乾开国百年,世风原本就渐起奢华,世翰堂的书,此时居然成了相互攀比的象征。

    而许多不学无术却多财之辈,为了妆扮身份,也愿意花费三倍的价钱,来买一套世翰堂的书来装点门面。

    如此一来,自上元灯节之后,短短数日里,世翰堂卖出的书,倒比之前数年卖出的还多。

    若非早先半月,贾琮就要求林诚倪二加大投入,将老底儿都投进来,刻板印刷,再加上之前多年的库存,世翰堂的书怕要供不应求了。

    至于有人在世翰堂,无心之下发现了《聊斋志异。

    初读之后便惊为天人,再度引起种种热潮,使得世翰堂之书,有洛阳纸贵之势,自不必再多言。

    然这一切繁华闹事,暂时都和贾琮无关了。

    在主导了灯节那场戏后,贾琮便再度蛰伏起来。

    并且郑重告诫林诚倪二两人:得意时莫要忘形。

    如今他们根基都太浅,任何的招摇,都可能引来灭顶的打击。

    尤其是在和朝堂变法之事产生瓜葛后,这是连贾琮都没有想到,也无法左右的巨浪。

    这个时候,闷声发财,缓缓积累力量才是王道。

    再有不知足,搞小动作,是祸非福。

    有了灯节的巨大成功,原本就对贾琮信服的林诚倪二两人,如今更是言听计从。

    对于贾琮的吩咐,自然无有不遵。

    原本和伙计邱三制定的一系列扬名奇事,也就至此按下,以免画蛇添足。

    如此一来,隐隐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世翰堂,竟又平稳的回落着陆,隐声匿迹

    荣府,墨竹院。

    正堂。

    淡淡晨曦的光束,透过窗纸挥洒进来。

    堂内熏笼里点着银霜炭,温暖中散着清香。

    身着一袭白衫的贾琮,坐于东侧临窗的桌几上,静神专注的读书。

    世翰堂的成功,对他来说,好似没能带起一丝波澜。

    生活也并没有起多大的变化,每日里依旧是读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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