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只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却似天塌地陷,日坠星沉。
看着与他遥遥对视的贾琮,曹子昂遍体生寒!
这哪里是一首决绝词?
这分明是一首绝命词!!
好歹毒的心,很歹毒的手段!
这分明是要让他遗臭万年啊!!
他才刚刚高中状元,他即将要与宰辅之家议亲。
就在他人生即将达到顶峰时,这个贾家庶孽,却用了如此一首词,让他万劫不复!!
吾与汝何仇何怨,尔竟如此歹毒,坏我清名?!
曹子昂绝不能认此罪名,因而怒声质问道。
其拥趸们也回过神来,纷纷厉声斥责:
小小年纪,歹毒至斯。
无中生有,嫉贤妒能!
旧党门徒,污害新党!
可恶之贼,心思狡诈!
一套套的罪名扣过去,让曹子昂心中稍安,却见贾琮站起身来,昂然而立,俊秀的不像话的面上,满满皆是冷笑,听他扬声道:
若是为自身政见能达于天下,为万民谋福祉,尔等纵然掀起党争,党同伐异,吾亦敬佩之。
然尔等竟为维护一背信弃义之小人,谄媚污蔑,枉顾事实,甚至还妄图颠倒黑白,吾深唾之!
是非曲直,黑白对错,尔等真不知耶?
为结党营私,尔等泯灭良知,实枉读圣贤书!!
曹子昂,鼠辈尔!哄骗杏花娘的赎身银子花销嚼用,高中状元之后,却翻脸不认人。为攀附宰相门第,更连杏花娘腹中骨肉都要抛弃。
此等丧尽天良之辈,尔等竟也助纣为虐?
这等妄人,纵然日后为官,亦必是残害苍生辜负皇恩的奸邪之官。
望尔等心存良善是非,好自为之!
一番厉斥后,不等对手反击,贾琮一甩琵琶袖,大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后会无期!
只告诫尔等,但凡还有一丝天良未泯,就不要为难杏花娘。
有何伤天害理之伎俩,只管朝我贾清臣而来,我一肩担之。
莫要让天下英雄,笑尔等无气量!
说罢,大步往杏花亭外走去。
宋华舒敬刘玘卢璇等七八个旧党一脉的好友,并四五个中立派,但被贾琮所说服的进士,紧随其后,一起起身离席。
看到这一幕,曹子昂肝胆俱裂!
虽然离去之人只有三分之一,但可以想象,根本不用多久,他曹子昂的大名,就会随着这阙《赠杏花娘,传遍神京,传遍关中,传遍整个大乾!
新党如今的确势大,可在外省,各地举子乡绅,没有一个不骂新党的。
往日里他们还没有太好的突破点,如今贾琮这阙词,却给他们送上了最好的绞索。
就连京中,今日未能赴琼林宴的二甲进士三甲进士们,也必然会推波助澜。
文人相轻乃是天性!
几乎可以预料到,他这位新出炉的今科状元,连选官还未结束,就要遗臭天下了。
而且,连累新党魁首宁则臣被骂,他的出路
曹子昂此刻眼睛都成了血红色!
只是面对贾琮这阙词,他连反击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怎会写出这等鬼斧神工的文字来?
这让他拿什么来反抗?
文人,终究还是以文为本。
文斗输了,也就丧失了底气。
不止是他,其余诸多新党一脉的进士,也无不面色戚戚然。
谁也没把握做出一首诗词来,将这首《赠杏花娘打压下去。
一时间,就连平康坊的花魁,也都纷纷抹泪,竟要散场了。
那阙木兰花令,对她们心中的震撼和触动更大。
她们不似寻常青楼女子,她们均是才色双全的花魁,理解的了词中深意。
对她们而言,这阙词分明是字字血泪。
因而离场
见此,曹子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树倒猢狲散!
大事去矣!
唯有乌广元还有些清醒,他三两步走到主位,大声喝道:子昂,你就任凭那贼子这般污蔑于你?你何时抛弃过杏花娘?!
如今杏花娘就在这里,你与她说明白,也为你证清白!
曹子昂闻言,身子一颤,登时回过神来。
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
是极,他还没到山穷水尽之路,只要杏花娘改口,他就有翻身之机。
而贾琮,则会成为坏人清名的恶贼!
曹子昂心中大喜,感激不尽的看了乌广元一眼后,就要往末座走去。
然而正这时,就见一身着宫妆的侍者,急步赶来,宣告了芙蓉公子的话:
请赠杏花娘词的词人与杏花娘入芙蓉园紫云楼相见,另外,本届芙蓉榜魁首为《赠杏花娘词人。
此时,贾琮等人刚出杏花亭,正好听闻此言。
根本不用人往回喊,贾琮就折身返回,先对侍者拱手一礼后,对杏花娘道:好姐姐,我年纪太小,人微言轻,本欲回家请师长做主,护你一护,为姐姐讨个公道。
却不想如今有贵人愿为你出头,姐姐放心,负心无义之人的话信不得,可贵人的话,必然可信。
咱们走,找个能说理的地方去,总不能让姐姐落个人才两空,还让腹中孩子落个不清不白。
最后一言,对杏花娘的杀伤力堪称恐怖。
若只她受了委屈,她尚且能忍。
自此山高路远,再不相逢便是。
可是她却不能忍腹中的孩子,出生就成了不清不楚的野种
因而再无犹疑,不理曹子昂的深情呼唤,与贾琮和侍者一起前往了芙蓉园。
:被催怕了,加一更不是不想多更,多更多有钱啊,只是这本写的确实慢,存稿就几章,想多留点时间余地构思,质量为重,望体谅。
第九十四章 人情
启禀诸位公子,《赠杏花娘词人贾公子与杏花娘到了。
宫中侍者于紫云楼外通报道。
未几,又有头戴尖帽的侍女前来,先看了贾琮一眼,目光有些怪异,许是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位俊俏的少年郎,贾琮虽然看起来有十五六,但面色到底稚嫩,因而问道:不知公子今岁几何?
贾琮答道:今年十二。
那侍女闻言讶然掩口,又着实看了好几眼后,撂下一句小郎君稍等,就折身急急入内。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回来,目光中透着笑意,道:芙蓉公子请小郎君入内,小郎君年纪尚幼,不必避讳。
其实,里面群芳顶多也就大贾琮两三岁。
但女孩子本就显大,且过了十四岁,渐通人事后,就是大人了,而贾琮属于十四岁以下的,依旧是未成年状态
人家这般豪气,贾琮自不会忸怩,便与杏花娘一起登台入内。
大气恢宏的紫元楼,远比杏花亭要恢宏气派。
作为皇家园林,更有一股威严庄重之势。
莫说杏花娘的脚步越来越小,有些发虚,连贾琮都肃然了脸色。
不过他到底心态不同,还是宽慰杏花娘道:姐姐莫怕,并不是金銮殿,不会打板子的。
杏花娘闻言,以为贾琮许是认为最可怕的事就是打板子,当真孩子心态,心中想笑。
前方的侍女也回头看了贾琮一眼,贾琮对其灿然一笑,小侍女却直觉得有些头晕腿软
心中呻吟道:天爷!怎会有这样好看的小郎君
见此情形,若非自己处境十分悲惨,杏花娘险些笑出声来。
小侍女则面红耳赤的引着两人继续往内走,等行至珠帘前,里面有侍女再度通秉。
然后贾琮就听到一道微微沙质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小侍女又回头小眼神看了贾琮一眼,然后引着二人入内。
甫一跨过珠帘,贾琮就感觉到不知多少束目光一瞬间向他瞧了过来。
若他真是一个萌新少年,此刻非得面红耳赤腿软手抖不可。
可贾琮心脏何等强大,竟面不改色的一一回视了过去。
俊秀无比的相貌,再加上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澄清平静的目光,还有远比十二岁少年要高的身量,反倒让诸多书生们俏脸飞红起来,纷纷闪避他的目光。
直到贾琮看到了主座上那位,有些慵懒的倚在锦靠上的书生,与那双明亮的眼睛对上后,对视了足有好几个呼吸后,贾琮才垂下眼帘,揖礼道:贾琮见过诸位公子。
嘻嘻!
哈哈!
一阵窃笑声响起,一道道眼神又开始打量起贾琮来。
不过此刻诸人的目光,与先前又不同了。
如此俊俏的一个少年郎,还能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
真真可煞人哩!
咳嗯!
许是见麾下人马太过不争气,上首的芙蓉公子干咳了声,震慑住春心萌动的诸书生后,再看向贾琮,问道:就是你写的《赠杏花娘?
贾琮应道:正是。
芙蓉公子笑了声,道:你和曹子昂有仇?
一双修长的眼眸,细细盯着贾琮看。
贾琮摇头道:今日之前,从未蒙面。
芙蓉公子闻言,顿了顿,道:你不过十二岁,怎写的出这样的词来?
贾琮呵呵一笑,与芙蓉公子四目相对,道:有感杏花娘之遭遇。
芙蓉公子修眉一挑,道:若再请你做一词
贾琮摇头道:诗以言志,词以抒情。此情可为自己之情,亦可为她人之情,但终究还是要打动己心。
若强行而为,只能失于造作。
芙蓉公子闻言,微微颔首,又抬手看了看手中的纸笺,眸光流转间,渐渐明亮,她道:吾尝闻,都中近二年来出了一种新字体,被人称为清臣体。
此等书法,备受衍圣公牖民先生和大司空松禅公的青睐。
莫非,就是这种字体?
贾琮不卑不亢道:在下表字清臣。
众人听闻至此,一个个目光愈发炙烈起来。
芙蓉公子亦是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文如其人,字见根性。想来你也是今日第一次见杏花娘了?
贾琮点点头,道:的确如此。
芙蓉公子闻言,瞥了眼面色已经木然的宁羽瑶,心中一叹,目光终于落在了忐忑不安的杏花娘身上,道:杏花娘,你之前究竟与贾小郎君所言何事,让其做此阙词?
你可知,自此之后,纵然曹子昂身中状元,大乾官场,也再无他容身之处。
十年寒窗,悉数毁于今朝。
杏花娘闻言面色一变,眼中竟再度流露出不忍之色。
见此,贾琮代答道:也不尽然。只要曹子昂能够及时回头,迎娶杏花娘姐姐,善待其亲生骨肉,想来总有他翻身之日。
《左传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若是曹子昂不肯改,不愿娶一青楼女子为妻呢?
芙蓉公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贾琮道,眼神大有深意,好似看穿了贾琮的把戏般。
贾琮却不吃这一套,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心理战术,又或是叫上位者的心术罢了。
因而昂然道:若是如此,他便罪有应得!有何值得怜悯之处?在我看来,杏花娘姐姐比他可怜一万倍!
如果杏花娘姐姐能自己选择,她必然也愿生在诗礼簪缨之族,而不是在火坑里。
可既然命运如此,她又能奈何?
但她依旧不自暴自弃,辛辛苦苦攒下金银,一心只想寻个可靠的良人相伴。
纵然不能,也可为自己赎身。
却不料,所托非人。
那曹子昂自身清贫,又懒于谋深,便花言巧语哄得杏花娘姐姐将金银悉数赠与。
还不遗余力的为其扬名。
原是海誓山盟,约定待其高中后就归来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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