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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看着敢死营扎好营盘,布置好一系列的防守措施,秦风将剪刀与和尚两人召了来,告诉了他们两人自己将要亲自去一探虚实,两人也不多话,知道秦风这是通知他们而不是与他们商量,劝解的话是不用说的,眼下这种状况对于他们来说,是极为不妙的。而能担负起这个任务的,敢死营中除了秦风,也没有别人扛得起。

    最迟明天天明我一定会回来。秦风道:如果在我离开的这一夜里,敌人突然出现攻击我们的话,你们立即率部往回跑。

    知道了!剪刀点头。

    头儿,那你呢?

    老子一个人还用你担心!秦风翻了一个白眼。和尚,你他娘的别一根筋,这一次不是比谁砍得多,你砍不完的,只会将自己搭进去,一旦发现异常,立即跑,明白吗?

    明白了,头儿!和尚点点头。

    都去吧,今儿一夜,我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太平。秦风摸了摸脑袋,觉得阴风嗖嗖,大有不祥之兆。




第二十章:从雍都来的西秦军官
    纵身之间,秦风已经是弹身上了树顶,脚下微微一沉,树梢向下沉去,一弹而起,整个人便像是一个颗炮弹一般向前弹去,瞬间便去了数丈,再落下时,又是如此反复,如同一颗流星,秦风掠着树顶,径自向着前方奔去。

    他的姿式一点也谈不上美观,像那天在军营之中,昭华公主闵若兮的轻身功法,美则美到极矣,施展开来,便如凌波仙子下凡尘,但在秦风的心中,却只用了两个字来形容,装逼。

    秦风认为轻功最大的功能,便是用来逃命,当然,在历年来的战争之中,他的这种功夫,也助他多次逃脱了杀身之祸。疾如奔马,快如流星,这便是秦风对自己轻身功夫的追求,当然,施展这样的轻身功夫,是要以深厚的内息为基础的,快固然是快了,但内息的消耗也极大,不过现在对于秦风来说,最伤脑筋的便是内息过多,一天天的快要将他撑爆。事实上,他也觉得离自己砰的一声炸成碎沫也差不了多久了,假如在这之前,自己还没有想到解决办法的话。

    真到了那一刻,说不得当真只能散功了,然后跟着舒疯子去当一个药僮,但那是自己想要的么?

    心中有思,气息稍微有些紊乱,脚下便转来了轻微的树枝断裂之声,秦风赶紧收慑心神,现在想这么多干啥,车到山前必有路,到那时再说吧。

    这条路对于秦风来说,是极熟悉的,这些年来,他们就是沿着这条路打来打去,今天你来,明天我往,能设下埋伏暗算对手,也就那么几个地方,其它的地儿,大楚人也熟得很,想要设下陷阱,何其难也!大军前进,前有斥候探路,斥候后面是前锋,再往后才是主力,断后,想一股脑地暗算一支军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自己这一只只不过不到两千人的队伍,想要包圆了也不简单,更何况是对付一支数万人的大军。

    事先设个套儿让人钻那是不可能的,谁都不是傻子,最有可能的便是前有阻截,然后两侧大范围的迂回,但这需要大量兵力和极高的行军速度,否则也不可能实现,以西秦现在的兵员素质,装备,秦风深表怀疑。

    身形猛然定住,如同一颗弹丸,秦风随着枝条的起伏而上下弹动,前方,已经是照影峡了,那是最后一个可以容西秦人设伏的地方,但是,一切都很安静,自己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不可能有伏军,成千上万人的埋伏,不可能埋得过自己的耳目,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根本就没有埋伏。

    对于秦风来说,这本来应当算是一件好事,没有埋伏,他就不用狼狈逃跑了,但他的身上却是冷嗖嗖的。照影峡就算没有埋伏,但这里驻扎的西秦军队去哪里了?

    照影峡是西秦人扼守的一个重要据点,左立行以前不是没有想过打过照影峡去,因为一过照影峡,西秦人可就无险可守了,面对着装备精良的南楚人,他们可就乐子大了。但数次进攻,都在这里铩羽而归,秦风的敢死营,伤亡最惨的一次便是在这里。守在这里的西秦人,可不是那种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的那些家伙们,而是实实在在的西秦精锐军队。

    照影峡内,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原本应当灯火通明的峡谷却是死一般的安静,看不到营帐,听不到喧嚣,见不到人影。

    他们去哪里了?秦风跃下地来,脚步沉重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离着峡口百十步,他停了下来,因为从峡谷的深处,缓缓地走出来一个人。

    秦风眯起了眼睛。

    对方的脚步踩踏在地上,每一步似乎都让地面微微震颤一下。

    秦风,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来人停在了距离秦风十步开外,看着秦风,微笑着,一口白净的牙齿在月光下很是显眼。

    你是谁?秦风吸了一口气,以前自己所看到的那些西秦人,无论将官还是士兵,无不是有着一口大黄牙或者大黑牙,像这种将牙齿保养得白白净净的人,绝不会是来自西秦边军的人。

    我姓卞,叫卞正,从雍都来。来人看着秦风,专门在这里等你。

    我好像不认识你,我们有仇?秦风问道。

    我们卞氏一族,死在你手里的已经有八个人了。卞正冷冷地道。

    抱歉,死在我手里的西秦人太多,大到将军,小到士兵,实在不记得那么多。你是来向我寻仇得罗?秦风冷笑,你不怕自己变成第九个?

    我在这里等你,自然是因为我有信心。卞正笑了起来,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这里的军队不见了,为什么我一定会认为你会来这里?

    正想请教。秦风道。

    至于这里的军队去了哪里,我不能告诉你,你自己去猜吧,但第二条,我可以告诉你,你杀了我们卞家太多人,我们自然要研究你,这两年来,我们收集到关于你的情报,或者让你自己都无法想象,你的性格,你的武功,你的爱好,你的特点,也许我了解你比你自己所了解的自己还要深。

    秦风无聊地掏了掏耳朵,说得好拗口,无非你就是觉得能稳胜我,所以才在这里等着我来,对于你能料到我一定会来探探路,我表示佩服,至于能不能杀我,这得看你的本事,光说不练可是假把式,来吧,我还急着回去睡觉呢。

    这么急着来送死吗?还是你觉得能逃回去给你们的左帅报信?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秦风,今夜,你死定了,而你们的左帅,说不定死得比你更早。

    秦风的心微微一沉,卞正的话里透出一个信息,那就是,大楚的西部边军,只怕坠进了一个真正的陷阱。

    大言不惭!秦风反手握住背上的铁刀,西秦边军的战斗力,这些年我已经领都得过多了,想要一口吞下我们左帅亲率的部众,当真是梦还没有醒吧!

    铁刀一寸一寸地拔出刀鞘,月光映照其上,血色微微荡漾。

    好刀!卞正赞道。

    本是一把普通的刀,不过以血养得久了,自然就有了一些杀气。秦风冷冷地道。你会是第九个。

    难得的自信,难怪让我们的边军屡屡吃苦头,不过今夜,你注定是死路一条,我告诉过你,我来自雍都,我是大秦雷霆军的一名校尉军官,这一次围剿你们左帅的可不仅仅是大秦边军,雷霆军来了一半,由李挚李大帅亲率。怎么样,现在你还这样有信心吗?卞正笑着看着秦风

    秦风心中一凉,雷霆军,西秦的皇帝亲军,怎么毫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李挚,西秦的军事统帅,如果他当真出现在落英山脉,只怕左帅这一次当真要吃大亏了。



第二十一章:一刀两断
    取下后背之上的铁刀,秦风慢慢地将刀拔出刀鞘,月光如水,照在黑沉沉的刀面之上,一丝光芒在刀面之上游走,竟然发出轻鸣之声。

    你一人在此等我,自然是极有信心的,为何还要说这些话来乱我心神?看来你的信心并不足啊!秦风抬起头来,看着对方,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非也,不是没有信心,你见过猫捉老鼠么?猫逮着了老鼠,又怎么会一下子就将他咬死呢,自然是先要好好的调戏一番,这样才有足够的快感啊!卞正大笑起来:秦风,我们对你的了解之深,是你无法想象的。自五百年前,大唐第一宗门南天门品评天下武者,为武者划定级别,从此以后,武人便有了一个区分境界高下的标准,对于你,我们有着准确的评价。之所以是我出现在这里,便是因为我能稳稳地战胜你。

    是吗?秦风冷笑。

    就你本身而言,只不过有着五级武者的实力,不过如在军中,与你的士卒配合,你的确能有着超水平的发挥,甚至能发挥出六级甚至七级的实力,不过单打独斗,你可就真上不得台面了。卞正微笑着道:而我,卞正,却有着七级的实力,你说,是不是能稳稳地战胜你?不然为什么不是别人在这里等你,而是我呢?

    如果这个所谓的级别划分真得百分百准确的话,那这天下的武者还打个什么劲啊?大家一人拿一个南天门分发的牌牌,彼此碰面的时候亮一亮牌子,高者胜,低者负,岂不是天下太平?高远大笑起来,敢问死在我手里的那八个你们卞氏子弟,有没有比我高得啊?

    卞正脸上青气微微一闪,死到临头,却仍然牙尖嘴利,今天便让你看看,七级的武者,是如何碾压你的?

    空气突然之间似乎变得粘稠起来,刚刚还在耳边微微呼啸的风声一下子消失了,秦风抬头看了看天空,高悬于天上的一弯银月似乎变得有些不真实起来,与更远处的群山一般,竟然如同倒映在水面之上的一幅画一般,居然微微荡漾起来。

    高远心中微微一凛,怪不得眼前的敌人如此骄傲,他的确有着骄傲的本钱。身在军营的秦风极少与人单打独斗,更多的是指挥军队一齐抗敌,在战斗之中,他甚至还遇到过比卞正更厉害的西秦将领,但那是群殴,他所感受到的压力,远没有今天这样大。在军队作战之中,成千上万的士卒组合在一起,由军阵而形成的战斗力,并不逊色于一位高阶武者的能力,就像前几天,他仅仅用一百名士卒的合力,便挡住了左立行的那含怒一吼。

    但今天,他只有独自面对。

    西秦人对他的评价还是蛮准的,秦风一向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就只介入在五级到六级的水准之间,只不过因为所习内力的霸道,使他总能展现出超人一筹的战斗力,似乎他练习的混元神功,就是为战场所设一般。在战场之上,当混元神功的气息散发开来,内里所包含的凶戾气息,能刺激感染到身周的士卒,带动他们的能力上扬不止一个档次。

    不过西秦人失算的是,秦风的实力远不止于此,由于舒畅舒疯子的出现,他所炼制的药物,生生地将秦风的经脉,丹田扩充,使之内容纳的气息大大增加,而内力愈来愈强的秦风,在战斗之中并不敢全力发挥,因为一旦全力施展,他很担心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功力的反噬,那种让人的滋味,秦风可不想尝试。

    一想到功力反噬,自己在战场之上像个火人一般燃烧起来,成为照亮战场之上的一支人形火炬,秦风就不由得不寒而栗。

    以前作为敢死营的校尉,秦风面对的基本也是五到七级之间的武者,这个程度之上的对手,并不足以让他全力施展,相反,他结合士卒的力量,只需要拿出一半的实力,便足以稳稳地控制住形式,如果有更高级别的武者出现,己方自然也会有更高身手的将领出手,就像林一夫这样的。

    高远在战场之上的表现,给了西秦人一个错误的评价,而这两年来,战事不多,也让西秦人失去了进一步判定秦风实力的机会,按照常理判断,两年的时间,是不足以让一个武者出现脱胎换骨的变化的。

    肌肤微微有刺痛的感觉,那是对手在展开攻击,受到这一刺激,高远体内的内息立时生出反应,手中的铁刀一反之间黑黝黝的不显眼的模样,一泓秋水在铁刀之上来回游走,铁刀的鸣叫之声越来越响。

    秦风抬起头来,看着身前十步开外的卞正,与他看到的银月群山一般,对面的卞正也似乎很模糊,显得并不真实,肌肤之上的刺痛感愈来愈强,秦风抬腿,向前跨出了一步。

    就这样一步,他便简简单单的走了出来,眼前的一切恢复到了正常的场景,铁刀高举,秦风讥讽地看着卞正:技止如此吗?那你可真要成为第九个了?

    卞正震惊地看着轻轻松松地站在他对面的秦风,刚刚他施展的是族中秘技,使对手在一瞬间失去对方位的准确判断,断绝其与天地元气的呼应,以他七级的实力,应当会让不过五级的对手根本无力应对,最多也只能做到抱残守缺,稳守心神,被动地迎接接锺而至的致命打击,但秦风就这样轻松地走出了他的攻击范围,而且走出的时机是最要命的时刻,就在他刚要出手还未出手的一瞬间。

    心神受震,蓄集的全力一击受到影响,对面的铁刀已是迎头斩来。

    当头一斩,没有任何的花哨。就如同秦风在战场之上面对任何一个敌人一般,不管你是将军还是小兵,就是这一斩。

    卞正尖叫了一声,右手霍然扬起,当的一声,袖中寒光闪动,一柄剑出现在手中,架住了这一刀。

    身子骤然向后飘飞,刀上传来的力量大大出乎卞正的意料之外,纵然自己这一挡是仓皇之间的举措,力量不足平素七八成,但对手的实力显然惊到了卞正,他完全无法稳住身形挡住这一击。

    力量还是其次的,最为关键的是,对方刀上传来的丝线缕缕的灼热的气息,如同一条条细线一般,正无所不在的侵入自己的体内,所过之处,焚烧一切,竟然将自己的内气元力烧得一无所有。

    这是什么功法?卞正大惊失色。身前的秦风怒吼着弹身追来,铁刀斩动,追身一连数刀。

    当当当的巨响之声不绝于耳,卞正不停地后退,后背砸在树上,一株株大树从中折断,一连接了十数击之后,右手之上的长剑再也吃不住巨大的力道,剑身之上的蛛纹迅速扩大,啪的一声,在卞正惊恐的眼神之下,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

    死!秦风猛地飞向天空,头上脚下,手中大刀再一次迎头劈下。在卞正的眼中,这一刻,空中的秦风宛如一个火人,全身都在向外窜着金色的火焰,便如同在身上披上了一层刺眼的金甲,刀尚未至,地上已是尘土飞扬,无数的碎石,残叶,草梗尽数被激得飞扬而起。

    生死一刻。卞正低吼一声,双手合拢,身子向内蜷缩,当他再次展开的时候,身周尽然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气罩。

    避无可避,只能硬接,此刻,卞正的肠子都悔青了,对手的实力远超军方,还有家族给出的评价,他不是什么可以随便碾压的五级武者,他的功力远高过于他平时的表现。

    啪的一声脆响,秦风如同一个皮球一般弹起,身子越过了高大的树木,又向上冲了一段距离这才落了下来,一落地,秦风身子微微一个踉跄,体内内息犹如沸腾的开水一般翻腾,糟糕之极!

    秦风在心中暗叫一声,刚刚一击,自己几乎已经用尽了全力,对手实力实在强劲,自己根本就不敢与对手长时间纠缠,时间一长,体内的霸道内息说不定就会造反,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可真是毡板上的鱼肉了。

    只能速战速绝,但即便是这样,体内此时传来的那五内俱焚的感觉也让他感到难受之极,迅速地伸手入怀,掏出小瓶,掏出一枚药丸扔进嘴里。

    一股清凉迅速传遍了全身,全身犹如火烧的感觉逐渐褪去,秦风松了一口气,缓缓站直了身子,看向他的对手。

    卞正仍然站在哪里,他看着秦风,眼中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渐渐的,他的额头渗出了一丝血迹,血迹迅速地扩大,啪的一声,卞正一分两半,倒在地上,血雾弥漫,腥臭逼人。



第二十二章:我要去看一看
    喘息片刻,秦风这才慢慢地走到卞正倒下去的地方,看着一左一右躺在地上的两片尸身,早就告诉你,那什么级别就是糊弄人的玩意儿,没想到你还真信,七级了不起啊?还碾压老子,去了阎王老子哪里,去好好告南天门那些老不死的一状。

    卡正当然听不到了,不过他当真是死不瞑目,两片身体之上各一只眼睛,一直都睁得大大的,仰望着挂着一弯弦月的天空。

    秦风伸出手,在对方的腰带扯下一面铁牌,看着铁牌之上的铭文,果然是雷霆军的身份铭牌,其实只要看一眼这卞正一身的打扮,就知道他不是西秦的边军,西秦边军向来都是一群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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