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误道者
这句话一说,晁掌阁暗叫一声糟糕。
这丹药按理说是不可给灵兽服用的,不过这事其实可以临时找一个借口,只说是有真传弟子急用,也能推说得过去了,但这事万万不能自己开口,否则事后追究,自己麻烦就大了,可偏偏这些世家子弟平时行事横行无忌惯了,哪里会想到这种办法?
张衍不理封汲,只对着晁掌阁冷声道:人服之药,岂能予畜生分食?
你,你敢不给我用?封汲转头怒视着张衍。
张衍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当他并不存在,只是关照了晁掌阁一句,晁掌阁,各房各坊,丹药都有定数,少了缺了,你自担当。
说完之后,他拂袖就走。
你莫走!封汲大叫一声,手一抬,一道红光往张衍背后奔去。
张衍目光一闪,大袖一甩,一点青光飞了出来,众人也没看清楚是什么,那红芒就掉了下来,原来是一把通体红光的小斧,不过此时已经黯淡无光。
他心中一喜,这个封汲不过十三四岁,胸无城府,果然容易算计,自己只是简单挖了个坑,就往里跳了。
然而张衍表面上却佯作大怒,拿出唤命玉符一晃,道:门规有定,无故刺袭真传弟子者,杀无赦!左右蹈海力士何在?还不与我拿下?
第十三章 推波助澜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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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命玉牌一出,力士皆有元灵精血控制,当即有六名蹈海力士冲了进来。
封汲一听张衍喊出身份,也是一愣,但见蹈海力士人数不多,不禁胆气一壮,眼底飘过几丝不屑,不管对方是不是虚言恫吓,只要拿了丹药之后能杀出去谁也拿他没有办法。[br/>是以他非但不见害怕,反见兴奋,叫嚷道:各位师兄师弟,这人竟敢欺辱我六川四岛之人,不要顾忌,出了事自有苏师兄会替我们担待,与我抢了丹药再走!
这二十多人也是不怕惹事之人,闻言俱都一起鼓噪起来,各色法器飞剑纷纷亮相,向着这几名蹈海力士招呼了过去。
蹈海力士法力真元相当于一名明气二重修士,浑身上下元真入骨,如精铁锻打,寻常飞剑灵气皆不能伤,不过他们比之搬山力士毕竟还是差了一个层次,遇到法器却一样遮拦不住,顷刻间就三人被砸翻在地,生死不知。
更有许多人打的兴起,有几件法器同时向张衍招呼过来,不过在被他信手连破几个之后都是一脸心疼,不敢再找他麻烦。
此时谁都没有察觉到,张衍脸上那若有若无的一丝嘲弄。
他本可唤来搬山力士,可却偏偏只喊了六名蹈海力士出来,正是要给对方留有反抗的余地。
在他看来,一个封汲的分量怎么够?只是个小蚂蚁而已,这件事不求将整个六川四岛的人都拖下水,至不济要把封氏拉下泥沼,让他们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袭刺真传弟子,在亮明身份仍然围攻不止,视门规如无物,这所作所为这往大里说,简直等同于叛门了。
所以这件事闹的越大,对他越有利。
看看蹈海力士伤亡的差不多了,张衍觉得时机以至,唤命玉牌一召,便有三名搬山力士寻令而至,他们根本无惧那些法宝轰击在身上,走上前去,伸手一拍便打倒一人,顷刻间将这二十多人悉数拿下。
收了法器,将这群人用精炼过的绳索捆了,全部扔在堂下,听他们嘴里叫骂不绝,张衍又命人把他们嘴都给堵上。他则走到桌案边,取过纸笔,言简意赅写了一封书信,又唤来一名力士,给了他一只飞舟,叮嘱他将此信务必交到宁冲玄手中。
目注那名力士走出门去,他又看了一眼堂下那些望向自己的忿恨眼神,不禁冷然一笑,暗道:宁师兄,这出戏开始的桥段已经给你搭好了,就看接下来你怎么唱下去了。
张衍入上院后,一直为宁冲玄看好,并且以前者真传弟子的身份,一旦得师徒一脉认可,可预见将来必定是师徒一脉的嫡系中坚,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封商横插一手,将他扔去给了周崇举做徒弟,使得宁冲玄一番打算全都落了空。
要说这事宁冲玄和他背后的师徒一脉不恼怒是没可能的,只是他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发作,而袭刺围攻真传弟子的罪名,却已是足够用了。
而且当初争夺贝场时,宁冲玄坐视五名世家真传弟子被杀,其后追捕罗萧无果,于是杜,郑几家联合起来向掌门一系发难。
那时贝场刚刚从三泊湖妖处夺下,各方利益分配未定,诸多世家试图攫取更多利益,心有所图,亦是纷纷跟上,眼看有愈演愈烈之势,师徒一脉当机立断,将贝王真露送于杜氏开脉,又安排郑循提前开脉进入上院,底下又谈了几个密议,总算安抚了这两家,迅速将摆平此事,但仍旧免不了一些损失。
前番听周崇举所言,如今各方利益已经划分妥当,师徒一脉缓过手来,肯定是要找个机会还回去,而今日张衍却把这么大的把柄送到门上,对方没有理由不接。
退一步说,万一师徒一脉对此事真的置之不理,他退而求其次,取封汲一命,也能报这次被封商算计之仇。
无论如何,他是此事的赢家。
张衍一笑,正准备下令将这地下一众人关起来时,一个人却突然冲入了大堂,只听他气急败坏地喊道:谁捆的,谁捆的,快把他们放了!
张衍看了此人一眼,立刻认出了这个人的来历,原来是丹鼎院中仅次于周崇举的窦明,于是出言道:窦副掌院,何必如此大声,是我叫人把他们捆起来的。
你张,张师弟?
窦明皱着眉头,他勉强压住自己怒火,指着下方说道:张师弟,你可知这些人的来历?
张衍若无其事地说道:自然知晓,六川四岛真传弟子的亲族罢了。
窦明怒道:既知他们来历,还不把他们放了?难道你想惹祸上身不成?
张衍不禁冷笑,道:惹祸上身?他们刚刚竟敢袭刺于我,我看放了他们才是惹祸上身吧?
听闻其中有此缘故,窦明也是一怔,随即咳嗽了一声,换上了一副较为缓和口气,道:张师弟,些许小事,何须放在心上?他们都是真传弟子的亲族,岂能真做出戕害同门的事情?不过是个误会,且眼下你也教训过了,我看放了吧。
张衍一挑眉毛,道:怪了,窦副掌院怕六川四岛的真传弟子,难道就不怕我这个真传弟子么?
窦副掌院一愣,顿时有些语塞,在他眼里张衍确实比不上这些人,被发配来丹鼎院的有何前途可言?
可是张衍得罪的起,他却得罪不起,要知道,德檀阁直接为他所辖,将来难免会找自己的麻烦,心下盘算了一遍,上前低声道:张师弟,你可知道那只灵兽却何来历?那是苏奕昂豢养的灵兽!他可那是五大姓之一的秦阳苏氏的弟子。
张衍淡淡道:凡间尚有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因为他是苏氏弟子就可以不守门规,就可以随意袭刺真传弟子了么?
见苏氏弟子的身份吓不住张衍,窦明急道:苏奕昂并不如何,只是他乃是苏奕鸿的胞弟,张师弟应该有也所耳闻,此人平素最为护短,若是开罪了他胞弟,说不定会改日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师弟可别躲起来。
苏奕鸿?
张衍想了想,这个苏奕鸿倒的确是好大名声,往日在下院时,也曾被艾仲文反复提及。
据说人在母胎中就被灵液滋养,玉药蒸煮,由他母亲耗精血日夜孕育十六年而诞,一出生便是灵光聚顶,开脉之身,脉象乃是上上少阳之脉,如今修炼三十八载,已经是化丹高手,在玄光境界时便有斩杀化丹修士的战绩,的确不是个简单人物。
不过实力再强又能如何?
张衍冷笑一声,他一个人还能与一家一门的势力相比么?他今天整得这些人哪个人背后没有后台?
他敢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底气!
身为真传弟子,居然被一群小辈连番袭击,法理何在?门规何在?上下尊卑何在?
除非凕沧派今日就散伙,否则明面上必须站在自己这一边,维护这份规矩法统,否则此例一开,变得真传弟子人人可以袭杀,门派岂能长久?
今天他拿住道理,裹挟大势,正是洪流滚滚,势不可挡,顺之者生,逆之者亡,任他苏奕鸿如何厉害,岂能与他背后大势相抗衡?
若是此人识相那还罢了,若是没有眼色,冲上来不摔个粉身碎骨,也要让他撞个头破血流。
是以任凭窦明接下来怎么说,张衍都是一概不理。
窦明见始终无法说服他,最后也是放弃这个打算,他冷嘲道:张师弟不听规劝,我阻不住你,望你过些时日还有这身硬骨!我就眼不见为净了!告辞!
张衍拱拱手,道:窦师兄好走,不送。
窦明一走,张衍拍案而起,道:左右力士,将这些人全部用云阳金锁锁住,丢到地窖里关好,不许走脱一个!
张衍袍袖一拂,踏出德檀阁大门,驾起飞舟,往周崇举居处飞去。
未出半个时辰,他就到了鱼船,待见到了周崇举之面,他便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周崇举听后,略一思索便明了他的用意,哈哈一笑,道:师弟此举虽是针对封氏而去,不过却必须要将那六川四岛的一众世家拉下水,不然目标太小,师徒一脉可无法中攫取足够好处,我问你,此事你有几成把握?
张衍想了想,道:六成。
六成,嗯,不错,不过恐怕火候还差了一分,此事成败在于上下一起发力,我且助你一把。周崇举抚了抚胡须,道:掌门近日正好有事倚仗于我,我出面为你去讨个公道,他必会顺水推舟,卖我个面子,成事可能当在八成以上。
张衍神色一动,拱手道:如此,就仰仗师兄了。
周崇举温言道:师弟何须客气,你可是今日要回洞府了?
张衍点头,道:本来也只是装装样子,今日既然已与封氏撕破脸皮,何必在此多留?且他们下来也自顾不暇了吧?
周崇举赞同道:你说得不错,门中弟子禁私斗,这事一出,也无人会在这个时候来为难于你,就算那些小辈没眼色,难道那些老家伙还看不明白么?此刻你回去正是好时机,你需得抓紧时间提升修为,毕竟这才是根本。
师兄说得是。张衍顿了顿,又道:前日观师兄著述,发现师兄的炼丹术神妙无方,我深研了一番,感到受益无穷。
周崇举听出张衍话中之意,不禁面露喜色,道:你有兴趣就好,就怕你不在乎我这点小道,对了,你且等等,他回转里侧,出来之后拿了一瓶丹药,道:此是我为配合修炼炼丹术炼制的丹药,你都拿去吧。
张衍接过丹药,点头谢过,便与周崇举告辞。
走出鱼船后。他望向天空,暗道:封商,我已出招,你如何回应?微微一笑,法诀一掐,飞舟腾空而起,回转灵页岛去了。
:今天回来晚了,第二更可能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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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气海初化 明气一重
叔祖,张衍是不是疯了?他居然敢将六川四岛真传弟子的亲族二十多人一起抓起来,难道他就不怕得罪这些真传弟子,难道他就不顾忌这些人背后的世家大门?
初时听到张衍有这番举动时,封臻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六川四岛,虽说并不是什么大姓巨室,但是联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况且被抓的人中间还有一名是封氏嫡系弟子,张衍此举简直是胆大妄为,肆无忌惮了。
封商却是轻摇大扇,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臻儿你还是看不明白啊,此事张衍是已自身为支点,撬动师徒一脉与我世家争斗,在还没有决出胜负前,师徒一脉必定保他无事,此时谁敢出头?是以他看似疯狂之举,实则却是安然无恙。
封臻却又不解,道:那之后呢?难道他不在凕沧派中待下去了么?难道他就不怕日后我封氏,或者六川四岛找他麻烦?
封商双手枕在脑后,半眯着眼道:那也是一年半载之后的事情了,那时的局势嘿嘿,谁又说得准呢?
一年半载?封臻吃惊道:哪需这么久?我听闻族中正在联合另几家交好的世家向师徒一脉施压,而且掌门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举动
封赏却是讥笑道:愚蠢之极,以为师徒一脉之引而不发是因为顾及我等世家力量么?那是他们嫌我们这几家肉太少,吃不饱啊!掌门正是要你们这些不辨眼色的人一个个都跳出来,他们好一网打尽!
封臻震惊道:我们世家之间不是彼此休戚与共,共同进退么?难道掌门这么做,就不怕引起公愤么?
封商连连摇头,道:师徒一脉此次拿住正理,只针对六川四岛和我封家而来,且并没有从根本上侵夺我等世家的利益,明眼人绝不会与我们陪死,说不定还早早盼望我等被削弱,好跟在后面分一杯羹。
世家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相互之间也是矛盾重重,只在师徒一脉损及了他们共同的利益才会起来抗争,如前次宁冲玄坐视五名真传弟子被杀,这就引起了他们共同的恐慌和不满。
但是这一次却不同,师徒一脉很明显只是针对封氏和六川四岛而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何必来趟这趟浑水?不跟着咬上一口已经算不错了。
围攻真传弟子,这个罪名不小,不自思悔改,还妄图将师徒一脉反压下去,我看封氏此次恐是要元气大伤了。封商目光连闪,沉声道:张衍此计毒辣,翻手之间,不但借势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顺势坑了我封氏一把,果然是个好对手。
封臻这才发现封氏看似还有还手余地,实则已然深陷危机,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走下座椅,俯身下拜,道:侄孙求问叔祖,此事该如何化解?
封商看了他一眼,神色淡然道:办法自然是有的,让封汲乖乖受死,一刀杀了送去‘正清院’,再派人前去安抚张衍,这样一来,便能提前斩断此事,不让师徒一脉有向我等发作的机会。
封臻双目大睁,道:如此,岂不是仍要丢掉我封氏族人一条性命?大大伤了我封氏的颜面?
封商嗤了一声,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留人不留财,留财不留人,依我看来,以封汲一人性命使家族免去一番损失还是划算的,要知张衍此计毒就毒在无论此事结果如何,都是在我封氏脸上甩了一巴掌,面子总是要丢的,何必再死攥着不放手?
封臻在地上了拜了一拜,道:多谢叔祖赐教,我回去之后会向族中长老禀明此事,望他们早作决断。
封商缓缓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封臻犹豫了一下,又恨声道:只是张衍此人太过可恶,不知叔祖是否有法可以除了他?
封商手中大扇一顿,目光,道:当初我引张衍拜入丹鼎院之下,又岂会没有后手,只是眼下还不到动手的时候,需等待时机,
这叔祖可否透漏一二?
封商笑而不答,看封臻还想再问,他索性往榻上一躺,把扇子往脸上一遮,道:睡也,睡也。
封臻无奈,只得拜了几拜后,退了下去。
五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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