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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误道者

    他在这里等待,而梁栋被从山门中抬出,顿时让这几日沉沉欲睡的诸派弟子兴奋起来,感觉好戏即将上演,这个消息没有多久也传到了还山脚下的两派弟子耳中,原本来势汹汹的气势顿时为之一挫。

    :这是昨天的一更。




第十三章 荡云峰上争天门(四)
    当夜,广源派和南华派在荡云峰山脚下寄宿,虽然已经是人定时分,仍旧处处挑起高灯,将周围一片连绵屋宇映照得如同白昼。

    主宅大堂之中,广源派这次前往苍梧山参加法会的五名入门弟子正聚集一处。

    大弟子文俊坐在上首,他长相儒雅,美须及胸,有长者风范;他的左手坐着二弟子沈静岳,是五人中的智囊,他外貌俊秀,一身白衣道袍,使人望去便觉一股脱俗出尘之气。

    文俊右侧,分别是三弟子张贞和四弟子姜玥。

    而五人中排名最末的齐轩则在大堂中走来走去,他怒火高炽,指着架榻上躺着的两名被张衍打伤的弟子大骂,道:你们几个不是平时自诩身手了得,即便遇上陈枫也敢一搏么?怎么今日如此窝囊?

    这两名弟子都是羞愧万分,不过此时已是伤重不能言,而唯一完好的那名弟子更是因为畏斗而被关押起来。

    沈静岳轻轻一笑,安抚道:齐师弟莫急,我已派人出去打探,等问清此人虚实,再做计较不迟。

    沈静岳之父是广源派五名长老之一,齐轩对他颇为敬畏,听了这话,不敢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仆从把这两名弟子带了下去,自己退到了一边坐下。

    文俊手抚长须,叹了一声,道:可惜林氏虽然答应我等条件,但郑循此人虽说性格软弱,倒也颇不简单,居然将所有入门弟子都聚在一处偏殿中,如今像要得到确切消息却也难了。

    沈静岳点头道:溟沧派大弟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师兄且耐心等候,相信不多时便有消息传来。

    半个时辰之后,那名负责打探消息的弟子终于回来了。

    禀告诸位师兄,打听清楚了,拦我去路者名为张衍,是凕沧派下善渊观记名弟子,据说此人在蚀文一道上颇为了得。

    文俊讶然道:张衍?从未听说过此人。他转过头,向坐在下手的三弟子张贞问道:张师弟,是你们张氏族人么?

    张贞体型臃肿,脸圆肤黑,听到文俊问话,他勉力起身回答,道:三大张氏名谱我尽皆知晓,年轻一辈中绝无此人。

    文俊沉吟道:溟沧派诸多入门弟子不见踪影,却派一个记名弟子出头,这是何意?

    沈静岳微微一笑,道:不足为奇,乃是以下驷击我上驷,以中驷击我下驷的打算。

    文俊点头称是,其余在座三人也纷纷出言,沈师弟所说在理。

    沈静岳目光一撇,见那名打探消息的弟子似乎欲言又止,便出言道:可还有事未报?

    那弟子犹豫了一下,道:我在山上另有听闻,说张衍此人不但善解蚀文,且推演时无需动用竹筹,也不知是真是假

    沈静岳闻言若有所思,他扭过头向身边一貌美妖娆的女子问道:姜师妹,你怎么看?

    姜玥淡淡说道:以讹传讹,虚张声势而已。

    齐轩更是不屑,讥笑道:若有这手段,早可赢得莫师弟,何必多费一番手脚?姜师姐说得不错,此人多半是虚词夸大。

    沈静岳却面色一肃,道:不然,此人既精通蚀文,又非世家出身,许是下院三位‘守’字辈观主新收弟子,能得上师看中,那必定也是资质极为出众,虽说溟沧派暂且无人能胜过莫师弟,但师弟我以为,此人纵然不如莫师弟,亦相差不远,诸位万万不可小看。

    齐轩不假思索地开口,道:不若将莫师弟唤来

    沈静岳断然否决,道:不可,溟沧派正是作如此打算,莫师弟一走,天门道上无人阻拦,必定先我一步上得峰顶。

    看到姜玥投来的不满目光,齐轩顿觉汗颜,知道自己出了昏招。

    此时,门外脚步声响起,五人一起抬头看去,见两名仆役将受伤的梁栋扶了上来,只是他的神色略微有些不安。

    沈静岳从座位上站起,他阻住梁栋试图行礼的动作,缓声道:梁栋师弟,你莫急,我只问你两句话便可,与你邀斗的那张衍在技击一道上究竟实力如何?

    梁栋想了想,道:沈师兄,据我所察,张衍此人只是招狠力大,但是后劲不足,如有人能挡下其前三招,定能将其击倒。

    沈静岳点点头,又问:张衍身侧可还有他人相助?

    梁栋摇摇头,道:不曾看见。

    好,师弟下去好好养伤,勿为此番受挫忧虑。

    沈静岳又宽慰了几句之后,挥了挥手,将内心忐忑不已的梁栋送了下去。

    他在大堂上来回踱步,在场诸人都知道他是在筹谋对策,都不敢出声相扰。

    片刻之后,他站定脚步,抬头道:张衍此人,明明擅解蚀文,却以技击示我,可见其盼与我等文斗,我等自不能令他如意

    他转头道:齐师弟,南华派催促紧迫,你此刻就安排王师弟上山邀战,务必要今夜一战克敌!

    齐轩脸现兴奋之色,大声道:好,师兄,我这就去安排。他兴冲冲跑了出去,两侧张贞和姜玥对视一眼,也起身告退。

    三人走后,文俊突然一叹,脸上不复先前那般沉稳自信,怅惘道:不知此番彻底得罪凕沧派,究竟是对是错?

    沈静岳苦笑道:我广源派原本就是玄门小派,今日我等有用,南华派用我等为马前卒,若我等无用,则弃之如敝履,南华派适才传信过来,命我等两日内解决此人,登上荡云峰顶,我派眼前有覆亡之危,急需南华派庇护,是以虽然凕沧派势大,此刻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文俊也是面现黯然之色,他知道沈静岳为什么这么说,广源派原本就是小派,一直依附南华派生存。

    上院中修为最高者也不过是两名化丹长老,而这次广源派为争夺瑶光贝湖,弟子死伤惨重,就在上月,又接连陨落十二名明气期弟子,三名玄光期弟子,虽然抢下了贝场,但是整个门派可以说已经伤筋动骨,元气大伤了,如果不是和南华派一名长老交好,早已被他派吞并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他们不得不充当南华派的急先锋。

    沈静岳长叹了一声,道:自从三年前陈枫在南华派上击败我两派弟子后,三年来没有一名世家弟子愿意投入我派,而南华派入门弟子有三游仙,荡云七子,十六闲客,溟沧派更是号称‘二十八上真’,可笑我广源派入门弟子竟只有五人,今日已全在此处

    说到这里,连连咳嗽了几声,原本红润的脸上泛起一股苍白之色。

    文俊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道:沈师弟,你伤愈未久,且莫太过劳累。

    沈静岳却不理会,自顾自说下去:莫师弟为我门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童,可为了门派荣誉,此次孤身犯险,在天门道上阻住凕沧派一众弟子,看似风光,实则危机暗藏,但他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文俊手腕,道:哪怕凕沧派再强,我等也唯有奋起一击,好教南华派不轻易弃我,如此,我派才可继续苟存下去。

    文俊缓缓点头,目光中露出郑重之色。

    丑时,荡云峰头山门。

    在山石上打坐的张衍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一个人正一路往地门道上走来,到了山石下,对方一抱拳,道:可是凕沧派张师兄?在下广源派弟子王烈,欲登峰顶,特来向张师兄讨教。

    张衍看了一眼,发现这人气息凝练,上下浑若一体,神态沉稳,而且站在那里自有一股气度,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他从山石上跃下,拱了拱手,道:请!

    这里声音也惊动了也正在山道旁偏殿中打坐的艾仲文,他连忙起身,急步走出殿门,待看了这个王烈一眼后,他面色不禁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言提醒,那个人已经抢先向张衍动手了。

    张衍只觉眼前人影一晃,王烈看似壮硕的躯体居然已经欺到了近侧,霎时,一股沛然之力传来,竟然压的他呼吸为之一滞。

    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也是一拳击出,砰砰两声,双方都各自击中了对方胸口,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又不由互相望了一眼。

    王烈微露讶色,刚才明明是自己先一步动手,可是张衍居然能先一步打中自己,并借力向后退去,令自己那一拳徒劳无功,这份眼力和在力度上的把握简直不像是一个专注练气化元的修士。

    张衍的眼神中也是流露出一股凝重之色,因为在刚才,他感受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对方居然周身元气澎湃如海,只是一拳就震得他半身发麻,幸好他提前发现,当机立断改击为推,否则立时就要受伤。

    这时,不远处的艾仲文出言道:张师兄小心,这王师兄是一位‘扛鼎力士’!

    哦?

    张衍目光一闪,上下扫了一眼对方,这就是扛鼎力士么?



第十四章 荡云峰上争天门(五)
    扛鼎力士?

    乍听此言,王烈却大笑起来,道:‘扛鼎力士’乃是用秘药培炼,金砂灌体,玉液溶身,天星锻打,非大门大派不能为之,在下何德何能,哪里来那么好的造化。

    见艾仲文面现疑惑,王烈得意洋洋的一把扯开上身衣物,只见无数扭曲弯转的蝌蚪状金色符箓烁烁而动,爬满了他的背后前胸,山道的空地前一时间金光灿灿,霞映生辉。

    艾仲文面色一变,低呼道:金纹符书?

    王烈傲然一笑,道:不错,正是我广源派的金纹符书!

    艾仲文看了看张衍,嘴唇翕动,眉宇中现出了一丝忧色。

    金纹符书是研磨过的五行神沙用秘法药液浸润,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掺入灵贝玉液,再七七四十九天制成金墨,由法力高强的仙师一笔笔在受法之人身上画出金阙符箓,如此一来,可将此人的修为生生拔高起码一筹。

    由于同样使用五形神沙,气息相近,所以艾仲文会将他误以为是扛鼎力士一流。

    王烈目光转向张衍,他神情暂且缓和了几分,开口道:张师兄,你如今修为不过只是‘凝元显意’,在下借助符书修为已堪比‘元成入真’之修士,身坚若铁,骨壮如象,血似奔河,气力是你两倍有余,与我对阵,你绝无胜算,但我见你在技击一道上造诣非凡,你我拼斗起来必是两败俱伤,不如你就此退去,我也不为难于你,你看如何?

    先前互换了一拳,王烈看出张衍也不是易于之辈,虽然自身实力在张衍之上,但是真打起来未必有十分胜算,所以心中并不想和张衍死斗,能够和气收场那是最好不过。

    张衍听了他这番话,先是一怔,随即放声大笑。

    王烈感觉似乎受到了羞辱,恼火道:你有甚好笑?

    张衍收住笑声,双目直视王烈,道:门派荣誉系你我与一身,岂能以游戏视之?王师兄竟妄想以言语退我,岂非可笑?

    王烈眼角一跳,有心反驳一时却找不到措辞。

    王师兄,原先我还当你是个人物,可是我适才发现,你对敌没有必胜之念,没有必破之意,更没有必杀之心,你又何谈胜负?

    张衍声音越来越大,语声中自有一股一往无前,风云卷荡的气势,王师兄所言不过激起我心中死斗之念,你若想闯过此山门,除非自张某尸身上跨过,今日局面自是有进无退,唯有背水一战!看拳!

    张衍说完之后一声暴喝,一步踏出,地下石砖咔嚓一声被他踏断,仿佛惊雷乍起,带着无双气势瞬间跨过丈许空间,一拳直直轰了过来!

    王烈先被张衍几句言语说得又愧又恼,冷不防对手突然出招,他一时间张衍被气势所慑,不免心慌意乱,手足失措,竟比梁栋还要不如,匆忙间不知是进是退,只是勉力伸手挡在胸前。

    须臾间,张衍已然窜到咫尺之内,他一拳打出,正中王烈手臂,却如撞上了一堵厚墙。

    张衍目光一厉,王烈的确力大,匆忙之间居然没能即刻突破,但此等大敌,自己只有一击机会,此时已经万万不能后退!

    他额头青筋暴起,调集全身内气齐聚一拳之上,务要一击建功!

    就在他周身内气一空,体内虚荡的时候,腹下丹窍骤然一开,元气如潮水般奔涌出来,腹内热气蒸腾,如煮沸汤,只觉有浑身上下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想要宣泄出去。

    张衍又是一声大吼,硬生生将这一拳打了出去,用力之大,竟然凭空发出了一声爆音。

    砰!

    一拳之下,王烈臂骨断折,前胸内凹,口中狂喷鲜血,双脚离地而起,仰面向后栽去。

    张衍身形跃起,不待王烈落地,一把扣住颈脖,膝盖顶住对方小腹重重撞向地面,再顺势将其压在身下,接着一拳又一拳轮番猛砸其头部,初时王烈还举手招架,后来意识逐渐散乱,丧失了抵抗,只闻砰砰击打之声不绝于耳。

    山道石板因为与王烈后脑与反复撞击,竟然被砸出一个碎石小坑,可以想见张衍用力之大之猛。

    打到最后,王烈气息奄奄,张衍犹不放心,又将他四肢关节卸脱,这才缓缓站起,却发现虽然只是片刻交锋,自己背后竟然已是汗透重衣。

    这一系列变化艾仲文看得目瞪口呆,平时张衍一派温文儒雅,没想到暴起伤人时却凶烈无比,宛如扑食猛兽,就连站在一边观战的他也感觉到身体僵硬,冷汗涔涔,看着已经人事不省的王烈,他忍不住颤声道:师兄,同道切磋,何须如此?

    张衍不以为然地说道:艾师兄,需知打虎不死,反受其害!今次我不伤他,他必伤我!

    前世末日世界,明明对手已经重伤垂死,却因一时疏忽又被逆转翻盘的例子简直举不胜举,他哪里敢粗心大意?宁可多费一番手脚,也不愿给对手留下哪怕一丝机会。

    艾仲文勉强接受张衍解释,只是刚才张衍暴起发威时的景象仍然令他有些不适。

    张衍看了看此刻满脸鲜血,气若游丝的王烈,心中暗呼侥幸。

    王烈真正实力远在他之上,先前所说两者差距一点也没有夸大。这样一个对手,的确难以对付,不过张衍久经杀戮,心志何等坚韧,不会因为对手强大而贸然惊惶,而是一直在寻找机会。

    接下来王烈那番话则是让他窥到了一丝破绽,他察觉到这人心志不坚,没有取胜**,不仅如此,许是受人派遣而来,心中还畏战惧伤。

    张衍搏杀经验丰富,当即用言语撩拨刺激对方,暗中调集全身力气,偷做准备。果然,王烈被他说了几句话后就心浮气躁,吐息不纯,这一丝微妙变化立刻就被他捕捉到了,利用这一机会果断出手,一举将王烈就此拿下。

    然而在击倒强势对手时,他却也另有收获。

    刚才出拳的一瞬间,他感到体内丹窍骤开即合,那股溢出的元气在体内来回鼓荡,奔腾之势宛如江河,仿佛立时要破体而出,幸好他在之后的反复出拳中才渐渐消散。而令他惊喜的是,虽然这股元气散失了大半,但却发现最后剩下的那一丝元气却比之前更为精纯凝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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