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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画风不对[大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水晴
    苏妧离开了祠堂之后,就回下榻的地方,杨宜歆正等着她回去一起去看李蕴。

    李蕴居住的地方,在洛阳的东面,洪水泛滥淹没了道路,可李蕴住的地方很幸运并未被波及。但洪水发生的时候,为了避免有意外发生,县府还是派了人来将李蕴和她所收留的一群孤儿接到了避难的地方。

    李蕴并未穿着道姑的衣服,一袭素色的常服,站在一群天真无邪的小孩中间,听到马车的声音,便回过头来,远远的便是看见自己的阿兄李震策马在前。

    李蕴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兄长,瞬间就泪眼盈眶。

    离开长安将近一年,她并未与父兄相聚,有时候想念父兄,可自己对未来的路尚且理不清楚,又何脸面去见父亲和阿兄?

    直到马车来到她院子的前方,李震座下的骏马在她院子的门前喷着气,而方才还在听她说话的孩子们都围在她身边,仰着头问她来的是客人吗?她才回过神来。

    “阿兄!”

    李蕴又哭又笑地跑上前,将院子的门开了。

    李震已经翻身下马,而坐在马车前的人李蕴也都认识,那是杨宜歆和苏妧的贴身侍女,冬青和藿香。

    她看到这一行人前来,顿时又惊又喜。

    杨宜歆已经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下来,飞快地跑了过去。

    “蕴娘!蕴娘!我来看你了!”

    李震:“……”

    李蕴:“……”

    随后由藿香扶下马车的苏妧见状,忍俊不禁。

    刚才还因为看到阿妹而心情激动的李震被杨宜歆抢了先机,心中既是无奈又是松了一口气,趁机平复自己方才几乎无法控制的激动。。

    藿香笑着小声跟苏妧说道:“太子妃,万泉县主的性子可真是一直都没变过呢。”

    苏妧笑瞥了藿香一眼,“多话。”

    而那边的杨宜歆已经拉着李蕴问东问西,弄得李震半天插不上话,只能默默站在旁边。

    苏妧看了李震一眼,然后忍住脸上的笑意,“万泉,你在做什么呢?李侍卫和蕴娘好不容易兄妹相聚,你让他们说会儿话。”

    一直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杨宜歆话音顿时戛然而止,她朝李震和苏妧两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看到蕴娘太高兴了,我从到了洛阳就想着要来看她呢!”

    李蕴看向正站在院门口的苏妧。

    她离开长安的时候,苏妧和李承乾还没大婚,当初他们大婚之日,普天同庆,她在洛阳也为他们高兴。

    一些时日不见,昔日那个总是面带笑容的少女已经成为太子妃,青丝高高盘起,穿着一袭淡樱色的常服,清艳无双。

    李蕴脸上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朝苏妧行了个礼,“见过太子妃。”

    苏妧:“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倒是我和万泉,招呼也没打就来打扰你了。”

    李蕴抬眼,恰好遇上苏妧那含笑的视线,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过去的那些事情早已远离,她对李承乾恋而不得的事情似乎也是前世的事情了一般。

    她迎着苏妧的视线,展颜欢笑。

    好像有很多事情,很多曾经留在心中的芥蒂,都随着这相视一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晾在旁边的万泉县主看着李蕴和苏妧相视而笑的模样,好像也被她们的好心情影响了似的。她低头抿着嘴笑,因为心情踊跃所以踢着足下的小石子玩,踢着踢着,一个力道没用好,小石子飞了出去,打在一个人的小腿上。

    李震的小腿猝不及防被一粒小石子打中,他默了默,然后抬眼看向杨宜歆。

    在场的人会做样事情的人,除了万泉县主就没有第二个。

    杨宜歆迎着他的视线,有些发窘,可李震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说她到底是有多无聊似的,万泉县主好像一路以来都在李侍卫面前出状况,出的状况有点多,难免会挂不住面子。

    万泉县主干脆恼羞成怒,先声夺人,凶巴巴的说道:“看什么看?不许看!”

    李震:“……”

    两人的动静惊动了苏妧,苏妧发现最近杨宜歆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好像横竖对李震都有意见。而且如今别人兄妹相聚,她们在这儿碍什么事儿?

    于是拉着杨宜歆到外面玩去,留下空间给这对兄妹。

    杨宜歆被苏妧拉出去,委屈巴巴地跟苏妧说:“李震看我的眼神,好像都在说我任性胡闹。”

    “可我哪有任性胡闹啊!我只不过是比蕴娘活泼一点好动一点,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巴拉巴拉。

    杨宜歆在苏妧耳旁说了一大堆,说的苏妧脑袋都有些发疼。

    没辙,太子妃只好切中要害,笑着问道:“私下带着贴身侍女离家出走还不算是过分,那什么事情才算是过分啊?”

    杨宜歆被会心一击,好半天没缓过气了。

    苏妧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问:“你哪来那么大的气性?我看李震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惦念上了,揪着不放?”

    杨宜歆鼓着腮帮,将苏妧的手拍下,默默的转身走了。

    苏妧看着她的背影,好气又好笑,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杨宜歆委屈巴巴,语气十分幽怨:“你对我不好了,我要去找蕴娘。”

    冬青连忙追了上去,“县主,您等等我!”

    ‘

    苏妧看着那一前一后的主仆,笑叹着摇头,这个横冲直撞的少女,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呢?

    目光拉回来,却看见在她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三岁左右的模样,圆脸,长睫毛,大眼睛,眼珠像是黑濯石一样。

    苏妧见他那可爱的模样,顿时笑弯了眼。这是李蕴收留的孤儿之一,她刚才远远的就看见他站在李蕴身旁,一边啃着自己的手指,一边歪着脑袋打量正在院门口的李震。

    苏妧笑着蹲下身体,双目跟她对视:“你看我做什么?”

    小男孩歪头咯咯笑,不说话。

    苏妧看着他的笑容,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么高兴吗?”

    而这时,小男孩看着苏妧背后,笑得更加欢快了。

    苏妧不由得回头,只见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一个穿着玄色常服的青年,俊眉朗目,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惊讶。

    小男孩哈哈笑着朝他奔过去,青年弯腰,将奔过去的小家伙接住,然后高高举起。

    小男孩被他高高举起,也不知道害怕,四肢在空中手舞足蹈,笑得更加欢快。

    苏妧见状,缓缓站了起来。

    藿香一脸戒备地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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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道:“你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做什么?”

    那青年将小男孩放下,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地看了藿香一眼,然后落在苏妧身上。

    “某在附近住了将近半年,如今才知道原来这条路竟然是有主不给人走的。”

    青年的声音有些低沉,透着磁性,很好听。

    藿香看他的目光落在苏妧身上,眉头一皱,上前挡住青年的视线,轻斥对方,“大胆!”

    青年闻言,不由得挑眉,他哼笑一声,牵着小男孩的手就走了。

    苏妧看他牵着小男孩要走,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位郎君,请留步。”

    那青年回头看向她。

    苏妧微笑:“这小男孩虽然看着与郎君颇为熟悉,但我方才看到他在我友人的家中,郎君这么一声不吭地将他带走,到时候我的友人找不到他,岂不是很着急?”

    “你的友人?”青年愣了一下,他低头看向小男孩,问道:“子庚,她是蕴娘的朋友?”

    小男孩挣脱他的手,咯咯笑着朝苏妧那边奔过去,转身,又歪着脑袋看向青年。

    青年:“……”

    苏妧:“……”

    苏妧低着头,看向那个小男孩,“你叫子庚?”

    小子庚不说话,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她,一个劲儿地冲着她笑。苏妧不会读心术,宫中虽然有个晋阳公主,可晋阳公主小小年纪便口齿伶俐、能说会道,跟这个爱笑的小子庚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的。

    藿香看了看前方的青年,又看向苏妧,轻声说道:“娘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万一太子殿下知道今天太子妃遇上了个陌生男子,还被人十分无礼地看了两眼,那就糟糕了。

    苏妧看着前方那青年十分坦荡的模样,一言一行,也不似是寻常人家的出身。从长安出来,她又岂会真的分不清楚何为世家子弟,何为纨绔子弟。

    她朝藿香笑了笑,“好,这就走。”

    说着,朝小子庚伸出手去,“子庚,你要跟我一起回去找蕴娘吗?”

    小子庚回头朝那青年看了两眼,似乎是有些不舍。但是在青年和回去找李蕴之间,小子庚显然选择了后者,但他并不朝苏妧伸手。

    他只是双手背负在后,小小的身板停着圆鼓鼓的肚子,仰头望着苏妧。

    苏妧有些意外,他既然好奇跟在她身后,为何又不让她牵手?

    小孩子的心思本就难猜,更何况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苏妧并不觉得尴尬,只是朝小子庚笑了笑,便转身回去。

    小子庚则是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后,不时还回头看那青年两眼。

    青年看着苏妧在藿香的陪同下离去的身影,忽然喊道:“娘子请留步。”

    苏妧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

    青年微笑着朝她作了个揖,说道:“方才失礼,某乃河东裴氏,敢问娘子贵姓?”

    苏妧愣了一下。

    藿香正要上前轻斥,苏妧却笑着抬手阻止了藿香的举动。

    她朝对方笑了笑,说道:“阁下若当真是河东裴氏,你我会有再相见的一日。”

    裴氏家族,声势显赫,苏妧又怎么会不知道?

    苏妧第一眼看到眼前的青年时,想到了她初见李承乾时的模样。

    少年英姿勃发,举手投足是尚未隐藏的锐气,难免显得有些轻狂。

    不知眼前这位自称是河东裴氏的青年,到底是谁?

    苏妧抱着看能不能起一下对方的底这样的心思,多问了一句,“敢问郎君大名?”

    青年:“某名行俭。”

    裴行俭?

    苏妧愣了一下,大唐初期,文武并重,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宛若天上星辰。具体有多少她也说不上来,但她知道有一名将裴行俭,出身裴氏家族,威震西域,大破突厥。

    苏妧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我姓苏,与李蕴是故人。”

    裴行俭得知苏妧的姓氏,又朝她作了个揖,“希望他日与娘子有缘相见。”

    苏妧想,若是其他的裴氏能不能有缘相见她不是很清楚,但这个河东裴氏,是必须会有缘相见的。

    她要帮李承乾争取到这个不世名将。

    苏妧朝裴行俭微微颔首,“失陪。”

    裴行俭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几个远去的背影。

    淡樱色的背影,长长的披帛绕着她的臂弯拖拽在地,在她身旁,跟随着一个侍女,而方才还被他高高举起的小子庚,正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后。走几步停下,回头看向他,然后又咧着嘴巴追上去。

    在回去李蕴宅子的时候,陪着苏妧回去的藿香神情十分懊恼。

    “刚才与万泉县主出来的时候,便该多带两个人的。”

    苏妧知道藿香在懊恼些什么,她今天因为要去祠堂看水疾的病人,所以装扮也随意,后来回去虽然换了一身衣服,可发型也并不是时下流行的成婚妇人梳的样式。

    苏妧:“没事,这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放心,既然是河东裴氏的子弟,大概也不是轻浮之人。”

    说起裴氏家族,好似世人都会对之产生好感。

    毕竟,那样源远流长的名声世家,声名显赫,历代都不乏状元之才。

    裴行俭更是文武双全。

    苏妧觉得人有时候真的肤浅,若她不是知道裴行俭此人,肯定会觉得方才那青年即便是河东裴氏,也断然不会这样另眼相看。

    她正想着,几人就已经回到了李蕴的宅子。

    如今已经是黄昏,也该要回城了。

    苏妧虽然看到了李蕴,但两人也并未交流什么事情。苏妧对李蕴此人,确实颇有好感,但两人的关系还是十分微妙的,因此也不必追求两人能有多少话聊。

    她之所以来,不过是陪着杨宜歆一起出来走走,也权当出来散散心。

    苏妧跟杨宜歆说要回去了,可杨宜歆却一把挽着李蕴的手臂,跟苏妧说:“我跟蕴娘许久不见,她不愿意跟我们回城,我可以在这里住吗?”

    苏妧:“不可以。”

    杨宜歆顿时神情很难过。

    苏妧叹息:“你的事情若是轮得到我做主,我才懒得管你。但你表兄不一样,你若是惹他生气了,你就做好接下来的日子都被禁足的准备。”

    幸好,万泉县主虽然总是任性胆大,好似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怕李承乾。太子殿下平时看着什么都挺好,一旦生气,却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要是她惹得太子表兄生气,回长安后她要被父亲和母亲禁足的时候,就再也没人帮她求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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