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狐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敛冬
路过一条小径时,旁边恰巧是一堵矮墙,墙上嵌着一道道冰裂纹的红木窗,窗外是一丛丛的暗黑的竹林。
胡黎耳尖,先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继而是女人娇媚的声音与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胡黎:别是撞上什么翻车现场了吧
“大人”胡黎实在没好说出回避的话来,一只单纯的小狐狸,哪里能听得出这些不和谐声音是什么。
还不待莫言说什么,那对翻车现场的男女主角倒是先察觉胡黎的存在。
“谁?”是一道浑厚的男声。
胡黎不敢再出声了,莫言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哟,这不是尊主大人吗?”那男人率先整理好衣服,从矮墙后一跃而出。
胡黎这才瞧清楚那人的模样,是个相当魁梧高大的壮汉,长相倒是一般,虎目圆睁,瞧着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
“哎呀,难得今日尊主大人竟会来这,可是来寻月姬的?”
那翻车现场的女主角竟是月姬!
胡黎震惊地瞧着眼前一身张扬红裙的女人,怎么会是月姬呢?她不是喜欢魔尊大人的吗?
“哎哟,死鬼,这么用力作甚,我的小腰差点要被你折断了!”月姬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又将男人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掰开。
“臭婆娘,一瞧见尊主大人就忘了自个是谁了?”那男人讥讽道,却是顺势将手放下,顺手又在月姬翘臀上摸了一把。
胡黎:打情骂俏什么的可以,动手动脚什么的人后做可以吗,这里有两只单身狗,麻烦关照下,谢谢。
莫言淡漠地扫了那两人一眼,后者默契的闭了嘴。
“大人,咱们回去吧?”胡黎扯了扯莫言的袖子,她觉得,还是别往里面走,万一一会又撞见什么,尴尬事小,长针眼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莫言使了传音术,除了胡黎外没人能够听到他说话,于是在月姬与那男人的眼中便是尊主大人一眼不发沉着脸走了,二人心中颇有点惴惴。
***
路上,胡黎见四周无人,便问道:“那什么,大人,方才那个男子是谁啊?怎么和月姬大人在一起?看起来,似乎与月姬大人关系十分亲密的样子?”
“他是十大长老之一的虎丘。”
“那,月姬大人与虎丘大人”胡黎欲言又止,作为一只纯洁的小狐狸,她是不是知道的有点太多了???
“魔族性淫。”莫言忽的止住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胡黎一眼,声线依旧淡漠,但听到胡黎耳中,不知为何,胡黎突然觉得脸热得慌。
胡黎:完了,她纯洁的小狐狸形象破灭了!
魔族性淫,故而对于月姬来说,她不是真心心悦莫言,她只是将莫言当做她的猎物,企图用她女人的魅惑来征服莫言。
尽管她尝试了数万年,却始终没能成功捕获这个猎物。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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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有话要说: 月姬:尊主大人,来啊,快活啊
莫言:蛇精病!
☆、身世之谜初现端倪
胡黎近日在魔宫中的日子过得相当舒适惬意。
莫言不喜身边有人随侍伺候,故而连胡黎身边也不允许侍从照应,一应的日常打理皆是莫言亲力亲为。
对此,胡黎初时还颇为羞赧不适,但违拗不了莫言,最后也只得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期间,月姬仍是每日点卯般的来寻莫言,或是出言挑逗,或是动手撩拨,总能擦着莫言的忍耐限度全身而退,看的胡黎叹为观止,对其佩服不已。
初来乍到,胡黎除却莫言那日带她出去闲逛,便再也不曾出去过了,一则莫言近日似乎颇有些忙碌,暂且顾不上带胡黎出去放风,二则胡黎孤身一人也不敢贸然出去,迷路事小,若是撞上十大长老,那想必是有她苦头可吃的。
说来,胡黎与十大长老结下的梁子倒是一场无妄之灾。
起因是莫言一时兴起带着胡黎去了魔族七日一次的朝会。
彼时胡黎听闻魔族竟也有朝会,好奇的不得了,莫言便顺手带上胡黎去了朝会。
胡黎没参加过神庭的朝会,对这朝会的概念大致停留在前世看的古装剧里头皇帝开的朝会。事实上,魔族的朝会与皇帝的朝会没什么不同。
莫言抱着胡黎坐在他的龙椅上,底下站着一片魔族的肱骨大臣们,为首的便是传说中的十大长老。
十大长老中除却月姬与虎丘早已见过了胡黎,其余八人只是对胡黎有所耳闻罢了。
当然,在今日之前,那八位长老对于胡黎是不屑的,在他们看来,一只小小的宠物罢了,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便也不值得放在心上,但在如此庄严的朝会上,竟让这小小宠物踏足,还与魔尊一同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们,这就不能忍了。
于是胡黎被群起而攻之了。
“敢问尊主,您携一宠物于朝堂龙椅上是何意?”
“如此庄严慎重的朝会怎能允许这等低阶生物踏足?”
“尊主大人可将我魔族放在眼中,可将我等放在眼中?”
“依臣之见,应将此低阶物种立时处之以正风气!”
朝堂上如同热油中落入一点水花,沸腾喧哗。一瞬间,胡黎便成了人人除之而后快的蔑视魔族威严,破坏风气的大坏蛋。
胡黎:00
“请尊主决断!”
莫言护着怀里浑身发抖的小狐狸,目光锋利如剑,沉沉的巡视了一番底下聒噪的魔族众人,不置一词。
转瞬间,大厅便安静下来,众人垂首,慑于莫言凌厉的眼神,不敢再多言。
除了十大长老。
“尊主这是何意?您要袒护这低阶物种?”
莫言定定地看着十大长老,他仍旧不发一语,但众人却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汹涌的魔力中听到了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孤说她有资格。”
她有资格坐在这龙座上参议朝政,没人比她更有资格!
十大长老满头冷汗的弓下腰,咬紧了牙关齐声应道:“是!”
——可恶,魔尊的魔力竟还是如此深厚,我等苦修数万年仍旧无法撼动分毫,竟连他释放的威压也抵抗不了!
见状,莫言将威压尽数收回,底下众人皆长吁了一口气,这才站直了身体,抬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胡黎:Σ( ° △°)震惊脸。
自此,十大长老便单方面与胡黎结下了梁子,将其视为不得不除的眼中钉,肉中刺。
***
虽然唯恐被十大长老逮着空子抓去剥皮抽筋,但日日困囿于寝殿内,胡黎也忍不住想出门闲逛放风。
这日恰逢莫言有事外出,胡黎便唤来一个仆从随行,
——她对魔宫仍是不大熟悉,得有人带路。
因着十大长老带来的生命威胁,胡黎也不敢走远,只在莫言寝殿附近转悠。
无意间瞧见莫言寝殿一旁的偏殿,那扇常年紧紧关闭的大门今日竟隐隐开了一条小缝,胡黎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不顾身后仆从的阻拦推门而入。
这间偏殿面积不过莫言宫殿一半大小,但里头却堆满了东西,小到杯盘餐具,大到屏风衣柜,一应家什应有尽有,且瞧着做工精致,用料上乘。
胡黎:原来魔尊大人是真不穷啊
胡黎在殿内闲逛巡视,越瞧越发觉得怪异,那些家具物什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头的花纹也不是时下流行的,还有好些瞧着像是女人用的东西,例如香包画扇,还有几大盒的女子首饰并几箱子的女子衣物。
魔宫中用得上这些饰品的也就月姬一人,但明显不可能是月姬,一则月姬住处不在这,二则以魔尊的个性,是不能允许月姬将她的物品放在他的偏殿中的。
况且,胡黎还在一众物什中找到一只豪华的婴儿床,月姬可没听说过有孩子。
目光一转,胡黎发现殿中的墙上挂着几幅画,她一一瞧了过去。
这些画中只有两个人,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与一名长相灵动清丽的女子,时而二人同框,时而独独只有女子入画。
胡黎仔细瞧了那画上的人物。
那玄衣男子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鹰鼻深目,长相硬朗冷峻,颇有威严,但望向女子的眼神却是深情而缠绵的。
那女子有一双灵动的眸子,琼鼻樱唇,嘴角噙着狡黠的笑。
两人或是相拥,或是相依,透出浓浓的情意,亲密无间的样子,应是一对情人抑或夫妻。
胡黎痴痴望着那画许久,不知为何,心中徒然升起一股亲切的感觉。
“阿精,阿精!”胡黎高声唤着门外的仆从,
——方才这仆从阿精阻拦不住胡黎叫她溜了进去,自己却不敢违禁进去,只好在门外等候。
阿精在门外应喏胡黎,却仍是不敢进来,胡黎无法只好出门。
“阿精,那偏殿里的物什都是谁的?”胡黎好奇地询问阿精。
“回小主子,那是前魔尊大人的。”阿精是个木讷的,胡黎问什么便答什么。
“那墙上画中的男子应是前任魔尊了,可画上的女子又是谁?”
“这奴婢不知。”阿精迟疑了一会才答。
胡黎觉着,阿精必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不管胡黎怎么问,她一律只摇头道自己不知。
胡黎气结,却拿她没办法。
至晚间,莫言归来时,胡黎忍不住询问:“大人,我今日无意发现偏殿中有许多家什,瞧着很有些年头了,”觑着莫言脸上没什么不悦的神情,胡黎继续道:“我还瞧见墙上的画里画着一男一女,他们,是谁啊?”
莫言看了胡黎一眼,道:“那是前任魔尊与他的夫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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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魔尊夫人?”胡黎在神庭也听说过前任魔尊焚祭的事迹,但却不曾听说他竟还有个夫人:“他的夫人是什么来头啊?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莫言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胡黎,声音淡然道:“他夫人乃是现任青丘国主的妹妹,青丘的帝姬涂山筝。”
“青丘的帝姬?大人曾说过,仙魔妖三族历来是死敌,他们二人的结合岂不是犯了禁忌?”
“确是犯了禁,最后的下场也确是凄惨。”
胡黎想起焚祭最后的结局是修为被尽数废去,封印在殷墟之中。可关于他的夫人却半点传闻也没有,便疑惑道:“魔尊焚祭被囚于殷墟,那他的夫人呢?”
“元魂破碎,消弭与三界之中。”
“啊?”胡黎闻言莫名有些伤感,又想起了偏殿中布置的十分温馨的婴儿床,又道:“那他们的孩子呢?我在偏殿中看到了婴儿车,他们是有个孩子吧?”
莫言却不说话了。
胡黎没能问到答案,很有些失落。她也不知怎么就是对魔尊焚祭与他的夫人涂山筝十分好奇,他们俩人间的爱情故事想必也是十分轰轰烈烈的吧。
这几日莫言总是早出晚归,胡黎独自在殿中无聊的很,便常常跑去偏殿,倒是叫她翻出了一个手札,里头没署名,胡黎猜测许是魔尊焚祭或是他夫人的。
尽管随意妄动他们的东西不大道德,尤其偷看人家的日记本,但胡黎忍不住好奇,仍是打开看了,才知道,原来是涂山筝的手札。
里头大致交代了两人的相遇相知相爱又相离的故事始末。
原来魔尊焚祭曾偷偷潜入仙界,不巧遇上了涂山筝偷跑出青丘,两人如同干柴遇上烈火,很快便爱的难舍难分,尽管知晓了焚祭的身份,涂山筝仍旧是义无反顾地随焚祭回了魔界。
彼时她隐藏了自己青丘帝姬的身份,两人曾度过了最为幸福美满的一段时日,哪怕后来她的身份被揭露,焚祭仍旧力排众议护着涂山筝。
焚祭有野心,他瞒着涂山筝攻打仙界,一开始势头很猛,一路高歌猛进,险些要攻破仙界的最终防线,但最后却被逼围困在殷墟。
攻打仙界那会,涂山筝已经有孕,她先时被蒙在鼓里,等她发现了些许端倪时,焚祭已经被围困在殷墟了,她决意去殷墟劝和,一面是自己的丈夫,一面是自己的家人,她不愿看到两者你死我活,于是便挺着孕肚去了殷墟。
后面的故事,手札便没了记录,但胡黎推测,大致是涂山筝前去殷墟劝和,中间应是出现了什么事故,导致涂山筝香消玉殒,而焚祭则被废除了修为,囚禁于殷墟。
至于他们那个孩子,许是未曾出生就连同母亲一起陨灭了。
看到这,胡黎心中戚戚然。
如果,当初焚祭不曾攻打仙界,此时他们的孩子应当已经平安降生了,一家三口只怕日子过得相当美满吧。
胡黎只觉心口堵得慌,她此时也忘了十大长老带来的威胁,孤身一人出了门,想要透透气。
***
虽十大长老对胡黎是除之而后快,但一只宠物不值得他们日夜蹲守在魔尊寝殿外伺机报复,也怪胡黎运气不好,恰逢几大长老从外头回来,两方可巧撞见了,那长老们一点没客气,上来就对胡黎下了死手,若不是莫言赶来及时,只怕胡黎真要命丧当时了。
虽被救下,但胡黎这回当真伤的不轻,初时醒着便呕了几口血,后面便昏睡不醒了。
莫言不得以给胡黎灌输了些魔力,他不晓得胡黎可受得住,他的魔力着实霸道了些。
但瞧着胡黎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只是灌下去的魔力如同泥牛入海,半点动静也没,莫言唯恐胡黎受不住,也不敢再灌魔力下去了,他看着胡黎昏睡的模样,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便着人好生照料着,他却去了一趟千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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