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谈情手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瑚图
赌坊谈情手札
作者:瑚图
卫渊从前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直到他遇见一个姑娘——刁钻任性,蛮不讲理。——但这是在人前,只有卫渊知道其实她脆弱又敏感,她也会哭,也会窝进他怀里轻声细语地撒娇。后来,什么男儿志在四方、天涯为家的念头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就想带着他的姑娘策马纵歌,共话桑麻。“愿如堂前燕,岁岁长相见”赌坊追债的X赌坊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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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赌坊谈情手札
作者:瑚图
文案
卫渊从前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直到他遇见一个姑娘——
刁钻任性,蛮不讲理。
——但这是在人前,只有卫渊知道其实她脆弱又敏感,她也会哭,也会窝进他怀里轻声细语地撒娇。
后来,什么男儿志在四方、天涯为家的念头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就想带着他的姑娘策马纵歌,共话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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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如堂前燕,岁岁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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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追债的 x 赌坊六小姐
注:本文原名《棠前燕》,现已更名为《赌坊谈情手札》。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种田文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岑宛棠,卫渊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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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崇安城地处东南,天高皇帝远,受中央朝廷的约束不多,又因是膏腴之地,水运通达,自古富庶。
崇安城富裕,城中人也会享乐,百十年前此地便遍布赌坊,后来崇安城富贾大商岑氏一脉也做起了赌坊生意,不仅赚得盆满钵满富可敌国,更是将崇安赌坊‘发扬光大’,不少富人、显贵千里迢迢远道慕名而来,崇安城一时之间好不风光。
岑氏赌坊传到这一代,少说也有百八十年,赌坊经营早就自成规模,不必老板岑大龙再多费心。只是随着崇安名气越大,来玩乐的人更多,也来的更远。
赌坊是和银钱打交道的,有人玩到兴起从赌坊处赊账是常有的事,这样签下的债契都是利滚利的收益,赌坊也乐得如此。从前玩乐的人大多还是城中人或是临近城镇的人,赌坊讨债还算便利,如今天下各地都有人前来,玩乐完拍拍屁股便走了,赌坊追债变成了岑老板第一大难题。
想过诸多办法,皆不如意。
岑老板慢慢也发觉这追债还是得来硬的,不狠厉一点这白花花的银子怕是追不回来。后来,岑老板经人介绍,聘来位能人,专职就为岑老板看场子和四方追债。此人功夫好,脑筋也转的快,走马上任不到一个月就为岑老板追回欠银八千余两。
此人名唤卫渊,外地人,年方二十四。
岑老板对卫渊很是满意,原本许给他的月钱是每月二十两白银——这已经算得上是很高,如今岑老板高兴再加上岑氏财大气粗,岑老板一拍巴掌,月钱涨到了五十两。
不仅如此,岑老板还送了座城郊的宅子给卫渊。卫渊为人孤僻,不愿与人来往,原本一直住在崇安城的客栈。
这一日,岑老板为了犒劳卫渊,特地在府中摆酒,宴请卫渊。
卫渊也不每日都外出讨债,闲着无事白日里就去赌坊替岑老板看场子。就算是岑老板宴请他,他也坚持待到了日头快落山,吩咐手下打点好一切才离开赴宴。
等到卫渊赶到岑府已经是日暮西斜,天边昏黄一片。
岑老板亲自出门迎接卫渊,领着卫渊和他两个兄弟往宴客厅去。
卫渊原本是不想来的,可耐不住岑老板几次来请,他自觉若是再拒绝恐怕显得有些不识抬举,自己能耐再大也不过是人家雇用的手下。
岑府真的是大,卫渊跟着岑老板一边走一边打量岑府——可谓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卫渊一时心下慨然,在岑府不愁赚不到钱。
岑老板设了三桌席面,尽是山珍海味。岑府人口多,为显郑重,岑老板的几房夫人、成年的儿子们,都露了脸。
按理说,宴请外男,府里未出阁的小姐是不能露面的,不合规矩。
但——岑府的六小姐宛棠天生就不是个守规矩的。
宛棠今日带着婢女去西郊踏青,回来的路上遇见有人在闹市变戏法,宛棠去看了个热闹才回来晚了,这时候府里人都已经用过饭了。
“爹回来了吗?告诉他一声我回来了,我还赶着沐浴更衣就不去跟他老人家请安了。”宛棠刚进了府门,一边用手在额角扇着风一边就对门口的小厮说,“再让厨房给我炒几个菜送到房里,累了一天早饿了。”
“老爷在松寿堂宴客呐,早几日就开始准备了,六小姐忘啦?”那小厮是个狗腿的,这位六小姐在老爷跟前是个得宠的,他见六小姐似是有点热一直在自己扇着风,赶忙凑上前去,用两只手上下给抖着风。
“宴客?”听小厮一说,宛棠才想起来,好像前几日是听爹提起过要宴请他新请来的‘高人’,但她今日光顾着玩,早忘了这茬,“这会子结束了没有?”
“没呢,估摸着也就刚吃上半盏茶的工夫。”小厮还是狗腿子似的给宛棠扇着风,却被宛棠抬手挡住了。
“我自己扇就行,用不着你。那我就去那蹭口吃的,不用告诉厨房另做了。”
宛棠说完,半个眼角都没留给小厮,抬脚穿过游廊就往松寿堂方向去。
身后跟着的两个婢女觉得老爷宴请男人,宛棠去不大合适,想出声阻止下,但一想到自家小姐那脾气,她想做的天皇老子怕是都拦不住,两个人相互望了一眼,摇摇头终是没人开口。
暮春将过,天气也开始热起来,松寿堂这会子门都没关,屋里头觥筹交错的景象就那么大剌剌地从门口漏出来。
天色渐渐开始黑了,宛棠身后是薄薄夜色,眼前却是灯火通明的会客厅。
“呦,好生热闹呢。女儿回来晚了,误了饭时,来这讨口饭吃。”宛棠前脚踏进屋门,后脚就赶紧给岑老板和岑夫人福了安。
“胡闹!”岑老板本来正喝到兴头上,和卫渊聊得热络,从天上飞的聊到地上跑的。酒喝得多,反应就慢了些,直到宛棠请好了安都站直了身子才看清来人。
“我请卫公子喝酒,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还有没有点规矩?”
方才宛棠音落,卫渊就放下手中酒杯转头看了过来。岑老板呵斥的话他一字没听进去,只看见眼前一个姑娘盈盈曲身行礼。不过转眼那姑娘便就起身。
卫渊要承认,眼前的是个美人儿。瘦削儿的脸,肤白如玉,朱唇开开合合语音轻快,眼角眉稍都带着笑,并非那种小家碧玉似的的婉约美,眼前这姑娘美得明丽,就像这薄薄夜色里轻轻摇曳的烛火,生动柔和。
这样明丽的人儿,却穿一身月白色,月白色暗绣栀子的丝绸上衫,下搭月白色锻地百蝶裙。头上也只簪着一支并蒂牡丹的钿金掐丝簪子,花蕊坠的是细碎红宝。清清爽爽,不过奢,也不显得小气。
卫渊读的书不多,但眼前之人,还是让他想起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我就是来用饭的,又不捣乱,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宛棠脸上笑容未收,眸光清亮。
卫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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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之人,眼前姑娘虽是生的好看,他也没留恋,看过几眼复又低头去寻他的酒杯了。
“卫公子见笑,这是鄙人的六闺女,今个出去踏青了。”岑老板还是没气糊涂,还记得把酒席上突然闯进来的人介绍给卫渊。
卫渊虽不是什么文人,但该懂的礼数还是不差,听岑老板这么说,赶紧起身,“卫渊给六小姐请安。”说到底在这岑府,谁是主谁是仆是一目了然的,卫渊拎的清。
宛棠哪知道这卫渊这么会做场面事,他站起身请安让她始料未及,只能摆摆手说不用。
岑老板招呼卫渊重新坐下,对着宛棠脾气就又上来了。
“你一个姑娘家,人前总这么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我这是……”岑老板大约是想说他这是宴请外男,但若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好像又不大好,显得他没把卫渊当自己人——毕竟他前脚才装模作样地拉着卫渊说了些掏心掏肺的话,虽然也就是虚情假意,但话已出口,总不能这么快就打自己巴掌。
岑老板转头看了看卫渊,语气支吾,没再说出什么。
“我知道爹要说什么,我又不像是府中姐妹。”宛棠这回收了笑,也不再看岑老板,而是转身往旁边一桌走,那桌坐的是岑老板几个成年的儿子和家眷,“我是个出过阁的寡妇,又不是黄瓜大闺女,有什么不能见的,再说不就只是吃个饭,我不往您身边去的,我就挨着哥哥们,吃完我就走的。”
岑老板有些动怒,手指着正往邻桌走去的宛棠,“你……”
“好了老爷,宛棠来都来了,就让她跟荣靖他们用了饭再去吧。卫公子还在呢,还等着老爷陪着喝酒呢。”
岑夫人见状怕父女两人吵起来,赶紧来说和,一边又给岑老板顺着气。
岑老板见宛棠已经在那桌荣靖旁边落了座,再撵她走反而是要让客人见笑了,索性由着她去了,转回头来拿起酒杯对着卫渊笑脸相迎。
“卫公子,你见笑了啊。她没规矩,扰了公子雅兴真是对不住,我喝了这杯替她给卫公子赔个不是。”
卫渊是客,岑老板是主,这话说的当然是客套话,卫渊也赶快端起酒杯,“不敢不敢,岑老板言重了,今日前来是卫渊叨扰了才对,岑老板如此款待,这杯实该是卫渊来喝。”
没人嫌钱多,但岑家家大业大,产业又何止是那区区几间赌坊,钱庄、当铺、染坊、绣坊、酒楼、茶山……岑家的产业遍布各业,那些赌徒欠岑家的银两岑老板当真就那么在乎?未必。纵是不还,岑家也垮不了。岑老板对卫渊如此客气倒不是真的多在意他,好像离了他这赌坊就开不了了一样,无非是为了个好名声。
岑家几代都经商,没人走仕途,也就没读书人,文化不高。但人一旦有了钱,什么都不短什么也不缺,就爱打起那附庸风雅的念头。岑老板如此看重卫渊,不过是想着日后有人议论起他来能说一句“是个识人的”,或是,“有眼光”。
这些,卫渊心里也都明镜儿似的。
那边几句客套话说过,几杯清酒入了肚,宛棠这段就过去了,复又推杯换盏热络起来。
宛棠落座后,接过婢女递过的碗筷,夹了一箸火腿给自己,忍不住回过头去偷偷看向卫渊那桌。方才她没来得及也没敢去细看,这会听见自己爹对那人如此客气,不免好奇。
“别看了,吃你的。”坐宛棠旁边的荣靖扒过宛棠肩膀,夹了鸭腿到她碗里,轻声提醒,“你今日确实没规矩了些,快吃完回去吧。”
宛棠没理他这话,又偷偷看了两眼。此人虽是坐着也能看出身材应该高大,不是匹夫一样的蛮壮,而是精壮。气度不凡,再加上听他方才谈吐,不像是寻常人。
“二哥,这人谁啊?”宛棠转回头来用筷子戳戳鸭腿,一边用筷子细细剥着鸭皮,一边低声问荣靖。
“卫渊。爹上个月请来追债的那个。”话说到这,宛棠就明白了,多余的都不必赘叙,卫渊这个月替岑氏赌坊追债的事她多少已有过耳闻,“多大了?还这么挑食。”
“那我不吃这皮嘛,又肥又腻。”宛棠皱起小巧鼻子,对荣靖吐了吐舌头,继续用筷子戳着鸭腿。
荣靖微微叹了口气,拿她能有什么办法,还是接过宛棠手里的碗筷,替她剥着皮。
宛棠笑嘻嘻递过去,“谢谢二哥,你最疼我了。”
“别谢了,以后这挑食的毛病还是得改改……”
“哦,好。”
宛棠答得心不在焉,早就忍不住悄悄又转过去看向卫渊。她原以为卫渊是个貌恶之人,光是看着便让人心生畏惧,再加上他功夫好些,才能让那些欠债之人乖乖还了银子。可今日一见却让宛棠心里纳闷,这人长得也不是凶神恶煞,到底是怎么追回那么多欠银的。想必此人是个道貌岸然的,看着正义凛然,实则攻于心计。
卫渊说话有分寸,不亏不满,聊得岑老板很是高兴。他眼睛只长在面上,自然不知道后头宛棠一直偷偷瞄他。
不过,从方才岑老板的话里,这姑娘什么来头他倒是已经知道了。
岑府的六小姐,年芳十八,是个命苦的,十四岁还没及笄就因着有婚约的丈夫被封了将军要上沙场匆匆过了门,嫁过去不过两年丈夫便战死沙场,留她一人守了寡。
那将军战死的消息刚传回来没两个月,就有前线附近镇子里的姑娘带着个襁褓里的婴儿去她夫家认亲了——说那孩子是她丈夫的。
不过这位岑六小姐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丈夫在沙场行军时就不是能伏低做小伺候公婆的人,来了这么个外室,这六小姐更是泼辣非常,闹得丈夫家里好一段日子不得安生。最后她丈夫家里没法子,只能把这位六小姐又‘退’给了岑家。
那时候,她也不过才十六岁。
从那以后,岑家六小姐的名声越来越差。刁钻泼辣的名头就这么落了下来。
这事整个崇安城怕是没人不知道了,卫渊到此不过一月余,就已经听说过了。
关于坊间对这位六小姐性子的形容,卫渊觉得,今日一见,外头那些说的,可能也没错。
这位六小姐确实不是那种温柔似水的性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写《宫都没了还斗什么》,轻松文风。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点进专栏收藏呦~
文案(暂定):
庄澜和陆深是人尽皆知的死对头。
两人各自服侍的主子在紫禁城里勾心斗角的争宠,各为其主的两人那叫一个水火不容,见个面都分外眼红。
可是谁想得到,宫斗还没斗完,这天下,宫变了。
林贵妃把女儿托付给庄澜,吴贤妃把儿子托付给陆深,于是两个人就这么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之下,在出宫逃亡的路上同行了!
这下好了,宫都没了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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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傻子也知道保命要紧,那能怎么办?握手言和吧。
☆、西府园
那日在松寿堂的宴席,宛棠确实没胡闹。用过饭她就起身和岑老板岑夫人欠了安告退,回自己院子里沐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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