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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谈情手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瑚图

    “所以讨债难不难还是分人,有的人守信,自己欠的钱不会不认,更不会拖着不还,可有的人分明有钱也不去还,还要死活赖着,就像李太守那样,家里大把的银子也不说主动还债,真是无耻。”

    聊了几句,便又上马赶路。

    原本一路无事,接近子夜,才起了变故。

    快到傍晚时三人还在马上,正赶着路,宛棠依旧是和卫渊同乘一骑。宛棠突然觉得不舒服,疼痛丝丝缕缕从下腹传来,脸色刷一下变白,手指捏紧,额头浮起细薄的汗。

    这是何兆,宛棠很快猜到。大约是她月事来了。平日她在信期没这个毛病的,而且按着日子也不该是这两天,想来是她这几日在二老板府上,天气炎热,她又管不住嘴,冰碗每日几份的吃,受了寒气。

    起初宛棠咬着下唇强忍着,这种事她不知该怎么向卫渊开口,但后来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才弱弱开口,声音细若游丝,有气无力,当真是疼极。

    “卫渊——”

    “怎么了?”卫渊闻声低头,看向被他圈在怀里的宛棠,他一直专注着前方,未曾发现宛棠的异样,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她面色苍白,立刻勒停了马,面露担忧,去捧她的脸,“哪里不舒服吗?”

    “我……”宛棠声音很小,有气无力,低垂着眉眼,“卫渊……”

    卫渊伸出手,握过她一只手在手心,“乖,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肚子疼……”宛棠微抬眼皮,又不太敢去看卫渊,耳垂已经悄悄红了。

    宛棠没有明说,但也许是心有灵犀,卫渊懂了。

    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卫渊加快了速度,没多久便赶到一处村镇,找了客栈住下,又去给宛棠要来了红糖水。

    宛棠喝过热水,觉得舒服了许多,倒头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睡之前没有吃过东西,宛棠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这会她也不疼了,便不愿吃客栈的饭菜,非拉着卫渊去街市上逛逛,寻些吃的。宛棠很少去街上的小摊位吃东西,但自从上次在青州吃过了刘记的面,她发觉街头巷尾里也有美味,这么久以来都被她错过了。

    落脚的小镇子不大,也没多繁华,但却是从青州回崇安的必经之路。街市也没多长,但小摊位还是不少,宛棠一处一处仔细瞧着,想选一个最想吃的。

    卫渊却不能这样闲心,从客栈出来他便觉得有些不对,他有功夫在身,要敏锐许多,这一路他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跟着她们。但他不敢声张,怕打草惊蛇,也怕会吓到宛棠,只能不停地用余光打量周围。

    等宛棠选好了摊位,卫渊查看了摊位的位置,要宛棠和他同坐在一边,而没有像寻常那样两人各坐在四方桌子的一边。他们的方向刚好背对着摊位,卫渊可以看到左右两边的情况。

    可这一会,却又不见什么异常,两边来来回回的看样子不过都是寻常路人。

    牛肉粉丝端上来,香味扑鼻,宛棠吃得津津有味,卫渊却几乎没动过筷子。

    “怎么不吃?你不饿吗?”

    “嗯,你吃。”

    让卫渊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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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到不对的,是她们回去的路上,路过一条小巷子时,有人影闪过。速度很快,宛棠都没看见,但卫渊却看得很清楚。若没有宛棠在,卫渊大可直接过去将人揪出来,熟强熟弱斗上一番便知,但如今他身边还有宛棠,不允许他这样莽撞。

    “怎么走这么快呀?”卫渊不自觉间加快了步子,他想快点把宛棠送到客栈,那里有春山,多少还能保护她。

    “我有点累了。”不是那么明显地加快速度,旁人若没有对照可能都发现不了,但宛棠是一直跟着他一块走的,他走得太快,她会不更不上,自然能够发现。

    可终究不能如愿。在离客栈只有几百米距离时,两人身后忽然闪出两个人,直直朝两人奔过来,手中还持着剑——

    若不是卫渊早有准备,又反应地快,在他们刚有动作奔来时,卫渊便一手搂过宛棠的腰身,把她护在怀里,又以极快的速度回身挡过那两人汹涌而来的长剑,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宛棠对这一切毫无察觉,直到自己被卫渊猛然搂过去,又看见两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才意识到危险来临,惊叫一声,环臂圈住卫渊的腰,以图让自己没那么害怕。

    “别怕。”卫渊感觉到宛棠双臂不自觉的收紧。

    这一段路上没什么行人,打斗起来不会有什么阻碍,但卫渊功夫不低,并没有真正打起来,只是交手了几招,便让对方生了退意,匆匆而逃。

    回到客栈,宛棠仍然惊魂未定,呆呆地坐在桌边。她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

    桌前是卫渊在和春山交代着什么,大约是要他去查看下这四周的话,但宛棠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只有方才险些朝她刺来的剑。

    “没事了,别怕。”卫渊交代完春山,也在宛棠身边坐下,把宛棠搂紧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宛棠半天才缓过神,面色不再苍白地毫无血色,但开口的声音仍有些哑。

    “卫渊,方才……方才我们……是遇上杀手了吗?”

    “……嗯。”卫渊不想吓她,但那场景真真实实地在她面前发生过,他又能如何辩驳呢?只好支吾着答了声嗯,果不其然,得到这个回答,宛棠的身子微微抖了下,“现在没事了,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宛棠点点头,小脑袋在卫渊怀里蹭了蹭,“我相信你。”

    过了许久,宛棠抓着卫渊的袖子抬起头,“可是卫渊,是谁要杀我们呢?会是谁呢?为什么要杀我们——”

    宛棠说着,嘴唇又抖起来,越想越害怕。

    是啊,是谁要对他们下此杀手呢?卫渊也想不通,他从前是没那么干净,但做事也算利落,按理不会留下把柄,况且也过了很多年了,不该直到今日才有这样的事发生。

    疑问也不止这一件,比如两个黑衣人是否是从青州开始一路就跟着他们了?若不是,他们如何知道卫渊三人在这里的……

    而且卫渊觉得他们两人并非是为了取他性命而来。

    “会不会……会不会是……”宛棠想到什么,深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卫渊,“会不会是我二婶和徐老爷啊——”

    “那天晚上,我们不是——不是撞破了他们的好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到底是谁要刺杀我们男女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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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身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宛棠仍心有余悸,辗转难眠,最后是卫渊陪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才渐渐入睡。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透,卫渊便把宛棠唤醒。

    昨晚遇上那样的事,此地自然不能久留,但昨天已经太晚,即便卫渊和春山可以不休息,宛棠也要休息的,何况她身子也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卫渊始终觉得那两人并非是取人性命而来。他们即便是用了剑,有意要刺过来,但那招式并不狠绝,他们也不恋战,见处在下风便匆匆而逃了,若当真为取性命,怎会这么轻易就逃了?

    那便是为别的。无论是为了什么,此时最紧要的都是尽快离开这里,早日回到崇安,才是上策。

    即便情势有些危急,卫渊在唤宛棠时仍然很温柔。宛棠睡眼惺忪,被人叫醒还有些不耐,微撅着嘴,见是卫渊在身边,不自觉就把身子往他那边靠。

    卫渊斜靠在床头,半边身子在床上,把宛棠搂进自己怀里。宛棠额头上微微一层薄汗,几缕青丝贴在额头,卫渊伸手帮宛棠理好,又去轻抚她的脸。

    “你一夜没睡吗?”宛棠这会清醒了些,自己的左手还握着卫渊的右手,想来他是一直在自己床前,未曾入睡。

    “没,也睡了一会,我没事。起床吧,我们今天早点赶路,要是困可以在马上睡。”

    卫渊扶着宛棠坐起来,刚好这时门外头传来春山的声音,“哥,六小姐,洗漱的东西我放门口了啊,现在没什么异常,我去买些早点等下带着路上吃。”

    春山不是多机灵的人,但也跟在卫渊身边很多年,遇见的事不少,倒是也能做到遇事不慌不乱。

    宛棠匆匆梳洗过,头发也没梳,随便挽了一下便上路。

    直到身下的马已经飞奔而出,宛棠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仿佛昨晚到现在都是梦一场。卫渊今日骑马的速度比平常要快,带起丝丝缕缕的风。

    宛棠仍旧在思索着昨日的人是什么来头,又是受谁指使。她虽名声不大好,但到底是姑娘家,素日里结交的圈子很小,也无仇家,她从自己这边能想到的只有自己的二婶和徐老爷,但那一晚她和卫渊没有久留,悄悄地走掉了,他们应该没有发现的。再者,即便发现了,也不至于为这事要闹这一出吧?

    宛棠的二婶出嫁前就住在姐姐、姐夫——也就是徐老爷家,两人这么些年暗生情素也不是不可能,唯一让人诟病的只是宛棠的二婶而今已经嫁人——但,也可能正是因为出嫁后并不得二老板宠爱才会萌生红杏出墙的念头。

    甩了甩头,宛棠不愿再去想这些事,她相信只要有卫渊在,他总会护她周全的。

    也不能真的日夜兼程,片刻不歇,人在马上还可以不停,但马总要歇的,不然即便赶路马也跑不快。

    春山牵着两匹马去附近找水源,卫渊便陪着宛棠。

    “今天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宛棠看着春山越走越远,他们走的并非是官道,而是土路,这一刻只剩她和卫渊两人,周遭显得越发空旷,宛棠攥住卫渊的袖子,面露担忧,“你说,他们还会找来吗?”

    “也许会。但你别怕,有我在。”

    “嗯。只是我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不图命,那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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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谋财了。”卫渊语气不见波澜,“我身上共有三万一千两的银票,这是一笔巨财了。”

    “可他们怎会知道你身上有这些钱——”宛棠忽然睁大了眼睛,想到了什么,惊地半天没说话,“有人知道的,难道——”

    “嗯,我想也是这样。”

    两人相互看了看,显然是想到一块去了。当然有人知道卫渊身上有钱,甚至还能详细地知道究竟有多少,每张银票的钱庄只怕都很清楚。银票拿给卫渊,这便是还了账的,但若有人不愿这么轻易付出这笔钱,那便会心生邪念——比如,把已经还了的钱再从卫渊那里抢回来。

    此举若能做到不被卫渊抓住把柄,那便真是妙计了。钱,确实是还了,债契或是被留下或是直接被撕毁,总归是已经没有什么效力了。若不留下把柄,钱被劫走,卫渊也没什么证据证明是被谁劫走,那便只能哑巴吃黄连,算做这笔账已经清掉,毕竟钱已经还了,是还之后在赌坊的人手上丢的。

    这个猜测没用多久便被证实。

    从崇安来时,是取道肃城去的青州,这次回来不必经过肃城,是直接回的崇安,路上有几个毕竟的地方。宛棠三人便是其中一处遭到了伏击。

    那时已经是从青州出发的第三天,还是早上,三人刚刚启程没有多久,离前夜落脚的镇子也并没多远。

    这一次不止两个人,足有十几个,不着黑衣也不再蒙面,从路旁的林子里突然突现,将三人团团围住。

    宛棠仍旧惊慌,不自觉将身子后靠,后背紧贴卫渊的胸膛,仿佛这样能让她没那么害怕。卫渊却像早就料到一样,十分淡定。

    本就只有三人,宛棠又手无缚鸡之力,劣势明显。但卫渊没慌,他在马上,俯视着站在面前的人——看起来是个领头的,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领头人开门见山,上来便说是打劫要钱。但语气里并不坚定,反而透着几分胆怯。

    卫渊反被逗笑,想着这李尚也忒过于爱财,为了两万两银子还特意雇了人要来截他。收回的银子自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但此刻若不还,一场争斗是免不了的,卫渊和春山两个人倒未必一定会输给这些人,但若要再保护宛棠,便没那么容易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通共只有三个人,又跑不掉,银票呢我先给你一半,剩下的一半等我们平安到了下个镇子,再给你,你看如何?”

    那人一听也笑了,得意洋洋的样子,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些人跟着卫渊三人一同赶路,他们没有马,全是靠走,自然不能让卫渊三人马骑得太快,一直到了晚上,也没行进多少,天色黑下来,卫渊是想择地休息,到那些人不肯,他们只想着尽快赶路,早点拿到钱回去交差,只怕李尚承诺过拿到这笔银子会分几成给他们。

    宛棠原本还抱着向路人求救的念想,这条路虽非官道,但也是青州到崇安比较常走的,必定会遇见其他赶路人。

    事实上也确实遇见了,但并没有机会给宛棠求救。从其他人看来,宛棠这一行人没有任何不妥,卫渊和宛棠的穿着——甚至是春山的,比那些人要好上许多,又是骑着马的,很容易让人以为那些人只不过是宛棠和卫渊的随从。

    于是,这一想法也只能无奈作罢。

    受制于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宛棠一向是说一不二的,还从未有过这般经历,但她懂得看清时势,依偎在卫渊身边,并不多言。

    夜色越来越深,已经看不清路时,那人才同意停下休息。他们轮流守着,生怕卫渊会借此逃脱。又派了两个人去捡树枝,夜色太深,他们守夜总需要些光亮。

    卫渊丝毫没有要逃的意思,在树下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便搂着宛棠坐下去。见卫渊这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心情很好,竟也和卫渊聊了起来。只是这一聊,却露出了马脚。

    “你能耐是大,但你们通共就这么三个人,还有个不中用的娇姑娘,我们兄弟十多个,你就乖乖听话吧,明儿到了镇子我们拿上钱就走,绝不再打扰你们。到时候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各走一边啊,哈哈哈。”

    “哼。”宛棠不满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小声嘟囔了句,“你们拿了钱记得滚回去告诉李尚,他这种人迟早会倒台的。”

    “李尚?什么李尚?”领头人还沉浸在即将‘暴富’的喜悦中,听了宛棠的话,下意识去接,很快意识到不对,那人又改口,“哦哦,李尚啊,行,这话我一定帮小妞你带到哈。”

    卫渊忽然警觉起来,他们不认得李尚——

    那边出去捡树枝的人已经回来,正愁于没有火源。

    宛棠静静地看着那些人折腾,直到她感觉到卫渊往她的手心里放了些什么。她身子一顿,却又不敢如何,怕那些人会看出异样。宛棠用手指去触那颗小东西,只有红豆大小,不知是什么。

    “饿了吗?”卫渊低头去问宛棠,赶了一天的路,都没吃什么东西,但这一路都提心吊胆,她根本顾不上饿,本想着说不饿,但忽然想到此刻在她手心里的那颗小小‘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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