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谈情手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瑚图
宛棠抬头看去,卫渊面色平静,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揣测了下后,试着答:“我……我是有点饿了。”
卫渊听了回答一笑,回身去找春山要吃的。宛棠也松了口气,她应该是揣摩对了卫渊的心思。
“去问问他们用不用?”
春山把东西送过去,他们起先很警觉,不肯用,大约是怕卫渊动什么歪心思在里面投毒。只是他们也饿久了,又见卫渊三人也正吃着,便更饿了。
那领头人忍不住饿,也跟着吃起来。总不会他们也在自己吃的东西里下毒吧?
吃饱喝足,那边火仍没点起来。这时卫渊才慢悠悠看了春山一眼,所有想法,尽在这一眼,就看春山能不能领悟。
“哦,哦——瞧我这脑子。”春山一拍脑袋,在胸口里摸了半天才终于摸出个火折子,“我这有火折子的。”
春山把火折子递过去,“我这人没见过世面,都给吓忘了,对不住,让几位白活了这一阵子。”
有了火折子,火很快烧起来。点火的人吹灭了火折子,递给春山。
“哎呦!”春山接火折子时拿错了地方,竟是去接了燃火的那一截,虽然火已灭,但温度仍烫手,春山被这么一烫,火折子从他手中跌落,不偏不倚,正落入燃起的火中。
“就这么个火折子了,还给烧了,可惜了可惜了。”
现如今是什么局面还不清楚吗?春山只能自己念叨几句就回去,只是在背对着那些人往回走时对卫渊挤了下眼。
这一天的事是宛棠十八年来第一次遇见,身心俱疲之下,即便害怕也很快在卫渊怀里睡着。
宛棠再被卫渊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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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时,天边已经微白,宛棠揉揉眼,见那些人竟都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每人都是如此。
那躺着的姿势和面目神情,显然不是自己睡着的。
“他……他们……”
“晕倒了,我们快点走,赶在他们醒来前赶到镇子就能甩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更名为《赌坊谈情手札》。
☆、负伤
卫渊三人快马加鞭,不到傍晚便赶到了一处城镇。
原本天亮不久就能到达他们休息处前面不远的镇子,但那是从青州回崇安最常走的路线,正常来说几乎是必经之路了,为了彻底甩开那些人,卫渊选择另外择路而过。那处镇子周边的城镇众多,那些人应该无法那么准确地一下子猜准他们究竟是经哪里返回崇安。如此一来,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已经可以成功甩掉那些人。
先找了客栈,差不多是一连两日的奔波,总要洗个澡换身衣裳,再正经吃些东西。等这一切都做完,宛棠才终于有心思去问卫渊他们昨晚脱身的事。
原来是春山的那个火折子有些猫腻。那火折子中放有□□,点燃后飘起迷烟被人吸入便会昏迷。而春山也是故意将火折子落入火中的,这样药量大,也更能起作用。那时不是在屋子里,而是在野外,烟会飘远,会稀释,春山这样做也是为了稳妥。
而卫渊一早塞给宛棠的‘红豆’,便是解药,服过后便不会被影响。
“想不到你还有这东西啊。”宛棠听得一愣一楞的,能摆脱开那些人她心里高兴,但她也从来不知道卫渊还有这种本事。
“当然了,做我们这种营生的,这种东西多少都要有点。”春山显得更兴奋,抢着答。
卫渊看着春山,不说话,就只是看着,春山很快就懂,自己从卫渊房里告退了,挪出地方给卫渊和宛棠说话。
“这些人若不是李尚派来的,那又是如何知道你身上有这么多银票的?”
“也许就是无意间看见了,我们进出太守府时,或者是我们在肃城的饭馆或是客栈谈到时被他们听了去,很多可能。”
卫渊其实对自己是有些懊恼的,那些人起先刚出现时,他思考了一下局势,虽然对方人员看起来都不强,即便人多也不一定就能赢过他和春山两个人,但他还有宛棠——他不能用她来冒险,无论如何首要的都是护她周全,也正因此,他那时不够理智,草草做出结论,甚至都未去求证他们是否真是李尚派来的。
“好在有惊无险,还是甩掉他们了。”宛棠手拍着胸脯,舒了口气,好像直至此刻呼吸才终于顺畅了一样,“不过为什么你没有怀疑过要来抢钱的人是青州的那位韩公子或是青州那里的人听说了你身上有银票所以来劫呢?”
“如果是这样,他们何苦等我出了青州再大老远去抢?韩公子甚至知道我就住在你二叔府上,只有李尚——他大约只是听说我们去了青州,但并不清楚我们具体是在青州哪里,只好命人在我们从青州回去的必经之路上设法拦截。”
“还好不是李尚,不然他这个地方官也真是太猖狂了!”宛棠往卫渊身边挪了挪,抱住他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虽不是他,他也仍可恨。我常听人说,如今的圣上励精图治,把原本不堪地摇摇欲坠的王朝重新治理地安稳,但李尚这样的贪官恶官还不是很多?”
这话宛棠已经说过一次,卫渊去揉宛棠脸蛋,目视前方,明明窗外也不过只有一方小小院落,但卫渊的目光却似乎落在很远很远的远方。
“圣上有圣上的苦衷,圣上登基时,王朝已是风雨飘摇,一盘散沙,能治理到今天这样百姓安居乐业已经非常难得。至于李尚这样的人,天高皇帝远,圣上身边能用的人也不多,自然不能面面俱到,一一惩戒。”
宛棠想想,觉得有道理。如今的圣上登基已有八年,初初登基时宛棠才只有十二岁,但她仍然记得那时候原本的皇太子被自己的兄长害死,而害死他的这位兄长因脾气暴虐被朝臣不满加之不久他杀害太子的事情败露,也被先帝废为庶人。先帝因两位皇子的事元气大伤,没多久便驾崩,原本就日渐衰微的皇室越发凋零,那时便是当今圣上,先帝的亲侄子出面主持大局,最终被群臣拥立为帝。
圣上登基后已经大有作为,要惩治李尚这样的人也非一朝一夕能完成。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上路。虽然现在甩开了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早日回到崇安才能放心。”
“嗯。”
……
已是子夜,宛棠睡得正熟,卫渊守在她身边。入睡前,她要他一起睡,眼睛亮亮的拍了拍身侧空下的一半床位。
但卫渊没答应,他还是觉得这样不妥,仍旧是握着宛棠的手,坐在床边陪着她。
床上宛棠睡得渐沉,呼吸均匀,睡姿也乖乖的,卫渊借着微弱灯火瞧了半晌,沉浸在这短暂的幸福中,没多久也入睡。
卫渊即便睡着了,警觉性仍然很好,外面脚步声刚刚传来,他便立刻惊醒。那声音由远及近,步伐有序,急而不乱,若不是卫渊功夫高,这些年也历过不少事,只怕都不容易能提前察觉。
从脚步声听来,应该还不止一个人。少说也有七八个。
卫渊吹灭了烛火,又去叫宛棠,轻轻拍她肩膀。才刚从前一次的危险中缓过来没多久,宛棠此时正是松懈下来好好休息的时候,被卫渊这么一拍,不悦地嘟囔了一声。
“唔。”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卫渊怕宛棠出声惊动了他们,无奈只能伸出手捂住她的嘴。
宛棠这下也清醒了不少。
“是我。现在外面有危险。”卫渊附在她耳侧,轻声说。
听外面的脚步声,只怕已经就快要到门口,他们已经来不及逃。
不过片刻之前,房门都从外踹开来,涌进几个人——
卫渊的功夫还是很高的,即便这些人已经闯进门来,他还是可以抱着宛棠几招之下逃出屋子。到了外面,他一边对敌,一边去□□山的名字。
客栈里大半夜发生这种事,很多客人循声出来望,见是一副打斗场面,全都惊叫着逃生了。
这次来的人当真训练有素,不似之前那些人只有些三脚猫的功夫,春山加入进来,卫渊两个人也渐渐无法以二人之力去对抗这十几个人。
宛棠吓得嘴唇微抖,半个字说不出来。本来卫渊搂着她,她抱着他的腰,从未和他分开,但渐渐的,愈打愈烈,卫渊抵抗起来不再那么容易,几次被对方强攻时,宛棠都险些被甩出去。虽然最后没有甩出去,但宛棠也被迫和卫渊分开。这样他能两只手都投入进去,胜算或许更大。
可那些人讲什么仁义道德的,他们瞧出来卫渊很是在乎宛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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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宛棠又独自一人在旁边站着,可不是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其中一人的剑朝宛棠刺过去,没能得逞,被卫渊用剑拦过。但终于始料未及的事情,除了这一人,也有别人想从宛棠这里下手,从旁侧拿着剑砍了过来。
卫渊两面受敌,躲闪的了这边,边逃不过那边。那一剑过来时,卫渊伸手护住了宛棠。
她豪发无伤,而他却被砍伤了左边臂膀。
宛棠强忍的坚强终于在眼睁睁看着卫渊在她面前为了救自己负伤时崩溃了,她眼睛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卫渊还在和那些人打斗,根本腾不开手去安慰宛棠,直到两方都分不出胜负,对方也伤员了好几个后,双方停了手,卫渊才得以去给宛棠擦眼泪,安慰她。
“卫渊——”宛棠抱着卫渊放肆地哭起来。
卫渊受伤的那只手臂抬不起来,便用右手去轻拍她后背。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乖。”
宛棠一直惦记着卫渊的伤,非要拉着他先去医馆里处理。医馆里大夫给卫渊上药,缠绷带,宛棠救只能握着卫渊的手——从前都是他握着她的,这一次换她来关心他。
大夫没处理一下,宛棠都觉得是痛在自己身上,站在一旁默默垂泪。
“别害怕小姑娘,伤口是深了点,但好在没伤在致命位置,养养就好了。”老大夫处理好,便拿着自己的瓶瓶罐罐走了,剩下宛棠还站在那。
“没事,别害怕,我不疼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哪里不算什么,那么深的伤口,宛棠方才看了都觉得心惊,她甚至无法想象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痛。
这一次的人出手狠绝,且直接报了名号是李尚要他们来把银子夺回的,这里也便不能再留,最坏的打算便是从此时开始,之后一刻不休,一鼓作气赶回崇安。
宛棠遇见这事,也不矫情,不休息便不休,平安就好,卫渊都为她受伤了。
回去的路上宛棠一直在回想着和卫渊一同出来追债的经历,这样长此以往终归不是办法,如今有李尚,保不齐将来就还有张尚陈尚,这对卫渊实在太危险了。
宛棠陷入苦恼,她不能再看着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她得想个办法,既能不让卫渊每次都有深陷卫渊的风险,也可以使赌坊的盈利不受到影响。
只是办法真的有吗?宛棠好半天没想明白。
☆、禁足
卫渊受伤之后,三人片刻不敢耽搁,一路赶回崇安。
宛棠这一次‘出走’,时日很长,又是偷偷走的,岑老板很生气,宛棠一回来便被岑老板叫回了岑府,骂过之后仍不解气,竟是直接将宛棠禁足,要她一个月内不准出府门。
这换做平常宛棠也是绝忍不了一个月不出门的,何况现在卫渊还受着伤,她心里惦念,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西府园,陪在卫渊身旁,禁足一个月要她如何受得了?
宛棠平日里撒娇的路子全都用尽,岑老板也没松口放过她,仍是让人将宛棠送回棠梨院。但岑老板还是舍不得闺女,特意嘱咐人说宛棠这段日子都在外奔波,吃不好睡不好的,要厨房每日捡她爱吃的菜做。
“咱们院子外头现在都有人守着?”宛棠回了房也静不下来,在屋子里来回来去地走,这回岑老板是下了决心的,只怕她真的很难混出去。
“有,院门口有护院守着的。”上次宛棠偷溜走,岑老板是很生气的,但当时宛棠不在身边,他只能把气都出在清碧身上,罚了她三个月的月钱。清碧是个本分的人,对宛棠忠心,不会去埋怨记恨,却也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忙劝道,“小姐,您就好好地在这待几天吧,四处奔波的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等过几天老爷见你乖乖的,说不定心一软就解了小姐的禁呢。”
“不行,不行!卫渊是为我受伤的,你快去把金疮药找出来,等我找到机会出去就带给他。”
宛棠心里也知道这才第一天,守卫必定是最森严的,今天只怕她真的出不去。
清碧站着不动,像是还欲劝上几句。
“你不去是吧?红烛你去找。”
“我去,小姐我去。”
……
直到第二天宛棠也没寻着机会出去。
下午没事做,宛棠本想小憩,却不想一觉醒来日头都已落山,午后睡得多,夜里便睡不下,翻来覆去仍很清醒。宛棠没有要人陪着过夜的习惯,清碧和红烛都是睡在自己房间的,不必守在宛棠的外间。
实在是毫无困意,宛棠便坐起来靠在床头,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想到在青州时和卫渊之间那个青涩的吻,宛棠忍不住低笑,直觉得脸都烧红了,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那样了。
“谁——”
宛棠想得入神,直到听到门口轻微的推门声才回过神。回青州回来的路上经历了那样的事,宛棠陡然听见声音很紧张,身子都在抖。
“是我,别怕。”
门被完全推开,走进来的人身后披着月光,即便是夜色昏暗,宛棠仍认出他来,是卫渊。
“你怎么来了呀?”宛棠鞋也顾不上穿,丢开被子便下床跑到卫渊身边,双手搂住他脖子,头偎进他怀里。
“快回床上去,这都入秋多久了,天凉,不穿鞋怎么行。”
“我不。”宛棠手臂收得更紧,整个人紧贴着卫渊不肯放手。
卫渊没法子,只好抱起宛棠往床边走,到了床边,卫渊微弯下身子,想把宛棠放下,可宛棠仍是死死地圈着卫渊脖子,不肯下来,还不停地在他怀里摇着头,宛棠白白嫩嫩的脸蛋便不经意间擦过卫渊的脖颈——
“想我了?”卫渊低低地笑了,宛棠不愿下来,他索性就转个身,自己坐下,要宛棠跨坐在他腿上。
“嗯。”宛棠仍是搂着卫渊的脖子,只不过这次她抬起头来,把身子微微向后仰,看向卫渊。
“小心点。”卫渊见宛棠身子后仰,担心她摔着,双手扶住她后腰。
“你怎么会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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