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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不觉清心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昭世

    “鸠禾!”

    阎帝本在府上一直忙着事,听闻清玖与鸠禾,和那昱渊一同出去散心,本以为有着昱渊,便可放下心,如今已是到了晚上,他们却仍未回来,心下一时有些慌。

    寻了位置找过来,却被眼前惊呆了。

    却见一红眼舞女追赶着昱渊的马匹,清和拿嘴咬着缰绳死命的往前奔去,佩宁整条胳膊已是便了可怖的紫色,一动不动的趴在马背上。

    清玖不见了踪影。

    一股子凉意顿时从阎帝后背窜了出来。

    阎帝未作多想,一个纵身便往高处飞去,云袖一挥便卷起三尺高的风,层层卷起树叶。

    阎帝口中轻吟,风中起了密密麻麻黑色的咒符,层层卷裹着被卷起的树叶,被聚拢的树叶瞬时化为千万叶刃,铺天盖地的往舞女刺去。

    一阵血雨,宛若地狱使者行刑。

    夏虫闭了聒噪,池里的蛙停了吵闹,天间月仍挂着树梢,尘世一片寂静。

    ☆、第 10 章

    入夜,万物已是寂寥,月色洒了透光,将大地铺了个整。

    阎帝凝着神瞧着床上紧皱着眉,已昏死过去的佩宁,只见佩宁双唇乌紫,被匕首划到的伤口也是流着可怖的脓,整条手臂青紫交横,恐怖之至。

    清和站在一旁,眼眸里瞧不见神色。

    “是魔族。”阎帝凝眉道:“魔族终究还是开始动作了。”

    “那时去了小涧,便一直不见清玖踪影。”

    “无事。”阎帝将手搭在佩宁手上:“只要异鸟不死,清玖便不会死的。”

    “你怎知道?”

    “清玖自己说的,虽不知真假,但清玖一向不会骗人。”

    “清玖她,”清和顿了顿:“与鸠禾上仙是什么关系?”

    “不知。”阎帝的眉头皱了起来,似是感觉到什么棘手的难题般:“不过我记着,她自鸠禾来时便一直跟在鸠禾身边的。”

    “那鸠禾上仙,现在在哪?”

    “鸠禾上仙在哪?”阎帝似是听着了好笑的事:“鸠禾上仙不就是你吗?你身上有异鸟,不是鸠禾是谁?三界可仅有鸠禾才有异鸟。”

    “异鸟?”清和顿住:“清玖说我,是昱渊神君曾给鸠禾上仙的一个偶人。”

    “鸠禾上仙将自己的野性炼化,成异鸟形状的异火。”阎帝忽又想起什么,皱眉道:“你一个偶人,怎会有异鸟?”

    “呃。”一阵细微的□□声传来,却见床上的佩宁皱着眉,眼睛半睁半闭,极为虚弱。

    阎帝拿手抚住佩宁的眼,叫他又闭了上。

    “这些事以后等清玖回来再说吧,此时将昱渊治好才最为重要。”阎帝苦笑一声:“若你不是鸠禾,那鸠禾回来时若是瞧见我没有把昱渊照顾好,岂不是要杀了我。”

    阎帝站起身,闭着眼喃喃着,不一时便见指尖一道黑色细烟。

    “去。”阎帝一声低喝,指尖黑色细烟如虫子般往佩宁的手指钻了进去,只见佩宁皮肉鼓起一个小鼓包,又很快不见踪影。

    阎帝的眉头却皱起来了:“昱渊体内,有成群的血蛊。”

    “容姬种的蛊。”

    “这蛊极为恶毒,世间仅一种,似乎,无解?”阎帝有些不确定。

    血蛊,顾名思义,生长于宿主体内血液,成群而居。

    阎帝扶住额,似是遇着了极为难解的难题。

    随后张开五指在佩宁额前放着,只见一道带着红色的光的东西从阎帝掌心排出,阎帝将手掌按在佩宁额头,只见佩宁浑身猛地一震,睁大了眼无声神的瞧着阎帝。

    下一时,又昏死过去。

    “这是狱府里彼岸花心,可以去毒,至于这蛊虫。”说罢便转身急急道:“我且回狱府一趟,这些时日你好好照顾昱渊。”

    “好。”

    “若清玖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好。”

    狱府。

    狱府的天永远都是黑的,巨大无比的黑色大门散着浓郁的阴气,门口两座石雕像张牙舞爪着,獠牙黑亮,在夜月照下仿似闪着骇人的光。

    乍一推开门,黑色的烟云缭绕,昏暗的火把将本就阴森的狱府衬的更加恐怖,远处不时传来猛兽的嘶吼以及人类的惨叫声,叫人只觉背后冷汗直冒。

    狱府最上方,一黑袍男子带着獠牙面具,手里捧着一卷发黄的老旧的书,眉头皱的死紧。

    “帝主,刚刚黑白索了一人下来,那人说阳间有人稍信给阎帝,是前不久离开的清玖姑娘写来的口信,上书提着阎帝亲启,似乎是很紧要的事。”

    阎帝本因着鸠禾的事情久不得解而心烦,如今听见清玖的名字,嘴角起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拿过来吧。”

    素白的信纸,一打开,清玖如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阎帝阎帝,清玖现在潜藏在魔族穴窝了,我听到他们在说血蛊的事情。”

    “魔族?”阎帝忽的怒了,修长的手指忽的燃起一道蓝火,将信燃成灰烬:“她怎的去魔族去了!她不知有多危险吗?”

    说罢便拂袖就要走。

    站在一旁正整理着书册的狱文官闻言,停了手里的活:“帝主刚刚在说血蛊?”

    阎帝停了步子:“你知道?”

    狱文官弯着腰,恭敬道“帝主可是忘了,前些日子狱府被索来一年轻男子,名唤容亦,枯瘦无比,浑身似是被藤条缠绕,死状及其恐怖,他自言被人种了血蛊,来时哭哭啼啼的,只道若是再给自己些时日,定能解了血蛊。”

    “他人现在在哪?”

    “好像是要去孟婆那里了。”

    阎帝召了自己贴身侍卫:“去魔族,把清玖给我带回来!”

    甩了黑袍往忘川河赶去。

    容亦站在忘川河桥头,前面长长的排着队,有头发已白身材佝偻的老人,也有刚生下还只会哭的婴幼儿,生老病死,各自姿态。

    忘川河边,彼岸花开的大红大红的一片,美的妖异阴柔,奇香四溢。

    容亦后面一男子,白面书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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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却再也没有那股子书生该有的风流儒雅,满眼通红,鼻涕横流好不狼狈。

    那男子不停地念着:“我的倩儿,她不能没有我,她一个人还留在阳间,她该怎么办,我不想把倩儿的记忆忘了,我不想忘,我不想忘。”

    前面一个一个走着,那孟婆披着黑色的斗篷,黑色的帽子遮住自己的头,叫人看不清神色,唯有手里的孟婆汤一碗一碗的端给来的人,嘴里不时念叨着:“哎,生死苦痛,喝了忘川水,来世再来,来世再来哟。”

    嗓音沙哑着,仿似被铁烙过。

    偶有人哭着闹着不肯喝,孟婆便再旁絮絮念着,人便仿似被催了神,乖乖的喝了汤。

    人一个一个过,终于到容亦了。

    桥头萦萦绕绕着烟雾,孟婆捧一碗汤颤巍巍的端给容亦,容亦盯着那碗里清澈如水般的汤,久久不肯拿手接。

    “哎,生死苦痛,喝了忘川水,来世再来,来世再来哟。”孟婆将汤往容亦跟前递了递。

    容亦低着头,带着哭腔:“孟婆,我不想喝。”

    “哎,生死苦痛,生死苦痛,喝了孟婆汤,就什么都没了。”

    “我不要。”容亦死死的闭着眼,肩膀颤狠狠的抖动着:“我不要。”

    似是见多这样的场景,孟婆又开始念:“哎呀,生死苦痛,喝了忘川水,来世再来,来世再来哟”,把汤往容亦跟前又送了送。

    “我不要!”容亦突然情绪激动的狠狠的推开孟婆的手,眼睛恶狠狠盯着孟婆,一张布满青筋血丝的脸异常狰狞。

    孟婆的手不稳,被这样突然的一推,碗便被打落进河里。

    忘川河奔腾如一头黑色的猛兽,一道巨浪,便将碗吞了进去,无影无踪。

    孟婆瞧着碗被打落进河里,一时无措,坐在地上便哭了起来,嘴里念念叨叨着:“哎哟,这是遭了什么孽哟,哎哟。”

    后面的眼见孟婆的碗没了,便开始闹起来。

    有想快些忘了前世记忆,早些投胎转世的人跳进忘川河,企图去找寻那碗,可是人刚一跳下去,便被忘川河里突然冒出的成千上万的幽灵白骨伸出手死死的拽住,无论人怎样挣脱都挣不开,生生被白骨幽灵缠进忘川河里,永世成为忘川白骨。

    那书生本还在哭啼,此时见着时机,一门心思想着留着记忆去投胎重新建自己的倩儿,于是便冲上前去推开桥口的容亦就往里冲。

    白雾遮了前方,叫人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只见书生没进去好一会,便听见书生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带着皮开肉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下一秒,书生便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差使终于察觉到这的状况,带了绳索拎了刑具便来,几个差使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将四散走开的人抓了回来,将刑具往桥边一放:“谁敢造次?”

    容亦本躲在巨石后面,却奈何差使绳索自动寻着人,将容亦揪了出来。

    乍一见着容亦这模样,将差使都吓着一跳:“前世是造了什么孽才有个这样的死法。”

    容亦看着差使,直直的跪在差使面前:“求求你了,大人,求你了,我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要做,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求求你了,让我回去。”

    “啪!”一道鞭子重重的打到容亦的身上,直打的容亦狠狠的撞到刚刚藏身的巨石上。

    还未等容亦站起来,差使快速来到容亦面前:“求人也要分个场次,这是你说回便能回的地方吗?”

    没说一句话,又是一道鞭子,狠狠的打下来。

    这次容亦迅速爬到差使腿边,死死的抱住差使的腿,无论差使的鞭子怎么打到容亦的身上,容亦都不松手。

    孟婆坐在一旁哭着,这时瞧着容亦,实为不忍,便站起来颤巍巍站起来道:“各位差使住个手,给那年轻人一个教训便可,行行好,行行好。”

    差使却不停,鞭子一下一下的往容亦身上抽。

    只是那鞭子无论怎样打在容亦身上,容亦都不叫一声,只一声不吭的抱着差使的腿。

    “各位差使,别打啦别打啦,待会可别把阎帝招来了。”

    “臭婆娘!闭嘴!”差使不耐,竟甩出一鞭子,直直的便往孟婆这里打过来。

    眼见着鞭子就要打到孟婆身上,容亦猛地扑身过来,生生的替孟婆挨了这一鞭子。

    这鞭子不同刚才挨过的所有鞭子,容亦只觉浑身一股透彻的冰冷,连骨头仿似都被冻住了一般。

    下一秒,容亦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血水仿似都被冻成冰了一般。

    “哎哟,年轻人,年轻人可别呀。”孟婆施力推开身上的容亦,急急的摘过河边的彼岸花,也不顾手被彼岸花灼烧,徒手将彼岸花捏的细碎塞进容亦的口里。

    见着容亦有些好转,孟婆转过身对着差使磕一个头:“大人们可息怒,这阳间的鞭子打阳间的人,这阴间的鞭子打阴间的人,可错不得。如今这阴间的鞭子打了阳间的人,阎帝若是怪罪下来,大人们也拖不得干系呀。”

    差使们也没料及容亦会替孟婆接那一鞭子,见着容亦一副痛苦的模样,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吧。”孟婆沙哑着嗓子道:“我去将那碗捡回来,喂了这年轻人喝了忘川水,大人们也算交了差,今日之事,除了我着一老婆子,还有就是这其他将投身转世之人,我老婆子不说,也便没人知道,大人们看这样可好?”

    “好。”

    孟婆拢了拢身上的黑色斗篷,手下的身子一个纵身便跃进忘川河里。

    忘川河里,那些白骨幽灵瞬时又开始沸腾起来,不一时孟婆便被白骨幽灵围住,成群的白骨哭嚎着叫闹着,声音极其凄惨。

    只是细望去,却见那些白骨只是将孟婆围着,不敢碰着孟婆黑色斗篷分毫。

    不一会孟婆寻着碗,上了岸后抖抖斗篷,取一碗忘川水后,端在容亦面前。

    “年轻人,喝吧。”

    容亦看着眼前的碗,一张眸子尽是抗拒,旁边的差使看着,手腕一转动,似是又要挥鞭子。

    孟婆也不管容亦答不答应,抬手将容亦后脑一拍,端着碗捏住容亦的嘴便直直的灌下去,然后捂住容亦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容亦睁大眼,只觉一股凉意从嘴巴里往喉咙里冲去,他狠命的挣扎着,拿手使劲掰开孟婆的手,却不想着孟婆虽老,力气大的吓人,自己连掰出一条缝的机会都没有。

    “咽下去,咽下去。”孟婆喃喃念着,手上力道丝毫不放:“咽下去什么都好了,年轻人,谢谢你啦。”

    “唔!”容亦忽的猛地睁大眼睛,眼眸里尽是叫人不忍看的绝望,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重重打在孟婆的手上。

    只见容亦本在剧烈挣扎的身体慢慢的变缓,没过一会,双眼便放了空,似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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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都想不了,心里突然少了很大一块,那什么都填不了。

    孟婆对着差使道:“大人们,你们可也看到了,这下可以走了吧,大人们也有事在忙,就别在我这个老婆子这里浪费时间啦。”

    差使们见容亦喝了孟婆汤,事情解决了便收了刑具解了绳索回去了。

    孟婆扶起容亦。

    容亦站起来便想往桥对面走去,孟婆叫住他:“年轻人,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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