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霸道村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莱发几枝
魏喜斜视军子一眼,“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看起来很像需要人照看的样子?”
望着魏喜那冷艳的脸蛋, 军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像。”
魏喜告别军子,转而去到何国强的家。
何国强正在自留地里务农,冬天打霜会冻坏菜地,何国强砍了两根竹子,剃了四五根又细又长的竹条,弯曲在地里做成大棚的框架,在罩上透明的塑料口袋,就做成一个简易抗冻的大棚。
魏喜给何国强看了顾焕兴的电报,何国强问:“军子怎么没来?你一个人上路安全吗?”
魏喜解释军子有事不能去,她话里透露着,其实只想一个人去到顾焕兴,并不想其他人帮忙。
何国强想想也是,这顾焕兴明显就是想魏喜能去陪她,毕竟送图纸这事,谁都可以送,为什么偏偏是魏喜。他就是想见对象嘛。
在魏喜叫了声姐夫之后,何国强就把介绍信的名给签了,让魏喜明天再到村办公室来找他盖章。
临走时,魏喜道了句:“麻烦了,姐夫。”
这几声叫得何国强心里苏爽,他红着脸,继续埋头干活了。他心想:要不要给欣姐打一声报告,这魏喜出远门的事,她多半会不同意。
想想最后放弃了,照魏欣宠爱妹妹的劲儿,以后还需要小姨子在家里关照呢。
三天后,魏喜提了个行李箱出现在县城火车站,她手里领到了一张粉红的火车票。只不过上面的目的地写的却不是宋城,而是河北绕城的吴家村。
提着箱子,魏喜神色凝重地上了火车。
一连坐了五天五夜,整个火车上的人都昏昏沉沉,不少熬不住的人直接卧底而睡。在第五天的清晨,火车才驶入河北境内,下午就能到达绕县。魏喜去过这个地方无数次,和前世不同,那时候她的身份已然非常敏感。
入境出境都是件困难事,但吴丹拓还是喜欢让她去办妥这件事。明明可以一张银行卡解决的问题,吴丹拓却很喜欢让魏喜跑一趟。
她去到绕县多数时候是开着一辆吉普自驾。即使是在四十年后,吴家村的建设仍然不怎么好,进村只有一条城乡结合部修建的大路,周边也没有任何生活设施。
不少人买大件的生活用品或者是衣物,还得开着三轮摩托去到城里。每次三轮摩托骑过,都能飞溅起满车子的黄土。
魏喜有的时候到了吴家村,送完钱之后,时间晚了,就会在吉普车上直接对付一晚。第二天,再启程上路,找一家招待所收拾洗漱。她对绕县去到吴家村的路,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但不知道,四十年前的吴家村样子有没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魏喜在绕县下了火车,五天五夜的火车生涯,让她沐浴在阳光下,竟有一丝许久不见天日的眩晕感。
绕县变换太大,魏喜问了路人,才找到去吴家村的路。好在那条城乡结合部的大路并没有任何改变,魏喜凭着记忆找到进入吴家村的路口。
这一次她没有大意,没有选择一下火车就进入吴家村打探。她刚才在火车站旁看到有间铺子卖的是麻糖,说是个铺子,其实也就挑个扁担,支个炉灶,摆货卖货。跟火车站盘的卖烧饼和卖米花糖的男人是一样。
麻糖是用糯米和麦芽做出的饴糖,冷却之后,比红糖还硬上几分,需要拿铁刀片和锤子敲敲打打,剔除一块剥落下来,裹上糖分,用一个小型杆秤称量,放在口袋里买卖。
麻糖粘牙,又非常甜腻,好吃是好吃,就是这一两比烧饼还贵上几分钱。
下火车的人肚子饿得慌,再怎么舍不得用钱,这时候饿得两眼昏花也会买上个烧饼填填肚子。
魏喜留意着那卖麻糖的男人,在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找了处栖身的地方,用介绍信订了间单人房。
招待所是靠近党校附近,老板是个一脸严肃的女人,她仔细打量了这年轻的小姑娘,看穿着气质像是个知识青年,只不过粗布面料,不像是工人家的女儿。
在老板反复检查了介绍信,确认无误,同意魏喜入住。
魏喜在放下行李之后,舒舒服服睡过一觉,保证头脑清醒,才起床开始办自己的正事。
**
在之后的几天里,吴家村的小孩高兴得不得了。他们村上偷偷来了个卖麻糖的男人,是个四川人。他不吆喝声音,每次从每家每户路过,只拿个铁锤敲敲手里握着削糖的铁块,村里孩子就知道那人来卖麻糖了。
每家每户都会偷偷捂嘴笑笑,然后打开门,请那个卖麻糖的男人进来坐坐,顺便买一两麻糖吃。
敲麻糖的男人叫蒋友贵,平时也爱在附近转悠,担着扁挑卖麻糖。私下买卖不敢大声吆喝,只能用叮叮当当的声音,作为信号,表示卖麻糖的来了。
在他走过一户熟悉的人家,那门很快打开,从门缝里露出一张晒黑脸的男娃,他怯生生地说:“叔,我想要半两。”
门被东张西望的小孩打开一大半,蒋友贵担着扁挑进入那家院子。男娃吸溜着口水,看着蒋友贵敲了半两麻糖。
他妈走出来付钱,由于经常买麻糖给小娃吃,村妇和蒋友贵还算熟悉,她让蒋友贵坐下歇一歇。
蒋友贵脱下冬天厚厚的毡帽,摸了一把清晨的雾水,倚在灶屋的柴门上,向做饭的女人打听,“嫂子,你们村上是有个叫吴志祥的男人不?”
那女人点头,“是啊,咋啦?”
“那龟儿子过年赊了我一斤麻糖钱没还?我就想问问他家在哪里?”蒋友贵抄着一口四川话说道。
一斤麻糖也不算小数目,像这村妇再疼小孩,也只敢给他买半两馋馋嘴。说起这个吴志祥,烧火的女人神情有点复杂。
“过年?”
过年这吴志祥貌似没有回来,家里门都是闭得紧紧的,怎么可能买麻糖。
“他出去做工人好久了。最近好像也没回村里来,他啊,我估计暂时是不会回村了。他那个娃娃亲的对象都要嫁出去了,也没见他冒个泡。”
“他长那个怂样,还有娃娃亲?”男人顺着女人的话往下问。
“有啊。”
大姐疑惑,吴志祥怎么就不能有对象了,村里的许多姑娘都挺想嫁他。
吴志祥的长相不算差,比她男人标志多了。在村上又是个肯下苦力的汉子,当初村里好多姑娘都挺喜欢这小伙子的,嫁给他之后,不愁吃是肯定的。所以都还挺羡慕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对象,秦秀珍。
可惜,昨年的吴志祥不晓得发什么疯,提了很多东西去秦秀珍家里毁了婚,没过几天,就彻底
分卷阅读73
消失不见了。
秦秀珍伤心到不行,失魂落魄了半个月。村里有关心姑娘的大婶问,是不是年轻人闹矛盾了,秦秀珍也不言不语,决口不提吴志祥的离开。
“哎哟,那我这账是收不回来了?嫂子,你知道他家里还有其他人没?这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一斤麻糖还是值点钱哦。”
“没啊。他是个孤儿,他姥姥死了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平时看他就只跟他对象一家人好。这没良心的男人,他对象守着他好多年,成了一老姑娘,他还突然悔婚了。啧啧啧,也不知道被什么狐狸精勾了魂,还跑外地去了。”
“那我这一斤麻糖钱怎么办?”蒋友贵装的像模像样,担心地叹了口气。
“你别着急,过几天来看看。秦秀珍是知道吴志祥行踪的,她快结婚了,早些天我还听她偷偷摸摸给吴志祥寄了信,又去城里发了电报。这姑娘还想去找那负心汉,还是被她父母逮了回来,关在家里。”
蒋友贵也不再问下去,从扁担里再匀了一块麻糖,用纸包着放在小男孩手上,算作答谢村妇。
**
蒋友贵在吴家村晃了一圈后,打听完消息就离开了。
下午,蒋友贵继续在火车站旁的铺子卖麻糖。
旁边卖烧饼的刚支起炉子,,他竖着扁担靠在墙上,把营业执照挂上去,准备开业。他们都是挨着一家公私合营的面馆子,这家面馆子再过不久就要被合并成合作社。
卖烧饼的生意总比卖麻糖的生意好,麻糖太贵也不管饱,所以顾客不如卖烧饼的多。
不过,这几天蒋友贵比卖烧饼的先开张。在火车站招待所住下来的姑娘每天都要在蒋友贵摊上买几两麻糖。
正说着,那姑娘就从招待所里出来了,蒋友贵从背篓里拿出一张竹板凳,让女孩坐下。他给女孩敲了几块麻糖,两人就攀谈起来。
蒋友贵说了在吴家村打听到的消息。
吴志祥,年岁不清楚,但已经超过二十四了,属于老大难。早先上过几年学,由她姥姥带大,以前的家庭算是地主成分,姥姥是某个书香门第的小姐,落魄到做了别人的姨太太,后面又嫁给他姥爷。有个娃娃亲叫做秦秀珍,那姑娘跟吴志祥好了很久,只不过今年吴志祥不知道发什么疯,把人家的婚给退了。
魏喜一边捧着麻糖小口小口咬着,一边皱眉问道:“那你知道那秦秀珍的情况不?具体是嫁给谁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了。嫁给同村的汉子,也是个老实人吧。秦秀珍很不愿意,这是她父母给她做的亲事,好像是说让她对姓吴的死心。”
蒋友贵看着他跟前的女人,这女人好像怕冷得很,每次出来都围着一黑色围巾把眼睛以下都遮的严严实实,还戴着一顶毡帽,只有装作吃麻糖的时候,才将嘴唇露出来,不过捧着麻糖的那只手,也把脸遮了个大概。
蒋友贵是个识货的,那女人那围巾的毛色就知道在百货公司都不一定买得到,还有那毡帽,明显有个上海荣华的标牌。这是个好牌子,他起早贪黑,辛辛苦苦一个月都不一定能买到。
“吴志祥是为什么走的?”
“哦。那啥……”蒋友贵看了看女人露出来的半边脸蛋,上挑的眼梢,被冻红的半边脸颊,虽然没什么表情,却总有一股艳丽的美感。他想到了今早那大姐的话。
“我听有个大姐说,好像是被什么狐狸精勾走了。但村妇嘛,话都不怎么可信,说不定都是她自己猜的。”
魏喜点了点头,吴丹拓可不像是被女人迷惑的男人。
“哦,对了,我还打听到一件事。”蒋友贵顿了顿,魏喜抬着下颌,见蒋友贵没反应,从荷包里数了买麻糖的钱,递给蒋友贵。
蒋友贵拿着钱,嘿嘿笑了两声,才继续讲下去:“吴志祥有个死对头,还是个村官,叫赵大根。这人有点恶,听她们村的人说,这男人的媳妇都是迫害女知青来的,结果,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还不让回城。两个人从小都不对付,到现在成了个死结。吴志祥离开吴家村之前,好像因为赵大根骚扰秦秀珍的事,狠狠教训了赵大根一顿。”
魏喜露出疑惑,吴志祥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
“还有啊,那秦秀珍的父母之所以将女儿这么着急嫁出去,就是因为吴志祥走后,赵大根对秦秀珍有那意思。你不知道咱们这个县,啧啧啧,就是这种漂亮女娃最容易遭殃。”
“怎么说?”魏喜挑了挑秀眉,一脸饶有兴趣的模样。她注意到蒋友贵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这句话意有所指。
“看咱俩都是外地来打工的,我就给你提个醒。”蒋友贵把声音压低了,“你们村上有村官祸害女知青的事没?”
魏喜摇头。蒋友贵把绕县和吴家村发生的事讲了个大概。这为了回城,有不少女知青痛下狠招的事,或者是村官拿回城的事迫害女知青。
魏喜是听过的,只不过收粮沟的生活太|安宁,除了小流氓小毛贼的小打小闹基本没什么大事。之前还有个仗势欺人的周有志,不知道被谁收拾了,不再作威作福。
“你……我是看你照顾我这么久的生意,给你提个醒。绕县地方不太平啊,都是穷出来的。十几岁的小子偷钱枪毙的都有,过去十年,饿死的人都不少。死都不怕的人,干出混账事那简直是一套一套的。”
魏喜是早有耳闻,在后世绕县这地方仍然很穷,特别是吴家村基本上与现在差不到两样,都是青瓦土房,地方也不给予建设。十几岁就辍学打工的人太多了,还有几个走上赚黑心钱的不归路。
“你不用担心。我不在这里长住,过一阵子就会离开。”
她看时间差不多,蒋友贵该说的都说了,也就想回招待所休息。她给了余下的劳苦费,就准备起身。
蒋友贵数完钱,纳闷问道:“小姑娘,我有个问题,你和那个吴志祥是啥关系啊?”
蒋友贵更想问,是不是也是吴志祥的老相好,这不被抛弃了,才去人家老家找男人。
魏喜没回答,转身就走了。
蒋友贵自讨没趣,把钱数清楚后揣进荷包。旁边那卖烧饼的撞了撞蒋友贵的肩膀,“嘿,你小子。是不是欺负外地来的?卖个麻糖,收人家这么多钱。”
蒋友贵推开卖烧饼的,“你管我呢。去去去,烤你火炉子去。”
**
魏喜回到招待所,算了算开支,还能够她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估计能挨到秦秀珍喝喜酒的那一天,如果秦秀珍真的能喝到喜酒的话。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吴丹拓竟然有个青梅竹马的娃娃亲,就不知道这娃娃亲在吴丹拓心里占了多少比分。
她在心里盘算了下,趁着吴丹拓不在吴家村,她可以进村试试看。或许当年吴丹拓一直叫她
分卷阅读74
送钱的老人,他能把吴丹拓弄到缅甸去,应该和吴丹拓关系还不错。有可能这人知道吴丹拓的下落。
第二天,魏喜起了个大早,跟在蒋友贵后面,装作蒋友贵的媳妇儿,跟在后面卖麻糖。
她围着那黑色的围巾,将脸部遮了个大概,只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饶是如此,路过大街上的时候,也有人对她侧目观看。
围巾上有顾焕兴的味道,也不知道顾焕兴在宋城怎么样了。
她在出发之前,就把顾焕兴的图纸用加急信件的方式从邮局发了过去,想必这段时间,顾焕兴已经收到了图纸。至于,她为什么没到宋城,这就只有回去之后,魏喜才能跟顾焕兴解释。
进了村,走的都是崎岖的小路,蒋友贵为了照顾魏喜没有担扁担,反而是和魏喜一人背着一个背篓,看架势就像是魏喜在帮他背货。
正好在坡上遇到一路人,路人裹着件军大衣,双手插在兜里,扫了眼蒋友贵,“卖麻糖的,最近你可来得勤。在我们村,赚了不少吧。昨天还碰到你小子,哼。”
路人明显带着一股酸气,蒋友贵是个生意人,脸皮也厚,他干笑几声:“大哥,这不刚过年嘛。趁着村里小娃儿还有点压岁钱,能买点麻糖,过了这段时间,谁还有闲钱吃嘛。我不赚点,以后婆娘怀了娃儿,日子都过不下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