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宣竹
沙轻舞没接,直接说:“不用,随便吃点吧。”
闫从镐笑了笑:“你还是这样,不喜欢点菜。”
沙轻舞喝了口茶,叹气:“老毛病,改不了了。”
“怎么把头发剪了?”他问。
沙轻舞拿茶杯的手微一顿。
从小她基本没怎么留过长发,上了大学也是一头利索的短碎。
以前,闫从镐总喜欢对她说:“待你长发及腰,少女,嫁我可好?”
后来,她就魔怔了似的,再也没有剪过头发了。
真的长发及腰了,却分手了。
他们分手后,她便剪了个齐肩发,也当是一劳永逸了。
自那以后,她的头发基本维持在肩以上。
放下茶杯,她随性一笑:“方便。”
方便自己不会再想起他。
“其实,你变了。”闫从镐突然说。
她确实变了,比以前更随性,更无谓了。
沙轻舞拿着筷子拨着碗里的米粒,不咸不淡的反问:“是么?”
变了吗?她好像没有感觉。
闫从镐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说吧,找我出来有什什么事?”她直接了当的问。
闫从镐摇头失笑:“你的眼睛还是那么毒。”
对于这样的夸奖,沙轻舞照单全收:“彼此彼此。”
言尽于此,闫从镐也没绕弯子了,直径道:“我爸这两年患有神经痛的毛病,看了很多医生也看不好,大医院都建议我们去s市挂牧泓绎医生的号,可我去挂了很多次都挂不上,前段时间医院的人说他休了婚假,后来又是研讨会,推了几次就半年过去了,我那天看见你拉着他让他看病,觉得你们关系还不错,就去打听了下,未料到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说了这么多,沙轻舞也猜到了:“你是来求医的?”
闫从镐点头,脸上挂着一丝不自然:“我知道自己唐突又冒昧”
“其实,我们之间也不需要这么客气。”沙轻舞打断他。
闫从镐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看着沙轻舞打量了一番。
“我们都是成年人。而且做我们这行的,什么没有见过?那些分了手就是仇人的鬼话我们用不着。”
闫从镐抽回审视的视线,下定论:“你谈恋爱了。”
沙轻舞眉峰一挑,不否认,也不承认。
结束这顿饭后,沙轻舞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放心吧,泓绎我会给你约出来的。”
闫从镐点头:“谢谢你,轻舞。”
沙轻舞脆生生一笑,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闫从镐忽然明白当初她执意要分手的原因。
原来不是你不够爱我,而是我不会爱你的爱。
他们终究,不适合,做恋人。
胡超将齐飞发过来的照片转发到群里,并附送一句:大家瞧瞧,蔺先生的女朋友背着蔺先生和男人吃饭。
刚发送完毕,蔺晨的身影就出现在身后,吓得胡超连忙放下手机,假装一副很忙的样子。
蔺晨淡扫了一眼便进了办公室。
胡超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要罢工了,连忙去了天台抽了根烟压压惊。
从天台回来的时候,变天了。
徐玉浒去茶水间经过胡超位置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小心翼翼低声警告他一句:“老胡,节哀。”
说着,便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好走不送的姿态。
胡超一脑门问号,顺手拉了个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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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人怜悯地看了眼胡超:“你还不知道吗?”
“啥?”
“你刚刚不是发了张蔺先生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吃饭的照片到群里吗?”
胡超点头,颇有轩轩自得:“对啊,这种超级大八卦我怎能独享。”
那人叹了口气,同情的拍了拍胡超的肩膀:“可怜的孩子,你发错群了,你发的不是我们几个人建的八卦群,而是蔺先生建的工作群。”
赫然,胡超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窒,脑袋嗡嗡作响,结结巴巴地:“不、不、不是,你说什么?我、我发错群?”
那人看着脸色煞白的胡超,重重叹了口气,摇着头,远远的走开了。
又一人上前,可怜巴巴的瞅着胡超,于心不忍开口:“哥,蔺先生找你呢。”
“找我?”胡超被吓的魂飞魄散。
胡超胆战心惊的敲了下蔺晨的办公室门,听到一声冰冷的“进”后战战兢兢推门进去。
“蔺、蔺先生。”诚惶诚恐的喊了声。
蔺晨微抬起头,看了眼汗不敢出的胡超,下巴一点:“坐。”
胡超惊恐万状摆手:“不不用”
他哪敢坐啊!坐下去怕连命都没了吧。
蔺晨淡扫了他一眼,没有勉强,食指有规律的敲着桌面,沉吟片刻问:“在我手下工作多少年了?”
“五、五年了。”胡超谨小慎微的回答。
“挺长的。”
胡超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蔺、蔺先生”
蔺晨刷下睫毛,止住敲桌面的动作,淡音吩咐:“去写份检讨并贴到公告栏,以示警戒。”
那一刻,胡超连跳黄河的心都有了。
果然,宁愿得罪全天下的女人也不愿得罪一个蔺先生。
所谓外交官,典型腹黑男。
下班时候,办公楼大厅一楼的公示栏上围满了人,当事人胡超早就掩面遮脸的逃之夭夭。
蔺晨回到梵悦的时候,沙轻舞正和牧泓绎通电话:“那明天见。”
挂了电话,沙轻舞看了眼玄关:“晨哥回来了?”
蔺晨低低应了声,状似无意地问:“你和谁打电话?”
“泓绎,”沙轻舞解释,“我一朋友今天请我帮忙,他父亲神经痛,让我约一下泓绎给瞧瞧。”
蔺晨把外套挂上衣帽架,声音一沉:“朋友?前男友么?”
沙轻舞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他微抿着唇,动了动眼眉,像是看了她一眼,又不太像,默了片刻,他弯下腰,手直径探了下去,从衣帽架外套口袋里摸出烟盒。
沙轻舞追着他去了阳台的书房,皱着眉问:“小焉和你说的?”问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可小焉知道他是我前男友吗?”
蔺晨面色冷峻的默着,打响了打火机,抽了口烟,考虑了一段时间才抬起一双泼墨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像是认真组织着一句很长的话,但说出口才发现不过就只是那几个字而已:“你要帮他?”
他的声音有几分哑,说的缓,听起来格外冷。
沙轻舞皱了皱眉:“我和他又没有深仇大恨。”帮一下也无可厚非。
蔺晨脸色忽然一变,从皮椅上站了起来,漆黑的眼瞳直视她。
一会儿,他又不自然的撇开视线,绷着一张脸,手搭在一旁的书架上,僵僵地一句:“可你们分手了。”
沙轻舞看着蔺晨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
这仿佛和他们分手没有任何关系吧?再说了,都几百年前的破事,而且,谁还没几个ex啊。
突然间,蔺晨训起她来:“作为一个记者,你新闻不去跟,采访不去做,整天帮着别人的父亲找医生,你还有没有点记者的本分了?”
沙轻舞无辜着一张脸,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赢生那事,你深入了解了吗?还有多少家庭因为此次事件支离破碎,还有多少人因为此次事件悲剧一生,你关注过吗?你有时间给泓绎打电话,怎么没时间多写几篇新闻稿?”
沙轻舞眨了眨眼睛,不敢顶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回来了,一到家鞋都没脱直接开电脑,更新,然后去洗澡碎觉,累趴。。
爱你们
☆、齿轮19
第19章:
“你说!你说!你说!”
蔺焉盘坐在床上,心惊肉跳地盯着沙发里魔怔的沙轻舞。
“你说!你说!你说!”
激动如狂的沙轻舞突然一拍桌面,“砰——”地一声巨响,吓得蔺焉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她哭丧似的拉住沙轻舞的手,求爷爷求奶奶地:“沙大记者,您、您悠着点,我心脏病差点犯了。”
沙轻舞大手一挥,完全没有悔改之意,反而变本加厉,圆鼓鼓的眼睛盯着蔺焉,百思不解:“你倒是说说,我昨天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让你哥这般大动干戈把我训了一晚上?”
她昨晚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到底哪里得罪了蔺晨,来北京那么久,住进梵悦那么久,都没见他说过她一句的不是,昨晚居然足足训了她一个钟!
有毒。
绝对有毒。
蔺焉摸了摸炸毛的沙轻舞,期盼着她节哀顺变。
吃醋的男人难免小孩子气,训了一下而已,又没重罚。反复思忖,最后蔺焉斟酌用词:“我觉得吧,我哥他可能心情不好。”
“他心情不好?”沙轻舞不可思议地瞪圆一双眼,“我还心情不好呢!”
蔺焉眼角一扯,她指的心情不是这种心情,无奈解释:“关键是你帮你前男友的父亲找医生,确实是”
“丧尽天良”四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沙轻舞打断:“确实怎么了?”
那四个字硬生生在沙轻舞紧蹙的秀眉中吞回肚子里,蔺焉结巴:“呃那个前”
“前男友怎么了?”沙轻舞又打断蔺焉,理直气壮,“谁还没个前任,晨哥还有前任呢!”
“我哥?有前任?”蔺焉惊呆了,为什么她哥有前任她这个亲妹妹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沙轻舞不自然地轻咳两声,闪躲视线:“那个我们就不讨论前任的问题了,说说你哥吧,他昨天居然训了我一个钟,我心里真的很不平衡。”
不平衡,十分的不平衡,极其的不平衡!
“不!”蔺焉誓不罢休,比沙轻舞还要魔怔,“我哥的前任我很感兴趣,你给我说说,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他前任是做什么的?他们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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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
一连好几问,问的沙轻舞太阳穴胀痛,玩火**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偷听他和芳姨谈话,听来的。”
“听来的?听了什么?”蔺焉紧追不舍。
沙轻舞被逼的无路可退,迫于无奈地扯过背包,狼狈的落荒而逃了。
心里不服气的蔺焉直接拨通了文芳的电话,本想要问问关于蔺晨前女友的事情,奈何文芳一接电话的第一句便是:“焉啊,是不是怀孕了?”
“您好,您所接听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查证后再接!”一溜串说完,心怀不轨的蔺焉果断挂断电话,对着手机心有余悸的吐出一口郁气。
好险!
刚从蔺焉的酒店里逃出来,沙轻舞就看见马路对面的咖啡厅有两具熟悉的身影,危险的眯起双目,而后不动声色地靠近。
这一靠近就听到了很多的“真相”。
“老胡,节哀”
“飞飞,我想哭”
“乖,不哭。”
胡超一吸鼻子,满脸都是委屈:“还是想哭。”
齐飞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正准备加大力度安慰,奈何一抬眼皮就看见他们八卦里的女主角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并且用一双居心叵测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
赫然,齐飞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沙、沙师弟?那么巧,来喝咖啡啊?”
沙轻舞阴险一笑,语气不阴不阳:“不巧,我就是来逮你的。”
齐飞哭丧:“沙师弟,我错了,不该戳你脊梁骨。”
说着,齐飞将胡超从自己的怀里拉了起来,指着罪魁祸首:“是他!”
沙轻舞咬牙点头,很好。
她基本上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听了个大概。
齐飞昨天在那个湘菜馆偶遇沙轻舞和闫从镐,八卦心怂恿他拍了张照发给胡超,两人嚼了舌根,后来就演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为何昨天蔺晨会训她,为何蔺晨会知道她帮闫从镐的父亲找医生。
很好很好,原来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两个万恶不赦的混蛋!
一杯咖啡的功夫,齐飞和胡超两人老老实实把所有事情从大概到细节仔仔细细讲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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