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宣竹
得知真相的沙轻舞横瞪了两人一眼,阴阳怪气一笑:“原来我是绯闻女友?”
胡超点头:“从那晚在跑道上见到你,你就是我们话题中心的绯闻女主角。”
“所以说,你觉得蔺先生调回国内是为了我?”
胡超再次点头:“整个外交部风风雨雨,都在传蔺先生要调回国内的事情,我们都猜测其中缘由是因为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你。”
“于是,我和别的男人吃饭都是背着你们的蔺先生?”
胡超依然点头:“没错,关键是那小白脸的脸庞都可以和蔺先生媲美了。我们蔺先生不爱笑,哪能跟那小白脸似的,笑的花枝乱颤的,当然能魅惑你们这些不安分的少女心了。”
沙轻舞:“”
齐飞一拍胡超脑袋,言归正传:“沙师弟,那你到底和蔺先生之间清不清白?”
“当然”
齐飞打断她:“我知道你肯定想说当然清白,比白豆腐还白,但作为一个记者你不认为你这话有点此地无银吗?”
“无银”
齐飞再次打断她:“我知道你肯定想说无银个毛线,姑奶奶我还用得着无银么?难道你敢保证你对蔺先生的心思绝对纯净?不掺杂任何春心萌动?”
沙轻舞听到那四个字激动瞪大双眼:“我?春心萌动?”
齐飞和胡超两人默契点头,看着沙轻舞,异口同声:“极为明显,全身上下,都在说,四个字。”
被他们玄乎的眼神看的有几分忐忑,沙轻舞微凑过身子,轻咳了一声,极为虚心的请教:“哪四个字?”
齐飞和胡超两人对视一眼,坚定相互点了下头,然后看向沙轻舞,再次异口同声:“你,恋爱了。”
脸容本是纯净无暇的沙轻舞忽然变得狰狞,举起两手,往那两脑袋猛地一拍,警告着:“再敢胡说八道,当心我把你们舌头割下来!”
直至她气冲冲的出了咖啡馆,齐飞和胡超两人才敢抱在一起,纷纷摸向被暴击的后脑勺,委屈的挤出几滴眼泪。
沙轻舞窝在房间阳台的吊椅上,伸出五指挡住部分阳光,闭着眼睛,冥思苦想。
难道一个人真的会在某一天的某一刻里,突然爱上一个认识二十几年的男人?
关键是,前面的二十几年都没爱上。
这个问题,不只是复杂,还是更复杂,更更复杂。
思忖良久她都没找到答案,干脆翻出手机,去论坛里问网友:人,真的可能会在突然的某天爱上一个认识了二十几年的男人吗?
她刚发出去,就收到五花八门的回答,有的说一点都不可能,有的说爱情本来就是荒谬的,万事皆有可能。
看了十几条留言,沙轻舞忽然自嘲一笑,然后扔下手机。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盲目了?居然相信深水里的网友
吊椅晃着她很舒服,卸下心事的沙轻舞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到入夜,醒来的时候万家灯火已经点亮,还能闻到某家做糖醋鱼的香味,饥肠辘辘的沙轻舞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刚从房间出来,那糖醋鱼的味道就更加浓郁了,她往厨房探了眼,率先入帘的是蔺晨那温雅清澈的背影,视线再延伸而去,锅里正闷着糖醋鱼。
不由地,沙轻舞那双睡眼惺忪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原来,糖醋鱼是他们家做的。
“晨哥。”她朝着蔺晨的背后喊了声,然后自觉的到厨房帮忙洗菜。
蔺晨淡扫了她一眼:“糖醋鱼,吃吗?”
沙轻舞重重点了两下头,露出垂涎目光:“吃,巨爱!”
蔺晨眉眼淡淡一敛,目光波澜不惊,没再说话,只是在糖醋鱼起锅的时候,他背对沙轻舞去拿碟子,压出一条美丽的唇弧。
吃饭的时候,沙轻舞已经习惯保持沉默,一直以沉默自居的蔺晨破天荒说话:“这鱼的刺多,你吃的时候小心。”
沙轻舞心不在焉点头,嘴里吃着糖醋鱼,含糊不清回答:“知道了。”
“咳——”喝着汤的蔺晨不自然一咳,抬了下眼皮,看了眼正埋头苦吃的沙轻舞,想了想还是开口,“你们”
一听他又说话,沙轻舞连忙顿住吃饭的动作,抬起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嗯?”
她目光一瞬不瞬,澄澈,且明亮。
蔺晨微不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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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下睫毛,颇为生硬的说了一句:“你们确实没有深仇大恨。”
一开始,沙轻舞没有反应过来,几秒后,她顿悟了。
蔺晨怕她没听明白,又补充了几句:“爱几分则恨多深,倘若哪天,恨意已消心头,则证明你已放下这段情。”
沙轻舞听的一知半解,但还是赞同的点头:“对,我放下了,早就放下了。”
她接话的速度很快,几乎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颇有敷衍之意。
蔺晨听罢,突然刷下的睫毛掩盖住他眼底凝结的一层寒冰,再抬眼的时候,幽深的目光落在沙轻舞身上,足足停留了十多秒。
沙轻舞被盯着的有些头皮发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的气氛不是好好的吗?难道是她做错什么了?还是说错什么了?还是她吃太多糖醋鱼了?
不,都不是!
搞不好,是她想太多,有可能人家晨哥根本就没再看她,定睛出神而已。
于是,她往左挪了挪。
那双漆凌的眼眸便往左移了移。
她往右侧了侧。
那双漆凌的眼眸就往右动了动。
突然。
她好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
☆、齿轮20
第20章:
吃人嘴短,沙轻舞吃饱喝足后很自觉的去洗碗。
蔺晨则坐在沙发里看文件,十分专注,纵使他心无杂念,却抵不住桌面上沙轻舞手机一声接着一声的震动。
他无意识地瞟了眼,正巧屏幕亮起,消息提示小燕子回复你:也许你很早就爱上了他,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沙轻舞洗好碗过来,蔺晨察觉到她走近,错开看她手机的视线,顺势将一旁的烟盒拿起,手里的资料随意摆在桌面,往阳台走去。
沙轻舞看了他一眼,没多想,自径拿起手机看贴吧里的回复,最新的消息是小燕子的回复:也许你很早就爱上了他,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盯着屏幕里的这句话,她下意识把目光追向蔺晨,他此刻站在阳台上,窗半开着,拿烟的手搭在窗上,两指夹着烟,偶间会将烟头凑到唇边,抽一口。
动作漫不经心,却耐人寻味。
刚抽一口烟的蔺晨忽然偏了偏头,视线朝里面看来,沙轻舞立刻抽回神,低下头,佯装敲手机,却心猿意马。
也许她很早之前就爱上了他,只不过她没有发现。
那是什么时候呢?
应该是那个春天,她一个人闲逛在县城的大街上,偶遇了蔺晨。
他问她在大街上闲逛做什么。
她一本正经的回答:“思考人生。”
蔺晨笑了笑:“人小鬼大。”
沙轻舞昂起头,看高出她许多的蔺晨,突然问:“晨哥,你将来要做什么?”
那个时候蔺晨刚上大学,早已确定好人生目标,如此深沉的话题经她一个小学生说出来掺了几分诙谐。
“你以后想做什么?”他反问她。
沙轻舞摇摇头:“不知道,我刚上学的时候想着以后要当老师,可是每当老师凶巴巴骂我的时候我就不想当老师了。后来我想当飞行员,可有一次去爬山我发现自己恐高。所以,到了现在我就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为什么想当老师?”
“因为老师很伟大呀。”
“那为什么后来想要当飞行员?”
“因为飞行员也很伟大。”
“你想要做这些事情就是因为他们伟大吗?”
沙轻舞重重点头:“对,我要做一个伟大的人。”
“为什么要做伟大的人呢?”
“爱迪生发明了灯泡,他让我们可以晚上读书,可伟大了。我想学他,成为帮助别人的人。”
蔺晨指着在打扫马路的清洁工:“你认为他帮助别人了吗?”
沙轻舞看向穿橙黄色工作服的清洁工,想了很久,最后点头:“有。”
蔺晨半蹲而下,伸手揉着她的发心:“那你觉得清洁工是个伟大的人吗?”
沙轻舞认真点头:“是。”
“所有人对社会都是有帮助的,社会是整体,而我们是个体,整体是由个体组成的。”
她没听明白,诚实摇头:“不懂。”
“知道齿轮吗?”
沙轻舞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似懂非懂。
“齿轮是依靠齿的啮合传递扭矩的轮状机械零件。”蔺晨耐心解释,“虽然齿轮是一个很小的零件,但依靠一个齿轮是无法运转的,需要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齿轮才能发挥作用。”
沙轻舞始终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也不觉明历,她笑着:“我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了。”
蔺晨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头。
阳光漫进她乌黑的眼睛里,沙轻舞呲牙:“我要做一个小齿轮。”
很久的后来,她将小齿轮的定义框在记者上,于是,她便有了当传媒人的梦想。
沙轻舞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整个头都闷进被褥里面。
恍间,她才有所觉悟,原来她一直坚定当个传媒人的梦想是蔺晨帮她找到的。
记忆的匣子开启后,莫名发现都和他有关。
他会不会太霸道了些?
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在她的时光中留下专属于他的痕迹。
翻来覆去都没睡着,沙轻舞干脆披了件衣服去客厅,在橱柜里找到咖啡豆,磨了杯咖啡。
捧着热腾腾的咖啡窝在阳台书房里,看着窗外苍凉的月色,静静出神。
咖啡不知不觉喝完,她无聊抽回视线,扫了眼身旁的书柜。
书柜的空格里还搁着蔺晨的烟盒和打火机,神差鬼使地,她将那两样东西拿在手心,好奇的掀开烟盒,拿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学着蔺晨抽烟的模样去点火。
犯罪的雏形刚形成,她便听见一道开门声响起,怕被蔺晨逮住训一顿,沙轻舞惊慌失措地将嘴里叼着的烟塞回烟盒,然后摆回原位,整个人快速地缩到书桌底下,屏住呼吸。
过了一段时间,没听见外面任何动静,她小心翼翼探出头朝客厅看了眼。
这时,隔壁家阳台灯亮了起来,沙轻舞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位置,吓死她了。
从书桌底下钻了出来。
返回房间的时候,路径客厅,恰好,蔺晨忽然拉开房门,从里面出来,推着一个行李箱。
毫无准备的沙轻舞顿住脚步,硬生生愣在原地。
蔺晨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溜达什么?”
他的声音暗哑,带着几分疲倦。
“晨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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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差啊?”她不答反问。
蔺晨微点头,将几份资料一并放进公文包:“去德国几天。”
目送蔺晨走了之后,沙轻舞塌进沙发,万般聊赖的叹了口气。她刚捋出点头绪,刚肯定自己对他的感情,他就走了,那般猝不及防。
桌面上摆了一份文件,她误以为是蔺晨落下的,拿过一看,却发现是他的调令申请书。
蔺晨要调回国这件事早就传的风风雨雨,当她看到这份申请书的时候才有真实感。
只是,他为什么要调回来?真的和芳姨说的一样,为了段亦?那个前女友吗?
沙轻舞忽然眸光一沉,心尖仿佛扎了根刺,隐隐作痛。
而后便是疯了似的,午夜拨通了齐飞的电话。
那头的齐飞正在睡梦中,被疯狂的手机铃声吵醒,脾气不佳:“谁啊,大晚上的,没病吧!”
“咳——”沙轻舞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抬眼看壁钟,凌晨两点多,确实很晚了,“那个,大师兄。”
一听沙轻舞的声音,齐飞更炸了,哭天喊地的:“沙师弟,您老人家不睡的吗?”
“不是,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齐飞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你问吧。”
踌躇了会儿,她小心翼翼问出口:“你认识段亦吗?”
“谁?”齐飞有一瞬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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