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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宣竹

    这回,他彻底明白了。

    “会不会”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蔺晨快速打断:“不会。”

    两个字,坚定不移。

    猝不及防听到答案的沙轻舞失笑,伸手摁了摁有些晕的太阳穴,声音低低的:“我没醉,我会记得的。”

    “你最好是记得,这辈子敢忘,你试试?”语毕,他淡瞥了眼副驾驶上慵懒的人儿,眸光冗尘。

    沙轻舞又是一笑,酡红的脸蛋在迅速划过的一排路灯下忽明忽暗,只有那双比月光还亮的眼睛弯成月牙,明媚动人。

    神差鬼使的,蔺晨伸手过去轻柔的摸了摸她的眼底,有些贪恋,又去摩挲那双娇嫩的唇瓣。

    “专心点开车。”有些醺醉的沙轻舞懒懒的提醒他,声音低低浅浅的,有些勾人。

    蔺晨淡笑,抽回神,也抽回手。

    送她回到沙家的时候,两老都还没睡,客厅里看着综艺节目,笑声爽朗。听见车声,沙家瑞便从屋里出来迎人,见蔺晨从驾驶座下来,忙着上前道谢:“这丫头片子喝多了吧?还麻烦你给送回来。”

    蔺晨笑着:“沙叔叔客气了。”

    沙家瑞憨憨一笑,朝屋里喊:“老婆子,快泡壶茶,蔺晨来了,把我们给轻舞送回来了,那丫头又喝多了。”

    沙轻舞摁着涨疼的太阳穴从副驾驶上下来,听见自家父亲的吆喝,脸色硬生生白了一度,这不是当着蔺晨面给她跌身价吗?

    毫不客气瞪了眼自家父亲:“爸!”

    瞧她生气,沙家瑞连忙上前安抚:“行了行了,不说你了,一说就给我脸色看。”

    沙轻舞没好气的将车门狠狠一推,“砰”的一声:“到底谁给谁脸色看?”

    脸都快给他丢光了!

    什么叫做“又”喝多了?说的好像她成天酗酒似的!

    沙家瑞盯着那气冲冲进屋的背影,脑袋一傻,他说错什么了吗?做错什么了吗?还是那丫头吃错什么了?生那么大的气?至于吗?

    回过头,对蔺晨又是憨憨一笑,热情邀请:“走走走,进去尝尝你阿姨泡的茶。”

    没敢拂了未来老丈人的好意,蔺晨同沙家瑞一同入屋。

    屋里,张雯雯正泡着茶,见蔺晨入屋,笑眯眯地:“蔺晨,快,坐坐坐。”

    给蔺晨奉上一杯热茶后,张雯雯踢了踢身侧的沙轻舞一脚:“去,洗点水果来。”

    沙轻舞皱起一张小脸,很想要揭竿起义。

    “轻舞,快去,别一回家就沙发赖着。”沙家瑞推了推沙轻舞手肘,给她使了个眼色。

    沙轻舞明白,她老爸这是让她看看老妈那张笑盈盈的脸,要知道张雯雯最爱面子了,要是在外人眼里使不动女儿,多杀威风。

    烦躁的一抓头发,然后穿鞋往厨房去,那不情愿劲彰显的无处安放,沙家瑞看了直抽嘴角。

    从冰箱挑了一串无籽提,反复洗了几遍,端出来的时候沙家瑞正开着他珍藏多年的一瓶红酒。见状,沙轻舞连忙将提子往桌上一扔,阻止了沙家瑞开酒的动作。

    沙家瑞动作一顿,疑惑看向沙轻舞:“咋啦?闺女。”

    沙轻舞忽然严肃地问他:“你开酒做什么?”

    “和蔺晨喝两杯。”

    闻言,沙轻舞瞬间将酒抢了过来,抱在怀里,护犊子般挡在蔺晨身前,不由分说瞪了沙家瑞一眼:“他身上有伤,怎能喝酒!”

    说完,转身狠狠地瞪了眼蔺晨:“你疯了?”

    ☆、齿轮36

    第36章:

    “轻舞, 多吃点。”张雯雯殷勤的为沙轻舞夹了个煎鸡蛋, 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家女儿,仿佛要在她脸上盯出个洞来方可罢休。

    “咳!”沙轻舞轻咳了声, 心虚的闪下视线。

    “轻舞啊,跟妈说说你和蔺晨的事呗!”张雯雯温柔说道。

    沙轻舞只觉背后一凉,抬起眼皮的时候,发现张雯雯和沙家瑞四只炙热眼瞳正目不转睛盯着她。

    一双透着温柔,一双透着慈爱。

    此刻, 她只觉得森冷。

    “爸,妈。”沙轻舞踌躇了下开口,“我和蔺晨刚开始,还谈不了什么事。”

    张雯雯立即不乐意了:“什么叫做还谈不了什么事?你们都老大不小的了,难不成还要耍流氓?”

    沙轻舞嘴角一抽:“耍、耍流氓?”

    “只恋爱不结婚,不就是耍流氓么?”张雯雯皱起眉,一副不悦模样。

    沙轻舞嘴角又是一抽,原来柳溪每天宣扬的爱情观是耍流氓?

    见沙轻舞自始至终尚未表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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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家瑞打算迂回路线:“轻舞,你和蔺晨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

    沙轻舞想了一下回答:“前段时间。”

    “那回家怎么不介绍一下他的新身份呢?”

    沙轻舞叹气:“怎么介绍?我们只是刚开始,一切都是未知数,老爸你要我怎么介绍?如果将来不合适分手了,大家见了面只会尴尬。”

    张雯雯眉间又是一紧,没好气一拍沙轻舞后脑勺:“才多久啊就想着分手!”

    捂着后脑勺的沙轻舞瞪了张雯雯一眼:“妈!”

    “跟你说,要是你敢跟蔺晨分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张雯雯警告她, 然后气烘烘的上了楼。

    沙轻舞差点没气到内出血,到底是谁的亲妈?

    沙家瑞不如张雯雯感情用事,虽然他憨厚老实,但看问题还有几分沉稳度:“轻舞啊,你和蔺晨都是成年人了,爸爸妈妈也不应该太多过问,但是你也要把握一个度,蔺晨的工作性质比较不同,当年蔺晨的父亲意外去世,至今仍旧还是一个谜团,爸爸希望你可以认真的想清楚,是不是要蔺晨?又是不是非他不可?”

    午后,沙轻舞躲在文哥的咖啡厅偷闲,接到蔺晨电话时候正盯着窗外发呆,跟他讲了几句有些舌干口燥,端起桌面咖啡喝了口,皱眉,凉了。

    “你能开车吗?”她问电话那头的蔺晨。

    “没问题。”

    大约十来分钟,蔺晨开着牧泓绎的车抵达文哥咖啡厅,文哥瞧见蔺晨来了,打了个招呼。

    “轻舞呢?”蔺晨问。

    文哥指着靠窗的位置:“那儿呢!都待了两个多小时了,点了杯咖啡,就喝了两口。”

    蔺晨朝文哥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文哥虽说是个退伍军人,但开这个咖啡厅也有好些年了,生意人总能察言观色,瞧着两人气氛不对,问了句:“吵架了?”

    蔺晨抽回目光,淡淡一笑:“没。”

    文哥暧昧一笑:“没就好。”

    沙轻舞手撑下巴,目光流连在窗外的大马路上,看着红绿灯不停的在闪烁的黄灯中交替,情绪有些抽离。沙家瑞的话仍旧在耳边萦绕,让她那颗浮动的心再一次摆动了起来。

    蔺晨入座在她对面,见她仍旧没有察觉,便敲了敲桌面引起她的注意。

    沙轻舞闻声看来,见到他诧异了下:“那么快?”

    “想什么?”蔺晨问她。

    沙轻舞目光动了动,迟疑着,还是开了口:“蔺晨,你为什么想要做一名外交官?”

    蔺晨不答,反问她:“你呢?为什么想要做一名记者?”

    “因为你。”她说,“因为你,所以沙轻舞成为了一名记者。”

    如果当初不是在大街上遇见了他,又有那一席谈话,也许她根本没有办法那么快明确自己的目标。

    蔺晨眸光一沉:“因为我?”

    沙轻舞重重点头,目光如炬:“是的,因为你。”

    因为那个名叫“蔺晨”的齿轮通过与名叫“沙轻舞”的齿轮传动,从而改变了“沙轻舞齿轮”的转速与扭矩、改变“沙轻舞齿轮”的运动方向和运动形式。

    因为他,她冲破迷雾,找寻苍穹。

    是夜,沙轻舞调出微博,搜索“len”。

    那条仅存的微博依然屹立于此,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就在这刻,存活在她脑袋里内存条忽然启动,然后倒带,时间回到五年前。

    “组长,为什么要换掉我的新闻稿?”

    “轻舞,王伟超妻子事件我们不是达成默契了吗?”

    “默契?”沙轻舞拧紧眉,讥讽无比,“什么默契?是将真相掩埋的默契?还是冤枉一个丧夫患有失忆症女人的默契?”

    蒋科阶目光赫然冷了几分,警告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沙轻舞:“你只是一个实习生,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指点点,想要发这篇稿?等你坐上我这个位置吧!”

    语毕,蒋科阶头也不回的出了会议室,一群面面相觑的人暗自低头,不太光明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眉目微沉的沙轻舞身上。

    下班后,沙轻舞站在公交站站台等公交,忽然一辆的士慢悠悠的闪着黄灯停在她跟前,迟凝观望,像是在使小伎俩拉客。

    沙轻舞纯黑色的眼眸一明一灭,回神时,瞳仁看向那辆抱着侥幸心理停在她跟前的绿色的士,赫然想起电影里的台词——

    “朵拉,你喜欢taxi还是公共巴士?”

    “你呢?约书亚?”

    “我当然喜欢taxi!”

    “不,你错了,还是公共巴士好,公共巴士有目的地,有路线,而你一旦坐上了taxi,那么,你或许会在这城市里迷失了方向。”

    夜幕终于暗了下来,沉郁的空没有星星,也不见月亮,只有纵横交错的道路上闪着归家的车灯,路途上,还有像她这样等待着挤上公交车的人。

    公交车缓缓的来了,的士也悠悠的去了。

    挤上公交那刻,沙轻舞想她应该在这座纷繁复杂的城市里守住了初心。

    那么,又是谁,迷失了自我?

    次日,沙轻舞调整好心态专程去找了蒋科阶。

    “组长,昨天十分抱歉,会上我的态度不好。”她先诚恳认错。

    蒋科阶见沙轻舞迷途归反,满意点头:“轻舞啊,你还年轻,圈子里的事还不太了解,能想明白就好。”

    沙轻舞强迫自己勾起一抹笑,迂回战术:“组长,关于王伟超妻子事件我有个新的想法,也许可以再帮社里往上再走一步。”

    蒋科阶忽然眯起眼睛,打量了眼笑容僵硬的沙轻舞。

    见蒋科阶不阴不阳的笑着,沙轻舞内心忐忑万分,过了几分钟,她又开口:“如果此时我们曝出王伟超妻子是失忆症患者,一定会引起轰动,毋庸置疑这是个独家,销量可想而知”

    不等沙轻舞的话说完,蒋科阶忽然打断她:“轻舞。”

    沙轻舞顿住话音,仿佛猜测到他下面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蒋科阶阴恻地笑了笑:“不是我不想发这篇新闻稿,而是王伟超妻子事件的源头是我们报社,一旦我们推翻之前的报道,岂不是打脸?况且,这是你的新闻。”

    盯着蒋科阶脸上的笑容,沙轻舞眸光一沉。

    她明白蒋科阶的弦外之音,尤其是最后那句“这是你的新闻”。

    真是可笑。

    说是她的新闻,却不容她发稿。

    对视三分钟,沙轻舞敛下脸上僵硬的笑,紧抿唇线,纯黑的眼睛无半分波澜。

    当时,蒋科阶以为沙轻舞罢休了,未料却在半个小时后他在沙轻舞的个人



分卷阅读59
    微博里看见了这篇被他截下来的新闻稿,标题吸睛,内容动人心魄。当他要找沙轻舞人时,却被告知沙轻舞去了王伟超家。

    蒋科阶皱眉:“她去王伟超家做什么?”

    “她接到线人电话,王伟超妻子自杀了。”

    蒋科阶瞳孔一震,愣住了神。

    沙轻舞赶到王伟超家时,邻居已经报警了,警察封锁了单元楼,再后来,是听见王伟超妻子服安眠药自杀身亡的消息。

    她定定的站在原地,任由人群将她一点点挤到最外围,无焦距的眼睛看着杂乱的现场,她踉跄后退了几步。

    是她,是她,是她

    泪珠成串的掉了下来,呼吸莫名一窒,胸口生生的疼着。

    她恐惧的举起自己颤抖的双手,泪水落在掌心,被狠狠的烫了一下。

    这双手,杀了人。

    仅仅因为她一篇没有深入调查的报道,所以,王伟超的妻子自杀了。

    当这样的想法在沙轻舞脑海里疯狂滋生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静止的心跳有多么的沉重。

    那是一个沉寂的夜,深巷里的狗没有吠,天空中的星没有亮,就连孱弱的呼吸都渐沉渐缓地消逝了。

    沙轻舞紧攥住窗帘一角缩在冰冷的墙角,沉夜中,她惊怖的眼睛一眨不眨,呆滞盯着地面上闪着呼吸灯的手机。

    几秒后,她捡起地面的手机,解锁,调出通讯录,找到闫从镐的手机号,盯着那一串11位的手机号码,指尖莫名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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