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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宣竹

    他们已经分手了,她再也没有立场和身份来拨这通电话。

    脑子里的两个她正在针锋相对,这时,通知栏跳出一条微博的消息结束这毫无意义的思想搏斗,她颤着指尖点了进去。

    视线模糊不清,指尖颤抖不停,慌乱中她点进一个id为len的微博。擦掉眼泪那瞬,映入眼帘的是直击心脉地一句——

    人类,总要用生命为人类的无知买单。

    失重的夜,她静静看着这句浃髓沦肤的话,抿紧了冰唇。几秒的考虑,沙轻舞发了私信给len:

    ‘倘若人类不无知,是否代表没有牺牲?’

    发送完私信,她将双腿曲前,两手抱住两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在独光下呈现出惶惶不安姿态,疲惫的双眼安静的看着手机屏幕,忽觉累。

    很快,她发出去的那条私信显示“已读”。

    赫然,心脏停了半秒。

    原想着将这一问放进深渊树洞,未奢求过陌生人的回信。却未想到,在她犹豫要不要放弃记者这份职业的时候,收到一条将她从万丈深渊中拖拉出来的信息。

    对方回复:‘左拉曾说过,生命的全部意义在于无穷地探索尚未知道的东西’

    半分钟,又一条消息进来:‘牺牲不是用来止步的,而是用来筑建的’

    她目光迟钝在这两行字上,继而回复:‘血肉构筑的长城就真的牢固吗?’

    发送后的整整五分钟没有等到len的回复,沙轻舞反复将屏幕摁亮,执着的等着。

    终于在十分钟后,len回复她:‘不想姓嬴的人当秦始皇,就让自己成为秦始皇’

    沙轻舞渐渐松开紧攥手机的五指,手机滑落于地,微弱的屏幕光将她苍白的脸镀上一层不知名的寒光,泪痕早已干枯。

    此刻,才有些醒转。

    想要打退堂鼓的她,似乎又有了进攻的力量。

    多年以后,她居然发现,那个人,是蔺晨。

    len就是蔺晨。

    也许一开始就注定着蔺晨必定会成为她生命中无法缺失的一半。

    ☆、齿轮37

    第37章:

    两日后, 沙轻舞要回市内去报社上班, 牧泓绎也要回市中心医院,于是四人同行。

    车上, 蔺焉问蔺晨:“哥,你去市内做什么?”

    “复诊。”蔺晨淡冷回答。

    “那你住哪?”蔺焉又问,漆黑的瞳孔里精明无处可藏。

    蔺晨抬手摸了摸眉骨,动作漫不经心,似是认真想了下反问:“你的房子似乎是我付的首付?”

    蔺焉感觉有口血梗在胸口, 随时血溅四方。

    抵达市内的时候是一小时以后,选了个餐厅吃饭,期间,沙轻舞水群时放了几条语音,是关于近期大学同学聚会的。

    蔺焉听了,问沙轻舞:“同学会吗?”

    沙轻舞点头,兴意阑珊。

    见此反常,蔺焉皱眉, 素日里沙轻舞可最爱凑这种同学会的热闹了。

    “不去吗?”她又问沙轻舞。

    沙轻舞“嗯”了一声:“不太想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蔺焉白了她一眼,毫不避讳一问:“难道是因为前男友?”

    话罢,刚夹了块牛肉的沙轻舞忽然牙一咬,恶狠狠瞪了眼肇事者。

    蔺焉无辜看着她。

    蔺晨始终沉默的吃着饭,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反倒沙轻舞心虚的咳了两声。

    蔺焉唯恐天下不乱:“轻舞,去嘛去嘛,把我哥带去见见人呀!”

    又是一顿不安生的饭。

    鉴于纪德专访的反响很大, 骆编决定增加这类专访的专栏,任命沙轻舞为专栏负责人。

    散会后,沙轻舞回到办公室重重叹了口气,跟在她身后的齐飞听见了,忙着问:“咋啦沙师弟?重用你咋还唉声叹气的?”

    “不是为这事。”沙轻舞有气无力的回答。

    齐飞抓耳挠腮:“那是为啥?”

    “唉——”沙轻舞长叹一声,心力交瘁,“我晚上肯定会被啃的连骨头都没有。”

    “为什么?”

    沙轻舞横瞪了眼十万个为什么的齐飞一眼,没好气冲他喊:“你管我为什么!”

    齐飞嘴巴一扁,憋屈无处安放。

    沙轻舞拧紧眉,莫名地烦躁。若说之前她不计前嫌地帮闫从镐联系牧泓绎,是身为前女友的大度,而现下不愿带蔺晨去参加同学会,可谓是心虚。当时蔺晨还不是她男朋友,她自然光明磊落,目前情形来看,她好像失去了光明磊落立场。

    下午五点的样子,蔺晨打车来报社接沙轻舞,不料在大门与社长撞了个正着,在社长的三请五请下,蔺晨被社长请上办公室喝茶,并让助理打内线让沙轻舞也上来一趟。

    原以为社长有什么工作安排或吩咐,当沙轻舞推开门见到蔺晨那刻,心生疑惑。

    “轻舞,愣着做什么,过来坐呀!”社长朝沙轻舞油油一笑,招手,指了指蔺晨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沙轻舞踌躇一会儿才入座,不动声色瞟了眼身侧蔺晨,无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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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他:“怎么回事?”

    蔺晨只是将自己的茶推到她面前:“喝茶。”

    社长见状,又给蔺晨倒了杯茶,却被他婉拒:“医生嘱咐近期不宜饮茶。”

    吓得社长立刻紧张地问:“蔺先生怎么了?可是动了手术?”

    沙轻舞怕蔺晨又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忙着接话:“没什么大碍,小手术,小手术”

    社长安心点头,又一堆嘱咐,好一阵才放人。

    出了报社,沙轻舞免不了又瞪了眼蔺晨,蔺晨笑着,伸手遮住她两颗大白眼,求饶:“行了,我的沙大记者,跟您招了,我是打车过来的。”

    沙轻舞狐疑:“真的?”

    蔺晨的手往上移了移,盖住她的额头:“真的。”

    沙轻舞这才敛下脸上的不悦,要知道医生吩咐蔺晨静养,上次他在县城开了两次车就扯开了伤口。如今,她可再也不敢大意了。

    “走吧。”蔺晨催她。

    沙轻舞皱了皱眉,乘机劝说:“要不那同学会我们还是不去了,你看你伤又没好,到时候他们灌你酒”

    “你挡酒。”蔺晨打断她,然后推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一直走到红色法拉利前面,沙轻舞作罢:“成吧,你可别喝酒,小心我收拾你。”

    蔺晨笑,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心,然后自径上了副驾驶。

    因为被社长拖了点时间,所以沙轻舞和蔺晨抵达酒店的时候差不多是六点半点的样子,算是迟到半个钟了。

    正在大家伙讨论着沙轻舞不会来的时候,包厢门被服务员推开了,迎着“不会来本人”和一个男人进来。

    班长曹国鸠定睛一瞧,喜上眉头:“哟,这不是轻舞么?”

    沙轻舞携着蔺晨到曹国鸠身旁,淡笑问候:“班长好。”

    “瞧瞧,我们沙大记者带谁来了?”曹国鸠盯着沙轻舞身侧的蔺晨起哄。

    沙轻舞也没藏着掖着,将蔺晨往中间一摆:“现任男友,蔺晨。由于他刚做了个小手术,不便饮酒,他的酒由我代劳了,放马杀过来吧!”

    狂妄不羁的语气听在曹国鸠耳里,沉甸甸的都是挑衅,挺直腰杆,举起酒杯,率先出征:“轻舞,先干为敬。”

    就这样,在曹国鸠的带领下,沙轻舞被一行人敬了个遍。

    闫从镐到的时候,沙轻舞刚从洗手间回来,在包厢门口与他相遇,两人相互点头致意,礼貌客气打了个招呼。

    这时,去洗手间的曹国鸠也回来了,瞧见包厢外的两人:“你们怎么都在外面站着,进去聊吧。”

    大概一众人等都等着这一幕呢,许是因为大家都是传媒人,八卦天生的,看见前男友和现男友同台,都忍不住想要提笔写一篇报道,家喻户晓一下。大概是蔺晨气场逼人,又或是闫从镐与沙轻舞从容淡定,让着一众看好戏的人等纷纷缄默。

    没能如大家之愿,沙轻舞瞧着有些冷场,没几久便带着蔺晨退场了。

    两人在隔壁的咖啡厅小坐了下,算是醒酒。直到开车回家的路上,沙轻舞忍不住问了句:“真搞不懂,你非要去那同学会做什么?”

    那天蔺焉忽然鼓动,原以为蔺晨当时毫无反应,应该对此同学会不屑一顾,谁知后来他自己提出参加,真是大跌眼镜。堂堂一个外交官,居然被人怂恿。

    蔺晨降下车窗,吹着凉风,许久才回答沙轻舞的问题:“我只是想要让你大学同学都知道,你是我的。”

    随着风声,他这句话若有若无飘进耳旁,沙轻舞没听太清楚,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蔺晨倏然伸手过来,揉住她发心,声音放柔:“我说,你是我的。”

    他介意闫从镐的存在,即便那是过去,他还是介意。因为介意,所以他想要那些曾经了解这段过去的人知道,现在的沙轻舞,是他的,是他蔺晨的。

    心弦忽然一颤,沙轻舞顿时失了神,连前面变红灯都没发现,直到蔺晨提醒她:“踩刹车!”

    她一脚踩下,惯性使两人身体向前倾斜,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再向前看去的时候,前面的车主已经下车,急匆匆的跑到车屁股看了眼,保险杠已经被沙轻舞的法拉利给撞掉了。

    她盯着那个敲着她前风玻璃让她下车的车主,可怜兮兮一句:“我好像肇事了?”

    副驾驶的蔺晨不露声色粗喘一口气,下意识按住腹部,似乎是伤口被安全带拉伤了,脸色微白。

    虽然车内光线暗,但沙轻舞仍旧注意到蔺晨手上动作,不由紧张的靠近他,问:“你伤口拉开了,是不是?”

    蔺晨没有强撑,抿着苍白的唇,点头。

    “我送你去医院。”沙轻舞六神无主起来。

    蔺晨握住她湿透的掌心,摇头:“不用,就是被安全带拉了一下,不严重。”

    “不行!”沙轻舞坚定,“不去医院我不放心。”

    最后,还是折腾进了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表示无大碍,沙轻舞这才将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放了下来。

    蔺晨在市内的住处是他送给蔺焉的嫁妆,那个一房一厅一书房一厨一卫的套间,在洪田路。

    下了车,沙轻舞小跑到另一侧扶他,见此阵仗,蔺晨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残废。”

    沙轻舞没好气:“现在不是,怕你再折腾几番就是了。”

    没再扭捏,在她的搀扶下进了小区。

    因伤口裂开,所以衬衣上沾了血渍,蔺晨一到家便去房内换衣服,沙轻舞转身去了阳台,一对手肘撑在扶栏上,目光眺望夜空下的s市,灿烂如昼。

    蔺晨换了衣服后在阳台找到她,从背后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感受到身后的人,沙轻舞也偏了偏脸蛋,余光看着他,柔声问:“伤口还疼吗?”

    “不疼。”说着,他抬起头来,倾身,吻上她的唇角。

    两股气息缠绕,在夜风中变得暧昧起来。

    他越吻越是急促起来,手不停的在她背上来回抚摸,情不自禁地将她身子掰正,然后一路从唇吻下,最后温热的唇停在她纤细的天鹅颈上。

    也是在这一刻,紊乱的气息慢慢被抚平。

    沙轻舞背抵栏杆,两手缠在他的脖子上,察觉到他忽然停下来的动作,她慢慢将脸蛋扑进他的肩头,忍不住蹭了蹭他干净的t恤。

    棉质的,很是柔软。

    蔺晨也将抚在她后背的手移了下来,放在她的腰盘处,双手在她背后十指紧扣。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站了好几分钟,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稳定,沙轻舞才退出他的怀抱,昂起头看他,忽笑了声。

    蔺晨不解拧眉:“笑什么?”

    沙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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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笑了声,摇着头:“没,没什么。”

    蔺晨狐疑:“快说。”

    沙轻舞又摇头,俏皮模样:“不说。”

    没再逼她,蔺晨岔开话题:“待会拿个被单把书房的床铺一下。”

    “铺床做什么?”沙轻舞有些疑惑。

    “我住。”

    “啊?”

    “卧室让给你。”

    “啊?”

    在她连连几声“啊”中,蔺晨蹙起眉,把她往客厅里推:“别啊了,快去。”

    ☆、齿轮38

    第38章:

    翌日早上, 刚起床的蔺晨到客厅倒水喝, 睡眼惺忪时看见了阳台上那个晾衣服的人儿,她双手轻轻的扯开白衬衣上的褶皱, 将衬衣领摆弄的一丝不苟,齐肩的碎发凌乱,在晨风中美丽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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