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宣竹
就在柳溪碎碎念的时候,沙轻舞已经进入了梦乡。
看着熟睡的沙轻舞,柳溪又叹气:“果然,幸福的人都睡得好安稳。”
次日是星期六,蔺晨休假,大概是凌晨五点多就来敲沙轻舞的房门。
沙轻舞爬起床,不情愿地拉开一条门缝,看了眼一袭运动衣的蔺晨,睡眼惺忪的问他:“干嘛呢?一大早的。”
蔺晨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眼,然后悠悠从薄唇中吐出三个字:“去爬山。”
沙轻舞全身心拒绝,忙不迭摇头。
蔺晨又补充:“回来给你做午饭。”
“午饭?”沙轻舞突然眼睛一亮,要知道自从柳溪来了之后她就没吃过蔺晨做的饭了,真怀念那个味道。
蔺晨点头,继续诱惑:“只要你去爬山。”
“ok!”沙轻舞二话不说应下,“等我,五分钟。”
抵达山脚下的时候大概是六点钟,蔺晨将车停了,沙轻舞在上山路口等他,没几久蔺晨就背着一个背包过来了。
沙轻舞指了指他的包:“什么呢?”
“水和干粮。”蔺晨说。
沙轻舞笑了声,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背呀?”
蔺晨垂下眼睫瞥了她一眼,见她笑的幸灾乐祸,突然将背包递了过去:“要不,你背?”
沙轻舞连忙摆手拒绝:“别别别,这种展现男友力的事情我是不会和你抢的。”
说完,她忙着落荒而逃。
看着那抹跳跃的倩影,蔺晨失笑摇头,宠溺从眼底漫出,如天边的熹微,一点点绽放。
即便是晨初,但因周末因素,来爬山的人还是很多,三三结伴、零零碎碎上山。沙轻舞和蔺晨的速度算是比较快,两个人的体力旗鼓相当,沙轻舞常年在外奔波忙碌,对于体力活向来不放眼里,爬起山来轻松快活,毫不费力。半个小时他们就上到半山腰了,看着山下仍旧努力的人们,沙轻舞抹了一把汗后笑道:“好久没爬山了。”
蔺晨开了瓶水递给她:“多久了?”
“反正挺久的了。”沙轻舞灌了口水,问他,“怎么突然间想到来爬山?”
蔺晨收回她喝了小半瓶的水,将瓶盖拧紧,放回包里。然后拿出早餐店买的馒头问她:“吃吗?”
沙轻舞接过啃了口,追问他:“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忽然想爬山了?奇奇怪怪的,还将溪溪一人扔家里头。”
一听那魔怔的名字,蔺晨便不悦地蹙了蹙眉:“她就不该来。”
“什么?”沙轻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做不该来?
蔺晨低帘瞥了她一眼,目光深幽,紧抿薄唇,看了半天也没有开口解释,继而直径往山上走去。沙轻舞不罢休了,追上去问:“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不该来?”
蔺晨闷闷灌了口水,再说话时多了几分水气:“住了那么久,柳溪是想一直住到我们结婚吗?”
“她要帮我们策划婚礼,估计是要在北京待上一阵子了,谁让你把婚礼地点定在北京的。”
蔺晨忽然顿足,回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她,深眸渐沉,声音极具磁性:“你是在怪我吗?”
沙轻舞无奈的笑了声:“我说蔺大先生,你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吧?”
蔺晨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半晌,又转回身独自前行。沙轻舞追上去,纳闷着:“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意思呢?”
他走了两步,又停住,侧过脸像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踩着阶梯往上走,好一会儿才回答她的问题:“没什么。”
看着他的背影,沙轻舞撇了撇嘴,摆明就是有什么。
到了山顶,差不多七点半的样子,初阳东升,迎着风沙轻舞伸手挡住阳光漫进眼瞳,拉开一小条缝一览众山。蔺晨递水过来,她喝了口,然后在石头上盘腿而坐,拍了拍身侧,示意蔺晨坐过来。
蔺晨顺着她的意思坐下,然后将小瓶水灌进肚里,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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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日出多一点,还是日落?”
沙轻舞歪着脑袋,远远眺望了眼远在天边的圆日,笑着,又侧过头去看他半帧清隽的侧脸,笑容更加灿烂了,学着他上次的回答:“喜欢你多一点。”
闻言,蔺晨勾唇一笑,眉梢轻提,笑意很快从他乌黑的眼睛里漫出来:“油嘴滑舌。”
“跟你学的。”沙轻舞把黑锅放到他背上。
蔺晨又笑,伸手揉着她的发心:“你怎么不跟我学点好的呢?”
“学你什么好的?”沙轻舞偏过脸看他那微掀起的唇线,格外诱人,“是学你腹黑还是学你狡猾?”
蔺晨压下眼睫看她,眸色在光辉下变得很浅:“难道我只有这些?”
沙轻舞万般肯定点头。
某人若有所思点头,然后倒打一耙:“那你还喜欢我?”
“我可不喜欢你的腹黑和狡猾。”沙轻舞否认。
“那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那张迷倒众生的俊脸呗!”说着,沙轻舞顺势摸了一把他的侧脸,还不忘点头调侃,“嗯,皮肤很滑,手感很好。”
蔺晨忽然抓住那只偷袭的手,惩罚似的用力掐紧:“揩了油想跑?”
“什么叫做揩油?”沙轻舞手腕挣扎了下,示意他松一松。
蔺晨斜眼看着张牙舞爪的某人,微松了下力道,却没放开她。
沙轻舞高傲地抬起下巴,初阳倾洒在她傲人的天鹅颈上:“可是你说要嫁给我的,既然是我的人,我爱摸就摸。”
“伶牙俐齿!”
沙轻舞笑,伸手去抓他的下巴,有些胡渣子,刺得手掌心痒痒的,她咯吱咯吱的笑:“还是跟你学的。”
蔺晨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扯进怀里,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什么都跟我学,我看你是爱我如痴,对我欲罢不能了。”
“少自恋。”沙轻舞冷哼。
初阳又往上爬了爬,掠过沙轻舞那张粉嘟嘟的小嘴,届时,蔺晨眸色一深,抬起拇指在她唇上来回摩挲,像是察觉到某些前兆,沙轻舞直勾勾看着他,调侃一句:“你又想吻我了?”
“你又知道?”他摩挲着她的唇,漫不经心反问。
沙轻舞“切”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经常做完这个动作就吻我了。”
“是么?”他轻声反问,然后倾身,吻了吻她的唇瓣。沙轻舞伸手去勾他的脖子,反吻了上去。
下山的时候,路过一汪小泉,里面流出来的水格外清爽,沙轻舞忍不住捧了一手喝了口,甜甜的、凉凉地,十分舒服,忍不住又捧了一手水洗脸。再回过头去,蔺晨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硬是把她圈在怀里吻了好几遍。
咬着红肿的唇再下山,沙轻舞全程就没再搭理过蔺晨了。
上车时,蔺晨无奈地低笑了声,像是安慰她:“行了行了,没人看得见了。”
沙轻舞侧过脸来瞪他,怨气冲天。
蔺晨又是一笑:“是你非要我回答的。”
“什么鬼?”沙轻舞完全听不懂他的外星人语言。
蔺晨好心解释:“上山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柳溪不该来北京么?”
沙轻舞眨着眼睛一想,点头:“这和你”话音戛然而止,她恍然大悟。貌似自柳溪住进梵悦后,别说亲吻了,连牵一下小手都没有过沙轻舞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蔺晨,微鼓了鼓腮帮子,原来是因为这个。
车子发动前,某人乐哉乐哉一句:“以后多来爬山,有益身心健康。”
沙轻舞咬牙剜了他一眼:氧化钙!
回梵悦前先去了一趟菜市场,沙轻舞点了糖醋鱼,蔺晨去买鱼时让沙轻舞去买葱姜蒜等佐料。于是,两人分头行动。打称过后,沙轻舞准备付钱,一掏口袋,发现是空的,看来她又没带钱包出门。想说微信支付吧,再掏另一个口袋,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手机落在车上了。
“那个老板娘,”沙轻舞踌躇的对菜摊的老板娘开口,“这菜先搁你这里,我待会再过来拿吧。”
“成啊。”老板娘应下,又精明补充一句,“你先把钱付了。”
“付钱”沙轻舞为难的看了眼老板娘。
那眼神老板娘一秒钟就领会了,急急说了一摞子话:“小姑娘啊,你怎么这样子买东西的啦,都挑好的啦,不要就不要吧,还骗我说待会过来哩,你这样的人我见多的啦,说是会过来,搞不好明年都不来的哩!”
听着那一口浓浓的口音,沙轻舞有苦难言,许半天,才组织好语言:“老板娘,我不是不付钱,我是没带钱,我只是过去拿钱,拿了钱就过来拿菜。”
老板娘犹疑的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说:“微信支付也会可以的啦,现在你们年轻人出门不是喜欢微信付款么。”
“关键是我也没带手机。”沙轻舞一副欲哭无泪,她只不过是来买个葱姜蒜,怎么搞的比抢银行还要麻烦。
就在老板娘又要语出惊人的时候,蔺晨突然走了过来,递了张20元的人民币过去。
老板娘迟疑了下,看了眼垂头丧气的沙轻舞,然后接过。
“你怎么总是不带钱包出门?”蔺晨垂帘看她,低声一句。
沙轻舞委屈地撇嘴:“你一大早拉我去爬山,我能起来就不错了,还指望我带钱包出门?”
“巧舌如簧。”
沙轻舞瞪他:“你不是说养着我的么?花点钱买葱姜蒜就心疼了,往后我还敢花你钱么?”
蔺晨笑,跟她抬杠:“上回你买鸭翅的钱还没还我呢。”
提起那悠久而又不堪回首的历史,沙轻舞又瞪了眼蔺晨。
菜摊老板娘找了钱递过来,忙着斡旋:“我说你俩小夫妻的就别斗嘴哩,回头吵了架的,别怪我身上的啦。”
沙轻舞扯了扯眼角,有点佩服这老板娘。
只是,小夫妻
沙轻舞挠头,这词儿咋听着那么耳熟呢?
回到梵悦时,柳溪刚起床,看着那两人从外面回来,还拎着大包小包的,忙着凑近,发现新大陆般:“哟,你俩是出去大购物啦?”
沙轻舞晃了晃手上的鱼,得意洋洋地:“今天中午吃糖醋鱼。”
“哇!”柳溪两眼放光,“轻舞,你要做糖醋鱼呀?”
沙轻舞摇头,指了指身后的蔺晨,意味深长挑了下眉:“今天某人掌厨。”
“晨哥掌厨?”柳溪瞥了眼蔺晨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嘀咕了声,“会不会消化不良啊?”
柳溪刷牙洗脸后将沙轻舞从厨房拉了出来,神秘兮兮的问她:“你觉不觉得晨哥好像对我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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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沙轻舞语塞,不是有意见,而是很大的意见。
“就是看我的时候很嫌弃的表情。”柳溪又道。
“呃”沙轻舞又语塞,不是嫌弃,而是极其嫌弃。
“轻舞,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做过饭,整天白吃你们做的,所以晨哥生气了?”
沙轻舞同情的看了眼柳溪,很想告诉她:蔺晨不是嫌弃她不会做饭,而是嫌弃她碍着他谈恋爱了。
☆、齿轮47
第47章:
“锤子。”
沙轻舞拿着帐篷的说明书发愣中, 没听见蔺晨的召唤。
那头等不到锤子的蔺晨又喊:“锤子。”
可沙轻舞依然没听见他的召唤, 依然发愣中。
“锤子!”蔺晨说第三遍的时候,转过头来看沙轻舞, 见她发愣,伸起脏手捏了捏她的脸。沙轻舞这才回神,抹了把自己被他捏过的脸,看着一手的污渍,横瞪了他一眼, 还来不及发火,蔺晨就朝她掂了掂空荡荡的手心,无奈一声,“锤子——”
“哦!”她不情愿应了声,探过身,将锤子拿起递给他。
搭帐篷的蔺晨问她:“想什么呢?”
沙轻舞托腮,看了眼远处山头摇摇欲坠的落日,有些纳闷:“你居然真的带我来露营。”
“不然呢?”
“可是当时饭桌上你只是随口一提”谁知道第二天他就带她来露营了。
蔺晨将帐篷的最后一角锤进土里, 借着橙昏看她的侧脸,那浓密的睫毛在黄昏中穿梭,柔和的光线密密麻麻落在她的发上、额上、鼻上那一幕,让蔺晨看的滞了两秒,回神后轻声反问她:“你是想露营呢?还是不想呢?”
沙轻舞捡起一瓶矿泉水在手里抛,万般聊赖地回答:“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们两个出来玩将柳溪一个人扔在家里的问题。”
一提柳溪,蔺晨的兴致就不高了:“她觉悟不够, 正好罚罚。”
“可我们会不会做的太过分了?”沙轻舞担忧的问。如果她在李炎源家里住,柳溪和李炎源抛下她去玩,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她自己又不是没谈过恋爱。”蔺晨一副我更委屈的表情。
沙轻舞作罢:“好吧,那我明天回去给她炖汤喝,补偿一下。”
蔺晨忽然从身后将她圈住,将脸凑到她的颈项,乌黑的眼睛深情万种,紊乱的气息在沙轻舞颀长的天鹅颈上萦绕,沉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那我呢?”
“你?”沙轻舞低帘,有些疑惑,“你什么?”
蔺晨听了她的反问,唇一抿,低了低帘,就那般沉默了许久,正当沙轻舞以为他不再说话时,他突然开口:“你怎么补偿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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