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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宣竹

    “你不是说过我们心照不宣吗?”

    纪德微勾了勾唇角,她确实懂得进退有度。

    这种心思细腻、想法成熟的女子总会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想要仰望,想要拥有。

    齐飞拍完照片后跑回来,将相机往沙轻舞脖子上一挂,拍了拍手:“工地和工人的照片都拍好了,大功告成!”

    沙轻舞莞尔一笑:“谢谢大师兄。”

    “啧!客气!”齐飞指了下不远处沙轻舞停的车,“真想谢我送我回酒店呗,我还要把资料整理一下呢!”

    “行,那有什么问题。”

    纪德抬眼看去,蔺晨的车,微眯了眯眼睛。

    忽然,他清明的眼睛划过一抹狡黠,轻嗤:“沙记者和蔺先生果然不认识!”

    沙轻舞:“”

    一万头草泥马在心头奔腾而过。

    驱车先送齐飞回酒店,然后再回梵悦。

    她进门的时候蔺晨正在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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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做饭,被那窸窣的动静吸引,沙轻舞抬头看去,只见深灰色的套头毛衣外系着与蔺晨气质极其不搭的围裙,他一手翻看着手机,另一手熟练地翻炒着锅内的藕片,不知道看了什么内容,视线忽然顿在手机屏幕几秒,紧抿着唇,神情颇为凝重。

    有人常说,工作中的男人和厨房里的男人最帅。

    以前,沙轻舞不太认可这句话,如今,她似乎浃髓沦肤了。

    因为就是在那刹,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最后一个清炒时蔬端上饭桌,蔺晨瞟了眼站在玄关处的沙轻舞,喊她:“过来吃饭。”

    沙轻舞抽回神,这才拖拉地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挂衣帽架上,趿拉着拖鞋过来,盯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露出垂涎的目光,不自觉地抿唇。

    蔺晨侧目,看向她无尽发端,心生调侃:“放心,我不会放两次盐。”

    沙轻舞:“”

    一万头草泥马在心头奔腾而过。

    这顿饭,很安静,除了碗筷的交碰声再无其他。

    她突然发现,凡是和蔺晨吃饭,气氛都会变得紧张起来,每一次都格外沉默。

    吃饱喝足后,她很自觉的去洗碗,而蔺晨便坐在一旁沙发上捧着今早看着的书接着看。

    心不在焉洗碗的沙轻舞抬起蝶翼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仅一秒时间,又低头洗碗,内心反复挣扎,再抬蝶翼,再瞥一眼,再低头,再洗碗。

    反反复复几遍,蔺晨察觉后抬起眼帘,看着踌躇不安的她问:“有话说?”

    平缓的语调略显慵懒。

    “呃——”沙轻舞在心里飞快地打了腹稿,最后憋出一句,“晨哥和纪律师熟吗?”

    “嗯。”他恹恹地回答,像是没多大的兴趣,又垂下眼帘继续看书。

    沙轻舞挫败,干脆放弃,埋头继续跟碗筷斗智斗勇。

    垂着帘看书的蔺晨突然发问,嗓音浑厚低沉:“采访他进行的不顺利吗?”

    沙轻舞洗碗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没掀眼帘的蔺晨,语气带着点抱怨:“超级不顺利。”

    他悠闲的翻了一页书,语调毫无波澜:“嗯,能想象。”

    沙轻舞揣着什么心思不用她开口蔺晨也明白,但采访纪德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纪德那厮,明明说过连央视的采访都不接受的,可是他居然接受闫从镐”

    闫从镐三个字像是沙轻舞的暂停键,一到嘴边便会不假思索的顿住,然后抬眸,接着抿唇,眼珠子左右僵滞一动,最后垂帘缄默。

    “闫从镐?”蔺晨半眯着眼睛,像是回忆着这个名字。

    片刻,他舒展的眉眼微锁。

    那细微的动作让沙轻舞有所察觉,她想,蔺晨记起来了,闫从镐这三个字。莫名的紧张,慌乱中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砰——”地一声有些剧烈。

    她盯着地面上的狼藉,怔愣片刻。

    听见巨响的蔺晨迅速扔下手中的书,跑进厨房。

    她迟钝地垂下头,抱歉开口:“对不起。”

    “出去。”蔺晨冷声命令着。

    沙轻舞低着头走出了厨房,那瞬间,心头的滋味像是打翻的五味瓶,繁乱错综。

    “还在生气吗?”

    “生气生气,当然生气!”

    “对不起,我错了。”他保证着,“下次!我下次一定不迟到。”

    “老是下次下次,能有多少个下次啊?!”

    “喂喂喂,沙同学,请注意你的措辞,我才第一次,哪有那么多下次?”

    “哟哟哟,闫同学,请注意你的措辞,我可是在生气,你就不能顺着我一点吗?”

    最后,一个道歉的和一个生气的相视而笑了。

    沙轻舞窝在阳台的吊椅上,如猫一般将身子卷起,双手扣紧双腿,下巴抵住膝盖,一双漆黑的眼睛慢慢在回忆的胶带中地失焦。

    原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记忆早就随时光而散,记不清也记不全了。

    当一帧帧如科幻片跳入视野的时候,她才觉悟,原来还是那般清晰,仿佛像是昨日发生过一样。

    年少的爱总是轻狂,轻狂的让人觉得荒唐。

    没几久,房间门被蔺晨推开,他朝阳台的吊椅上瞥了眼,抬步走近,推开房间与阳台之间的玻璃门。

    沙轻舞听见动静,掀了掀眼帘看他,抿紧唇,没有说话。

    蔺晨一如既往地沉默,然后靠近,在吊椅前半蹲而下,呈现一个单膝下跪的姿势。

    沙轻舞的视线随着他人体的移动而移动。

    她右眼角微有湿润,几缕发丝沾在眼旁,他伸手将她的头发挽到耳后,一双漆黑的眼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如蛰伏于黑夜的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犀利中带着柔和,很复杂又难以言喻的情愫。

    良久,她沙哑喊了声:“晨哥。”

    “嗯?”

    他从胸腔直接发出一个单音调,轻沉,醇厚,没有起伏。

    看着他,沙轻舞微微一默,舔了舔唇,好半晌也没再开口。

    那个午睡似乎有些惬意,风很小,阳光很暖,还有一个人陪在她的身旁,为她遮住刺眼的光线。

    光弱影重,梦里伊人心动。

    醒来时候,眼前的人不知所踪,身上多了一条厚重的毯子,毯下,怀里淡灰色的热水袋依然温热如初。

    风起云涌,眉眼情愁浓。

    ☆、齿轮07

    第7章:

    拉开房门小心翼翼地环视一周,蔺晨刚抱着笔记本从阳台进来,视线正巧对上沙轻舞的做贼心虚。

    她傻缺的摆手:“嗨,晨哥。”

    “收拾一下,准备出门。”他说。

    “出门?去哪里?”

    他将笔记本放到一旁的桌面,伸手拎过矿泉水,扭开喝了口,再开口说话时候嗓音多了几分水气:“去吃晚饭。”

    车子开出梵悦后,沙轻舞才后知后觉:“我们去很远的地方吃饭吗?”

    他淡淡的回答:“嗯,有点距离。”

    是一家粤菜馆,装修简单清新,一进门便能闻到久违的三杯鸭香味,沙轻舞馋猫似的舔了舔唇角,张望着别人桌上的菜色,盘算着一会儿要吃什么。

    服务员领着他们去了二楼,推开包厢门,沙轻舞才发现这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晚餐。

    “沙记者,又见面了。”纪德向她儒雅点头。

    沙轻舞撇去之前被纪德戳穿的尴尬,微笑着:“对,又见面了。”

    蔺晨和纪德的关系匪浅,一个点头和眼神便略过所有礼貌性的寒暄,直接入座,自径斟茶,顺道给沙轻舞倒上一杯:“罗汉果茶,你多喝点,在阳台吹了一下午的风,预防嗓子疼。”

    他嘱咐的时候很有耐心,声速较缓,似是要她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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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个明白。

    沙轻舞老实巴交点头,然后端起茶杯就是半杯入肚,喝完还不禁感叹:“真怀念,小时候芳姨总给我们煮凉茶喝。”

    不知为何,提到这渣事,蔺晨竟破天荒笑了:“你和小焉最能闹,每次喝凉茶都嫌苦,哭着闹着要放糖。”

    沙轻舞也笑了,沉醉在儿时的往事:“对,芳姨可拿我们没办法了,尤其是小焉那脾气,霸道又专横,谁的话都不爱听,连泓绎哄着也没办法,除非是你往那一站,瞪她一眼,立刻就老实了。”

    蔺晨扬着唇,给她茶杯添满。

    纪德听了半天,忽然出声:“怎么?不给介绍介绍?”

    蔺晨微压了压唇角,下巴往沙轻舞方向一抬:“沙轻舞。”

    纪德冷笑:“前一秒还聊着小时候的事欢着呢,下一秒就用一个人名给我打发了?沙记者的大名我还用请教你么?”

    蔺晨闻言,下意识敛眸,朝沙轻舞纤细的天鹅颈上看了眼,轻描淡写的,又将视线抬了起来,抿唇,没有接话的意思。

    坐在两人中间的沙轻舞感觉两股莫名的低气压从两旁倾轧而来,形成不稳定气团,将她的世界扰动的天翻地覆,仿佛下一秒便会迎来暴动的龙卷风。

    “那个”踌躇半天,沙轻舞突然用齐飞的话来形容两个人的关系,迟疑地,“晨哥和我自小相识,算青梅竹马。”

    说青梅竹马四个字的时候,她有些心虚的瞟了蔺晨一眼。

    蔺晨一个敛眸,深邃漆凌的眼睛里暗藏着无名折光,迥亮地如琥珀一般耀眼。

    沙轻舞眼波一颤,忙着低头,捧起茶杯一饮而尽。

    三个人都没说话,包厢里异常安静,瞬间将她喝水的声音放大,咕噜咕噜几声,格外清晰。

    茶杯刚落桌,蔺晨便提起茶壶,给她添了个满杯,始终沉默着。

    沙轻舞还摸不透蔺晨和纪德的关系,也不敢再贸然开口了。

    万籁俱寂间,突然“咔嚓”一声,包厢门被推开了。

    “纪律师,您好。”一道富含磁性的男声在开门声后响起,谙熟致命,恍间,沙轻舞心弦一颤,她握住茶杯的手不自控的紧了半分。

    她坐在背对门的位置,刚进来的男人只能看见她清丽的背影,椅背上挂着她青绿色的羽绒服外套,她的左边是蔺晨。

    男人对着蔺晨点了点头,礼貌问好:“蔺先生好。”

    蔺晨微点了点头,抿着唇,没有开口,幽深的目光半垂着,多半是看他身侧的女人。

    “闫先生,坐。”纪德请闫从镐入座。

    这是一张四人桌,仅有的空位在沙轻舞的对面。

    她不敢突兀的将头埋低,也不敢错开与闫从镐视线的交汇,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洒脱。

    深幽的眼瞳看着对面那张熟悉的脸孔,她微微扬唇一笑,尽可能的让自己从容大方一点。

    看见沙轻舞那刻,闫从镐目光赫然一滞,诧异万分:“轻舞?”

    沙轻舞面露微笑拿起茶壶,礼貌的给闫从镐倒了杯茶,泰然自若一声:“好久不见。”

    闫从镐浅褐色的眼睛僵了片刻,尚未在震惊之中回转。

    眼前人依然双瞳剪水,林下风气,变化不多,还是喜欢用紫色的眼影,只不过头发短了不少,利落干脆是她一派作风。

    许久后,他哑声开口:“确实,好久不见。”

    见两人的气氛有些诡异,纪德好奇了:“怎么?沙小姐和闫先生认识?”

    被点名的沙轻舞点头,落落大方开口:“认识。”

    “哦?”纪德突然来了几分兴致,莫名觉得这个沙轻舞是个人物,前些天还说与蔺晨素不相识,今日又变成青梅竹马了,他倒要看看和闫大主播又是哪门子竹马,“说说,怎么认识的?”

    “前任。”

    “校友。”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前者是沙轻舞,后者是闫从镐。

    纪德澄澈的目光忽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左看眼沙轻舞,后瞟了眼闫从镐。

    最后,闫从镐苍白的苦笑一声:“对,前任。”

    “咳咳——”肇事者纪德清咳几声,然后给一圈人添茶,添到蔺晨的时候他突然用手掌盖住杯子。

    纪德疑惑看了他一眼。

    “我不喝罗汉果茶的。”他说。

    虽说蔺晨是广东人,但自纪德与他认识以来还真是第一次和他吃广东菜,他这不喝罗汉果茶的说法也是第一次听说。

    “那你还让我专门点个罗汉果茶。”纪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的说,明明是蔺晨指名吃粤菜,指名喝罗汉果茶,这回却要装深沉。

    蔺晨用手背推了推纪德握住的茶壶,一直推到沙轻舞杯面上,这才不紧不慢扣下一句:“她爱喝凉茶,可又有嫌苦的毛病,凉茶里估计就罗汉果茶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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