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典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浅醉微梦
季春花快步走到赵家租的这个屋子前,见堂屋大门敞开,并不见自家二闺女。
她心里越发不安,朝屋里喊道:“金铃,金铃,在么”
“娘!”邓金铃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77电子书
“咋地了”季春花听出不对,快步走进云,又用力猛地推开西屋的门,邓金铃正躺在床上,狗剩被一条长长的裤腰带拴在床头,夹的尿片子歪在一边,是湿的,那孩子心大,还在地上玩得很开心,把个尿湿的地方踩来踩去。
季春花看得很糟心,原本就很不爽的她,立马爆发了:“金铃,这是咋回事,你不是说,你公婆很疼这头小白眼狼么咋还这么待他,那两个老糊涂蛋,不知道这样对孩子不好么你这又是咋地了怎么脸色这般不好看”
她本是想说说赵家那老两口的,转而发现自家二闺女的脸色腊黄腊黄的,邓金铃一副快断气了的样儿,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季春花立马往不不好的方向想云,顿时爆跳如雷:“金铃,是不是赵家那两个老不死的欺负你了快跟娘老实交待,不要以为你爹腿瘸了,就以为我邓家没人了邓家没人,难道我季家的人也死光了不成我呸,老娘定要撕了赵多财那身狼皮,当初求娶时,答应得好好的,定会好生待你,不会欺负你。”
“娘!”邓金铃闻言两眼泪汪汪,到底是有娘的孩子,如今受了委屈,这不,她亲娘老子就跳出来要给她撑腰了。
“告诉娘,到底怎么回事”季春花内心的小人已经磨刀霍霍了,她不在赵家闹个天翻地覆,她就不姓季。
邓金铃那是满肚子的委屈,这事儿说起来,还是牵扯到她娘家的。
那日,邓大郎跟她说的话,她多少还是听入了耳,赵多财的确对她好,可他也很听他娘的话。
用林安心的理解,那个赵多财就是个妈宝男,没点自己的主见,凡事都依他娘的意思。
邓金铃从娘家回去后,晚上,赵婆子便当着赵多财的面,讨要那两亩地,说是自家在镇上摆摊不易,光包子、馒头挣的钱,已不够养活一大家子,更何况将来有余钱了,还要送狗剩去学堂识几个字。
这话,对了邓金铃的心思,她再贪,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将来好过。
只不过,这话邓大郎先前跟她掏心掏肺的说了,如今再被赵婆子说出来,她心里生出防备。
她这个婆婆打的是什么算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她爹肯定没说错,因为她的陪嫁以后要给狗剩的,赵家若偷了她的地契,然后找人改了名字,她到时有苦说不出。
而她爹是她的亲老子,当初,这两亩旱地,还是她爹娘想法子折腾出来的,就凭这一点,邓金铃绝对更相信自己的爹娘。
因此,当赵老婆子再次开口讨要时,她随口回了句,她娘家现今遭了难,她身为闺女不可能一点忙都不帮,她已答应她爹,把那两亩旱地暂时交给她爹娘种。
赵老婆子听后,立马就翻了脸,她觉得,那两亩旱地是用她家给的彩礼买的,她收回来,那是应该的。
但邓家夫妇却不这么想,邓金铃嫁到赵家后,起早贪黑帮着出摊子,还要管着一家人一日三餐,家里所有的家事,全都由邓金铃一个人包了,赵婆子却舍不肯给她一文钱当零花,平日每逢过节,总说摊子上生意么,没得空来邓家走动,赵多财与邓金铃都被赵老婆子拴在摊子上动弹不得。
邓金铃因为心中有怨气,话里便带出了这么个意思。
谁知邓金铃这般一说,便招来了赵老婆子的大骂,外加拳脚相向。
赵多财夹在中间两边都劝说,对他娘说,他娘不该打邓金铃,好歹是他媳妇,对邓金铃又说,她不该跟他娘吵,那是他亲娘,邓金铃应该让着他娘才对。
他的话,对两边而言,都是火上浇油。
更是叫两人不痛快,婆媳两个打着一团,赵老婆子也是有把子力气,一个蹬腿过去,好巧不巧,她正好踢到了邓金铃的小肚子上。
邓金铃先还不觉得,依然跟赵老婆子打得难解难分。
赵老头子瞄了一眼,摇了摇头咂咂舌,然后拎着个旱烟杆子出门唠嗑去了,他知道自家老婆子不会吃亏。
赵多财在那里扯开这个,又去拉那个,结果,这婆媳俩个越发窝火了。
邓金铃也不肯亏,对着赵老婆子又掐又挠。
婆媳俩个打得都没力气了,你只能瞪着我,我只能瞪着你了,然后双双收工罢手。
也是因为赵老婆子那一踹,伤到了邓金铃。
先前打架时不觉得,晚上睡床上了觉得小肚子疼得利害,她还以为葵水要来了。
结果,半夜就出血了,邓金铃此时才觉得不对劲,痛得脸色发白的她,忙喊醒了赵多财,又请了镇上的老大夫来。
原本不会这般多事的,谁叫邓金铃不肯把地契交出来,赵老婆子死活不肯拿钱出来,还是邓金铃痛得哭爹喊娘,自个儿受不了了,才把自己的私房掏出来,让赵多财去喊了大夫来诊治。
赵老婆子当时还冷冷一笑,她就知道这个不省心的儿媳藏了私房银子,这不,被她一逼,可不就榨出来了么。
那个老大夫来看过后,说是邓金铃受了太大的撞击,导致小产了。
这还了得季春花听说后,那个愤怒之火吭嗞吭嗞往外冒。
她到还沉得住气,问邓金铃:“你可把地契交出来了那赵多财是死人啊,自家娘老子如此狠心,他还当菩萨供着”
第三十三章 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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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哪有那么蠢,那死婆子不就是恨我不把地交出来么还打了我,还想我把地交给她,呸,做她的白日梦去,便是打死我了,我也不会把地契交出来,我当家的一惯是个老实人,对自己的爹娘孝顺的不行,只是,又说不出他不好,到也知道暗中藏上些铜板子,悄悄给我抓点药,只是,终是要躲着我婆婆行事,太不方便了。”
邓金铃提起赵老婆子,那真是恨得牙痒痒。
季春花一边讨厌狗剩,一边又不忍心自己的亲外孙遭这样的罪,到底还是在听邓金铃说这些事时,抽空帮他把尿湿的裤子换了,又重新换上干尿布。
一岁多点的小屁孩哪里知道看人脸色,见季春花待他好,本能的想亲近季春花。
“哼,赵家瞧着可不是和善的,你把那地契交给我带回去保管,对了,你爹说,你还要添一亩地,说是这次顺道一起给办了,左右现如今已快秋收,到时应该会有人要卖地。”
邓金铃吃了这么一次亏,自然更加不信赵家会真心待她好。
便把自己贴身藏着的地契摸出来,递给了季春花,又告诉季春花,让她把床前的五斗柜挪开,她有个装了碎银子小荷包塞到了那后面的泥砖缝里。
“蠢得要死的,你就不怕老鼠把你的背走了”
季春花把手里的狗剩放到邓金铃旁边,自己动手去取那荷包。
“娘,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放心吧,老鼠偷不走的,这柜子后的洞,我估摸着是前头哪个租户家的媳妇给掏的,整面墙都糊得很结实,那个洞的三面是实心泥砖,正好搁个小瓦罐,刚够塞个小荷包的。”
说邓金铃蠢,她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季春花对自己的二闺女很无语,一边弯腰伸手掏荷包,一边道:“我瞧你脸色不大好看,赵多财没有背着她老娘割点肉回来,给你补补”
“娘,多财能暗中藏几个铜板子,给我抓些补药熬了吃,已经是极限,那死婆子精着呢,我要是拿银子出来贴补,她就会跟猫闻到了鱼腥味似的,保准会发现。”
季春花微微眯起眼,看来,自家二闺女是在那死老婆子手上吃过亏了。
“如今家里是什么境况,你也是知道的,你爹尚卧病在床,金鼓也还小,地契娘拿回去,这银子也不动你的,回头给你添上一亩地,好歹,家中也能多些嚼用,再过几年缓一缓,家里也会起来了,到时狗剩也大了,懂事了,你呀,后头的日子好过着呢!”
季春花很心疼邓金铃,便劝她先稳住,知道什么事要先办,什么事可以后办。
她先在赵家,把该拿到手的都捏住了,这才不慌不忙的安慰了邓金铃,又从邓金铃的荷包里,摸出些小碎银块,去买了只老母鸡,再去抓了些党参、红枣之类的滋补药材,放鸡里一起炖了给邓金铃吃。
邓金铃舍不得一顿吃完,被季春花大骂了一顿,后又道:“你婆家便是瞧见这一地的鸡骨头,她也不敢奈你何,只说是我这当娘买来给你补身子的,你尽管放心,我回头必要去那摊子上闹一闹,你且吃着,我去先寻了金鼓,再去你婆家摊子上闹事,总不能让你白挨了一顿打,赵家敢做初一,老娘就能做十五。”
谁怕谁啊,季春花这脾气,以前就很少忍过。
邓金铃听了,这才憋着气一口,铁了心要吃完那整只鸡。
“这才对,娘在这里,你还能吃顿好的,家里还一大摊子事,娘又不能成日守在这赵家。”季春花收拾收拾,看着大半只鸡下了邓金铃的肚子,这才离开赵家去寻邓金鼓。
季春花想过了,她去寻自家三儿子这段时间,足够她二闺女把鸡吃完了。
随后,季春花打听到邓金鼓在顺水村,顺水村挨着镇上,来回也不过四里路,她脚快,不时,便寻到了邓金鼓。
她带着邓金鼓,果然如先前所言那般,大闹了赵家包子摊,把个摊子上的客人全都轰走,又把那摊子砸了个稀巴烂。
还扬言,若赵家人敢再随便打她闺女,她家打一次,她便来摊子上闹,甭想着打一次她就闹一次,她定要闹个不休,叫十里八乡的人都瞧一瞧,赵家是个什么人家,竟然觊觎自己儿媳的嫁妆,还打得儿媳妇小产,这样的人家就该挨千刀,遭雷劈。
赵老婆子昨儿干下坏事,本就心虚,被季春花闹到摊子上,左邻右舍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她心中顿时后悔那日晚上,咋就一个没忍住,动脚蹬了邓金铃小肚子一脚呢
此时的她,早已忘了,当时得逞时,看到邓金铃痛得眉头皱一块时,她心里是多痛快来着。
同时,赵多财与赵老头少不得又要将她埋怨一番,赵老婆子又落了一身的不是。
......
当然,林安心与邓金鼓并不知道,邓金铃陪嫁的那两亩旱地的地契,已经被季春花要回来了。
此时,她也在房里与邓大郎说着这事。
“离是不可能离的,狗剩才多大,哼,那老婆子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但,我家金铃便是死也要死在赵家,凭什么这般糟蹋我闺女,还有,我虽不喜狗剩,但那也是我邓家的亲外孙子,将来,赵老婆子手里捏的财产,那也有我家狗剩的一份,再说,赵多财待咱金铃还算好的,至少,他不曾打过金铃,就是那赵老婆子太霸道,春花,你的性子怕是也要收一收,待咱家翻身了,兴旺了,金铃在赵家好过了,你也能不用拘着自己性子了。”
邓大郎说来说去,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要把林安心这个童养媳给典当掉的。
“唉,家中一惯是你当家做主,你这般说总是为了家里好,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丫头我是当真舍不得,只是如今连吃的都成问题了,我想了许久,只要表哥真给她寻户和善的好人家,我也是会应的,好歹,她也能吃上饱饭,不用跟着受苦受累。”油菜中文
“哎,你早这么想不就好了么”邓大郎听了,心中越发高兴,只盼着周长根能快些带来好消息。
“对了,金铃又说了,这余下的碎银子刚够买一亩地的,她的意思就是再添一亩旱地。”
季春花不知,这原是邓大郎给邓金铃拿的主意。
“嗯,这事我晓得,左右我的腿是好不了了,只要不让伤势恶化,这药,我瞧着一月能减上些,省下银钱先置上几亩地,左右你还有把子力气,金鼓也能帮上忙了,农忙时,他便在家中帮你,农闲时再挑货担走村窜巷。”
邓大郎想过了,这样一来,可以省下不少银子,再加上他有心学人家种桑树,再让春花跟又招学学如何养蚕,当然,他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别的小心思。
他算了算,若是风调雨顺,要不了几年,他邓家又能很风光了。
而他所想的一切,若要实现,最基本的前提条件,便是把林安心这个童养媳典当掉。
“即然是给人家去当婆娘,少不得那户人家还要多添几两彩礼钱,你平日待那孩子不差,挑挑捡捡,看看家里有什么可让她带去的。”
他不过是随口一句话,林安心在邓家,真没有什么属于她的私人物品。
除了现在穿的那两身破衣服。
“当家的,那彩礼怎么弄,若是一点都不给那孩子,我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当然,若邓家一文不出,那家人除了把气撒到林安心身上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么
邓大郎如今越发把银钱看得重了,季春花这般说,他也只含混着答应。
“具体要怎么办,还得先看你表哥那边寻的人家怎样。”
季春花觉得他的话没错,想了想,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坐在那里叹息个不停。
她无法改变邓大郎的决定,唯有心中暗暗乞求菩萨可怜可怜那丫头,能让她表哥寻得一户好人家,能好好疼她,宠她。
季春花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奢望,只有这样念着,才能叫她得到少许心安。
林安心并不知自己的命运即将被改变,对她这个异世之魂而言,在身子骨没有养好之前,唯有随遇而安,然后再做打算。
此时,她正抿着嘴,好笑地看着邓金鼓搭着凳子,伸手朝两门大衣柜的顶上摸去。
“你这是摸啥金鼓哥,莫非你在这上头藏了私房钱”
“嘘!”邓金鼓竖起左手中指,轻轻放在唇边比了一下。
然后,又很紧张的朝门外望去,邓金锁又不知跑哪儿野去了,他娘还在房里陪着他爹说话,万幸没有人听到她的话。
“四丫,乖,我给你看个东西。”
“啥东西”因着那两门衣柜有一人多高,平日,林安心并不曾留意那柜顶上搁了东西。
“是个很漂亮的瓷盒子,我也不知是啥玩意,小时候,听我太奶奶念叨过一次,说是啥前朝留下来的。”邓金鼓一边回答,一边用右手拿了个东西下来。
林安心盯着他手里灰扑扑的圆盒子,他若不说,她还真不知这东西是前朝的玩意儿。
“即是前朝传下来的东西,应该老值钱了吧”
这要是搁现代,那些古董收藏家们,还不得为之疯狂,为之发颠,肯定会喷得邓金鼓怀疑人生,竟然这般粗鲁的对待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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