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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典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浅醉微梦

    孙翠花今儿上午的话提醒了他,会叫的狗不咬人,不爱叫的狗才咬得狠。

    因此,他早早叫孙翠花做了午饭吃,这才踩着点儿来了邓家。

    “对了,有件事儿,我思来想去,觉得该给你们提个醒儿。”周长根一脸的为两人着想的样子。

    “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只因念着那点子亲情我才说的,不然,说出来你们不信,我少不得要落一身埋怨。”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了,越发勾起了邓大郎与季春花的好奇心。

    “表哥,咱们本就是亲戚,原在娘家时,我娘与你娘一惯走得近,说是一家也不为过,即是亲戚自是一家人,快莫要说两家话了。”

    “对,春花说得没错,表哥,有什么话你也别闷在心里,说出来后,我与春花自会拿捏一番。”邓大郎这般一说,周长根自然也不会瞒了。

    他假意推脱了一番后,这才一脸被逼无奈,不得不说的样子。

    “即然你俩真想知道,那莫怪我多嘴!”

    接着,他把自家婆娘先前来邓家,然后被林安心给怼回去的事说了。

    季春花与邓大郎一脸的不相信,原主林四丫是多老实的一个娃啊,话少、力气大,干活多,那就是埋头苦干、任劳任怨的楷模!

    “表哥,是不是表嫂记错了”邓大郎将信将疑。

    那丫头是个多听话的孩子啊,况且,以前他家二闺女背着自家婆娘,那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那孩子顶多挤两点眼泪,干嚎两声,然后又屁颠屁颠的叫她干啥就干啥!

    季春花也不信,因为林安心之前跟她告了状,她怀疑孙翠花是因为自己躲着她家的原故,所以才会迁怒自家童养媳,这才惹毛了那孩子。飞扬小说

    “可不,那孩子老实着呢!我平日里也没少骂她,都没见她这般顶过嘴。”

    若说是孙翠花这般牙尖嘴俐,季春花肯定是一万个相信。

    “我就说好人做不得,我说你家童养媳的性子早就养左了,你俩又非要我说,说了你们又不信,弄得我里外不是人。”周长根好一通抱怨。

    反倒弄得另两人不好意思了。

    “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丫头就是只缩头鹌鹑,你这说的,实在不像她的性子。”季春花再一次说明。

    “行了吧,你俩爱信不信,反正,我今儿不是为了纠正她那牛心左怪的性子而来的。”

    周长根连连摆手,一边思索着,自家婆娘就是个利害的,季春花反对把林家那丫头卖去府城,又不肯送去窑子里,他琢磨着等下该如何开口,又思及自己婆娘说的,邓大郎是有些意动。

    想来也是,他这个当家做主的不能挣钱养家了,童养媳再好,又哪里比得上白花花的银子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家如今这般境况,是不是该考虑考虑那位”他伸手朝东厢房那边一指。

    邓大郎看了季春花一眼,果然,她的脸色很不好看了,周长根要不是她娘家表哥,估计这会子都已经挠上去了呢。

    “咳,表哥,那啥,咱邓家虽然穷,自祖上起,也是积善行德的,那种被人戳脊梁骨的缺德事,咱家干不出来,再说了,咱家金钗还在林家呢!”

    周长根笑了,邓大郎的话里,大抵有从长计议的意思,这便好办了。

    他虽不知自家婆娘为何非要把那林家丫头弄去府城青楼,但季春花不同意,她没法子之下,退而求其次,只得又想出一个顶好的主意来。

    “大郎,瞧你说的,春花是我亲表妹,我能不顺着她的意思来嘛当日,也是我婆娘心急了点,一个是想讨回点银子买田,另一个,也是因为她是真心替你两口子着想,不说旁的,就拿金鼓来说,才十岁呢,多大也是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要挑起养家的重担,我们两口子瞧在眼里,疼在身上。”

    这话,狠狠地戳在邓家两口子的心上。

    周长根心里很得意,他这般说话,是学着自家大女婿的,他家大闺女说了,这样说的话,听的人心里会很舒坦,才好方便他行事。

    而且,还显得他周长根识文断字,配得上人家唤他一声:周老爷!

    季春花为之动容,眼眶儿都红了:“表哥,还是娘家人贴心呢!”

    “啧,莫难过,都多大的人了,可不兴哭鼻子,叫金锁看见了,还不得笑话你。”周长根说的,好像他很宠着季春花似的。

    “嗯,我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遭到这种事,一时失了主意,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了。”季春花舍不得邓金鼓太辛苦,可家里总要有人挑起养家的担子,她便是要帮忙,也做不了货郎这档子营生。

    “表哥,你可是寻到了什么好的生意,有什么门路么”邓大郎的眼里闪过一道光彩。

    天天摸过铜板子的他,怎样都不甘心下半辈子靠儿子、靠婆娘养着。

    周长根微微一哂,道:“我有心给你俩指条明路,就怕春花不同意呢,春花,不是我说你,外人再好那也是外人,能比得上大郎和金鼓、金锁么”

    季春花也不哭了,顶着一对红眼儿,看向周长根:“表哥,我先前就说了,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怨你。”

    就像之前周长根说林安心的性子被养左了一样,季春花是半点儿都不信的,她心中虽怀疑是孙翠花故意挑拨她们婆媳,但她嘴上却是栓得紧紧的,半点口风都不露。

    “你们不怨我就对了,我也是不忍心你家家道中落,说起来,金鼓小时候还在我脖子上撒过尿,尺把长的娃娃,看着长到如今这般大,我能不疼他吗”

    周长根一口一个心疼,一口一个舍不得,瞧不过眼,却在讨债时,半点都没有觉得这样是不是把邓家人逼得太紧了。

    不管怎样,为了还银子,已经被逼得一筹莫展的邓家两口子,听到他有个好主意时,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希望。

    “表哥,你快些说吧,我知道你定是为了我们一家子好。”

    季春花忙催着他说。

    欠下的债,如同背着的山,十分沉重,压得季春花快喘不过气来。

    邓大郎隐隐猜到他想说什么,这十里八乡,但凡家里穷得过不下去的人家,除了有那缺德的,把自家闺女送去青楼,换得更多银钱的,还有就是那一种方法了。

    这也是大家比较能够接受的法子。




第三十章 典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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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大郎,春花,你们仔细想想,家中不是有个现成的钱路子么”

    邓大郎抬起头,与周长根对视一眼,两人都会心一笑。

    “你可是听说谁家要娶媳妇了不是我说,我家四丫手脚比一般小姑娘还勤快,都不用我吩咐,每日都早早把家中的活干完了,还能抽空帮忙打猪草,洗衣服,同我一起下地伺弄那块菜地。”

    说起林安心,季春花一脸的得意。

    谁家的童养媳有她家的这般听话,懂事

    “咳,表妹,不是我说你,平日里你舍不得给她吃太多,就那瘦啦吧叽的样子,哪个家境殷实的人家会看上,人家有钱的,都喜欢生得壮实的,才好生儿子。”周长根看了她一眼,都嫁到邓家这么些年了,难道连这点都瞧不明白。

    周长根自然不觉得季春花是个拎不清的。

    “那啥,这不是太多年了,一时忘了么,表哥,你到底有啥好主意”季春花又追问。

    “找个殷实点的人家,把那丫头典当个几年啊!”周长根的话一出口,邓大郎悬在半空的心落了地,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若他自个儿跟季春花提,这爆脾气的,还不得撕了他

    “你,你,你说啥”季春花因为不敢置信,连连追问了几遍。

    “不就是让她去做个典妻吗年纪还小呢,典个五六年,待她在那家生了娃,若金鼓还喜欢,要回来就是了,又不是叫你们死当。”周长根很不在意。

    典妻,就是把自己的婆娘,或是儿子的婆娘给典到出得起价钱的人家,让这被典者去那家做妻子或媳妇,给那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这样的话,对方即得了孩子,又不用很糟心的面对各种奇葩小妾,而把妻子或媳妇典出去的人家,也可以得到相当大的实惠——银子!

    “典妻”季春花怎么也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出现在自家。

    “我觉得可行!”邓大郎不给她犹豫的时间,一口就应下了。

    “大郎!”季春花不敢相信的望向他,典给人家做妻子并不是件好事,许多人家的妻女都因受不了典主家的迫害,全都自个儿寻死了。

    邓大郎狠狠地叹了口气,道:“但凡有点法子,我也不愿意如此行事,只是表哥说得没错,咱们一家子还得好好活下去,我也不愿意邓家在我手里垮掉。”

    自邓大郎受伤后,这不是他第一次提起这话题。

    季春花听后,无奈道:“我是心里不愿意的,金鼓自打她来了后,满心满眼的念着她的好,再说了,那孩子也的确是个好的。”

    这也是她为何反对把林安心送去青楼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就她家儿子那犟脾气上来了,闹出麻烦事来,这到也罢了,就怕他一时发怒闯了祸惹到不该惹的人。

    “春花,你又钻牛角尖了不是”周长根又语气心长地道:“都说了,又不是死当,只是典个几年,金鼓舍不得,就当她去了地主家当差好了,只不过是人家借她的肚子用一用,生个娃娃儿,于他而言,不但不必再这般辛苦,家里的日子也能过得下去了。”

    典妻是要写契书的,因此,周长根才会这么一说。

    “春花,表哥说得没错,上回我不是与你说过了么,我的腿不行了,不能做货郎,得置上些田地,再说了,把她典个几年,换得的银子跟卖去青楼差不了多少,等过个几年,再叫金鼓把她接回来,咱家的日子好过了,她在那家也能养好身子,回来,又能马上给咱邓家添几个带把的,我觉得表哥这法子可行,总比把她送去窑子或青楼要好太多。”

    周长根见她还是一脸不情愿,顿时黑了脸:“春花,或者你是不想还钱给我,表哥当日可是好心,若不是为了你,能给你家忙前忙后吗再或者,你能很快凑齐那几两银子若是能凑齐,刚才的话就全当我没说过。”

    季春花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可她一个大字不识的妇道人家,也说不出能让两人信服的理由来。

    再说了,莫说上塘村了,便是下塘村,秤砣镇,乃至整个阳河县及周边的几个县,都很流行典妻的。

    这样的方法虽然叫季春花还是难以接受,但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也不可能立马变出七八两银子来还债。

    季春花一时被堵得左右为难。趣

    邓大郎看她那神情便知她是没想明白这其中的要害,想着自己才是一家之主,他怕夜长梦多,待她想明白了,又要一口反对。

    于是,他决定立马拍板,道:“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这些日子多做点好菜,把那孩子养好点。”

    周长根立马道:“对,大郎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就好比你卖东西,好货都是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不就是想让对方多掏些银子么这事儿若是弄得好,保管你家不但不会败落,说不得,比你当货郎时还要更加的兴旺呢!”

    邓大郎心里很高兴,他邓家这一次若把事儿弄好了,说不定,他也能学学周长根,家里买上些田地,自己种不了,大不了请些短工来帮忙,一年到头总要有些出息,再加上邓金鼓还是可以做货郎的,这等于是他家有了两份收入。

    私心里,他是很羡慕周长根的。

    “表哥,咱们在这里把鼓捶得如雷响,可是,这附近哪里有人肯出高价典个婆娘回去还是个年纪这般小的”邓大郎兴奋之余,又开始患得患失了。

    他家童养媳不过才九岁,即便现在典当掉,也是不能圆房的,至少也要等到十四、五岁。

    周长根微微眯起眼:“我这不是先跟你们通通气嘛,典主自然是要找好的,我路子广,这事儿你俩甭操心,你俩安心在家等着,我过几日再来一趟。”

    有了他这话,邓大郎把心放肚子里了,他是这么想的,反正这银子到手也捂不热,肯定要分出七八两还给周长根。

    周长根若真急着用银子,肯定会比他还急着把这事办妥了。

    季春花靠在五斗柜边一直没再说话,她其实很矛盾,一边,希望家里能突然有一笔银子还债,一边,又不想让自家童养媳去当劳什子的典妻。

    眼看着邓大郎与周长根已把事情定下来了,她便是再反对也没人听她的,想了想,她决定先跟周长根把话说清楚点。

    “表哥,把我家那丫头典掉,我们是不得已为之,家里债台高筑,我大郎至少还得吃上几年的药才行,只是,那丫头六岁便到了我家,也就我家金锁这般大年纪,这几年我把她带在身边,拿她当闺女待,我不求旁的,只求表哥挑的时候,帮她挑户好人家,最好是那家公婆是个极和善的,若不是好说话的人家,我定不会同意的。”

    “我晓得,我晓得,这事你不说,我也会这般做的,这十里八乡发生啥事,能逃过我周长根的耳”周长根满口答应了。

    别以为做了人家典妻,去了那殷实人家,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碰到那家不善的,能活到生下孩子那已是烧了高香,碰到了狠心的,不过是一年半载就去了的,大有人在,多数是跳河,悬梁等等。

    为啥因为是被家人或婆家给典当掉的呗,在那典主眼里,这样典来的婆娘跟货物有什么区别。

    在东厢房里睡觉养身子,正努力想把身子养好,然后唤醒系统的林安心,并不知道,一张无形的网已经撒开,而她,就是那网中鱼,无处可逃。

    周长根走后,邓大郎在房里又喊季春花了。

    “你喊啥呢,我才前脚离开,你后脚就喊魂。”没有外人在,季春花的爆脾气又露出来了,她心里现在老不痛快了,林安心再怎么说是她家童养媳,如今却要被典当掉了,心里窝了一把邪火,正无处发泄。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嫌弃我是废物了,所以不耐烦了。”邓大郎的话,成功的堵住季春花的嘴。

    “哪里,我这不是要忙着把那菜地收拾出来,把菜秧子种上么不然,到了寒冬,莫说南瓜粥了,便是白菜梗子都没得吃。”季春花心里很烦,又怕邓大郎一时想不开,不得不强迫自己把火气压下。

    “你喊我做什么是要喝水么”

    “不是!”邓大郎摆摆手:“这都几日了,金铃咋还没把地契拿回来”

    “她不会蠢到把你说的话,告诉她当家的了吧”季春花心里顿时没底了。

    邓大郎摆摆手:“应该不会,她今日晚点再不回来,你明儿去镇上看看,随便找个理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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