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四单铺
王叙满心雀跃地望着这些在后世已经湮灭了的景色,不禁心潮澎湃,这一遭,总算没白走。
童墨指着远处的花海,对边上伺候的女侍说:“那是什么花啊,那么多,好壮观。”
女侍笑道:“那是西域传来的苜蓿,因太后喜欢,太子亲自带着宫人种的。”
童墨难掩一脸的兴奋,对王叙挤挤眼道:“太子真是孝顺。”
“太子不止孝顺,而且还有一颗慈悲之心。”这话并不是宫人说的,那宫人听见声响,已经回过头,对着走过来的女子行礼道:“班良娣。”
王叙转过身,只见几个宫女簇拥着一个身穿紫色禅衣的女子款款而来,这个叫班良娣的女子,最多比王叙大一两岁,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她似乎已经知道王叙是谁,只笑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位……不能说话却让太子丢了魂的……叙姬?”
良娣是太子妾的称呼,王叙从没去想过太子是否有姬妾的事,可能还不止一个吧?这古代的男人可真“幸”福,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她的现代道德观,让她从骨子里接受不了自己跟多个女人分享老公的事儿,想想她都觉得不可理喻。
班良娣见王叙只低头不搭理,也不生气,只是过来握着王叙的手说:“叙姬比我小吧,你若不嫌弃,以后我就叫你妹妹,如何?”
王叙微笑着尴尬点了点头,心中却想着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长得这般好,不能说话,真是可惜了。”班良娣有些自言自语地说着,又轻轻拍了拍王叙的手。
王叙却挣脱开来,侧头避开什么。
童墨忙轻声问:“怎么了?”
王叙说:“有蚊子,嗡嗡直响。”童墨和宫人忙给她轻轻扇着风。
班良娣明显愣了一下,对于王叙突然开口说话,很是意外,但毕竟“久经江湖”,依然满脸笑意地说:“原来不是真哑啊。那就好,以后说话,也多个伴了。”
王叙轻轻微笑着,似乎并不想跟班良娣多说话,站在原地,微微挠着下巴,眼神四周寻找着蚊子。
那班良娣却唠上了:“我倒想起一件事,太子有两个保母,其中有一个早早离宫了,因为想念太子,所以称病让太子去看她,太子念旧,于是亲自前往,结果发现保姆的病是装的,他那倔脾气一上来阿,从此再也不见那保母。”
她是提醒王叙,故意装哑吸引太子,下场很可能就会像那位保母一样,却不曾想,“啪”的一声,王叙一巴掌打在她的下颚上。
班良娣瞪大了双眼,这算怎么回事,正要发作,只见王叙有些无辜地举起了手掌,一个蚊子血印烙在上面。
童墨忙拿起手绢边帮王叙擦手,边问:“手疼了吗?好大一只蚊子,吃了那么多血。”
王叙点了点头,略显欠揍地说:“疼。”
班良娣没法发作,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幕,让她哭笑不得,王叙有皇太后这个大靠山,她也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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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没办法。
传话的宫女正好来传班良娣入见,也正好彼此告退。
虽然有了这么个小插曲,依然没有影响王叙远眺的兴致,她看着远处的苜蓿花田出神,或者西域的大漠,有更广阔的风景在等着她去游历。她突然莫名其妙地认为自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以前的经历,都可能只是梦。
从皇宫回来,已经是傍晚,在王夫人处简单用过晚膳,王叙王琼各自回房。
入夜后,走廊上稍微有些凉意,童墨给王叙披上薄罩衣,在廊道上遇见王临,王临这几日都忙于军务,恰巧回来给母亲请安。
互相问了安,彼此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王叙正要回房,王临却叫住了她。
王叙不免心虚地回过头,王临问:“梁匹这个人,你以前认识吗?”
梁匹?王叙第一次听是在上次的家宴,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相关的印象,她忙摇头:“不认识。”王临依旧用他那难以捉摸的眼神打量着王叙,这让她心虚。
虽然,在大的场合里,王临在帮她说话,但是王叙久久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的,他那天应该是听见阿房夫人骂她为野种的话。
王叙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问道:“怎么了三哥?出什么事了吗?”
王临若有所思地点头笑道:“没事,随口一问,你早点休息吧。”
看着王临离开的身影,王叙心底犯怵,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因冯媪还在养伤,所以这两天都是童墨陪夜。
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个噩梦,一片火海里,有人冲进来一剑刺穿了她的胸腹……王叙尖叫着把自己吓醒了。
童墨迷瞪瞪爬起来,双眼都睁不开,问:“叙姬你怎么了?”
她能怎么跟童墨说,说她梦见自己做了太子妃,之后顺利成为皇后,王莽借着她的庇护,以皇帝的岳丈自居,到处笼络人心,最终篡汉自立?而她最后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民给杀了?
王叙思前想后,她绝对不能成为这个太子妃,看似帮了王氏一族,实际上最后是一族人的灭顶之灾。但是如果她想要逃出去,单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行的,所以她决定拉上童墨。
童墨先是诧异地拒绝,在王叙威逼利诱之下只好答应了,之后才满是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逃走。
王叙将梳好的头发,拢了拢,轻声说:“我不能嫁给太子。”
童墨吃惊地张大了嘴,“叙姬,你疯了吧,你知道有多少皇亲贵胄的女儿想得到这样的机会都得不到。”
“嫁给太子有什么好?后宫粉黛三千,而我只是做这三千中的一个,那多难受啊。我想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当然,这个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总不能告诉童墨,她能预知未来,知道这个皇太子以后会垮台吧?
“你愿不愿意陪我走?”当说出这基情满满的话时,王叙忍不住笑了。
为了表示忠心,童墨当即点头表示愿意,然后又马上摇头说:“叙姬,我们不能走,若我们走了,冯媪怎么办?大司马和夫人会问罪冯媪的。”
王叙说:“我们给她留一封书信,让她在我们没被发现前,也赶快逃走。冯媪那么机智,她不会有事的。”
“但是,叙姬,这长安城奴婢也不熟啊,出去了,万一有个什么事,遇到坏人什么的,如何是好?”
认真想想也是,这古代的环境跟现代差别太大了,出去怎么生存?总不能卖艺吧?自己被卖了都可能不知道。怎么不穿越成侠女呢,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看来穿越跟投胎一样,都是技术活。
童墨见王叙有所触动,忙出点子:“咱们不如求夫人,跟夫人说,你不想嫁给太子,让夫人替你做主?夫人那么疼你,她会想办法的。”
“怎么可能,夫人……阿母不会答应的。现在求她,只会打草惊蛇,我们想逃出去就难了。”
“不会,夫人对你心中有愧疚,你提什么要求,她都不会忍心拒绝。”童墨回到长安,连大街都没逛过,要她陪着叙姬逃出去,又没有人可以投靠,人生地不熟的,那绝对是死路一条,所以她极尽所能要劝叙姬留下。
王叙道:“我才不会那么笨,自投罗网。”
童墨又想了个点子:“我们不自投罗网,咱们苦肉计呢?苦肉不成,咱们再走。奴婢还可以趁着这段时间从冯媪那里偷一些金子和首饰出来,以备后路。”
王叙既没反对也没支持,只是微皱着眉头,躺在被子上,她现在是完全清醒了,哪里还睡得着。
童墨去厨房偷偷端了一碗汤来喂给她吃,她也没多想,张嘴喝了几口。等她回过味来,那已是后悔不迭。这是一碗鸡肉汁。
四更天时,王叙开始呕吐发高烧,清晨的时候陷入半昏迷状态。
☆、第010章
新都侯府里的医师来诊断,说不是受了风寒,问是不是吃了禽类肉食过敏了?
房里的仆妇都说没有,明知王叙对家禽过敏,她们是断不会给她吃这类食物的。又传了厨房的管事来问话,也没有个结果。
王夫人又问童墨:“昨儿在宫中没吃错东西吧?”
童墨摇头:“回夫人,昨儿奴婢有跟伺候的长御交待过,端上来的菜都没有禽类肉菜。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御厨用了鸡肉汁来炖菜吧?”
王夫人叹了口气,她也不能到皇宫里去追究御厨的不是,心疼地拿湿布覆在王叙额头上给她降温,又问医师:“这高烧何时能退?”
老医师说:“叙姬对家禽过敏,这禽肉对她来说,就如同毒|药,小人开了解毒的方子,若然有效,三剂药下去,就能把毒物清除。”
王夫人不禁反问:“若然有效?万一没效呢?”
那医师一脸为难之色,谨慎地回答:“这?试试方知。”这答案显然不能让王夫人放心。
在外间伺候的林总管忙问:“夫人,要不要去西市请吕太医过来给叙姬瞧一瞧?”
正说着,冯媪柱着拐杖进来了,她身后的仆人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冯媪随身携带专治王叙过敏的方子,她房里还常备着几副药,时时备着以防万一。
冯媪虽然有伤在身,但依然非常利索地扶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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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把汤药给她灌了进去。
王夫人对于冯媪的细心颇为满意,见她经验老道地操持,倒是放心了些。
吃完药,王叙上午就慢慢退了烧,但人不太清醒,嗜睡到晚上,才渐渐好转。王叙醒来后,屋内灯光昏暗,只见一个妇人坐在床边做针线活,挣扎着起来:“冯媪……”
“叙儿,你醒了?”原来是王夫人在纳鞋底,她忙放下手上的活儿,给王叙拿了靠枕过来。
“阿母,怎么是你啊?”王叙没想到王夫人也有这寻常妇人的一面,看她做的鞋底,那式样,恐怕是给女儿准备的婚鞋吧。
“你可把阿母吓坏了,”王夫人说着拿手在她额上一贴,“想吃点什么?”
王叙摇头说不想吃,可王夫人并不理会,吩咐下人去端米粥来,王叙勉强吃了些,又懒懒的躺着,不愿意说话。
拨了拨女儿额前的头发,王夫人微笑着说:“不要太担心,这以后啊,无论你去哪儿,哪怕是嫁到皇宫去,阿母都会把厨子给你准备好了带过去,只有自己人,才能信得过。”
王叙乖巧地点了点头,她那模样,我见犹怜,王夫人是心疼地恨不得割出肉来保护她。母女俩唠了两句,王夫人才安心回去歇息。
待王夫人出去,童墨进来,王叙才懒懒地说:“你这是谋杀亲夫。”
童墨呆萌地“啊”了一声,表示没听懂。
王叙继续躺着,侧过身来:“你这所谓的苦肉计,只是苦了我,阿母她是不会答应的。”
童墨说:“你问过夫人了?你应该再柔弱一些,哭着求夫人,一定管用。”
“有些事情,不用去做,就知道结果,所以,何必做呢?”
童墨怔怔地站在那儿,思索良久,才说:“叙姬,奴婢觉得你变了。”
王叙一脸无辜地说:“我没变,是时代变了。”
可怜的童墨,更是听不懂这“高深”的话语,只好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就如皇太后说的,要相信命运。”王叙口中虽这么说着,实则心里已经有了其他的盘算。
童墨没办法,只好伺候王叙睡下。
也在那天,皇太后召了王莽进宫,她想立王叙为太子妃,王琼为良娣,问王莽的意见,王莽当即表示谨遵太后意旨。
王夫人对这个结果也颇为满意,毕竟王琼是她一手带大的,有感情在,能这样安排,那是皆大欢喜。只是她不知道,她心爱的“女儿”,正在苦苦挣扎,打破这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两天后的下午,王叙简单梳洗,便跪坐在会客室里候着,她今日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童墨引着王临进来,王叙忙起身迎接。王临坐在她对面的草席上,手里的剑轻轻放在他们之间的案上。他刚从军中回来。
王临关切地问:“妹妹身体可好些了?”王叙微笑着点头说好多了。
童墨端上茶水,便让屋内的下人们都出去了。
王临见这情形,知王叙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便主动问是什么事。
说话之前,王叙清了清喉咙,她已在心底把台词演练了几百回,但真正说出来,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她说,她不想嫁给太子。
显然她这个想法完全出乎王临的意料之外,他问:“为什么?”
王叙退了退身体,把头磕在席上,缓缓说:“我如果以王氏嫡女的身份嫁给太子,新都侯府将等同于犯了欺君大罪。他日若被人利用,后果将不堪设想。”
“什么意思?”
“三哥,你昨天问我以前认不认识梁匹,我确实不认识他,但是,我想你的猜疑是对的,就是有些事儿……上一次在后堂审问的时候,冯媪虽然说的都是实情,但她没把话说全。”
王临眼神突然冷下来,他手轻轻放在剑鞘上,剑未出鞘,却已经抵在她的脖上,他冷静地问:“你是谁?”
原本紧张的王叙,反而突然平静下来,她说:“我是阿房夫人抱养回来的,她怕被发觉,所以一直不敢把我带回长安。”
“那真正的王叙呢?”
王叙把她所知和盘托出,让王临不解的是,王叙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太子,他不认为欺君之罪是真正的原因,因为只要她和冯媪保守秘密,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虽然他自己也有所怀疑,但是他没有证据,哪怕真有证据,等王叙做了太子妃,他不会傻到去捅破这个谎言。
王叙语气坚定地说:“我不喜欢他。”说着,瞟了他一眼,咳嗽了几声。
王临似乎一眼就看穿了王叙的心,“你想利用我?”
瞬间红了脸的王叙,就像作弊被当场抓获似的,她避开对方的眼神,微微低着头,说:“我只能想起你,我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帮我。这几天冯媪养伤,不会时刻跟在身边,我可以带着童墨偷偷逃出去,但是逃出去之后,要去哪里?这长安城那么大,我却没有地方可以落脚。而且我逃走了,冯媪会不会受到大人们的为难?这些事,我都解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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