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四单铺
原来只是跟他斗气,吕筱忍不住露出满分喜悦,一把将她纳入怀中:“我知道你不是狠心之人。”心中激荡更甚于坐拥这万千山河。
王叙窝在他的怀里,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她也跟他敞开了心扉:“我是曾经想你死,曾经恨你入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能让阳阳回来,我信得过你胸襟坦荡,不眷恋权位。阳阳还太小,如今让位给他并不合适。”
“那待太子成年后,我再让位于他,你跟我一起去骊山隐居,如何?”他把她拢在怀里,稀里糊涂闯进她的世界,他既贪心又不敢过多的贪心,“我只想跟你过安稳日子。”
王叙窝在他怀里,说了一声:“好。”
孟准梁匹都因伤势过重死在地牢里,赵琳俊在狱中自杀,高剑被流放。李诫因罔顾皇后安危刺杀孟准,被判了失职,大司马之位从此空悬,之位被永久裁撤。
张筑带着太子归来,皇帝恢复张筑富平侯封位,又重用其为羽林中郎将。
王叙让尚青灵和孟准的两个孩子都改姓梁,虽没有赐爵,也给其配了府邸,大长秋每年从皇后宫中另拨两千石的食禄给予梁氏子嗣。
一年后,尚青灵改嫁张筑,又育一子,过得倒是幸福康乐。
五年后。
年下大雪,王叙带着暖暖坐着马车去长信宫朝请。
进了长信宫暖房外的大隔间,李南已经出宫去了,如今伺候在赵飞燕跟前的长御姓杨,杨长御把王叙往里引,边走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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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这几日身体好些,两位太婕妤正陪她玩叶子戏呢。”
童墨替王叙去了披风,暖暖如今十二岁了,出落得水灵灵晶莹剔透的,却依然是顽皮的性子,她早就往前头跑去。
王叙忍不住道:“暖暖,你走慢点。”
暖暖却不听,风一样往前跑,一拐弯便钻进了暖房。
王叙如今是身怀六甲,走得慢,听见里面传来笑闹声,嘴角不免也漾起了笑意。
自从太子归来,赵飞燕对吕筱和王叙态度缓和多了,也不再给他们找茬。去年吕筱把好几房的美人都放出去嫁人,她也没拦着,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们恩爱去。
吕筱曾派人去大漠找刘昭的墓地,但都无功而返,王叙便偷偷在骊山山脚给刘昭建了个衣冠冢,挨着冯媪王临他们墓的地,每年春秋两季带孩子们去上坟。
太子刘秀每次去上坟都特别恭敬,也从不问这无字碑是谁的,少年老成持重,比他姐姐暖暖要懂事许多,王叙既安慰又觉心疼,心疼刘秀小小年纪便没有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童真。
心疼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投生在了帝王家呢。
王叙走进暖房,只见暖暖已经窝在她祖母怀里,王叙对赵飞燕行了礼,其他众人也都起身给她行礼,王叙颔首还礼后,才笑道:“暖暖,你别累着你皇祖母。”
赵飞燕道:“你也别说她,累不着我。太子怎么没来?”
“太子太傅还在给他们兄弟两个讲学,要晚些才来。”王叙说着在一旁坐下,手轻轻抚着肚子。
暖暖已经乖乖站起身,笑盈盈地坐在一侧,拢过一旁的红漆木盒,道:“皇祖母,我帮你看着钱匣子。”
“好,赢了都是你的。存起来,给你做嫁妆。”
“祖母……”
马太婕妤笑道:“哎哟,芳公主害羞了。”
班太婕妤道:“公主今年十二岁了吧?”
王叙笑道:“是啊,还是个孩子。”
“我进宫的时候才十四岁,我妹妹十二岁,想想几十年就过去了。”马太婕妤不由得惆怅起来,她妹妹两年前因病去世,她们姐妹一辈子没有受到先皇几分的宠爱,乖乖在后宫做个吃瓜嫔妃,总算熬了一个还过得去的晚年。
过了一会儿,吕筱也来了,他这正直青壮之年,依然是挺拔颀长,俊朗无俦,他先轻声问王叙:“今日腿脚还麻么?”
“今日好些。”
吕筱这才走到上阶案前看她们玩叶子戏,又道:“母后,儿臣前一阵找人订做了胡桌和胡椅,以后你们玩叶子戏便不用这样跪坐着,腿脚也舒服些。他们等会儿就送过来。”
“是椒房殿里的那种胡椅吗?上次坐了倒是挺受用。”
马太婕妤道:“还是皇上有孝心。我听人说皇上明年要重修骊山行宫,要在骊山东面建一座夏宫,是么?”
吕筱道:“是有这么个打算。”
赵飞燕摸了张牌,笑道:“把骊山的行宫扩建一下也好,哀家在这儿也住懒了,等骊山行宫建好了,哀家倒是想搬到骊山长住去。”
马太婕妤笑道:“哎哟,太后若去骊山长居,臣妾也想跟着去。”
赵飞燕:“你们都得陪我去,不然,我在骊山呆着多闷得慌。”
班太婕妤和马太婕妤忙笑着说好,却不知这夏宫本是吕筱想建来跟王叙去隐居的,吕筱又不好说不行,希望皇太后只是一时的兴趣。
谁知,赵飞燕继续问:“这夏宫要建多大?”
“不大,比长信宫要小,就是环境清幽些,离汤泉宫也近。”
“从少府拨款,要建的比长信宫大,宫里有的,那里一样不能少,不然我住着也不舒服。”
吕筱只得应诺,无奈与王叙相视一笑。
不多时,黎旦进来说,胡桌胡椅送到了,吕筱让他们都搬到暖房来。
老太后和太婕妤等放下叶子戏围着这新鲜玩意好一番打量。在王叙的怂恿下,她们把叶子戏搬到这胡桌上来玩,宫里的近侍女官和内侍,能进里屋的,都挤到暖房来看个新鲜。
暖房里热闹喧嚣,王叙觉得略微翳闷,便走了出来,站在廊下透气。
今年的雪下得跟那年一样。
王叙默默想着,想起了她跟刘昭在骊山堆的那个雪人;想起了王临临死前,天上飘落的大雪;想起她与吕筱假装吵架以蒙混赵合德,吕筱在大雪之夜站在雪中负手而立的背影……她伸开手掌,小雪片飘落到她的手中,冰冷而惬意,雪花在她掌中还未及融化,又被新落下的雪给覆盖了。
雪越下越大,一层盖一层,鱼池、小径、屋顶、广场、松柏丛林,皆是白茫茫一片,除了侍卫,再无人影。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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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起来:“儿啊,阿母对不起你,从你出生就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阿母对不起你啊。”
王叙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心里可怜王夫人,这个结果对于王夫人来说,已经算是好的。起码王夫人认为女儿尚在身边。如果让她知道,她亲生的女儿在襁褓中就已病死,她一定没办法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罢。
而王琼已经哭着跑了出去,她自小骄傲的身份,居然是假的,这个是她无法面对的事实。太夫人怕她出事,忙让仆妇们跟上去照顾。
王莽冷冷瞪着阿房,阿房匍匐在地,满脸是泪:“主君,琼姬欢姬乃主君您的亲生骨肉啊,主君,您念在她们的份上,饶过贱妾吧,我当年也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
不等王莽说话,太夫人已然冷笑道:“饶了你?这血脉纲常是能乱来的吗?万一你拿外面的孩子换走我们的骨血,那怎么办?”
“梁匹,你先下去吧。无关人等,也都下去。”王莽说完,众位姬妾和梁匹等都退了出去。
王莽似已下了决定,说:“阿房,你跟我也近二十年了,给你两条路走,你自己选择吧。一是,你死,王琼依然是我和夫人的嫡女。二是你活,那么王琼和王欢只能和你一起回新都城去,永不回长安。”
阿房夫人哭着求饶:“不,主君,我回新都城,让琼姬和欢姬留在你们身边。主君,她们跟我回去,那就没有活路了。”
王莽厉声说:“只能二者择其一。”
“主君,您看在孩子们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你们收拾东西,明天就走。”
“我不走!”王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返回来了,她哭着跪在门口处,“阿父阿母,我是你们的女儿,我不要跟她走。”
王琼双膝跪着走到王夫人脚下,趴在她裙摆处哭道:“阿母,我不要跟她走,我不是她的女儿,我是您的女儿。我要守在您身边一辈子,我不要跟别人走。”
王夫人不由得动了容,毕竟是十几年的母女,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忍不住抚着王琼的头发,叹了口气。现在这个场面,她也做不得主。
外面起了风,满天乌云,后堂也黑压压的,除了啜泣声,再无其他声响。
王莽不为所动地盯着阿房,王叙看明白了,王莽并不是真要阿房夫人母女三人回新都城,他是要阿房夫人自残。
阿房夫人跟了王莽那么多年,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除了垂死挣扎,她还能做什么?阿房夫人稽首在地,抬起头的时候,泪水依然挂在脸上,声音却已经冷静下来:“我死,让琼姬和欢姬留在长安。但是我还有话要说。”
阿房斜眼瞪着王叙,王叙打了个激灵,难道真实的王叙确实已经死于襁褓,她真是捡来的?阿房要跟她鱼死网破?如果阿房说出所有真相,王莽会不会连她也一起杀了?
☆、第007章
王叙正思索着要怎么阻止阿房说话,冯媪却已经轻声道:“琼姬的未来,就看阿房夫人您了。”
冯媪不是威胁,而是提醒。
阿房看了一眼依偎在王夫人裙摆下的王琼,是的,如果说出真相,王夫人必不可能再善待王琼,自己却还会死得更惨。冯媪摸准了她的命门,阿房夫人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个不起眼的老仆妇手里。
王莽则冷酷无情地盯着阿房,似乎在等待她的遗言。
“贱妾有一事相求……求主君,不要让欢姬知道我已经死了,就告诉她,她阿母做错了事,接受惩罚,回新都城了。我不想让她活在我的阴影下,活得不开心。”阿房夫人说完,仰天长哭。
王叙不免动了恻隐之心,虽然她对自己不好,但罪不至死,对于她的孩子来说,她也算是一个好母亲,只是她这个母爱,太自私了。而王琼则在旁低着头默默哭着,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王临似乎跟她心灵感应似的,俯身道:“父亲不如饶了阿房一命……”
众人都颇感意外,王临继续说:“她若死了,妹妹王琼也难免会伤心难过,在心底留下疙瘩……”
王临的言下之意,按照现在的趋势,若王琼以后当了皇后,她要是将母亲之死怀恨于心,那对新都侯府来说,将是得不偿失的事。
王莽一时不语,太夫人倒是明白王临所说的话,王琼今日刚觐见了太子,是个什么结果,大家都不知道。
太夫人叹了口气,问道:“叙儿,你怎么看?”
王叙低声回话:“回祖母,叙儿也不懂这些……也求父亲饶过阿房夫人一命。”
王临又道:“不妨先送阿房回新都城,以后再做决断。”
当王莽终于答应放过阿房时,外面的乌云突然变幻成了大雨,倾盆而下。
这是王叙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雨。
走在回廊上,迎风走着,她渐渐了解,这个时代的人,生与死都特别的脆弱。
冯媪已经被搀回房里,女医来看了,伤的不算重,开了一些药,让好生养着。院子里的仆人都变得分外热情,忙着张罗给冯媪煎药去。
而林总管更是殷切周到地在跟前伺候着,“这房间太过窄小,我待会便让人重新安排宽敞点的屋子,叙姬缺什么,都尽可以跟下面的人说,莫要委屈了自己。”
王叙对于别人的过分殷勤或不周,都会自动屏蔽,只呆呆得不予理会。反而是童墨忍不住得意的神色,笑道:“林总管,那安排离大茶室近一些的,我们下次就不会迟到了。”
这是在讽刺林总管上次在大茶室外对待王叙和王琼态度上的截然不同,林总管也只得尴尬笑着。王叙却挠有兴趣地说:“那能听到大茶室乐坊弹的曲吗?”
林总管不知道王叙并没有讽刺的意思,更是尴尬不已。
冯媪忙打圆场,给了林总管可下的台阶。
好不容易眼下没人,王叙才问冯媪:“阿房夫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今天这些事,都是保阿你安排的,是吗?”
冯媪难得神色温柔地看着她,“多少年了,我的叙姬终于开口说话了。”
看冯媪不正面回答,王叙正要问,冯媪已经笑道:“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去张罗这些事,那是因为你有大福,所以阿房夫人才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王叙半信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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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又问:“那正夫人的孩子,是不是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病死了?我是捡来的?”
冯媪伸手按住王叙的嘴唇,轻声模棱两可地道:“是,你是我捡来的,你是我捡来的宝。”
“万一大司马发现我不是他亲生的女儿,他会不会把我杀了?”
冯媪摇头道:“你不说,我不活,这个秘密谁都不会知道。”
不,还有阿房夫人。
“阿房夫人?”冯媪若有所思,“恐怕永远都不能说话了。”
“为什么?”
冯媪帮王叙把头发往后拢了拢,“大司马不会让她活过今晚。”
王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王莽不是答应送阿房夫人回新都城了吗?
“大司马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眼里容不得哪怕一点点的沙子,阿房夫人私换孩子,那就是欺骗背叛司马大将军。刚才他愿意配合大家演这么一出戏,也全是因为,他不希望王琼记恨他。因为他也不知道王琼会不会有那么一天真的做了皇后。”
听冯媪如此一说,王叙心底更是虚虚的,她不喜欢这种生命不在自己手中掌控的压抑。
不多久,王夫人过来看王叙,她希望王叙明日就搬到她院子里去住,王叙生怕跟着王夫人,以后想逃走就没那么容易了,但是又找不到托辞,只能任由长辈们安排。
是晚,入夜后没多久,大家都就寝了,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电灯,没有其他的娱乐,习惯日落而息,习惯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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