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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太子换人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四单铺

    “叙姬,时候不早了。”冯媪及时打断王叙,不让她继续肆无忌惮下去。冯媪有听童墨说起过她们在高府遇见太子的经过,所以对于王叙与少途的对话,也并没有多少的意外。

    少途听懂了冯媪的言外之意,忙告退,王叙却完全不理会冯媪,趁着酒意又说:“少途,把你的长琴借我一用,过几日还你如何?”

    从未有过这种遭遇的少途,忙折身捧上他的倚桐长琴,道:“良娣若要,尽可拿去,惜此琴乃恩师所赠,不便相送,他日良娣不用时,归还鄙人便是。”

    冯媪正要替她婉拒,王叙已经点头说:“甚好,那多谢了,我就弹几日。不知道少途有没有认识制作长琴的匠人,我想做一把像你这样的琴,材料要用最好最合适的。”

    离开新都侯府后,王叙作为一个有嫁妆的妇女,终于可以自由地花钱了。

    少途连忙答应帮王叙去找人订做。

    筵席散后,王叙被引到怀画殿的配殿,这是她的居所。室内烛火洞明,王叙脱了喜服换上家常服,热闹之后的寂静。新都侯府跟过来的女侍忙碌着整理王叙日常用品。

    王叙坐在镜前由着童墨帮她静静卸妆,没有作为新娘的喜悦,也没有作为嫁娘离开母亲的哀伤。她应该庆幸,今天没有新郎,不然她该反抗还是享受呢?尴尬。

    冯媪让人把皇后赐的百子被铺上,出来发现童墨在一旁收拾妆奁,王叙已经趴在梳妆镜前的矮案上睡着了,她今天实在是太困了,半夜被拉起来梳妆打扮,祭拜先祖,各种繁俗礼仪……洞房花烛,却是孤身一人。

    冯媪忙轻轻把她叫醒,王叙半醉半醒的说:“几点了,这是?”

    冯媪道:“说什么呢,睡糊涂了。这是北宫的寝殿呢,童墨杨篙,快扶叙姬到床上歇息。”

    童墨和杨篙忙来扶她,眼看扶不稳,几个女侍连拖带拽地才把她安顿好。众人不知她是心情好,喝了点小酒,微醉了,反而以为她在伤心自己的洞房花烛夜,没有新郎。

    半夜,王叙被渴醒,喝了水后就再也睡不着。她起身梳洗,怀画殿的掌事女官过来伺候,王叙换了身明绿色深衣,外罩同色绣白蜻蜓禅衣,吃了几样点心,便上车往长乐宫请安。

    车上,冯媪低声跟她说:“等会儿跟燕王妃见面,你可不要行稽首礼。”

    王叙有点没明白过来,因为进宫前张太夫人就特意嘱咐过,为了帮王琼立一立威风,太子众位姬妾给王琼行礼的时候,王叙要带头行最隆重的稽首礼。

    冯媪继续道:“她如今也是妾,你一旦跪下去,不就等于自认矮了她一截么?等会儿你就装糊涂,懂么?进宫后,张太夫人也管不着我们了。能装糊涂就装糊涂。”

    老奸巨猾的冯媪说得淡然,王叙重重点着头,答应了。

    她们抵达长乐宫椒房殿外的时候,天刚发白,雾水深重微有寒意,椒房殿筑在高台之上,她抬起头,只能看到白墙灰瓦如展翅之鹰的前殿,慢慢拾级而上。

    这个跟未央宫的椒房殿不同,是太子大婚所用居所,按照皇太后的意思,太子和王琼要在这里居住满一个月后,才能搬回北宫。

    她们来得不算早的,班良娣班息带着北宫诸位姬妾等已经候在正殿后的小隔间里。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之久,才有女官来请她们进去。

    内殿宫娥众多,王琼已然是一袭正装坐在起居室的主位偏东的位置上,而里间屏风后隐隐绰绰,应是宫人在给刘昭更衣。

    王叙跟在班息等人身后进去,也跟着她们俯身屈膝行礼。虽然王琼不是太子正妻,但妾位还是在她们之上,见面理应要行礼。

    立在王琼身后的葵君见王叙没有带头行稽首礼,连连咳嗽了几声提醒,王叙却只低着头。

    葵君又向冯媪示意,冯媪却也低着头,并不看向她,让葵君无可奈何。

    而此时,王琼却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良久也没听见王琼让她们归座,王叙只好抬起头来,只见王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前面的地毯发呆,跪在一侧的女官提醒道:“启禀王妃,班良娣王良娣张孺子等人给您朝请了。”

    王琼这才回过神来,懒懒地说了一句:“归座吧。”

    众人起身归座,良久又是无言,王叙只得尴尬地主动找话题道:“姐姐今日精神不太好,昨日太劳累了吧?”说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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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自己这话说的有点污,忙又补充道:“我昨日累的,趴在梳妆镜前就睡着了。”

    王琼瞟了她一眼,似是自言自语道:“兴许是真的累了。”

    班息等人因刚才被王琼晾了会儿,都认为王琼态度倨傲,想想她也不是太子妃,大家都是妾,谁比谁高贵,便也都懒懒的,并不插话。

    太子刘昭已从里间屏风后走出来,直接坐到王琼旁边的主位上,同样也是一副寡淡冷峻的表情。王叙班息等起身行礼,刘昭也不瞧她们一眼,只对伺候的宦者说:“太后起来了吗?”

    那宦者说:“回殿下,方才张长御已经派人来传话了,皇上皇后昨夜未回未央宫,就歇在永昌殿里,等会儿也应到长信宫来。太后的意思是,让您和燕王妃、王良娣等直接到长信宫里朝请便是。”

    “知道了。”刘昭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叙,半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走吧。”

    王叙心底不免打鼓,刘昭和王琼两个看上去都不太对劲。王叙也没多想,轻舒一口气,跟着众人往外走。

    一行人坐了步撵浩浩荡荡往长信宫而去。

    因是太子大婚的第二天,又是一堆的繁俗礼仪,整整折腾了大半日。

    也不知是不是吃坏了东西,王琼闹肚子,忍了一额头的汗,实在忍不住了,便接连出去如厕,如此往返几回,太后见她脸色不好,午宴没用完,便让她先到偏殿歇息,让张长御传个太医给她瞧瞧。

    午宴之后,帝后起驾回未央宫,太子领众姬妾出殿送行。

    因王琼不在,在皇太后期许的目光下,刘昭站起身,走到王叙面前。

    此刻的他,翩翩风度,温文尔雅,黑色的眸子迷人而深邃,他伸手看向她,王叙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他牵起,双双往外走去。

    刘昭的手滚烫炽热,王叙本能想抽回,却被他抓得更紧,他附耳过来:“皇祖母看着呢,别不识抬举。”

    她只觉耳朵奇痒,闻得见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和香气,不由得脸色绯红,竟觉有点眩晕,忙暗暗吸了口气,自己肯定是太久没接触男人了,才会如此反应。

    ☆、第021章

    送走帝后,下午还要陪皇太后看百戏,王叙被安排在东配殿的客房里午休。

    由于起的早,昨晚也没好好休息,刚才又喝了点酒,实在也是太困了,王叙没有卸珠钗,和衣躺下休憩,她朦朦胧胧正要睡去,却听见极细的几声敲门声。

    王叙挣扎着起来,不见童墨,她只得自己去开门。

    打开房门,外面的强光照的她发晕,逆光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门口,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胸口一紧,那人把她往里一推,门自动关上。

    她终于看清那人的脸,是刘昭。

    “你做什么?”

    “洞房!”

    说着他轻轻抬起她的脸,眼神迷离,越离越近,她正要说话,却发现嘴已经被堵上,要说的话,被吞进了肚子里。

    唇瓣轻启,他的唇温润软香,还有酒的香气,他技巧高超,渐渐打开了她的贝齿,缠上了舌尖,让她酥麻难耐,渐渐放弃抵抗,轻轻□□出声。

    太久没有吃肉了,她内心在感叹,着急忙慌地与他互相撕扯着,滚在了床上。

    正当他们缠在一起正要尽兴时,耳边突然传来童墨的呼喊声:“叙姬!叙姬!”

    王叙忙睁开眼,惊恐地看看四周,童墨正叫她起床。

    天啊,天啊,幸好只是个春梦,太羞耻了,她竟然大白天的做春梦。

    童墨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叙姬你做梦了?”

    王叙扶着额头,心虚地忙否认:“没做梦,只眯了一会儿。”

    “叙姬,你怎么脸这么红?”

    王叙吓得咳嗽了几声,忙道,是热的,这屋里太闷热了。

    “太后起来了,传大家去看百戏呢。”

    因为这个梦,王叙再看到刘昭时,内心不免尴尬万分,便只好低着头,尽量避免与他有眼神的对视。

    但刘昭为了讨好皇太后,却总是有意无意回头跟她说两句,王叙只好“假清高”地似笑非笑地应着。脑海里偶尔闪过她刚才“摸”过的胸肌,心里想着,自己肯定是疯了。

    直至日落时分,王叙才回得北宫来。

    她整个人都虚虚地靠在软枕上,这日子才刚开始呢,何时是个头啊。

    大婚后第三日,王琼王叙循例到未央宫椒房殿给皇后赵飞燕请安,班婕妤马婕妤姐妹等都在座。

    昨日皇后说话甚少,王叙离她也远,看的不真切,今日才算真真切切看清楚了历史上闻名的四大美人之一赵飞燕的模样。

    都说环肥燕瘦,赵飞燕身材纤细能在掌上起舞,今日一见,虽没有历史传言中那般纤瘦,但五官秀美,这几日为太子大婚劳神,双目略有些疲倦,脸色笑容和蔼,身处中宫多年的笑意人生,让其气质自是超然。

    赵飞燕笑道:“今日不比昨日在长信宫中,尔等姊妹不必太过拘礼。你们都归座吧。”

    王琼王叙谢过座,才坐好,赵飞燕又问:“太子今日何在?”

    王琼知是问她,忙小声答道:“回皇后,殿下一早便出宫了,臣妾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赵飞燕旁边的李长御道:“太子殿下方才已遣人来问安,殿下今日前往南师军营了,要稍晚才能过来。”

    赵飞燕道:“那随他吧,让人给他传话,若有事要忙就不必过来了,我今日宴请的也都是女眷。”说着又问了王琼几句,才笑问王叙:“王良娣在北宫可还习惯?”

    王叙是在娱乐圈打滚过的人,她知道怎么讨别人欢心,此刻的她已被赵飞燕的韵味气度深深吸引,讨这样的女人欢心,她是乐意的,不免双眼闪着亮光,笑意迎人地说:“谢皇后关心,宫人们都尽心伺候,让我仿佛还在家中一般。”

    “我听太子保母程夫人说,王良娣抚琴乃一绝也。”说完,赵飞燕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王叙。

    听闻此言,王琼冷不丁刮了王叙一眼。

    王叙忙摆手:“那日也没有丝毫准备,实在是胡乱弹琴,太子有意让臣妾当众出丑,我那琴音把房梁上的蛇都给吓出来了。”

    一席话惹得马婕妤姐妹大笑,赵飞燕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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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学了几年的长琴?”

    “臣妾只是听的多,学的少,正经只跟老师学过三年的琴。但我自幼对音律比较敏感,很多曲子听一遍,便会弹奏……”王叙忽觉说过了头,忙掰回来:“可惜臣在新都城长大,自小只跟着保阿学的尽是女红,没有太多机会学音律。”

    赵飞燕点头叹道:“本宫年少时也是这般经历,女子学琴艺者少,我在阳阿公主府里时曾求府里的长琴大师收我为徒,可惜那老先生只收男徒不收女徒,我也就只能学舞艺了。”

    赵飞燕完全不避讳自己的舞女出身,反而津津乐道。

    马容华道:“可惜臣妾进宫晚,没有机会亲见皇后闻乐起舞,臣妾实没眼福。”

    马婕妤也道:“此乃皇上专享福利,岂是尔等能见?”

    赵飞燕半笑半恼地说:“我这刚娶了新妇,可是要做祖母的人了,你们还拿我调笑,该罚。”

    马容华笑道:“臣妾该死,妾身哪里敢调笑皇后,等会午宴,妾等自罚一杯。”

    “自罚一杯可不够,怎么也得三杯。”说此话之人,是从外间进来的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子,身材微胖,满脸堆笑,也不见他人通传,刚好走到皇后座前,匍身行礼。

    赵飞燕问:“赵昭仪身体怎样?”

    微胖贵妇人回道:“太医署的两位太医刚刚诊过脉,说胎相安稳,让赵昭仪多休息少些劳累,昭仪本欲过来看看新妇,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几日天气转凉了,让她多注意保暖。他日宴饮自少不了她的。”说完,赵飞燕这才对李长御说:“起乐吧。”

    “喏。”

    那微胖贵妇人并未落座,反而走到皇后跟前,两人说着悄悄话。赵飞燕让其坐在边上,细细听她说着事。

    王叙喝着红枣茶,轻声问冯媪这女子是谁?

    冯媪附身上来,轻声说:“这是曹美人,皇后的心腹之人,宫中大小事务,皆由她代皇后打理,虽然她位份最低,却手握实权。宫人都说,宁可得罪殿前这诸位婕妤容华,也莫得罪只是区区美人的曹美人。”

    王叙不由多看了曹美人一眼,她也就没再多问,自顾喝着茶吃着瓜子欣赏歌舞。

    皇后宫中的乐手舞者都是此时最顶级的配置,她无暇顾及其他。

    赵飞燕听曹美人说完事,略微沉吟,道:“当年她满门还有谁存活至今的?”

    曹美人轻声道:“无一存活。”

    “此事就此罢了,皇上昨日也是随口一问,陛下也是想不起这王良娣究竟长得像谁了……合德当年造的孽可不止这一两桩。”赵飞燕口中的合德乃其妹妹赵昭仪的闺名。

    “皇后说什么?臣妾没听清。”

    “没什么。相貌有相似罢了。”

    赵飞燕又看了一眼王叙,当初刘昭去了一趟新都侯府,回来后选的太子妃是王叙,她一直都好奇是怎样的女子打动她那眼高于顶的儿子?

    昨日初见王叙时,见她如此美艳不可方物,本有些不喜欢,今日见她又是面若桃花,笑意盈人,说话幽默不拐弯抹角,反倒惹人怜爱。

    曹美人看着皇后的眼神,低声笑道:“此女会妆扮自己,难怪太子殿下喜欢她,大司马却偏要立另一位为太子妃,不知道是何居心呢。我怕这姊妹两个的感情,怕是好不了了。”

    “这样也甚好。你归座吧。”赵飞燕也没多说其他的。

    曹美人落座后不时找话题跟王叙闲聊,赵飞燕看着歌舞有一搭没一搭的参与其中,似乎有意冷落王琼,恨得王琼牙痒痒,却也只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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