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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是神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柯郡主

    少庄主从随身玉佩的坠子上扯下一粒明珠,到那失马的寡妇面前行礼说道:“娘子安。我身上无坚硬东西,可能用这珠子和你换一个钱?”

    这珠子光洁圆润,一看就价值不菲。寡妇抹抹眼泪忙回一个礼:“公子安。这珠子若是真的,只换一个钱公子就吃大亏了;镇尾王银匠惯做首饰的,公子可到他家鉴明成色、换一个好价。”

    没想到她虽处境窘迫却不愿占人便宜。宋沅笑了:“我眼下无暇去找银匠,娘子日后若找银匠看了成色不好,就给府上的小娘子当玩具玩吧。”

    他说得平淡,李寡妇这才收了,从囊中取出一枚铜钱交给宋沅。少庄主接过钱谢了,把钱举着在人群中走了一圈,笑道:“我就用这钱来试他的'包罗万象'!”

    “好!”镇民都是爱看热闹的,听到有人还试都齐声喝彩。

    “只用一个钱?”班主也笑:“若公子真能用此钱把'包罗万象'装满,我甘愿把箱中财宝都给你。”

    “我不要你箱里财宝,我只要你瓶中装进去的东西——你可敢与我赌戏?”

    “赌,赌,赌!”镇民们高声喧哗。班主知道这是遇到来砸场子的了,可人群面前他不能认这个怂。脸上肌肉抖了几抖,班主咬牙应道:“赌!”

    “好!”

    话音刚落宋沅一声清叱,把那铜钱朝瓷瓶飞掷出去。班主忙双手一拍,一道白光闪过,所有围观者都以为那钱要如马儿般消失了,没想到铜钱依旧稳稳打到瓷瓶颈上。

    当。

    咔啦。

    一道裂缝在瓶口出现,紧接着“包罗万象”整个裂开了。粮米、豆面、粱粟水似地往外流淌,最后空中一串嘶鸣,两匹马儿凭空出现,在米面堆中打个滚站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班主和镇民都是目瞪口呆。班主看着那碎成一堆的瓷瓶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人群中一声叫好打破了寂静。

    “好!”薛默大声叫着,激动得满脸通红地拼命鼓掌:“太好啦!师父你好棒呀!”

    她的热情感染了民众,镇民也一叠声叫起好来。班主脸色铁青,看着宋沅满脸自得地把马牵到李寡妇跟前。李寡妇连连道谢,少庄主又把瓶中流出的粮米都送给她,说道这是用她的铜钱赌胜,理应归她所有。

    一时间众人皆大欢喜,场内的戏班当然除外。他们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收拾行李,班主阴沉着脸到宋沅面前低声说道:“尊驾是谁,为何管这桩闲事?”

    “你若不假借名号招摇撞骗,我便不管这桩闲事。”宋沅冷笑。

    “假借名号?”班主想了又想仍想不出个所以然,唯有冷笑:“阁下既要替人出头,那就后会有期吧。”

    他不再多话,带戏班收拾好行李扬长而去。薛默看他背影忽然想起一事:“哎呀师父,临行前大师姐特意吩咐,不让你在外和人使气斗狠的。”结果刚在第一个码头停泊就和人杠上了。

    “我并未与人相斗,回去后你莫告诉她就好。”宋沅笑着回答。

    “小九儿,小一向来替他收拾山庄残局,这样的小一估计早习惯了。”郁竹声也为宋沅帮腔,说完把脸一捂:“真不公平,为何我不识术法,每次都是他出风头?”

    三人一路谈笑地回了码头,宋沅自叫人拿钱给庙祝置办明日的香烛三牲。不多时采买草料的人也回来,小蓬莱号一番修整,当夜就停泊在珉丘镇边上。

    入夜,薛默在房中打开空间。眼前的景象变了,小蓬莱号漂在一片银光中。那不是月光,而是源自珉丘娘娘庙的能量之光,来自真实世界的力量。薛默朝这银光伸开双臂,她感到力量充满了她的五脏六腑,盘古世界中的一草一木都在她面前闪闪发亮。

    拥有力量实在是太好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庙中如意的形态。随着她的冥想空间中光华涌动,一只淡青如意渐渐成型。它的样式纹理与娘娘庙中的如意完全一样,只是其中并不蕴藏能量而已;但这一点那庙祝绝看不出来,因此只需祭祀时把他支开调换,能量晶块就唾手可得。

    在脑海中规划这一切,薛默只觉美滋滋。她把如意收好正要去睡,小蓬莱号底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

    水下传来撞击声,小蓬莱号似乎碰上暗礁,整个船身猛地一震。桌椅倾侧,杯盏碗碟哗哗摔在地上,甲板上的惊呼摔倒之声也此起彼伏。

    发生了什么?宋沅在房中立时站起来。沧浪江底幽深,小蓬莱号又是吃水较浅的平底,不应撞在河床上;更何况珉丘镇旁水势平缓,江底多是卵石,也没有水下暗礁的。

    他遣了侍者下舱去看。可没等回报水下又砰砰几声,竟像是有巨拳猛地捣在龙骨上,把小蓬莱号击得一连后退十几丈。少庄主再呆不住了,从桌上收起司南奔出舱门。他住小蓬莱号的天字顶舱,郁竹声在他左侧。到了舱外郁竹声也出来了:“出了什么事?”

    “不知。”

    满月被乌云遮盖,天空片刻间暗如墨染;可就在刚才,沧浪江上还是清辉一片的。

    “是雨来了吗?”郁竹声望着墨黑的天,不由疑惑。

    “不。”宋沅嗅了嗅风中的气息,忽然大吼起来:“弓弩手!上拒龙桩!”

    风告诉他水下异常,有无数漩涡在江中涌动。小蓬莱号无法贸然行动,它被彻底困住了。随少庄主的指令,来自绿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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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的弓弩手奔到船舷一字排开,拉满弓弦对准水面。硕大排木也从船帮暗格弹出来了,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铜钉。

    这东西像是守城的拒马桩,可水中会有东西爬出来么?郁竹声不由疑惑。仿佛与他心思呼应,沧浪江中真爬出一群蜘蛛状的怪物;它们顺船沿蠕蠕上爬,弓弩手们发声喊箭如雨下,将它们一个个射落水中。

    船上人才吁口气,几只腕足从沧浪江底探出来,抓住小蓬莱号剧烈晃动,几乎把大船甩了出去。甲板上一片啊啊啊的惊呼,弓弩手们站立不稳纷纷栽倒;巨腕乘机往上攀缘,直到触到排木铜钉才如遭受炮烙一般地缩了回去。

    “这……”郁竹声扶着栏杆站起来,不由愕然。那几只腕足的粗细大如缸口,不知它的身躯会有怎样庞大。

    “怎会有这般大的水怪?”他不由想起白昼里庙祝所说神话:“难道沧浪江中真的有蛟?可庙祝不是说三百年前珉丘娘娘就已把江中恶蛟除尽了吗?”

    “不是水怪,是幻术。”

    那腕足宋沅见过;数年前他与慕容家少主在溟海中历险,所遭遇的就是这样有硕大腕足的怪物。只是当时是在深海,以沧浪江的水域绝容不下这样庞大的水妖。他抬头往天上望,空中紫月幽蓝,仿佛一只怪眼向下俯瞰;而水中的漩涡里,隐约可见巨大鳞片闪着苍青的光。

    他们当前所处并非真正的沧浪江上。他们已陷入阵中。

    ☆、35 铁隼

    这是包罗万象;但并非骗点马匹米面的小把戏,而是真能把人和船屋、乃至整条沧浪江纳入其中。困于阵中的人无法触碰真实,却能被阵中幻象所伤。解决之法唯有破阵而出,打碎包罗万象的阵眼。

    大意了,没想到行走江湖的手艺人里还有这样的术士。

    少庄主仰望空中紫月,那是瓶口亦是阵眼,布阵者透过阵眼查看阵中人一举一动。想来当初在娘娘庙前,戏班主就是这样把装进去的物件转移到另一空间的。他略一思忖有了主意,转头问郁竹声:“我要上去打碎阵眼,你可能替我守住此处?”

    他指向空中,郁竹声明白了他的意图。江中有其他东西围绕小蓬莱号,若不是大船龙骨和拒龙桩都附有秘术,它们早爬上来了;可即便如此,水下仍不安宁,宋沅不知那暗流中是否有可不触碰船而发动攻击的怪物,因此向郁竹声提出请求。

    郁竹声的脸紧绷着。他是王府公子,平常技击剑术虽不弱,却真没扛过多少需以命相搏的场子,面对狰狞水怪说不紧张是假的。但他知眼下宋沅已无其他可以托付的人,脸上肌肉跳了跳,郁竹声咬着牙:“你只管去,我必拼了命给你守住。”

    他低声吩咐侍者,没多久一张朱红色大弓被取了来。它由布帛包裹,弓弦处光芒闪烁。郁竹声徐徐拉动了它,弓张如满月,他目光沉静地瞄着江面。少庄主在一旁也向下看着。忽然一蓬水花炸开,一个硕大的蛟头从水下突出来,船上人止不住地惊呼。郁竹声一箭射去,蛟应声倒入水中。

    “你还不快去!”他朝宋沅喊:“还只管看着做什么?”

    他能做到!宋沅一阵惊喜,再不迟疑,也转身吩咐:“把己字舱的左一箱子运上来。”

    小蓬莱号的甲板以上住人,甲板以下储物,其中己至癸字舱中装放的都是绿柳山庄的不传之秘。很快箱子搬出,却不是从上部打开;侍者从左侧拧开箱子,用钩子把一只大鸟从里面拖了出来。

    大鸟是铁制的,金睛而黄颈;一出箱子它体内齿轮机关咯咯作响,猛然伸开了双翅。原来这是一只铁隼,展翼长达二丈,站立时足有一人多高。眼角余光瞥到它,郁竹声啊了一声:“你居然带着它?你不知道这玩意儿是——”

    “——被禁的吗?”

    他气急败坏放出一箭,把刚从江中伸出的一只腕足击落下去。宋沅掠上隼背,满不在乎地笑道:“要说被禁,你的燕雀弓也不怎么样呀。”他一拍铁隼头顶,隼的眼睛忽然亮了。它的身躯内部仿佛点亮明灯,金光从嘴角翎羽的缝隙渗透出来。它辉煌如一尊凤凰,少庄主长声大笑,小蓬莱号刮进一股强劲的风。铁隼在这风中扑动双翅,一跃飞了起来。

    它的身形如电,小蓬莱号上众人只看到一道飞影撞入紫月当中。月光骤然黯淡,咯啦啦一阵巨响,世界仿佛要崩塌了。这尖锐的裂音震得人牙根发酸,船上人不由纷纷掩住耳朵。郁竹声左耳动一动,强自忍住了,依旧以燕雀弓对准江面。但没有什么需要他再防备的了,浓重墨色一块块崩落下来,满月与星光又出现在沧浪江上。

    月色似水,照耀山下这片清江;江水如银,珉丘山笼罩在一片轻柔的薄雾中。一切静谧美好,哪还有半点水怪蛟龙的影子?一切仿佛一场幻梦。而如今噩梦已醒,幻阵消失得了无踪迹,小蓬莱号的众人齐声喝彩,挥舞着手中兵器朝天空欢呼起来。

    通明的大鸟从空中朝江畔俯冲下去。江边有片树林,它扑击之下把枝叶茎干片片削断,将躲在树下的一人攫在爪中。

    “饶……饶命!公子饶命呀!”

    这人是戏班班主。阵眼破的同时他的双眼也毁了,此时鲜血从眼中流下,他抬头哀告的样子可怜又可怖。宋沅微微冷笑:“你师门何处,是谁家的弟子?”

    “我是永襄卢氏的弟子,望公子看在霓裳仙子面上放我一条生路。”班主苦苦哀求。他的双目已盲、术法尽散,今后再不能对人造成威胁,此时只想借师门声势留条性命苟活下去。没想到宋沅嗤的一笑:“永襄卢氏?原来也有这样窝囊的弟子。”

    铁隼双爪一收穿透肋骨,班主立时被抓死。宋沅侧耳倾听,隼翅上几枚翎羽嗖嗖数声,将潜藏在草丛想逃走中的几个人尽数钉死在地上。

    一个都不能留。宋沅心中漫起杀意:凡是看到这一幕的,全都得死!

    他没从隼背下去;比起机关术法,人的血肉之躯和剑术是太慢了。若不为避人耳目,他还是更愿使用秘术,虽然在他懂事后母亲就对此绝对禁止——但他今日已开了戒!

    无名的风刮起来,野草被吹得贴在地上;铁隼在林间跳跃,寻找可能遗漏的人。这样庞大的幻阵绝非区区数人能够施展,说不定还有其他人躲着。宋沅在林间搜寻,果然又找着几个,他们身上都有类似班主那样的邪气、显然是戏班中人,他毫不客气将把他们一一毙于铁隼翎羽下。走到林子边缘时芦苇中有东西簌簌抖动,宋沅转头喝问:“谁?”铁隼翼风挥过,整片芦苇顿时断成两截。

    一只小船从芦苇中露了出来,它的顶棚已被劲风削去了,躲在船上的人额头被风势所伤,此时已是鲜血淋漓。一见宋沅那人就扑在船上呜咽:“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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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来打渔的,一直在船上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求公子放过我。”

    宋沅一看,这原是珉丘镇的渔夫,白日里在茶肆旁见着他,小蓬莱号的厨子还曾向他买过鱼的。想来这渔夫出镇夜钓,无意中撞着杀人的这一幕,才吓得躲在芦苇中。他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普通人,自然不知道小蓬莱号是怎么被困于幻阵中,但看到宋沅用铁隼杀人总是事实,因此才欲盖弥彰地讨饶。

    宋沅微微犹豫一下,还是森森然拔·出长剑。他的杀气炽盛,渔夫知自己难逃此劫,转而频频朝镇上叩首:“娘娘救命,娘娘救命!”

    他还在求那土木偶人救命,宋沅不由冷笑。他向他举起了剑,雪亮剑光映在脸上。身后忽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声音在后面叫着:“住手呀!师父!”

    小九?心中一跳长剑当即劈下,一枚小箭已咄地射在剑柄上。长剑歪了,那渔夫也吓得昏厥过去。宋沅猛地回头,看到薛默手持惊羽,正满脸惊讶错愕地望着自己。

    两人无言地对视着。风已停了,树林间一片狼藉。宋沅身上没有血迹,他身上只有一片雪似的光,那是铁隼内部透出来的,薛默记得它初飞起时分明还是温暖金色。而宋沅此时杀气纵横,眼中身上如覆冰雪。

    “你在做什么呀,师父!”薛默叫起来,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一直温柔和善的师父。他不仅将树林中并非主谋的戏班诸人统统杀掉,还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无辜者。

    “你又做什么呢,小九?”宋沅低声反问,他依旧骑坐隼背,依旧握着他的长剑:“你可知道他看到的这一切若说出去,对我对绿柳山庄,又会有怎样的后果?”

    ☆、36 一语成谶

    薛默呆了一呆。在小蓬莱号上郁竹声就说了这只铁隼用的禁术,而她也诚然看到宋沅驾驭它时身畔刮起的风——是的,看到。点点能量源在他周围环绕,托举铁鸟和他升上空中,再借风势把阵眼一击而破。

    他原来是会术法的。他原来不是普通人。可哪怕是盘古世界的朝廷,不也是禁止术法的吗?

    脑中闪过初入庄时蝶音对她的试炼,薛默终于知道大师姐长鞭上的能量团从何而来:风系术法是绿柳山庄的看家本事之一,司马康成一直揪着绿柳山庄不放恐怕也是因为这个——他们坐拥朝廷明令的禁术,一般人无法匹敌,因此当城中出现尸首失踪案时昭武校尉才将矛头第一个指向了它。

    宋沅的真实力量,比蝶音强得不止一点,可她直到今天才知道!

    不争气的眼泪在眶中滚动,薛默含泪说着:“可他是个活人呀,师父。”

    “但他若醒来把风声透露出去,我绿柳山庄就要出很多死人啦。”宋沅不由焦躁:“小九,你怎不明白?你是铁了心要与师父为敌么?”

    “师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绿柳山庄?”

    “你也是庄中一员,小九!”

    他们一时都不说话了,都朝对方逼视,都不肯退让半步。还是一个声音打破他们的僵局:“你师父的顾虑是真的,小九儿。”

    二人同时转头,看到郁竹声也来到苇丛边。铁隼扑下来时小蓬莱号也靠了岸,薛默第一个跑下去,他真没想到她的动作能这样快。一到岸上他就瞧见林中横七竖八一片尸体,再略一听两人对话,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挥挥手,郁竹声让随之下船的仆从先散开去收拾林中的断木尸体,同时也给宋沅薛默两人留些空间,这才对薛默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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