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桃花终结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绘心少年
过了片刻还不见她言语,一边气她得寸进尺,一边又止不住想解释,“并非是我要为刻意难你,我只是想试试我的女管家的深浅。不想却是个女诸葛,倒是失敬。”
星妤偷笑,“大人若是不这么急迫,我定是发现不了的。”
灯下美人明眸善睐,一笑百媚,端的是明珠生晕,美玉莹光。钩子不声不响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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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男人心中,除了任由其掌控,再无计可施。
在以权谋心术论胜负的朝廷中,陆南浔从未输过,今夜输给一个女子,偏生一点也不恼,心中还有点不可言说的欢喜。
就像一颗遗世独立的树柏,长成了让世人惊叹模样,却对脚下与它争夺养分的藤蔓格外照顾,大抵喜欢藤蔓依赖缠身的力量。
陆南浔起身伸个懒腰,“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星妤粉面通红,嗔了陆南浔一眼,“朝臣都不见得能在大人手下讨得一招半式,还不准我骄傲一下?”
陆南浔捂着心口,“好,随你高兴。”
翌日几日未出现的李静萱出来走动,“听说这几日你与我大表哥打得甚是火热?”
入局的人被旁人一点,只清醒不羞涩,星妤低头道:“大人说表姑娘想通了自己会出来,表姑娘如今可是想通了?”
李静萱笑容僵住,转瞬释然长叹,心情如窗外树枝上将落未落的树叶一般,“早就该想通了,他那样的人对别人对自己都狠,固然我有法子走进去,但真进去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想逃离。只是还不能忘怀。”
星妤道:“表姑娘无需刻意去忘怀,待你遇见真正的如意郎君,你心中自然而然就放下了。”
京中贵夫人对她犹恐避之不及,谁会瞎了眼选她当儿媳?看着雪堆砌的剔透人儿,她心中升起淡淡羡慕,“不是谁都像你这般命好,能在最美的年华遇见最合适的人。”
星妤把靠近自己的那半扇窗户关上,似处于阴暗之中,就能如尘埃一样不被世人发觉。
“表姑娘说笑了,我与大人只是主仆,往后不会有过多交集。”
不幸福的人总喜欢看别人幸福,借此来治愈一下心中不幸。
李静萱道:“大表哥桀骜不驯,只听陆老太君的话,姑姑与姑父都不见得能在他面前说上话。根源是二表哥一出生就体弱多病,但也不是严重的大病,只需要好好养几年就好了,但姑姑一心扑在二表哥身上,把他当作风吹日晒就会融化的雪人儿,尽管大表哥只比二表哥大两岁,不说得到姑姑疼爱,便是房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被勒令让给二表哥。”
“姑姑幼时还到广恩寺求大师给两个表哥算命,回来说大表哥年至二十五才能成婚。但外界都传言,说是大表哥与二表哥相克,只有推迟大表哥婚事才能化解。”
“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大表哥不是愚孝之人,只要大表哥真心,陆家反对不是问题。”
一般人听完风光无限之人的悲伤遭遇或唏嘘或惋惜,她却显得很疲惫,眼皮都不曾抬一下,让人从心底生出凉薄之意来。
“表姑娘太看得起我了,大人位极人臣,家世显赫,品貌出众,又怎会看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贫家女?”
李静萱被她噎得心肝脾肺疼,不想再搭理这块顽石,独坐一旁为大表哥不值。
沉默总是苦不堪言,她们都没错,气却不少生。
星妤示好地给她斟了一杯白毫银针,“我曾听人说起,说大人极有可能会成为驸马,所以我才不敢多想。”
李静萱斜了星妤一眼,手指摩挲着茶杯,凶巴巴道:“你当大表哥是见异思迁之辈?他若是想要,何至于现在府里连个妾都没有?”
星妤要知道的才不是这些,故意唱反调,“公主与大人日日相见,说不准哪日就生出别的心思出来。”
李静萱仔细看了看星妤,蹙眉道:“你说这些话的用意到底是因为喜欢大表哥吃醋了,还是想把他推出去?”
星妤佯装羞涩低头不语。
李静萱抿了一口茶,“只要你在公主回来前让大表哥对你死心塌地,便是公主也不是你的对手。”
星妤屏住呼吸,“公主不在京城?”
李静萱惊觉自己说不该说的话,四下看了看,附在星妤耳边道:“这话你听过就要忘记,公主好像出京办正事去了,我也是不小心听到我爹与幕僚说话知道的。”
说完一脸恨铁不成钢,“这么好的天时地利人和,你若是不珍惜这段缘分,小心月老让你孤独终生。”
公主定是和哥哥在一起,这个认知让星妤兴奋得手足无措。想收拾包袱走人,又缓缓坐回去,她还得确认陆南浔对公主真的无意才能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陆南浔:李静萱你就不应该出场,我家呆呆被你唆使变心了!
星妤:我什么时候给出过心?
李静萱: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富贵迷眼
“姑娘留步。”
星妤闻声回头,“陆管事。”
面对劝诫大人从善的呆呆姑娘,陆光恭敬施礼,“多谢姑娘不计前嫌为奴才美言。”
星妤道:“陆管事无须言谢,你我都是依照吩咐办事。”
简单轻巧一句话将两人积怨尽除,更收服了人心。星妤不知道的是,陆光昨夜真被驱逐出府,夜伴入眠时他站在阴风阵阵的街头备受寒风洗礼,正想大逆不道数落被美人迷晕头脑的首辅大人,陆川冷淡一声叫唤让他感动得想落泪。
在陆光心中,姑娘如同再生父母,“往后姑娘有事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陆光都义不容辞。”
星妤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也不爱去管事儿,眼前年轻男子表的忠心,她不肯收的,“陆管事言重了,我力不胜任,还得依靠陆管事管理好厨房,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待人走了,陆光抬头望着姑娘窈窕背影,眼中一片赞赏之色。
荣辱不惊,不骄不躁,难怪大人会倾心。
而他的忠心在陆南浔眼中变了味。
首辅大人心情就像园子里被霜打的残菊一般,再努力也回不到盛开时。
对大人知之甚深的陆川冷冷道:“陆光,可是还没尝够寒风穿体的滋味?”
陆光惊悚转身,也没胆量去看大人神色,“奴才见过大人。奴才刚向主子道谢,主子说天寒地冻,让奴才叮嘱厨师煲些养生的汤给大人暖暖身子。”
汤能暖什么身子?人抱在怀里才是真的暖身。
火急火燎的陆南浔闯进世安苑正巧撞见了风光旖旎,美人站在富贵牡丹屏风后换衣,本是身影都难觅,但一侧的雕花铜镜却出卖了一切,丁香色单衣松松垮垮穿在手腕,凤穿牡丹小衣之中丰盈饱满,纤细楚腰之下润弧如酥。
美人似有所觉回眸,那一瞥又羞又怒,实实在在晕染了来者生命中的空白。
暖了身子的陆南浔站在门外吹了半响寒风都不觉得冷,瞥见了冷美人,还想给她暖暖。
“我不知道你在……”
星妤打断他的声音,“这是大人的府邸,大人想去哪儿,何时想去都随大人心意,大人无须解释。”
姑娘家把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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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看得比命还重,陆南浔自责自己太冒失,并未觉得她言语冲撞不敬,“今日得了几箱毛皮,你去挑些中意的,赶在隆冬前让绣娘赶制裘衣御寒。”
只是美人并不领情,她语气生硬中带着刺,势要扎得对方血流不止才罢休,“裘衣金贵,不是我等奴才可以穿的。”
陆南浔耐着性子安抚她,“裘衣并不是对你的补偿,便是今日我没看见,该是你的还是你的。”
她眼中起了一层作践自己的嘲讽,“又不是光着身子让大人瞧,得了大人这么多好处,我该知足了。”
气她贬低自己,又感觉她与平日善解人意不同,怎么都哄不好,陆南浔冷了脸,“我会给你名份……”
星妤头脑逐渐清醒,刚才那个要死要活的自己太过陌生,她发脾气的底气的依仗是他不分尊卑的呵护,他不过是误闯,她自己没警戒反怪罪他,她到底被富贵迷了眼。
“大人多虑了,我年纪小,刚才只是一时想不开,并不是存心要刁难大人。”
陆南浔心中警觉,她似被他的言语推出去很远很远,远到再也回来了。
“是我不好,等下我多派几个人给你,你给门口安排一个,这种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你若是不喜欢我来,我不来就是。”陆南浔没哄过人,这已经是最软的话。
疏通心思,她转了笑脸,“外头冷,大人屋里坐,我去给大人泡茶。”
陆南浔没有多想的事,李静萱一眼就看出来了。
膳后李静萱给陆南浔打个眼色,表兄妹二人出了世安苑,李静萱道:“大表哥可是与她闹别扭了?”
陆南浔下意识想否认,转思问:“何以见得?”
李静萱捂嘴一笑,“细微之处见其心。平日她用膳时都顾着你,今日也一样,但有一点不同,膳后她先给我递的茶。大表哥可不要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再心胸大度也是女子,畏惧大表哥手中权势不敢表露自己,只有在点滴中反抗出来。”
他眉头微皱,“你可有法子解?”
李静萱道:“对症下药才能有效。”
陆南浔脚步放缓,似在权衡利弊,又似难以启齿,良久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她猜测道:“我曾与她交谈,见她好似很介怀公主,可是因为大表哥在她面前提起公主?”
陆南浔微微侧目,踢了一脚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的石子,“你与她说公主什么了?”
李静萱如实道:“我告知她公主不在京城,让她好好珍惜这段缘分。”
所以她先猜测他假意骗她,后又有他冒犯之举,两项堆积方才怒火攻心。
游廊下小溪映着明月,也映着他微微的笑,陆南浔道:“你在这里住了好些日子,舅舅早就不生气了,今日还让人托信给我,说让我送你回去。明日休沐,我便送你回去,你回去以后好好认错,这事也就过了。”
每日能目睹凶残的大表哥伪装和善面孔欺骗小可怜,李静萱可不愿意回去,“大表哥容我再住几日,我保证把她劝好。”
陆南浔顿时横眉竖目,俨然一副过河拆桥之态,“不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总住在我这里算什么事?再说你年纪大了也该相看好人家出嫁了。”
他言辞直白戳人心,好在李静萱习惯了,“诚然表哥把她困守在这里,历经斗转星移总能获取她芳心,但陆家这关可不容易过。”
这会子他又恢复成运筹帷幄的首辅,刚才为情所困的男子如水中月,风一吹就消失不见。
“我总有法子解就是。”她的表现深得首辅大人欢心,开了尊口,“若是舅舅强迫你选择不喜的,你也可以来信告知我。”
李静萱粲然一笑,“我就知道大表哥面冷心慈。”
长夜漫漫,坐不得,睡不得,他该如何哄她回心转意?
作者有话要说: 陆南浔:我脱光给你看一个时辰补过可好?
萧泓澄:我替我妹妹看。
☆、陆家众人
清晨残留的雾气似少女面上那层温柔的纱,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陆南浔长身鹤立,表情淡漠,身后万丈霞光沦为布景。
李静萱心知大表哥不耐,长话短说,“你是聪明的,也把自己看得透彻,只是有些事也要看人,不能一概而论。”
星妤微笑,黑黝黝的眸子透着温柔水色,让人止不住想掏心掏肺。
她搀扶李静萱上车,“表姑娘的话我记下了。”
返身见陆南浔眉头微皱,她不是解语花,只当没看见,福了福道:“大人一路当心。”
她冷,他也冷。
陆南浔话也没一句就翻身上马,骑马跑几步又回头去望,其他人都还在原地等着,独她提着鹅黄色裙摆跨入大门,抬脚时正露出绣花鞋底的莲花。
他眸色暗了暗,把马交给陆川便登上马车。
李静萱惊得险些把手中的苏合香给摔了,见他目光沉沉,试探道:“大表哥若是喜欢这香,只管拿去。”
陆南浔冷哼,“借花献佛,算几个意思?”
李静萱微叹,把香收好,也不去受这迁怒之气。
半响陆南浔自找台阶下,“你们女子都这般不饶人?”
冷情的大表哥有了缺口,就像庙里泥捏的菩萨突然长出了血肉,更让人觉得亲近。李静萱认真道:“女子心软,大表哥费心寻件好礼,再温言软语哄劝几句,事情也就雨过天晴了。”
裘衣都没送出去,可见表妹这等女子想法太世俗,法子还得他自己想。陆南浔淡淡一瞥,“到陆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我教吧?”
陆家长戟高门,入门一块松鹤延年砖雕照壁,两边是抄手游廊,主院金顶辉煌,几个小丫鬟凑在廊下逗画眉,见到来者花容失色止不住哆嗦。
丫鬟惧怕的不是陆南浔手中权势,而是他这个人。曾经有个妄想攀高枝的貌美丫鬟被陆南浔一脚踹在心口,养了大半年才好,自此再无人敢往他身上扑。
陆南浔大步跨进,跪在陆老太君身前道:“孙儿给祖母请安。”
陆老太君身着福禄寿纹藏蓝色丝袄,头戴翡翠抹额,虽满头银发,但耳清目明,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夫人。
“地上凉,快起来。”见李静萱神态端庄,与长孙不似以往那般冷淡疏离,陆老太君不由得会心一笑。
陆南浔不客气赶人,“我与祖母闲话,你先去给母亲请安。”
待人走了,陆老太君问:“你既留她在府中住了好些日子,为何现在又如此冷淡?”
在萧泓澄与公主的事情未定之前,陆南浔不想让家人知道星妤的存在,以免横生波折。
他眼神飘忽不定,“她死皮赖脸要住,可不是我要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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