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大少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夕朝兮
不一会儿便见他手提水桶,拉帮结伙地往回赶。
一桶桶的井水正待泼出去,只听里头一声呛咳的喊着:“误会!”
门扇应声而开,接着灰头土脸地钻出一人来,捂着嘴连咳了数声,翻来覆去依旧是那么两个字,“误会,误会。”
☆、一样可爱
这么大的动静将唐玄清也引了来。
乌烟瘴气的小厨房浓烟熏燎,真怪不得旁人误以为是走水了。
君歌一张小脸不知是蹭了锅灰还是碳灰,再和着腾腾的蒸汽那么一抹,简直一塌糊涂。
“你又在做什么。”唐玄清看着她那张花猫脸,有些心累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君歌不答见了他反倒一转身再往小厨房里钻去,眨眼间便隐没在滚滚浓烟之下。
众人正面面相觑着,不久就见君歌又端着一盘子黑块块闯了出来,面上带着讨好的笑,双手捧着盘子朝唐玄清递上去满眼都是期待。
唐玄清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一步,大皱其眉,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这小丫头时不时便要来一下的莫名行径,抬手指了指那盘黑块,无比嫌弃,“你将木炭盛在盘里是要干嘛。”
但见他嫌弃的目光直直扫射,君歌面上的笑意敛了又敛,最后讪讪表示:“这是龙凤水晶糕,大少爷你要不要尝尝。”
那边小厮们纷纷涌入小厨房打算收拾残局,刚跨过门栏便怨声载道。听得君歌一阵心虚。
指向黑块的手指颤了颤,跟着往上一偏几乎点上她的面,只听手指的主人压抑着小情绪硬着声音道:“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许你踏进灶房一步!”
抓住男人的胃以掳获男人的心,这个计划还没正式开始,便已宣告失败。
君歌很气馁,宋子娄安慰她,“勉强自己做不擅长的事,确实有些难为你了,是宋哥哥思虑不周。”
他撑着下巴替她想办法,转着眸子问:“那么小歌儿,你擅长什么?”
她捧着脑袋想了想,答曰:“耍大刀。”
她想寻常女子似乎都不大会,或许能算是一项本事。可宋子娄却摇了摇扇,笑得有些勉强。
“不好?”君歌沮丧。
宋子娄唔了一声,同她耐心解释:“倒也不是不好,只不过姑娘家还是要懂得示弱的好。若是引起了男子的保护欲,事情也就成功了一半。”
学会示弱……
君歌忍不住脑补了一下自己弱柳扶风不胜娇弱在大少爷眼前晃荡的模样。激起保护欲?她怎么觉得那样只会换来大少爷无限鄙夷的目光。
算了算了,君歌甩了甩脑袋换了别的话题,“子娄,那夜你们来找我们时有没有碰见老虎。”她有些耿耿于怀那只虎的去向。
“宋哥哥的运气向来不错。”他虽说得轻松随意,但也隐隐有些后怕,“回来后听玄清说了才知晓有这么回事,真是奇了怪,凭空怎么闯出一只虎来,小歌儿,你没吓坏吧?”
她连连点头当日确实心惊胆战,她比玄清能更清楚地感受到它的愤怒,似乎以为就要交代了小命,所幸有惊无险平安度过,这会儿才有命关心后续。
看她一脸心有余悸,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担心,这事我已与我爹说了,不会不了了之,他会去处理,往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君歌听后抱着膝头将脸挨近,奇道:“子娄,原来你们家是猎户的么?”毕竟他的一身装束与脑中猎户的刻板印象不太搭调。
“什么猎户?”但他很快转过弯来,失笑道:“不是,我爹是郡阳知府,这事关乎郡阳城百姓的安危,他自然义不容辞。”
她重新审视他,满满的意外,“子娄原来是官宦子弟。”
他摇了两下扇子,挑眉看她,“不像?”
她晃着脑袋老实交代,“不像。”他虽心肠不错,但总有些玩世不恭,与她心中的官家形象相去甚远。
他却笑着说那才好,转头无比惆怅地数起落叶,“田假转眼就过去了,后日书院便要开课。届时便没法日日来寻你玩了。小歌儿,我们都不在,你会不会觉得闷?”
“书院?你们?”君歌愣愣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宋子娄收了扇子,哎呀哎呀地眯起了眼,“小歌儿该不会以为,我与玄清成日游手好闲,是打算赖在家中靠父辈门荫过一辈子的二世祖吧?”
君歌不答,移着眼假意看起了风景。中原不是很流行那句话吗,富贵闲人?不能怪她生了误会。
宋子娄忍不住笑,“小歌儿,你对我不了解也就罢了,对玄清也这样不了解,却是为了什么,铁了心思要嫁给他?”
说起大少爷,君歌想到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焦急道:“我听阿兄说学子在外求学常常一年半载也不着一回家?”真是那样那可太糟糕了。
“那倒不至于,”宋子娄道:“我与玄清求学的瑯山书院就在郡阳城内,虽说书院有房舍百间,也供食宿,但到底不比家里舒服,只要不耽误到每日的课业,有离家近的隔三差五地回家一趟还是很方便的。只是每日早课辰时初先生便要开始点名,来回一赶浪费了大把时间大多学子都嫌麻烦。”
君歌苦了脸,“那我岂不是好长时间也见不得大少爷了……”
宋子娄摆手说不会,“玄清这人有个臭毛病不愿与旁人同住,宁愿每日早起些也要日日回家。”他说到最末有些气愤,因为那个旁人不是别人,正是唐玄清的挚友,郡阳知府的独子,也就是他!
“真的?”君歌复又高兴起来。但想到一整个白日大少爷都不会在家,便一脸的纠结。
两人再又聊了一会儿,君歌都有些心不在焉,宋子娄看了眼天色同她告辞一句,起身拂了拂裳摆正要走,君歌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将他拉住,“子娄,我有东西要给你。”
“……嗯?”宋子娄立刻便停下了脚步回转过身来,大感兴趣。
君歌说着便自袖兜里取出一只木雕小狐狸,圆滚滚的身子像一团糯米球,一双眸子斜挑着弯做两道月牙儿,模样煞是可爱。
她觉得上回只是保密的回报太轻,可她也不能替他做些什么,于是这几日抽空为他雕了个小玩意。
“这是狐狸?”宋子娄忙伸手接过来,小小一只,仅鸡蛋大小,一只手便能完全包住,他觉得稀奇,在手心来回把玩,半晌咦了一声,“我怎么觉得怪眼熟的。”
君歌心里说当然,就是照着你的模样雕出来的,看他喜欢,她也觉得开心,“子娄,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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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时同它一模一样,也这样可爱。”
宋子娄呆了呆,失笑道:“没有你这么夸人的。”
“嗯?”君歌歪了歪脑袋,也跟着笑起来,“我是不是又说错了话?”她总笨嘴拙舌的。
他笑着说没有,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小狐狸妥当地收好,“还说你只会耍大刀,这手本事不就顶厉害的吗?”
君歌连连摆手说哪里,“我也只会雕一些小玩意罢了。只是图自己喜欢,实际派不上什么用场。”
宋子娄却说:“怎么没有用场,比方说现在,宋哥哥我就很欢喜。”
“因为这只小狐狸?”
“因为这只小狐狸!”
☆、铁杆粉丝
大少爷不在府中的第三日,君歌坐在落花满地的院中支着脑袋望眼欲穿。
大少爷不在府中的第四日,君歌坐在长满青苔的墙垣支着脑袋望眼欲穿。
大少爷不在府中的第五日,君歌坐在最高的檐顶望着满天星辰支着脑袋望眼欲穿。
大少爷不在府中的第六日,萧氏终于坐不住了。
卧房内,萧氏搁下了燕窝羹,取锦帕拭了拭嘴角,半抬着眼瞧向君歌,“你……”
萧如姒开口,但半天没能想起她的名字,一旁的方嬷嬷在耳旁提醒。
“对,是叫君歌,”萧如姒低低浅笑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可知道为何玄清不承认你护卫的身份,我却执意留下你的理由么?”
君歌摇头,这事她从未深想,当时只当是运气好,冥冥之中自有天助。
萧氏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看中的便是你对玄清的那份心意。我也希望他身边有个能照顾他的可心人。”
君歌似愣头愣脑地点了点头。
见她不开窍,萧如姒便接着点拨,唇边的笑却暧昧起来,“玄清生性腼腆,必要时抛去姑娘家的矜持,主动一些也不妨。”
那语气就像在说园子里的花似乎又艳了几分。夫人这话似乎别有深意,君歌似懂非懂悟不太透。
萧如姒却不再多说,以她当家主母的身份实在不宜说得太过露骨,她已说得足够浅白遂也点到即止,这丫头应当能够明白。
出了屋后,君歌一路上琢磨着萧氏那番话要表达的意思,还未回到房中,身后方嬷嬷已追了上来,将一个包袱塞到了君歌怀里,“这几日天气转凉,夫人心里念着大少爷,唯恐冻着了他,你便跑一趟,将东西带去。”
君歌自然是忙不迭休地应下了,大少爷并没有像子娄说的那样日日回府,算上今日已是第六日了。她心里有些着急,想要寻去书院又担心大少爷就是不愿见她才躲着不回,自己无故寻去不是惹他厌烦吗,这样得不偿失,还不如乖乖等在家里。但如今有了理由自然再好没有了。
而此刻瑯山书院甲子班的学子全都沸腾了。
瑯山书院一向注重学子全方面的发展,除却四书五经等,礼、乐、射、御、书、数皆为教授范围,更有学田百亩,学舍千间,书楼,礼堂一应俱全,教学的先生皆是大有来头,因讲究文武勤修更是聘有教习剑道的女先生。吸引了四海五湖的学子慕名而来。
两日前教习书画的先生因家中有事告假回乡数月,原以为今日的书画课势必要被数算课顶掉,谁知山长突然现身一脸的神秘说有重磅消息要宣布。直待吊足了众学子的胃口后,方捋着白须宣布道:“接下来的数月便由苏衍苏先生为大家授课。”
在一阵骚乱声中,几乎是自带光环,身着皓白长衫的苏衍就那么飘飘落入众学子的视线中。
学子们起先还不敢置信,以为此苏先生非彼苏先生,但待心中疑问被一一解答后,瞬间爆出阵阵欢呼。
山长容光满面地退了出去,为能请到神龙见首不见尾苏先生来替课而感到十分骄傲倍有面儿。提起苏先生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视线,那可是遥遥十年往前推的事了。
直至一上午的颗结束,宋子娄仍未从兴奋中缓过劲来,摇着唐玄清的肩膀一个劲道:“我做梦也没想过,能见到活生生的苏先生,更没想过有朝一日苏先生会成为我们的夫子!玄清你看见没有,我断定苏先生年长我们不到十岁,以他那样的惊世才华,我以为苏先生至少已年过半百。”
宋子娄说着,一双眼再次粘上苏衍移不开,第一次发现自己腹中空空,什么貌似潘安恍若谪仙这些词汇瞬间变得苍白,任何溢美之词都难以将他形容。最令人难忘的便是那双眼眸,盈盈盛光揽尽星辰,那双眼并不陌生,一定在梦中见过。
不但宋子娄,书院内不少学子亦是苏衍的崇拜者,那个仿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苏先生,突然闯入了红尘,此生能与自己的偶像这般近距离的日日接触,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宋子娄兀自喋喋不休,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可见唐玄清的反应这样平淡,便有些不满,想起方才讲堂上苏先生看向唐玄清的次数比自己多了两眼,忍不住在意,“玄清,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早便与苏先生相识?否则你自哪儿得来的那柄玉骨扇,否则苏先生怎么单多看了你两眼!”
“那柄玉骨扇,我不过偶然得来。”唐玄清淡淡道,想了想忽然又道:“所以今日这堂课留的课业你记下了没有?”
空气似乎安静了那么一忽儿。
“课业?什么课业?”宋子娄有些心虚,这堂课他光顾着盯着苏先生看了,哪有心思听课。
未等来回答,有人挤眉弄眼地招着唐玄清说书院外有位小姑娘等了他半日。
唐玄清还有些疑惑,宋子娄已隐约猜到来人会是谁,一路推着他往书院大门去。
书院大门外君歌怀中抱着个大包袱,身旁围了三名学子,她咬了咬下唇,似乎正同他们解释着什么。
不远前宋子娄挥着手高声叫了声小歌儿,那三人回头看去一眼,不期然对上唐玄清微冷的眼眸,绕着路悻悻退离。
“小歌儿,你怎么来了?”宋子娄加快了脚步上去,待离得近了才悄悄又问:“你怎么才来?”
“子娄,你说大少爷日日回府的。”君歌不安道:“我担心大少爷是因为我才不愿回府,所以不敢寻来。”
宋子娄憋着笑说不是,“这阵子课业繁重,待理完了一切已是三更,洗把脸倒头就睡,就是玄清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了。”
君歌听罢安心不少,见唐玄清已近眼前,瑯山书院的学子清一色的蓝衣对襟长袍,穿在唐玄清身上更是书生气十足,收回视线君歌将怀里包袱递上去,“这几日天气转凉了,夫人让我带几件衣裳给大少爷。”
唐玄清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余光扫见四周围巴巴张望的学子后,皱了皱眉又道:“往后这等事,让旁人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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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君歌模样娇俏靓丽又带着几分天真懵懂,那股憨劲是最讨这个年岁男儿欢喜的。
正值青春年少,哪个脑袋里没存点旖旎心思。偏唐玄清例外五谷不食油盐不进的。个个在心中大呼可惜。
“哦。”君歌随口应着,却并不打算照办。
唐玄清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回身待走,宋子娄却说好几日不见要再与君歌说会儿话,遂撇了唐玄清拉上君歌往一旁躲开几步。
不等宋子娄开口,君歌先急着问上了,“子娄瑯山书院没有姑娘吗?”
宋子娄以为她担心,“教习剑道的女先生倒有一个。”
剑道?君歌直觉有戏连忙问:“那你们书院收会耍大刀的女先生么?”
原来她是存了这么个心思,宋子娄有些哭笑不得。否定了她异想天开的同时搭着她肩膀说自己还有个主意。
君歌听了忙将耳朵凑过去,宋子娄叽里呱啦地好长一段话,末了挑眉道:“听我的不会有错。”
待挥手将乐颠颠的君歌送走,宋子娄回身见唐玄清候在大门内还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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