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大少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夕朝兮
其实衣裳不是无缘无故不见的,而是被不知怎么正巧也在附近的秦嫣拿走了。
这场危机原本能够避免,只是自那日秦嫣对着他诉衷情后,他便一直刻意避着她,因此在发现她靠近潭水畔的那个瞬间,第一个反应便是将自己藏起来,她似乎也在岸上周围找了一阵,却没发现自己的踪影,于是虽然迷惑却依旧好心地将他的衣物捡了回去。
“嗯?”君歌叉开手指往回转,苏衍不由眼神飘忽地调开视线,她便知他说的不是老实话,“阿兄你没说实话。”
苏衍只得调回视线,兄妹俩好一阵对视,湿漉漉的水滴沾在身上,那风吹来实在是透心凉,苏衍一连几个喷嚏将脑袋上的小呆震飞。
君歌忘了质问,连忙让他快点上岸。他自然也不想一直泡在这个水潭子里,奈何没有衣物蔽体,叫他怎么上得了岸?
君歌灵机一动,将身上薄薄的外衣脱下递过去,更扬言要去摘几片大叶子,为阿兄渡过难关出一份力。
“站住——!”才一个转身就被苏衍一把扯住裙角。
对于君歌的这个建议他是抵死不从的,“若是被哪个学子凑巧看见,阿兄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于一旦了么!”他在学子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苏衍急急道:“你回我房里再去取来一套就行,这也是阿兄让小呆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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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的目的。”
君歌正要答应,忽而窸窸窣窣传来轻响,苏衍掩住面同君歌一道望去,原来是秦嫣去而复返。两人不约而同将身形隐去,苏衍没入水里,君歌则是藏入树丛。
苏衍隐藏的的原因自不必说,至于君歌则是因为苏衍之前的话,以为她与阿兄的关系不好让任何人知道。
思来想去秦嫣决定回到潭水畔,将怀里的衣裳从新放回那块巨石上。可她并不马上离开,反倒挪了挪身子抱膝蹲在潭水畔,她只是蹲身静静望着粼波微漾的水面,也不出声,不知什么用意。
这个姐姐君歌知道,是瑯山书院教习剑道的先生,其实她生得很美,只不过总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让人觉得难以靠近。原来是她拿走了阿兄的衣裳。
苏衍挨着半截没入水里的巨石暗暗叫糟,她莫不是打算与他死磕到底?
“咕噜咕噜咕噜……”
未多久潭水面开始冒泡,一个两个四五个,水底的人儿终于憋不住气,一个猛子半个身子窜出水面,秦嫣不防被溅了一身水花,可她一点不在意,拿袖子擦了擦面上的水渍,仍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苏衍被呛得猛咳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迎上她不避不闪的目光,一时有些尴尬,默默又将身子埋入水中。看她毫无意外的反应,果然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藏在水下,却又故意一言不发,害他平白呛了几口水,难不成就是为了看他笑话?
不,她的面上眼里不带一丝笑意,只是静静看着他。身为瑯山书院的先生却不知非礼勿视是什么道理,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一个在水下不着寸缕的男子,简直令人面烫。
苏衍在水下轻轻划着水,紧挨着巨石,让脑子产生有物蔽体的错觉,多少找回了点安全感,“秦先生,这么巧~”
一面问,苏衍一面冲藏入树丛的君歌打眼色,只觉这个场面没个第三者,实在好尴尬。然而这份祈求并没用被很好地领会。
“……自上回后,苏先生似乎有意躲着我,”她总算开了口,又用她那特有的平静语调轻声道:“我虽倾心苏先生,但从未想过更多,只是想将这份心情与先生分享,若是因此给先生带来烦恼,不是我的本意。”
秦嫣这样的姑娘,苏衍第一次碰上,恰恰是他最不擅长应对的类型。每每遇上,她的淡定总将自己衬托得那样不稳重。
君歌托着脸,视线在两人身上轻轻打转……
阿兄对中原人存有偏见,曾扬言此生再不踏入中原半步。
阿兄对中原人存有偏见,若不是为了自己不会出现在这里。
阿兄对中原人存有偏见,这全是因为少年时期的一段刻骨情伤……
☆、窈窕淑女
秦嫣将衣裳送回,阿兄的危机既然已经解除那么君歌就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望着落在巨石缝里自己的那件薄薄外裳,君歌纠结了一小会儿,这会儿出去拿不合适,等的话又不知要等多久,于是最后她还是带着小呆悄悄挪着步子消失。
心想着这还是自己头一回独自在瑯山书院内逗留。趁着大少爷不在,她更可以好好逛逛书院的每一个角落。稍后再回去拿衣裳就是。
书院四处皆开着的扶桑花,丛丛簇簇是那样浓艳的美丽,让人不由自主要想起同样貌美的那名姑娘。
这个时间段,大多学子回家的回家,留在学舍休息的休息,鲜少有在外晃悠的。但君歌依旧一路走得很小心,背着手走走停停,最后一站摸上西角的书楼。
书楼内不是没有人,但避过几个柔弱书生的耳目还是能够轻松做到的,其实即便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她的存在在瑯山书院学子眼中早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只是想到有可能会给大少爷惹来哪怕一丁点的麻烦,便不好太明目张胆。
书楼内的书籍种类繁多,包罗万象,君歌只是粗略扫过一眼,封面上艰涩难懂的字首先便让人没有翻看的**。
一只不知自哪钻出来的蚊子在耳边上下嗡鸣,那喋喋的嗡鸣分外恼人,落在发间的小呆第一个受不住扑通了下翅膀奋起直追。先是绕着脑袋一周追逐,而后顺着书架最下一格钻了过去。
君歌的目光紧紧追过去,很快便被角落处的一叠覆了薄薄尘埃的书籍所吸引。那几本书籍堆放在最下格不起眼的角落,若不是方才目光追寻着小呆,她也一定将它们忽略。
她于是顺手拾起一本,略略翻看,很快便被书里的内容吸引,细细品读起来,这竟然是些怪力乱神的杂记。她惊讶于这样的书竟然会出现在书院里。
耳边的嗡鸣消失,小呆心满意足地落回君歌的发间。
几本杂记本就是薄薄一册,一本两本君歌不觉沉入奇幻的世界里,直待第三本的其中一个故事将她敲醒——
彭山有妖,雪肤赤瞳,姿容尤胜,除瞳色观之与常人无异,混于人群之中无可辨别,唯粡草可令其现形,赤瞳为祸根,剜之以除孽,其后可盛于琉璃盏中灌以葡萄美酒,于月色下潋滟生姿……
‘啪嗒——’
杂记重重跌落,君歌双手紧紧捂住眼眸。
直到小呆的低鸣令君歌回神,她心有余悸地抬头左右观望,而后认认真真地将那本杂记从头翻至尾,最后悄悄撕下其中几页眛入囊中。
一把抓住小呆后,君歌悄悄出了书楼。其间又去寻了一趟阿兄,彼时他已穿戴好衣物回到屋中,见君歌寻来面上还有些闹别扭,只当她寻自己的衣物来了,“你那衣裳沾了水混了泥沙没法穿了,过两日来拿就是。”
君歌不响,面容严肃地将几张纸掏出来递上前。
苏衍本还为方才君歌竟然丢下自己跑路的事有些欧气,只是待接过君歌递来的几页纸后神情为之一肃,浏览过后神情有些怪异,接着忍不住低骂了一句:“胡说八道,简直不知所云。”而后直接便将之靠近烛台焚为灰烬。
君歌一脸不安,“阿兄,世上真的有粡草么?”
苏衍已忘了自己正与她欧气这个事,摇头说怎么会,“除却赞我族貌美,分明全是杜撰。”
君歌安心不少,回头一看窗外天色已然大暗,她呀了一声忙同阿兄道别,同大少爷说好了去去就回,一个不留神已经这个点了,并且身上的薄外裳还不翼而飞了。
她一路上想着待会儿回去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惊到大少爷才好。
朦胧夜色下隔着六丈远的距离,唐府大门前的一幕令君歌心里打鼓。
君歌缩回脑袋整理思绪,若是方才那一眼她没看错,那么大少爷方才的怀里搂着个俏姑娘?!
不不不,冷静下来,是她脑补过度,方才那姑娘险些跌倒主动拉住了大少爷的衣裳,大少爷只是虚扶了一把,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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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站位的原因,虽然看不见容貌,但那窈窕的背影已足够引人遐思。君歌忍不住探出脑袋又看,这一回窈窕佳人回转过身,却是已带上了帷帽,俯身待进一顶软娇前忽然半撩了帷帽朝君歌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女子似乎弯唇冲她轻笑,君歌微微一愣,很快认出,是她?这已是君歌第三回遇见她,这样的绝色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
原本打算避开唐玄清的君歌沉不住气了,早前落水的俏佳人,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唐府?
她发现自己很在意,在意得不得了,那样美的姑娘若是投怀送抱,好女色的大少爷一定把持不住,那样的话她又该如何自处?眼看软轿行远,君歌立马冲回了唐府。
但靠近大少爷院落后又慢下了脚步,以什么理由闯进去是个大问题。细想了想后决定去厨房碰碰运气看看今夜有没有给大少爷备下药汤小点。
桃红端着燕窝鸡丝汤正打算送到大少爷房里去,被君歌遇个正着,两句话自桃红手里将汤接过。
桃红晃着脑袋对君歌大呼可惜,“你方才没看到实在可惜了,赵家的表小姐那叫一个美艳不可方物,与大少爷站在一处时实在很登对。”见君歌色变,她方察觉自己嘴快,忙改口拍拍她的肩道:“君歌你也不赖,我是支持你的。”
君歌进俯那日的言论没有人不知道,只是以丫鬟的身份要成为未来的主母似乎不是太容易,但作为姐妹,还是要表示支持的,更何况,据小道消息说,如今的主母萧氏当年亦不过老爷房里端茶的小丫鬟……
安慰的话君歌已听不见,只觉如临大敌,难以心安。
☆、彭山有妖
君歌端着燕窝鸡丝汤敲开唐玄清房门时,他正在挑灯夜读,听见响动只抬眸凉凉望她一眼,淡声让她将东西搁下,再未言语。
既然他没开口赶她出去,她自然不会乖乖离开,于是寻了一处落脚地跽坐在一旁将他看住。
他起先还能投入,但那道眸光在他面上转了又转不懂收敛,实在让人难以专心,于是所幸搁了卷子看过去,“何事?”
唐玄清这一眼终于将她看清,这样晚归没有一个解释,且身上的外裳不翼而飞,成何体统。嘴角微动,本想问,到底忍耐下来。
她连忙摆手说没什么,而后调开眼看向别处,演技极差地摸着后脑问:“今日落水的那个漂亮姑娘,也不知怎么样了。”
她的那点小心思实在容易看穿,其实可以不必回答,但又觉得令她误会的话会很麻烦,且他闻言心中隐约有些莫名的愉悦,看她一眼,慢声答道:“没什么大碍,因牵连了我落水,她心中过意不去特意来了一趟。”
“喔……”君歌点了点头,一颗心并没有因此放下,忽然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丁点的变化,轻声又道:“那姐姐生得真美。”
他闻言与她对上视线,表情像是在说:然后呢?
她搓着手指欲言又止,最后在他渐渐不耐的眼神下踌躇道:“是大少爷偏爱的女色么?”她心中打鼓,生怕他点头答是。与那样的美人相比自己像是朵没开放的花骨朵,简直毫无胜算。
唐玄清闻言扫她一眼很是不耐,这丫头果然脑回路清奇,好好的话到她嘴里,总有些变了味,“你留下就是为了说这个?”
直觉下一秒就要被扫地出门,君歌忙摆手说不是,虽然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但至少他没直接肯定,已足够她暗自庆幸。她指了指案上热汤,表明要看着他将汤喝完。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并不答话,他今夜的臭脾气似比平日又大了几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突然转了心意,命她将汤盛来一碗。
可将汤送至他面前后,他却又翻开卷子继续看,命她将热汤自己喝了。
她轻轻啊了一声,他抬头看来一眼,“怎么?”
君歌忙摇头说没有,她确实还饿着,于是退到一旁轻轻吹着氤氲升腾的热气,一小口一小口地酌饮,待一碗热汤下肚胃里顿时舒服不少。
他眼稍扫来一眼,似颇为满意,以他的道理让她将那盅热汤全灌下了肚。
烛火摇曳,烛花于壁墙上打做了几瓣,山水翠屏上映着他是身影,他手持书卷神情专注,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君歌百无聊赖,姿势悄悄换了一个又一个。
过了好一会儿,见唐玄清翻过面前卷子的最后一页,她立刻坐直了身子,试探着又唤了一句,“大少爷……”
他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低低回应了一声。
“就是……”她觉得自己应当再做点什么,今日府门前的那一幕令她很有危机感,想着更应当好好表现才是,“大少爷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与其让她猜得云里雾里,不如直接问清。
“什么?”他有些不大明白地朝她看去。
她对着手指说就是,“我想为少爷也做点什么。”
他微微一愣,本想说不必,恍惚间不知想到了什么,稍稍移开了脸说:“你不是有擅长的东西吗。”
君歌没明白,挠着脑袋问:“大少爷想看耍大刀?”
“…………”唐玄清有些憋气,缓了口气,淡声道:“子娄的小狐狸雕得很不错。”嗯,他也想要。
她听后眉开眼笑,支起身子忍不住膝行着向前靠近几步,伏在案上托着脸笑看向他,“那大少爷喜欢什么小动物?”烛光映照下那双眸子潋滟生辉,眸子深处倒影着他的模样。
他垂眸看她,正要回答,突然抬手似乎向她面上探过来。一瞬间她想起那本杂记上的描写,惊得后退两步,腰背重重撞上高几,跌坐在地,高几上的耳瓶晃悠了两下,当头正要砸下,唐玄清心跳漏了一拍,嚯地起身大步跨出去护。
但到底慢了一步,于是伸手去挡,只听耳瓶落地,碎了一地,唐玄清将君歌紧紧护在怀里所幸没受一点损伤。
扑通——扑通——
君歌只觉得一颗心扑通直跳,血气涌上面颊,一时分不清,是吓的、是慌的、还是别的什么。
“笨蛋,你慌什么?”唐玄清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气息同样有些乱。他在危机一刻,拿手肘去挡,被砸的那一下不轻,不消说这会儿一定淤青了。不过是见她发间落了几根羽毛,想要替她摘去,她至于反应这样大么?
“我……”君歌答不上来,总不能说自己方才以为要被剜去双目吧?正要自他怀里挣脱,却忽觉双目一凉,那种感觉很奇妙,她暗叫一声糟,紧捂着双目埋头不敢起身。
“你这是在做什么?”唐玄清摸着手肘有些无语地看着仍埋头蹲在高几下装蘑菇的小丫头,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将她的脑袋剥开,仔细看看里头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君歌捂着双眸暗暗使劲,支支吾吾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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