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大少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夕朝兮
接着花言巧语地一阵感叹今夜月色不及姑娘三分美,装模作样地拱手道:“在下宋子娄能认识姑娘三生有幸……”
连珠炮弹令扶桑一时半刻反应不过,而期间君歌搁着两人,从缝隙处探出手扯了扯唐玄清的一片衣摆。
唐玄清回眸看过去,正好对上她那双灵动的眼,他于是顺着人潮往后退。
在看见他后心底的那丝闷堵感才算测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愉悦,“大少爷,你说了今夜是与我一起。”
同样的月色江景,前一刻还黯淡无光,这一瞬却斑斓映彩,是因为伴于身畔的人不同了么?
未及君歌细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唐玄清已顺势牵上了她的手,语气那样温柔,“总之,我们先走。”说罢拉着往前走。
他掌心的温热传至她的手心,那一瞬的悸动那时的她还很难理解,她抬手捂了捂双眸,然后一下又一下地望着两人交握的手,跟着他走了那么久。
嘈杂的人潮被远远甩在身后,沿着江畔唐玄清放慢了脚步,回眸望见她兀自发笑,忍不住问道:“傻笑什么?”
君歌指了指两人交握的手,“大少爷还记得吗?狩猎那夜,我们是牵着一根木枝条走。”她尤记得他那夜嫌弃的眼神。
他当然知道她指什么,调开眼放开了她的手又招着她往江畔来。他们此刻立于江上游因此眼前望不见一盏花灯。但她与子娄的那盏莲花灯还被她抱在怀里,大少爷的意思是邀她放灯。
江面波光粼粼、岸上流萤点点,偶尔几声虫鸣微风徐徐轻拂,说不出地怡然。
这处除了他们之外再看不见第三个人。两人蹲在一处拨弄莲花灯时才想起来没带火折子。唐玄清望着莲花灯一时无言,君歌忙说不碍事,“没有灯火一样可以放灯。”话罢便将莲花灯放入江水面推远。
没有烛火点缀的莲花灯在绕进一片芦苇荡后很快便消失了身影。
“…………”
或许天公作美,良辰美景怎可负,几盏花灯误入,远处千盏天灯齐放照亮天幕,湖光山色映入水面,月华勾勒,星河璀璨是一副盛大画卷……
忽然,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隐约是男女的交谈声,那声音有些急切、有些暧昧,不知怎么挠得人心里发痒。
“冤家,你说你待如何补偿我?”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说什么我全依你还不成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个十万字左右的小中篇,所以故事已经完成一半了哦。(? ???w??? ?)
☆、口无遮拦
“大少爷,她们在干什么?”
月光下隐约望见两道痴缠的人影,不时发出暧昧的声音。在男子解落女子衣带的那一刹那,五丈开外的灌木后唐玄清满脸尴尬,一把掩住君歌的双眸按着她往下躲。
直待两人的身影被灌木丛完全掩盖,君歌拉开眼上的那双手忍不住还要往上窜,但再度被人按下。
君歌只得收敛,但那被勾起的好奇之心是如何也压不下去了,一双眼在月光映照下晶光盈盈,“大少爷,他们在干嘛?”
迎着她的灼灼目光唐玄清面上神情一滞身子有一瞬僵硬,糊弄是糊弄不过去的,他背手掩住唇尽量委婉:“……他们在做夫妻间都会做的事。”
君歌听了反倒更糊涂,“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玄清抚额轻叹半抬的手已遮不住滴血的面色:这个呆子,她该不会以为躺在一张床上就可称为夫妻,隔个三年五载小娃娃就会自动蹦出来吧?
“为……为了生小娃娃。”他为什么要与她讨论这个问题?!
“什么?”君歌瞪大了双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件,于是回首别开枝丫向外又瞧了一眼,只见藕臂缠着健硕的背脊衣裳散落一地。未来得及看见更多就被人再度将眼睛遮严,当视觉受阻听觉便变得异常灵敏,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男女的□□喘息令她心底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掩在眼上的那双手似乎也变得分外灼人。突如其来的羞涩让她没有一点反抗,喘息声中钻入了他的声音,“走吧。”
他的手自她眼上移离,她垂眸呐呐应着好。
回去的路上,君歌跟在唐玄清身后有些不在状态,脑海里不时浮现方才的场景,那似乎仅是冰山一角而她实在在意得不得了。
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一路上无心欣赏美景,直待馎饦摊前唐玄清突然停了脚步,君歌一时不防迎头撞了上去,捂着鼻子一张脸皱成了酸梅。
他垂眸看她一眼,低低道着笨蛋,“饿了没有?去吃点东西。”子娄说这里的馎饦味道很好,不知怎么便想着同她一块来尝尝。
君歌点了点脑袋,同他点了两碗馎饦在凉棚下的桌前等候,小二麻溜擦了桌子为两人倒了两杯茶,连连道着客官稍候。
君歌端着茶杯抿在唇边半天不动,微蹙的双眉状似苦恼,“嗯……”
“在想什么?”唐玄清望着她举杯轻酌一口。
本只是随口一问,她听后却喃喃道:“那样做才能生小娃娃?”随后忽然抬头问他道:“我们以后也要那么做吗,像刚才那对男……唔唔!”
唐玄清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涨红了脸,一把捂住君歌的嘴!
这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
茶水被唐玄清的衣袖带倒,洒了满桌更沾湿了衣摆,他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盯着她看,“你还是不是姑娘家?”
君歌眨巴眨巴眼,这点难道不是毋庸置疑的么?她开不了口只得用力点头。
只听唐玄清恶狠狠道:“那就闭嘴!”
君歌双睫颤了颤,自己似乎又说错了话?
眼尾扫见小二端了两碗馎饦上前,唐玄清深深看她一眼再度端坐回自己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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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哥忍着古怪,再度收拾好桌面,三步两步慢悠悠地退下,“二位客官慢用。”
君歌捞起一块面片,还未顺利放入嘴里便被人一把捞住了胳膊,抬头望去只见苏衍不时何时窜出来面色不善地盯着唐玄清道:“我与乖徒儿有几句话要说。”
君歌被苏衍捞着胳膊拖进了小巷,抬头见他抱着手一脸气呼呼的模样下意识地禁了声。
即便见到她那副乖顺模样,他的气也没有消减一分,只是问:“今夜是什么日子?”
君歌心底咯噔一声响,弱弱道:“中秋夜。”
“中秋团圆夜。”他纠正,接着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那我又是谁?”
君歌很是心虚,细若蚊蝇道:“阿兄。”
“团圆夜你丢下阿兄也便罢了。巴巴地跟在那臭小子身旁讨没趣。”苏衍怒其不争,今夜君歌没想着与他过节他虽说不痛快,但还不至于因此闹变扭,更多是出于心疼,“他方才又凶你了是不是?歌儿你老实交代那臭小子是不是总这么欺负你?阿兄替你收拾他去!”他又软又糯的捧在心尖上的小歌儿,他不宠着疼着便也罢了,居然胆敢欺负她。
“不是,不是!大少爷方才是在与我说故事,有些声情并茂而已。”君歌连忙摇头一把抓住他的手生怕他说做就做,阿兄管中窥豹误会了大少爷,大少爷那样弱的小身板若是挨了阿兄一顿揍那还不得折他手里!
苏衍耿耿于怀觉得事情没那么轻描淡写,小妹分明是在维护那个臭小子。更可气是龙阳之好似乎是个美丽的误会,他没法光明正大地找那小子的茬了。
等等——
苏衍将君歌一身装扮上下打量,不太对!他早先之所以寻去江畔便是望见了唐玄清,因夜色沉沉烛火晃眼又没有正脸,他一直理所当然地将唐玄清身旁的女伴认做君歌,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的傻妹妹啊,差点让臭男人骗了。
“他将你凉在一旁与佳人相会,事后又对你挥之即来,这样的男人果然不能要!”
整个过程与阿兄陈述的大体相同,若是实话实说今夜怕是就会被绑回彭山,情急之下她回了一句,“那不正证明大少爷好女色。”她的本意是为借机证明大少爷不好男色,但这是明显的错误示范。
“小小年纪,这样三心二意往后还得了!”他回身要去揍人再被君歌捉住。
大少爷不近女色阿兄不高兴,这回近女色了阿兄更不高兴,阿兄的心似海底针她一点看不明白。
“阿兄是怕你受委屈。”苏衍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委屈得直跺脚,“从没见你这样紧张过阿兄,果然是嫁出去的歌儿泼出去的水!”
君歌有些悻悻然,忽然对着一处挥手大呼:“秦先生好巧!”苏衍闻言一耸,她趁机溜走回头一脸抱歉道:“我明日去寻阿兄赔罪。”
苏衍原地踱了两脚,嘴里叨叨念着‘嫁出去的歌儿泼出去的水!’
两碗馎饦两人一口没动,君歌拉起唐玄清就跑。
“为什么避着你师父?”
“啊?”君歌心虚地偏开头说哪有。
☆、重焕生机
檐角风铃‘铃儿铃儿’响,风中夹杂着幽幽荷香,君歌凭栏而坐聚精会神地捧着一块早前自阿兄那讨来的上好木料细心雕琢,几回过后已初具模型。
君歌在廊沿上一待便是半日,宋子娄便也在一旁陪了半日,望着她的手握着刻刀一下又一下细细琢磨精细到了分厘之间。她身侧已摆了数个成型小玩意,望着她手中即将成型的木雕,再回想自己怀里的小狐狸,宋子娄深刻感受到了差别待遇,“小歌儿,你雕这么多做什么?”
君歌闻言将手中半成的雪貂在他面前晃了晃,“大少爷说他喜欢。可我不确定他喜欢怎样的,所以想要多雕几个。”
宋子娄扒上栏杆幽幽说原来是这样,末了回头转着眼又问道:“昨夜和玄清玩得开心吗。”他舍身取义成人之美,可是招了不少怨怼。
君歌闻言停下了手中动作,将木料搁在一旁,心知昨夜的事本不该逢人就说,但子娄不一样他是她的军师处处替她着想,那么她心中的疑惑便没有理由对他瞒着,于是将昨夜遇到的那桩意外事件同他详细说明。
“哦~”宋子娄闻言持扇抵住唇,笑得有些暧昧,敲了敲扇柄神秘兮兮道:“虽说带坏小丫头不太好,但你既然励志要嫁给玄清,这么懵懵懂懂的也不好。男女之间的事情也该有所了解才是。”
话罢挪着身子就要挨近她的耳畔,未注意到身后缓缓行来的人影,于是被来人一把提住了后领往后扯开。宋子娄捂着脑袋连声呼叫,哪个大胆包天地敢这么对他,回头却望见罪魁祸首是唐玄清,他的气焰立马弱了下去。
唐玄清松开了手,在胸前环着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你在与君歌谈论什么?不若也说与我听听。”
知道前话他全听到,宋子娄捂上脖子讪讪指着池塘连波不时跃溅的锦鲤道:“我们在讨论为何带起的水花会有七彩的光。”
“喔?”唐玄清语调悠悠皮笑肉不笑。
宋子娄被盯得连忙举手投降,起身让位按着唐玄清在君歌身旁坐下,“我这样单纯又洁身自好的少年郎,怎么也不能将小歌儿带坏。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唐玄清不吃他这套,借口支开君歌,打算与他好好讨论讨论为何飞溅的水花会有七彩的光。
这事他言明姑娘家不准再提,可她转眼抛之脑后,还被他现场抓包,低着脑袋做好准备任他数落,谁知他居然放她一马,于是她很没义气地抱起木雕小物丢下宋子娄就跑,无视他求救的目光。
回到屋里后,君歌的良心在短暂的不安后又握了木料打算继续奋斗,然而啪嗒一声刻刀崩断飞出好远,她吹了吹木料上的细屑心道还好没被划坏。
看着手中没了脑袋的刻刀有些惋惜,但想想它也算是寿终正寝,毕竟陪了自己六个年头,能坚持这样就已算生命力顽强。
无法只得顶着日头出门再挑一柄。
向桃红问了大致去向,一番挑肥拣瘦后终于买定,回程途中忽然让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拦下了去路。放在寻常美人相邀她很乐意同她去喝一杯茶,可问题是这个美人是昨夜与大少爷共游的扶桑,这便令她有些迟疑,扶桑的艳光四射大气端庄令她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感觉如临大敌。
君歌看了看并肩同行的赵恒与扶桑两人想要婉言拒绝,扶桑却上前一步巧笑倩兮,借故替她重簪了发簪,用仅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道:“君姑娘不该拒绝,君姑娘难道不好奇我与唐公子的关系?”
君歌微微张着唇,有些动摇。
不待君歌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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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挽上君歌的手回身,笑容明艳,“表哥你先回去,我与君姑娘去茶楼坐坐。”
好不容易盼来的两人独处惨遭破坏,赵恒心里很不情愿,但碍着扶桑的面也不好发难,只得背对着扶桑时狠狠瞪了君歌一眼。
赵恒心中也是纳闷,这不是唐玄清的小尾巴吗?扶桑何时与她这般要好了?想到姨父对唐家的看重以及中秋那夜,他心中不禁鼓声大作,想着寻个时候或许应该与这条小尾巴搞好关系。于是愤愤不平的表情瞬间变做友好的笑,看得君歌很是莫名其妙。
茶楼厢间茗香四溢,杯盏之上热气袅袅生烟,君歌交握着手有些紧张,不知她会说出哪样的答案,抬眼却见她攒在唇边的笑慢慢放大,然后抬手往耳后一抓眨眼自面上撕下一张人皮。
君歌一声惊呼哑在喉里,在看清缭绕水汽后的那张脸后大睁的眉眼瞬间化作惊喜,“阿弥,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那份优雅端庄随着被揭下的那张面皮一同消失原形毕露,阿弥挑了挑眉甩着手中那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道:“当然是为了帮你试探未来夫君呀,我顶着那样标志的一张脸,他也不为所动,虽然冷冰冰但似乎是个好人,我这一关他算是过了。”
君歌歪头笑,“他若是垂涎你的美色,你不是给我帮倒忙吗?”
阿弥不以为意地扬了扬脑袋,转着拳头道:“那我便将他打一顿,打到他眼里看不得旁的姑娘,让他老实。”
君歌闻言替大少爷捏把汗,他那小身板可挨不了她的一顿揍。
当初寻到人后,她曾让小呆回彭山报信,阿弥知道她的所在不足为奇,她现在最好奇的是一切是否已有了转机。
阿弥点头说当然,拉着她的手道:“灵泉已重焕生机,大家的精神都好了很多。还记得小时候咱们抓鱼的那条清溪吗?十年前溪水枯竭你哭了一夜,而就在我出谷的前几日清莹的流水再度盈满了溪流。还有那片梅林有几株也已悄悄结了累累花苞,还有还有我在山脚下发现了一窝兔宝宝,才那么点大……”
她眉梢眼底盈满笑,想要同她分享这份喜悦,半晌感喟道:“彭山好久没有这样朝气蓬勃了。”说罢又有些愧疚,低着头喃喃道:“可是君歌,只有你在牺牲。我不懂很多,可也知道,一辈子那么长却要将一生交与一个陌生人,你一定焦虑又恐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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